“嗖”的一声,典韦整个人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矢,飞速朝张彦奔去,快要接近张彦时,典韦的右手忽地松开了马匹的缰绳,依靠两条腿紧紧的夹住马匹的腹部,高举着手中的一双大铁戟,使出全身力气,衣力劈华山之势,朝着张彦的头上便猛砸了下去,意yù将张彦一击杀死!
典韦气势雄浑,力道凶猛,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排山倒海般的朝着张彦扑面而来。
霎那之间,张彦被这股气息压迫的无法呼吸,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仿佛自己与死人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
尚未交手,张彦已经在气势上输给了典韦,如果典韦的那一戟砸在了自己的头上,他肯定会血溅当场,还谈什么宏图霸业?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典韦的大戟即将砸中张彦之时,一个丹阳兵突然扑了过来,举起手中的长刀,挡住了典韦的大戟。
“喀喇!”
一声脆响,那个丹阳兵的长刀瞬间被典韦的大戟斩成了两截,大戟顺势而下,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那个丹阳兵的肩膀上。
“噗!”
一声闷响,锋利的大戟劲头未消,竟然将那个丹阳兵的整条臂膀给斩断了。
滚烫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了张彦一脸,让他顿时清醒过来。
那个丹阳兵叫都没有叫一声,突然纵身跳起,朝着马背上的典韦扑了过去,用他仅剩下的一条胳膊,死死的抱住了典韦的腰。
“大人……快动手……”那个丹阳兵用最后一口气冲张彦大声喊道。
张彦亲眼见证了这个丹阳兵的悲壮,并且十分感谢这个丹阳兵给他制造了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挺起手中的一杆铁枪,朝着典韦的心窝便刺了出去。
典韦立在马背上巍峨不动,像是一座大山一样,非但没有被那个丹阳兵钳制住手脚,反而长臂一伸,便将那个丹阳兵夹在了腋下,一发蛮力,只听见几声骨骼的脆响,那个丹阳兵瞬间被活活的夹死了。
与此同时,左手握着的大戟毫无预兆的挡住了张彦的铁枪,右手上的大戟用力一挥,自下而上的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形,朝着张彦的咽喉钩去。
张彦大吃一惊,典韦出招迅速,快的令人难以想象,而且典韦的招式看似寻常,没有什么花哨,但实际上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让人防不胜防。
他迅速收回铁枪,架住了典韦的大戟,两柄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了“铮”的一声巨响,而且从铁枪上传来一股巨大的蛮力,若非他双手紧握铁枪,自己也有些膂力,只怕现在手中的铁枪会在一瞬间飞上天空。
与此同时,他感到自己的手掌也被震得发麻,心中不禁暗叹:“典韦果然厉害!”
不等张彦反应过来,典韦左手握着的大戟已然从侧面平削而来,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张彦躲无可躲,避无可避,情急之下,见典韦门户大开,脑子一转,忽地想出一策,挺起铁枪,朝着典韦面门直刺了过去,意yù两败俱伤。
典韦见张彦使出此招,冷峻的面孔上眉毛轻轻上扬,略带着一些惊奇,霎时撤回右手大戟进行格挡,可左手大戟的攻击却丝毫没有改变,继续沿着原有的轨道前进。
张彦的铁枪尚未刺到,便无疾而终,他本人突然来了一个蹬里藏身,直接躲过了典韦左手大戟的攻击。
典韦见状,顿时吃了一惊,没想到张彦的身手会如此敏捷,仅仅用了一个虚招,便躲过了自己的攻击,让他一击未中。
突然,一点寒光从对面的马腹下面冷不丁的刺了出来,直取他的咽喉。
转瞬之间,他便陷入了危险当中,这一枪来的太过突然,让他始料不及。
他上身急忙向后仰了过去,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枪尖刺到了眼前,转瞬即逝,当真好险!
如果他躲闪的稍慢一点,现在只怕已经被张彦刺穿了喉咙,不禁有些心有余悸。
“我太轻敌了!”典韦万万没有想到,在徐州境内,居然还有如此的高手存在。
就在这时,彭城城内传来了振奋人心的呐喊声,徐州兵竟然在追赶曹军!
先是曹军营寨被焚烧,接着曹cāo退走,曹军顿时群龙无首,将士皆无战意,纷纷开始撤退。
彭城内的徐州兵见曹cāo撤退了,士气空前高昂,在徐州牧陶谦的命令下,主动打开了城门,出城与曹军血战。
曹军人数虽多,奈何士气一落千丈,竟然一触即溃,被徐州兵追着打。
看到这样一幕,典韦顿时明白了一切,兵败如山倒,而且眼前的张彦也比较难缠,他身边的曹兵越来越少,可徐州兵却越来越多,万一陷入包围,只怕很难逃出。
典韦当机立断,一提马缰,座下战马发出一声长嘶,他望着对面的张彦,朗声问道:“我是典韦,敢问阁下姓名!”
“张彦!”
典韦知道了张彦的姓名,嘴角微微上扬,朗声叫道:“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下次战场上再见!”
话音还在空气中打转,典韦已经调转了马头,向西北方撤去。
张彦望着典韦远去的背影,长松了一口气,也不去追赶,因为他知道,就算他去追击,也无法将典韦杀死。
他身后的一些丹阳兵刚策马追了几步路,他便冲那些丹阳兵喊道:“穷寇莫追!”
他自己不追,也不让部下追,而是把部下全部聚集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曹军败走,毕竟曹军人多势众,战斗力还在,更何况曹cāo又是一代雄主,万一在路上设下埋伏,很有可能会被曹军反噬。
张彦望着撤退的曹军都十分混乱,唯独在西南方向有一股曹军在撤退的途中并不显得慌乱,而是井然有序,那些曹军在一名军官的指挥下,且战且退,反把不少前来追击的徐州兵给杀死了。
“那人是谁?”张彦指着那个曹军的军官,问身边的丹阳兵。
有见过那个曹军军官的丹阳兵立刻回答道:“启禀大人,那人是曹cāo手下陷阵都尉于禁!”
“原来是他……”张彦远远的看着于禁,但见于禁结阵自守,指挥若定,只凭借着数百部下,接二连三的击退数倍于他的追兵,顿时觉得于禁用兵确实了得,要是他手下多几个这样的人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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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012一战成名
曹军纷纷撤退,徐州兵乘势追击了好长一段路,但不论是哪部兵马,遇到于禁时,都是远远避开的。
张彦不去追击,而是率领部下,赶往彭城。
彭城的城墙上,早已经被鲜血染红,陶谦站在城楼上,看到城外撤退的曹军,长吐了一口气,缓缓的道:“侥幸……真是侥幸啊……”
“陶使君,这一切都是张彦的功劳,如果不是他放火烧毁了曹军的营寨,又从背后偷袭了曹cāo,曹cāo也不可能会退走!而且,连典韦也被他赶走了……”一直站在陶谦身边的陈登,适时说道。
“张彦功不可没,本府要重重的赏他!”陶谦看了一眼从城外率领骑兵队伍缓缓靠近的张彦,转身下了城楼,“都跟本府到城门口来!”
一行人很快下了城楼,跟随着陶谦来到了城门口,静静的等候在那里,等待着凯旋的张彦。
张彦率领两千多骑兵,一点一点的靠近彭城,越是靠近,血腥味就越浓厚,马蹄下面,是成堆的尸山,成片的血海,他踏着这尸山血海,看到这里惨烈的情形,就足以想象的到这里经历着怎样的战斗。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越发感到乱世人命如草芥,心中更是蒙上了一层厚重的yīn影。
快接近彭城的城门时,张彦看到陶谦率领将士们等候在那里,他下令身后的骑兵停在原地,自己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取下拴在马项上的一个血淋淋的包裹,径直朝城门口走去。
张彦走到城门口,见到陶谦立刻举着手中的包裹朗声说道:“末将张彦,幸不辱命,沛城一役,不仅烧毁了曹军所囤积的粮草,还斩杀了曹cāo之子曹昂,特将曹昂首级献给使君!”
话音一落,张彦便打开了那鲜血淋淋的包裹,从里面露出来一颗人头来。
陶谦既惊又喜,也不嫌弃张彦身上的血污,紧紧的抓住了张彦的手,激动的说道:“明达,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了……”
张彦谦虚道:“末将不敢居功,之所以能够有此成就全赖使君指挥有方,以及陈校尉的妙计,还有众多将士的浴血奋战……”
陶谦听张彦居功不自傲,心中越发喜欢,开心的道:“明达太过谦虚了,无论如何,这次能够击退曹军,你的功劳最大,本府定要重重赏你!”
陈登一直站在陶谦的身边,见张彦谦逊如此,突然插话道:“张校尉临危受命,非但完成了陶使君交托的重任,还在我徐州最危急的时候赶走了曹cāo,解救我徐州军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是我整个徐州的恩人。陶使君既然说要重赏张校尉,张校尉就不要再推辞了,否则可就是看不起陶使君了……”
张彦看了陈登一眼,见陈登炙热的双眸中闪烁着一丝希冀,并且朝他使了一个眼sè,他便不再推辞了,欣然道:“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曹cāo退走了,徐州就等于躲过了一劫,陶谦是最为开心的人了,一手抓住张彦的手,另外一只手则握着拍了拍陈登的背脊,朗声说道:“我徐州文有元龙,武有明达,本府可以高枕无忧了……”
之后,陶谦下令将士打扫战场,厚葬阵亡将士,并统计名单,登记造册,立碑以供后人瞻仰。
随后,陶谦让人将曹昂的头颅悬挂在彭城的城头上,并在彭城内大摆庆功宴。
张彦则是一战成名,他的名字和事迹传遍了街头巷尾,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彭城内所有的人都知道是张彦赶走了曹cāo,击败了典韦,解救了徐州。
不少都是以讹传讹,越说张彦越厉害,传到最后,各种版本应有尽有。
张彦身在彭城内,自然而然的听到了关于自己的传闻,有些还勉强符合事实,可有些却夸张的离谱,居然说他在与典韦交手的时候,没动一刀一枪,只是大喝了一声,就把典韦吓破了胆,掉转马头就跑了。
可是事实上,张彦在和典韦交手时,却是差点被典韦给一招杀死了。如果不是那个丹阳兵及时出现,替他挡了一下,只怕他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
为此,张彦在战后还特意找到了这个丹阳兵的尸体,亲手将这个丹阳兵给葬了。除此之外,他还询问了一下这个丹阳兵的家庭情况,准备有时间的时候,亲自去这个丹阳兵的家里去一趟。
彭城太守府内,大厅里座无空席,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一些丰盛的食物和美酒,张彦也从原来最末尾的座位上调到了陶谦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
汉代以右为尊,张彦又是第一个座,由此可见陶谦对其的重视程度。
张彦坐在那里,略微感到有些不自在,毕竟不是古人,这种跪坐的姿势,他并不怎么习惯。
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环视了大厅内一圈在座的文武,发现这次在座的人数比上次要多,而且有几个人还是生面孔。
在这几个生面孔中,最惹他注意的,是紧挨着陈登的一位文士。
这个人约有三十五六岁年纪,剑眉星目,肤sè白皙,长髯飘飘,看起来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尤其是他身上的那套藏青sè的长袍,更是凸显出他的雍容和华贵,让人一眼难忘。
这个文士似乎感受到了张彦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张彦对视了一眼,看到张彦正在打量着他,他的嘴角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并且对张彦点首示意。
大厅的正zhōngyāng,陶谦先是清了清嗓子,这才举起酒杯,朗声说道:“诸位请速速举起酒爵,与本府一起开怀畅饮,来庆祝这个来之不易的胜利!干!”
话音一落,陶谦一仰脖子,便将酒爵里的酒喝的一滴不剩,他先干为敬,别人就自然而然的没有什么话说了,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之后,陶谦又斟满了一杯酒,他端着酒爵,忽然起身离座,径直朝着张彦走去,脸上更是堆满了笑容。
他走到张彦面前,张彦立刻站了起来,陶谦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张彦,略显激动的说道:“明达啊,这次如果不是你,我徐州难保,境内的百万百姓更会受到曹cāo的摧残,本府身为徐州牧,奉朝廷而牧守一方,当曹cāo大军到来之时,本府却无能为力,本府实在是对不住徐州的百姓啊,若非是你力挽狂澜,赶走了曹cāo,本府定然会成为千古的罪人。为此,本府要代替我徐州的黎民百姓敬你一杯!”
陶谦的这一番话发自肺腑,话一说完,立刻毕恭毕敬的朝着张彦敬酒。
张彦急忙起身接住了陶谦敬来的酒,忙道:“陶使君言重了,我之所以能够如此,全赖使君对我的信任,如果不是使君拨给了我三千jīng锐的丹阳兵,我也无法完成重任,更不可能迫使曹cāo撤退。除此之外,还和徐州将士的拼死抵抗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如果不是他们与曹兵厮杀血战,誓死保卫徐州,我也无法与之配合,里外夹击。这一杯酒,我替所有与曹军作战的人喝下了!”
陶谦见张彦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而且张彦也十分谦虚和恳诚,一点也不居功自傲,心里也是一阵慰藉,认为张彦是个可以托付大任的人。
他拉着张彦的手,转身走到了与陈登邻座的那个文士面前,对张彦道:“来来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徐州的别驾从事糜竺糜子仲,本府能够使得徐州百姓安居乐业,有一半都是子仲的功劳,这次他更是运送大批粮草辎重前来助战,你们多亲近亲近!”
“原来是别驾大人,张彦这厢有礼了!”张彦抱拳道。
糜竺缓缓的站了起来,对张彦拱手道:“张校尉一战成名,街头巷尾早已经传遍了,如今见到了真人,果真有大将风范,令糜某佩服、佩服!”
张彦和糜竺寒暄了几句,也算是认识了。陶谦随后逐一将新来的几位生面孔介绍给张彦认识,一个二个都是徐州一带的名士。
庆功宴上,酒过三巡之后,陶谦开始赏赐有功之人,张彦首当其冲,被赏赐了五百金和两千银,以及五百匹布帛。这些金银和布帛,都是别驾从事糜竺刚刚从郯城运送过来的劳军之物,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张彦没有再拒绝,而是坦然接受了陶谦的赏赐。
这一夜注定是个狂欢夜,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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