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兵岳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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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大兵岳飞-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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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荷包了四个鸡蛋的长寿面,还有一壶温酒,闻着就是十年以上的透瓶香。岳飞依照母亲交代,双手将鸡蛋面条端到月月面前放好,又取过一双筷子,想要夹起面来给月月吃。不知怎么搞的,这只手平日二十八斤的大刀玩得滴流转,今日这小小一双筷子,竟然不听使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岳飞鼻尖儿上已经见汗,才抄起几根细如发丝的面条,递到月月唇边,口里惶急问道:“生不生?” 
  李月月轻启樱唇,只衔住一根面条,慢慢吮进口中,答了句:“生……”一低头,两颊绯红,娇羞无限。窗外的偷窥人士已经换了王贵,几个小子都听见了这声清晰无比的“生”字,一个个捂着嘴憋到肚皮抽筋,才没有狂笑出声。 
  岳飞放下筷子,又待斟酒给月月饮。月月看见岳飞左手还倒拿着毛笔,因笑道:“岳郎,不忙。奴家老早听闻夫君写的一笔好字,可不可以写给奴家几个,也好应对这良辰美景。”说着话,从袖子里取出一柄白纸折扇,打开来放在岳飞面前。岳飞取过砚台,月月轻挽衣袖,伸出纤纤玉手,为郎君研墨。岳飞一手举扇,一手提起笔来,一笔一划,写了四个汉隶:“相敬如宾”。其字钢筋铁骨,力透纸背。个大如拳,铺满整个扇面。月月看了抿嘴一笑,接过扇子,凑在脸前,嘟起红唇,仔细吹干。又将扇子反过来放在桌上,拿过岳飞手中的斗笔,玉腕低悬,在背面也写了四个字:“白头偕老”。却是梅花小篆,字迹娟秀清丽,卓然脱俗。小夫妻相对一笑,下意识两手相碰,过电一般,急又分开。 
  一对小夫妻干坐了半晌,才又说了会子话,都觉的真有些饿了。岳飞就夹了荷包蛋,与月月你一个,我一个,分食了,自己又用了些羊肉。月月本就幸福到头晕,又贪着透瓶香香甜,多饮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借势将脑袋靠在岳飞臂膀上,小声道:“飞哥哥,时候不早,我们,我们歇息去吧?” 
  岳飞一直心中惴惴,就是这个时候。闻言下意识说道:“不忙,不忙,还早……” 
  忽听一个大嗓门儿,在床底下叫起来:“还早啥?俺老牛就要憋死了!” 
  岳飞手疾眼快,一把抄起床边帷幔。果然是牛皋这厮,竟然将一副偌大身板儿,蜷缩在不足一尺高的床板底下,已经躲了个多时辰,加上尿急,着实委屈的紧,故此忍不住答话。 
  牛皋一见事情败露,知道要坏,顾不得脚麻腿拐,不要命的一头钻了出来,趁着岳飞又惊又气,一时发呆,两步窜到门前,拉开门闩跳了出去。这几下身手,不愧是练家子,基本功硬是要得。月月不知是什么妖怪,吓得“妈呀”一声,一头扑进岳飞怀里。 
  岳飞这下子真是着恼,转身将新娘子抱到床上放好,回手抄起顶门杠,指着牛皋后背喝道:“牛皋,你做的好事,往哪里跑!”随后就追。撵的牛皋“哇呀噻”乱叫,抱头鼠窜。绕着房子一逃,连带着汤怀等人,都是行迹暴露,鸡飞狗跳,四散而走。 
  这就叫:牛皋卧底听床脚,功亏一篑自现形。重色轻友岳鹏举,洞房棒打众师弟。
第三十九章兀术逞威白草谷
         小叶学士此去东南,乘的是户部的官船。所打门旗,一面是“左卫将军”的虚职,一面是尚不为时人所知的“金行帮办”。为的是不要过于招人眼目,“闷声大发财”是也。   大船出了汴京东水门,满上白帆,前行不久,忽有一只小舟,顺流而下,直向官船冲来。小船船头立着一人,向着这边昂声大叫:“来的可是户部叶侍郎?停下,快停下……”偌大的官船,哪能说停下就停下?眼看两船就要相撞,大船上水勇齐齐递出长篙,才将小舟堪堪抵住。小舟顺水漂到一侧,靠在大船左舷。大船甲板,高出小船能有四、五尺。小船船头站立的那人,也不用人拉拽,自己一撩袍襟,纵身一跃,竟然从颠簸漂浮的小舟,直接跳上了大船。 
  叶祖珪原本在船头闲坐,看见此人身手,也是有些惊讶。旁边的兵勇,已经将来人团团围住。此人打量一下叶祖珪冠带,面露喜色,向着小叶高高拱手道:“沧州知州杜充,见过叶侍郎。” 
  小叶近观此人,黄面浓须,身材高瘦,眉宇间颇有些狠厉之色。当下也略略拱手道:“久仰,还请舱内叙话。” 
  来的这个人,却也不是无名之辈。知沧州杜充,与知登州宗泽,知齐州张所,知汾州吕颐浩,此四人者,皆正牌进士出身。却都是好言武事,且弓马娴熟,艺业不凡。在世风奢靡,重文抑武的大宋上下,算得上及其稀罕的物件。他们治下的厢军,往往比号称精锐的禁军,还要严整的多。也有好事者,并称这四个知州为“河北四柱”。当然这里所讲的河北,是指的大河以北,与辽国漫长边境之间的广大地域,而不是仅仅局限于现今刘光世治下的河北路。大宋朝北疆,绵延数千里,纵横几十州,偌大一道篱笆,边备早已是千疮百孔,朽烂不堪,就算有这四根“柱子”,又何能为?杜充还曾经上表,言士大夫不仅应该庙堂论道,而且应该能够“为军前驱,直陷敌阵”,方可为天下表率;极力主张开武科,“文、武同取士”。此表转到兵部,被尚书白时中批了两个字:“匹夫”。“杜匹夫”“勇烈”之名,由此也是流传在外。 
  杜充借着这次吏部考评,进京述职的机会,紧巴巴来找叶祖珪,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妹婿程刚求情。小叶跟姓程的并无太大过节,也就乐的作个顺水人情,答应到下个“递铺”(官办的公文投递站),就写信代为疏通。杜充目的达到,却是不走。原来他仔细读过小叶学士所做的策论、扎子,知道这个现今太师、太后脸前头的大红人,同样“喜谈兵法”,且一贯主张在“备边用强”。想借着这个机会,套套交情,拉拉人脉。 
  叶侍郎在中舱置酒,款待杜知州。小叶本就是假意应酬,可是杜充一句话,就吊起了他的胃口。 
  二人饮了数杯,杜充神秘兮兮道:“叶大人,在下闻听,辽国的东京道辽阳府,已经失陷于女真人之手啦!” 
  小叶沉默半晌,问道:“知州大人如何得知?” 
  杜充道:“还不是听那些逃过来的燕民说的。本官治下沧州,跟辽国燕京道、东京道都接界。辽国时局混乱,刀兵四起,每月都有几百几百的人逃过界墙来。” 
  小叶不由的问:“这些人现今安置在哪里?” 
  杜充哂道:“就是些贱民,还安置什么,都叫我砍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辽国的探子?” 
  叶祖珪瞪大眼睛,感到一阵的气血翻涌。知道此人现今不宜开罪,而且劝也没用。长吸了几口气,反而笑道:“几百上千人都砍了?砍的好,砍的好!知州大人真是好魄力,好手段!”心里感叹乱世草民,命贱如纸。这种事情,如今不过是刚刚开了个头。心里默念:“姓杜的,山不转水转,咱们后会有期”。宾主言谈融洽,推杯换盏,相见恨晚。待到杜充酒足饭饱,他的小舟已经给叶祖珪的大船,带出了好几十里水路。杜充也不在乎,道了句:“如有驱使,莫不从命。”仍旧跳下小舟,自己解缆去了。 
  辽国东京道的事情,杜充席间一直语焉不详,大概自己也是所知有限。叶祖珪急差武乾英,派人去讯问。等到消息传回,已经走到建康的叶祖珪才知道,就在这个秋天,辽金之间,早已是风云突变。(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阿骨打在宁江州久攻不下,待到八月秋凉,使第二子完颜斡离不领军,转攻辽国东京道辽阳府。时任大辽国东京留守的,是大于越萧奉先的幼弟萧保先。东京道是渤海国旧地,萧保先为人苛酷贪暴,渤海人深恨之。萧保先得知女真来犯,急命东北路兵马总管高永昌,前去迎敌。高永昌出身渤海豪族,统帅大军号称八万,经年未见军饷,士卒大多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早已与乞丐无异,何谈军心士气?只有本部部曲,万余轻骑,还算尚有战力。 
  双方对阵白草谷。高永昌见女真兵不满万,传令各部围击。却只有本部骑兵突前,其余皆不为所动。待两军堪堪接战,女真大队忽向两翼闪开,一批怪物,从其后阵冲出,蹄声如闷雷一般,向着高永昌迎面杀来。渤海人惯于骑射,当即箭如雨下。大队怪物竟然丝毫不为所动,队形严整,勇往直前,横冲直撞。只五百人,就将高永昌前军、中军,杀的阵脚全乱。女真各部趁机大呼向前,高永昌本部大败。其余各路数万兵马,竟然不战自溃。 
  白草谷之战,阿骨打第四子兀术,经年精心训练的秘密武器“铁浮屠”,首次出场亮相,便大获全胜。兀术挑选女真各部最强壮的战士,最能负重的巨马;人马全身皆覆铁甲,要害处厚达半寸;骑士手执长枪或狼牙棒,头戴桶状铁盔,与上身铁甲相连,只在面上开一道细缝向外观瞧。三匹马一排,用软皮索相连,以增加冲击力。冲阵时,每五至八排为一横列;前后横列,相隔五至六个马身。一旦发动,着实是势若山崩,不可阻挡。渤海人惯用的白桦木短骑弓,开弓之力不过六、七斗;单刃窄马刀也是分量轻,钢口次,根本伤不得人家分毫,完全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稀里哗啦。 
  高永昌逃回东京,女真人尾随而至。萧保先闻听高永昌兵败。惊慌失措,担心让败兵入城,女真人会趁机杀入,故传令紧闭城门不开。高永昌走投无路,绕城奔走号呼。城内渤海人群情激奋,留守司兵马纵马弹压,双方爆发大混战,四处火起,浓烟蔽日。渤海人趁乱打开城门,高永昌残部蜂拥而入。漂亮小伙萧保先,终被乱刃分尸。 
  辽国军民自相残杀,女真完颜斡离不顺势挥兵而入,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东京城。高永昌力竭遭擒,被押上城头腰斩。女真人随即大开杀戒,至第二日,各处挂满契丹人、渤海人头颅,全城状如鬼域。渤海人遂被女真人收服,无有再敢言叛者。(起点中文网首发2。/book/1170234。aspx) 
  完颜斡离不在东京城府库,截获粮草、兵甲无数,又从萧保先府中,起出大笔金珠,解了女真人的燃眉之急。萧保先已死,斡离不封锁消息,仍遣使向萧奉先兄弟,索要大笔赎金。 
  东京道失守,在宁江州的辽国萧兀纳所部,已经是腹背受敌。 
   
第四十章叶二买断杭州城
         小叶学士一路“游山玩水”,溜溜达达,待来到杭州城下,前来迎接他的新任杭州知府,竟然是自己的大舅哥曾思慎。惊得叶祖珪一时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小叶走了没多久,老相爷曾布,忽然无疾而终。曾思慎循例丁忧,扶灵返乡。金部员外郎之职,由郸王赵焕举荐的宗室赵开接任。曾家祖籍,在江南西路南丰县。曾思慎才走到长江边上的德化军,天子诏书追至。曰:今王师业已克复杭州。然彼经战乱,民生凋敝,朝廷正在用人之际。着曾思慎夺情起复,即往出知。其中的内情实际是,杭州烂摊子,无人愿意接管,太师蔡京才想起了守丧其间的曾思慎。曾大舅是恭谨用命人士,接旨不敢怠慢,一边安排家人运送父亲棺椁回乡安葬,一边马不停蹄,赶赴杭州上任,居然比走运河水路的叶祖珪,还早到了几天。 
  叶祖珪跟随曾思慎进城,才发现这座先是苏轼、后是蔡京,苦心经营的江南名城,素有“天堂”之名的锦绣之地,已经是今非昔比,面目全非。经过方腊、童贯的拉锯战,城中富户,大都逃去无踪。今方圣公败退,青石街巷,只见操着西北口音的骄横汉子,纵马奔驰。亭台水榭,都成了大群丘八排泄之地,臭不可闻。古树名木,奇花异草,不是给砍了烧柴,就是让骡马啃食殆尽。州治之地,已经整成了这般模样,其它地方的情势,更加可想而知。 
  童贯亲往睦州前线督师,此时并不在杭州帅府。叶祖珪跑到设在知府衙门后堂的曾布灵位前,祭奠了一番,然后也就不能闲着,亮出“左卫将军”的招牌,帮助曾思慎在杭州城中,以及左近府县,收敛军纪,安抚流民。曾思慎早年外任,历经地方,署理民政,也是行家里手。四处查看,不仅愁眉不展,长吁短叹,对妹婿言道:“此地屡遭兵灾,乡民离散。今秋的庄稼,算是彻底无收。眼看天气渐冷,返乡流民,数十万计。朝廷四处调运的粮草,供应大军尚且不及。今冬不知要有几多百姓,冻饿而死,如之奈何?” 
  叶祖珪深以为然,道:“如今江南一石白米,已经涨到四、五百钱。小弟此次南下之前,曾经去到相州。河北诸府,今秋大熟,一石粮只有三十文钱。中间途径淮扬等地,精粮也不过七、八十文。只是余粮皆在韩京他们这样的豪强富户手中,府县的永济仓、常平仓,倒是不见得充盈。小弟可以从金行支银,到各地购粮,运往此地,帮助百姓过冬。” 
  曾思慎道:“百姓刚刚流离失所,哪来的那么多现钱卖粮,若是白赊,金行岂不是要巨亏?” 
  叶祖珪笑道:“当然不能白吃,可以土地、桑园、茶树、鱼塘,等等,按方逆起兵前市价折半计价,金行按公价粜与粮米。”需知一般大户灾年收地的,低的时候只给到二、三成。叶祖珪定下的半价折算,实际已经大大高于当时的市价。 
  曾思慎道:“拿不出地契的人家怎么办?” 
  叶祖珪道:“那就要靠你这个父母官,上书朝廷,拨银买粮救灾。每人每天弄上一碗稀粥,保着饿不死也就是了。小弟要是施粥,做个叶大善人倒是无妨,只是怕有人要参我,‘邀买人心,聚众不轨’。” 
  曾思慎想想也是,就要去起草奏折,又想起一事,仍旧忧心忡忡的说:“富阳、萧山等地,已经断粮数日,就怕远水解不了近渴!” 
  叶祖珪道:“重赏之下,必有能人。我这边许下大利,不怕没有人拼了命赚这个钱。” 
  曾思慎就去写奏折,叶祖珪吩咐魏星,让州府师爷、衙役领着,到处张贴榜文,招聘买卖上用得着的人手,准备搭建金行第一个分部:“江南粮米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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