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军内部多为善阿谀奉承之辈，只第2师师长王金镜和第21旅旅长孙传芳都还是算个人才，但是鄂军内部派系林立，我想这两人也难以有效控制军队，最关键的是他们恐怕会吸收王占元的教训，可能会对湖北民国党和民权事业不利。”我有点了点头，其实在他说的时候，我也大致能想到。即如此，只好借助外部势力了，湖北乃是直系的重镇，一旦失去直系就会四分五裂、破碎不堪，这对整个中国的战略平衡是极端不利的，而且湖北直军正规军数量庞大，倘若不控制或消灭他们控制湖北实际上很难，何况湖北还有一支还可以的江防舰队。在直系各将中，湖北各将难当大任，孙传芳到是好像很有名，不过他现在资历还很浅。李纯资格最老，但是他的根据地在江苏，离的太远，实际上无法直接解决问题，江西陈光远，虽然还是比较阴险，但是毕竟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剩下的就只有那个长胜将军吴秀才了。
吴秀才经过两年多的整军备战，现在他的安**六个师包括安**第1、2、3、4师，中央军第3、15师，全军齐装满员，总数达万人，根据我的估计这大概是关内最大强大的军队了。吴秀才能控制的大概就是河南京汉线以西地段，这里煤矿、铝矿、钼矿、烟草再加上北方发达的农业给他带来滚滚的财源，他本人十分的节省，但是的他的军队纪律十分的严明，待遇也十分丰厚，他的收入60％都投入了军队，洛阳的大型兵工厂也保证了他的普通枪械和弹药的供应。兵强马壮的吴秀才是不会自甘寂寞的，我在想，就算我不请他进去，他也会想办法进去的，那就将是另一番争斗了，因此仔细想来还不如现在就请他进去，只有这样才会捞到更多的东西。
“锡祺，看来只有请吴佩孚进去了！你看怎么样？”
“看来只有如此了，吴佩孚入主湖北有诸多优势。首先，他是京汉铁路护军史，监察三省，他可谓名正言顺，这是政治上的优势，其次，他本人又极高的军事威望，被称为长胜将军，前年的北京战争，他虽败犹荣，者十分有利于他控制同为直系的湖北军队，再次，他在河南治理政务卓有成效，这既是在湖北也很的各界的称赞，这很有利于他赢得民心，再说，他的安**兵强马壮，这是他的最大资本。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担心，一旦让他入主，我们得到的东西必然少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同盟正在进行军事准备，还没有做好战争准备，而且湖北离得太远，我们就多捞一点了。”
第七十四章 醉翁之意
“我还有一个问题，现在湖北各界群情激奋，纷纷要求维护宪法，一旦吴佩孚入主湖北没有了督军，把他放在什么地方呢？”
我想了想，“就叫军务督办吧！”又把细节问题聊了聊，然后好想起了什么东西，“锡祺，你听说过英国光荣革命吗？”
“当然啊！”夏寿康奇道。
“社会变革能不流血总是好的，有些是还是慢慢来好。此次就由你亲自去河南，和那个吴秀才周旋周旋，我看他也算是个明君，就让他做回威廉亲王吧。此次谈判的底线是，吴佩孚接受湖北宪法，他则出任军务督办，实际掌控湖北军队，至于湖北的地方治理嘛，省长必须按照宪法有议会选出，军务督办为政府成员，也就是要军政分离，湖北的军费负担有双方进行协商，最高不能超过财政收入的30％，当然如果吴佩孚同意撤销各个镇守使区，则军费的比例可以提到40％。”
“那汉阳兵工厂和汉阳铁厂呢？”这可是湖北最大的军备财产。
“我们又没有军队，就送给吴秀才吧！再说，这东西就在那边，搬也搬不走，如果想要重新控制倒是很容易。”看夏寿康遗憾的样子，我又说道，“要合作也要有诚意嘛，要是真要武器，同盟多的是，这个尽管放心。你们如果想有军队的话，不如说服吴佩孚让你们组织国民警卫队，负责地方治安。”
夏寿康点了点道，“还是主席想得周到！”
“你就准备去河南吧，听说吴佩孚在郑州修了个机场，你就坐飞机去吧！还有，什么时候签订协议要等我的消息，记住这很重要。”
“我知道了，那就谢谢主席了，来回跑还真有点累，来的时候从上海飞到沈阳，感觉果然很好！”我听了他的话笑了笑。
其实早在湖北乱象日渐显现的时候，吴佩孚的使者就和我频繁接触，他和李纯发表的通电实际上是一个糨糊，所谓“顺应民意”，不清不楚，是下台呢还是接受宪法呢？不过，从各方面的情况来看，李纯已经同意在必要的时候有吴佩孚接手湖北，以防湖北陷入内乱甚至为外人所乘。
日，我秘密会见了来自新疆的铁木耳和亚历山大。“哈哈，两位辛苦了，不过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这两个月这两年多来在新疆苦心经营，那个地方可是复杂得很呐，同盟又不能公开的支持反叛，他们也只好偷偷摸摸，幸好一直受到CIA的照顾，很多次都是有惊无险。
“哈哈，如果这样的话，我真是太高兴了，张总督！”小铁木耳笑道。这两人在北方来回混了两年，汉语也学得很不错了。
“现在关内湖北局势紧张，各方蠢蠢欲动，如果你们条件准备好的话，我就可创造形势实现多年的愿望。”我看到两人兴奋的对望了两眼，继续说道，“怎么样，说说你们的情况吧。”
小铁木耳说道，“我们的基地有多处，其中以吐鲁番一带最为重要，在这里我们有5000名训练有素的人员，他们这些年和那些地方的扎萨克民团和新疆政府军练了不知多少次。如果紧急动员的话，我们在吐鲁番还可征集到近5000人，在阿克苏、喀什葛尔、叶尔羌、于田分别能动员5000人左右。人员大多数是回民。”我听了点了点头，整个新疆回民不过150万，他们能够动员3万人，已经很不错了。
“这些年先后进入新疆的哥萨克大约20万人，此外还有大约从俄国哈萨克斯坦流入的大约20万哈萨克处境也大约和我们相同，此外我们在蒙古人、锡伯人、游牧的回民中也发展了不少人，我估计一旦起事，我们可以召集到4万人的作战力量，其中近三万人是老兵，但是我们也大约召集到6000人的装备良好、训练有素的人员。”亚历山大连忙接过话头。
“看来你们的确做得很好。不过，铁木耳，我想对你说，虽然你能够帮你的穷兄弟，不过好像现在不能为你父亲报仇，现在并不能杀掉杨增新。”
“总督，我知道。想在想来，在他看来，对我父亲做那事本无可厚非。不过，复仇重要，兄弟们的出路也很重要。真主说，穆斯林是平等的，但是那些扎萨克们却霸占了所有的土地，过着无耻的生活，为信仰而战，这更重要。”看来这个小铁木耳还是很有思想的。
“哈哈，放心，铁木耳，我以汉人最重要的朋友的信义向你保证，只要他们愿意，新疆穆斯林都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土地。还有你，亚历山大，哥萨克一定能够再次自由的驰骋在新疆的草原上。”
随着年关的临近，各方使者在沈阳也日益忙碌。对于吴佩孚，他日益急切地想得到同盟关于阻止徐树诤从背后攻击他的企图，真是他的这个愿望是我相信他会接受湖北方面开除的条件。与此同时，要皖系各方不想乘机揩油的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安徽向边境增兵显然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因为此时倘若开战并没有什么绝对的胜算，为此好像不值得打一仗。不过，这个动作却让王占远派出了嫡系的精锐第2师驻防武**、第18师驻防英山。
月初，我收到了情报组织的密报，湖北第2师师长王金镜竟然和安徽方面进行了秘密接触。这条消息虽然令我十分震惊，但是也是我迷惑不解，这个第2师乃是王占元的嫡系中的嫡系，此时的这个动作不免奇怪。我思前想后，终于想到，你在算计人，人也在算计你，这个王金镜也不傻，他大概感到王占元可能不久就要下台，因此不免心中开始蠢蠢欲动，他的第2师共万人，拥有刚刚同盟订购的8门德式大口径火炮，是湖北军队的精锐，因此他的确最有资格接任督军的职位，但是他现在身在前线，形势就很难说了，这就是宫廷斗争的哲学。只有和皖系妥协，他才能返回武汉。而皖系大概也是看到战争还不能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如此打入一个楔子，必能使湖北陷入内争之中，最少短期内，湖北将不能对外行动，仅此就是对皖系的天大好消息了。思考再三，我终于在10日，将这条消息发给了吴佩孚，这也在向他暗示，想着那个位子的人很多，他要好好考虑考虑。
月初，我在逍庄接到消息，新疆各地同时爆发了“叛乱”，“贼势大盛，纠集10余万，号称30万”，我在想这10余万即使是真的话大概也有不少老弱妇孺充数的情况。接着的情况就是，在吐鲁番，当地扎萨克武装被诱陷入重围，3000余人被全歼，接着是吐鲁番被围，南北疆的联系被切断。杨增新派出一个旅前往解救，可是该旅在半途又遭受伏击，死伤2000余人，与此同时，北疆草原上的哥萨克反叛部队突然出动万人包围了迪化城，杨增新自身难保，只好撤回救援部队。这样，短短的20多天内，吐鲁番重镇就落入敌手，与此同时，南疆阿克苏、喀什葛尔、叶尔羌、于田的地方武装不是和敌人势均力敌，就是做困孤城。我想，杨增新大概用不了多久就会向我求救了。
新疆的叛乱固然让皖系揪心，但是与湖北这个大肥肉相比，远在西天的新疆能算什么呢？2月底，王金镜的部队突然离开武**向武汉方向运动，看来双方达成协议了。王金镜的公开口号是“平定武汉匪乱！”后来，情况就很显然的了，王金镜为了得到督军的位子，向皖系许诺，在将来得直皖之争中保持中立。那么，王金镜为什么会如此做呢，毕竟他这样做好像没什么大的胜算，但是如果让他呆在前线看着皖系，然后让吴佩孚轻而易举的取得湖北，他可能更不甘心，毕竟夏寿康在郑州和吴佩孚谈判的是已经在报纸上登出来了。而此时湖北各部将领也各做打算，王占元在获悉后，惊恐万分，这就意味着他最依赖的王牌也消失了，只好以同意湖南自治为条件，撤回驻扎在湖南岳阳的孙传芳第21旅——鄂军另一支强悍的部队，孙传芳是现在还对王占元忠心的少数人；也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月初，做困孤城杨增新终于尝到了多年裁军的苦果，此次“匪乱”来之甚急，是他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他既没有事件组建新军，也没有事件集结各地扎萨克军队，反而被暴动这各个击破日，杨增新向我发电，希望我救援他，毕竟此时的俄国虽然可以救援他，但是没有我的同意，俄国不会出兵，就算出兵，在国内存在替代者的条件下，他也会被国人称为卖国，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得到的称号日，新疆各地“匪”发表了联合通电，要求同盟援助，帮助他们实现他们的人权，当然条件很丰厚，比如接受同盟改编、无条件停火，要价则很简单，要求得到土地和牧场。“土匪”通电一时也被当作奇闻，可是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时之间，议会激动万分，天上掉下馅饼了，轻而易举的就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新疆控制权，当日，议会就通过了要求政府调停的议案。
日，我发表通电，宣布将会派国民军第1军配属第1骑兵师、第1蒙古骑兵旅进入新疆武装调停，当日，军长吴俊升嘻嘻哈哈的紧急结束休假乘飞机乌里雅苏台开始愉快的武装和平之行。对于此点，此时关内紧张的各方都没有发表实质性的表示，皖系希望我能够少管一点关内的事，因此做困危城杨增新就显得十分得不重要了，而俄国则非常明智的向同盟提出希望尽快恢复新疆的秩序，还十分“友好”表示愿意提供一起帮助，我也十分友好的谢绝了俄国的好意日，国民军第1蒙古骑兵旅就已经穿越了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来到迪化城，开始执行和平任务，此后双方军事力量隔离，与此同时，各地“土匪”同时停火，当然，扎萨克武装也被杨增新命令停止行动。
第七十五章 光荣革命
5日，夏收康在接到我的电令后，迅速的和吴佩孚达成了一致，快的让吴佩孚都不知所云，因为前一天他还在那边摇头晃脑、左躲右闪的。根据协议，吴佩孚宣布拥护湖北宪法，而湖北议会则选吴佩孚为军务督办、总领湖北军政，同时也同意吴佩孚设置一名军务代办的要求；吴佩孚同意在湖北撤销原湖北督军管辖的镇守使区，湖北财政收入的40％用于吴佩孚的军费；吴佩孚同意湖北议会组建一支师编制的国民警卫队；汉阳兵工厂和汉冶萍公司由京汉铁路护军使直接管理。
而在此之前，湖北议会的大多数议员都以分批秘密的离开武汉来到了豫东南的信阳，吴佩孚早在去年11月底就在这里部署了萧耀南的安**第1师驻扎在这里，在北边不远处的驻马店驻有第2师和中央军第5旅。这些部队驻扎在京汉线上既可以防卫安徽，也可以南下湖北，但是我知道吴佩孚的真正目的是南下日召开的湖北议会信阳会议通过了邀吴佩孚入主湖北的决议案。而此时，战争已在鄂东和陕南爆发了。
王金镜在做出回师武汉决定后，遭到了王占元的严厉训斥，部队中又盛传各种谣言，他本人也意志不坚，部队行动颇为迟缓。而孙传芳在得到王占元的命令后，则行动迅速，他强行征用民船，全旅能走得就先走，前后5天全旅就到达了武昌、汉阳，开始迅速的拱卫汉阳兵工厂和督军府日，王金镜的部队进入汉口，和当地驻军鄂军第1旅发生冲突，王金镜出动部队扣留了“不听话”的该旅旅长。但是进入汉口的企图受到了孙传芳部的阻拦，双方隔江发生炮击事件，多处民房受到损毁，双方互有损伤。
日，刚刚获得了正当名义的吴佩孚就发表通电，要求湖北个军听从他的指挥，他还以擅离防地、妄顾民意为理由宣布解除王金镜的师长职务，要求王占元主动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