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现在就去,敢吗!?”
“敢!”
“敢!”
“敢!”
“杀!”
“杀!”
“杀!”
外勤部操场上沸腾起浓重的杀气,这杀气向上向外扩散开去,所过之处连草都枯死了,不用说什么鸟,更不用说什么人!
“那就肃静,请头儿讲话!”
下边顿时鸦雀无声了。
阿健走到前面,朝台下的弟兄们挥了挥手,台下立即发出一阵吹呼声。
“弟兄们,摆在咱们面前的这一战关系到每一个人的生死存亡,胜了,大上海是我们的,金钱,美女,我们要什么有什么!要是败了,咱们只能等着下地狱,进油锅。请大声告诉我,咱们选择什么?”
“胜利!”
“胜利!”
“胜利!”
阿健从台下弟兄们所表现出来的那股强烈的渴血的欲望中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对,我们选择胜利!”
“胜利!”
“胜利!”
“胜利!”
战争开始了。
为配合这次行动,泽叔组织了近五十万人的围城行动,城区的主要街路都给示威游行的队伍堵得水泄不通。
大上海又一次陷于瘫痪。
总指挥部设在距专案组所包租的饭店只有一个街区的一间大饭店里。
阿健带着总指挥部一百多人在头天傍晚秘密进驻大楼。
外勤部全员上阵,后勤保障工作都交由总部方面的人员负责。
第二天上午七点左右,在示威游行队伍的掩护之下,阿健的部队分成三路,由三个支队长亲自一线指挥,从三个方向向目标迅速集结过来。
上午八点整,阿健一声令下,总攻开始。
虽然专案组制定了一整套应对突发事件的预案,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没预料到自己会受到如此大规模的攻击。
上千人的正规军队被压制在饭店及饭店外围很小的范围之内,在人家重武器的攻击面前,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电话线被切断了,供电线路也被切断了。
康主任在几个随扈的保卫下躲在唯一一个与外界联络的电台旁边。几乎是声泪俱下地跟南京,跟上海市哭诉着。
南京方面十万火急地联系上海市和淞沪警备司令部,命令他们立即派军警驰援。
可上海市已经被冲击政府机关的示威游行队伍搞得焦头烂额了,再也无力抽调警力支援专案组方面。
淞沪警备司令部虽满口答应,但苦于大部分兵力正在外地例行军事演习,即使立即往回赶也很难在三天之内赶到。
总统闻此大怒:“如果专案组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我撤你的职!”感觉这还不够,又加了一句:“我毙了你!”
“我会尽全力支援,我会调动所有力量去支援他们。”江海洋答道。
“必须保证专案组的安全。”
“是。”
“你亲自带队上去。”
“是。”
等总统逼着江海洋支援专案组的时候,康主任的最后一点儿指望也破灭了。
一枚迫击炮弹打在外墙上,巨大的爆炸把屋里一切都震飞起来,当场有三个人死于非命。
给随扈压在身下的康主任差点给吓死,等有人把他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部电台已经给砖石砸得面目全非。
如今的康主任再也不是威风八面的专案组组长,而是变成一个只知道哭哭啼啼了糟老头子了。
“主任,主任。”无论人们怎么叫,他都不回一声。
江海洋带着人马没有去战场,而是来到“大中华”公司的总部。
泽叔接到他的电话,已经等在办公室里。
“大哥,总统急了,我看还是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那我们不白忙活了吗?”
“万一他们出了事,总统是不会放过我的。”
“他们回去后对你就没什么影响了吗?”
“我已经派人保护他们,我再救他们出去,还能说什么呢?”
“你是淞沪警备司令,出了这么大的事会没有责任?”
“听总统的口气,只要能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不会追究我的责任的。”
“那我怎么办?”
“大哥,咱们就是把他们都弄死在上海又有什么用呢?他们不过是些工具罢了!咱们主要是让总统知道知道你的厉害,逼他坐下来跟你谈判才是,你说呢?”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么一下就能逼他老老实实地坐下来跟我谈了?”
“我们可以请些人慢慢跟他晓以厉害,我想他会的。至少这一次他没要求我做别的,只是保证专案组的人身安全。”
泽叔当然知道专案组和江海洋两个塾轻塾重,如果因为打掉一个专案组而失去了江海洋,对他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正如江海洋所说,专案组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总统。
“我可以去见见总统,我也可以去求汪老,我想这件事还没有到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的地步。”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放他们走。”
第九卷 第二十五章
按照泽叔和江海洋的部署,阿强带着司令部警卫连赶赴战场。
泽叔的两个贴身保镖陪着阿强进入阿健的前线指挥部。
“部长,警备司令部的冯副官长要见您?”一个参谋人员向阿健报告。
阿健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
“是总裁安排他过来的。”
“请!”
阿强穿过来来往往的参谋人员,走进阿健的作战室。
看见自己的老弟正下达着一道道命令。
阿健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找个地方坐下来等一会儿。
阿强没按阿健的意思做,而是走到近前,示意那些正在接受命令的家伙们退下去。
阿健只好叫自己的属下等一下,“强哥,你有事吗?”
“你立即给何总裁打电话,他有事!”
“他有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的电话太忙了,根本打不进来。”
阿健只好拨了泽叔的电话。
泽叔在电话里命令他接下来的战斗由阿强负责。
阿健看了看阿强,“从现在开始我接受你的指挥。”
阿强笑了笑。
“命令你的部队继续战斗,但改攻为佯攻,由我警卫连冲进重围,救出专案组,送出上海,战斗宣告结束。”阿强命令道。
“是。”阿健虽满腹不解,还是执行了这道命令。
阿强相当顺利地从外围打开一条通道,突击进入,同样顺利地把一直在哭哭啼啼的康主任,以及专案组成员,还有警备司令部近千名维安人员救了出来。
接着是在外勤部枪炮欢送下的胜利大逃亡。
上了专列,开出上海,明确地知道已经脱离虎口,康主任才渐渐地收住眼泪。
等一见到总统,就象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见到了亲爹,又忍不住大哭起来,哭得总统心里怪难受的。
“好了,别哭了,回来就好。”总统拍着他的肩,和蔼地安慰道。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不会的,有老天保护你,不会有事的。”
“我是差一点就回不来啦!”
“我知道,我知道。”
“您可得为我做这个主。”
“我为你做主。”
“您得为我出这口气。”
“你就说让我先办谁?”
“最可气的是租界当局,无论我们怎么要求,他们就是不允许我们进入租界执行抓捕,要不然他何某人无论如何也兴不起这么大的风浪来,您要是想办何某人,必须先解决租界问题才行。”
“好,那我们就把何某人和租界当局一起办,我一定给你出这口气。”
听了总统这话,康主任萎靡了好几天的精神立即又振奋起来。
两次失败真的把总统激怒了,“上海还是不是我的上海?”在研究怎样才能迫使租界向中方执法人员开放的会议上,当与会的政要们莫衷一是,摇头晃脑不得要领的时候,他大发脾气。
吓得与会人员大气都不敢喘了。
“外交部,立即与美英法三国联系,要求他们必须允许我方执法人员进入租界执法,否则我将采取极端手段。”
外交总长站在那儿没吱声。
“为什么不回答?”
“总裁,我怕这样他们是不会答应的!”
“他们必须答应,不然我就收回租界。”
“总裁,我怕这样会引起纠纷的。”
“屁话,有人利用租界与我们对抗,他们不闻不问,甚至暗中支持,他们难道就不怕引起纠纷吗?”
吓得外交总长不敢吭声了。
“这种事我们最好还是通过外交手段与他们协商解决,以这种通牒式的方式怕不太好。”有人说。
“协商,协商,我们跟他们协商好几年了,有结果吗?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他们推得起,我们等得起吗?”
“现在日本人步步进逼,形势对我们已经非常不利,如果再因为这点事情与美英法发生磨擦,就愈发不利了。”又有人说。
“难道把上海拱手送人就对我们有利吗?你告诉我!”
“美英法毕竟都是朋友,我看还是按着朋友对朋友的方式好。”
“他们口口声声说是朋友,就这么对我吗?如果连这么点儿要求都不能答复我,我宁愿不作朋友。”
“总裁,我同意您的观点,美英法只是我们嘴上的朋友,骨子里从没把我们当朋友对待过,租界这点儿事完全可以让我们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因此我们也没必要非与他们做朋友。既然他们连最起码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们,索性咱们就收回租界,看他们能怎么着。”一个家伙站起来支持总统,大家侧目一望,见是军政部的何总长。
“如果我们强行收回租界势必会引起与美英法的冲突,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有人跳起来反驳说。
“你为什么非要把责任往自己身揽?难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责任在我们吗?”
“我看你的目的不太纯正吧。”
“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与美英法发生冲突,大家清楚是谁在得利。”
“我是就事论事,你不要血口喷人!”
“哼,你想达到什么目的难道别人会看不清楚?”
“你的日本朋友会高兴的。”又一个家伙跳起来攻击那个支持收回租界的家伙。
“我看与日本人交朋友没有什么不好,总裁,如果我们与日本人结成同盟,就没必要顾虑远在天边的美英法,我们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收回租界。”
“你个汉奸。”
“你怎么骂人?”
“我就骂你个汉奸。”
会场里立即热闹起来。
总统举手把茶杯摔在地上,两边才消停下来。
“成什么样子?”总统极不高兴,左右瞪了一阵,命令道:“外交部,照我的意思与三国联系,必须在半个月内给我明确答复。不管他们允不允许,半个月后,我的执法人员都要进入租界。散会。”
一拂袖子,总统离开会场。
外交部只得照办,但半个月后,他们依然没能得到三国的明确答复。
第九卷 第二十六章
取得如此重大的胜利并没有给阿健带来一点胜利的喜悦,他倒感觉阿强对自己的斥问越来越有道理,“我在干什么?”
走到窗前,外面是浓重的雾,他努力地向外望,可是什么也看不到。
“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一时也想不明白自己帮泽叔打击总统到底是为什么?
“是为了报仇吗?”
他收回的目光向内心当中望去,那里也象窗外一样,一团迷雾,什么也看不清楚。
“阿健,你真的不想再报仇了吗?”
他现在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还需要报仇。曾经那么强烈的复仇欲望好象已经给这尘世上的风风雨雨都消蚀掉了。
“阿健?”这是父亲的声音。
老林从浓雾中走出来,到了阿健的面前。
“阿健!”
“阿健!”
阿健羞愧地望着眼的父亲。
“阿健!”
“阿健!”
“爹!”
“哥!”
阿健一下子从幻境中惊醒过来。
“咋不打灯啊?”阿七站在门口。
“噢!”阿健不知所以的答了一句。
“咋了?”
“没事。”
“不舒服吗?”
“没有。”
“该回家了。”
“好。”
一个女秘书帮他穿好衣服,连声谢都没道就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叫女秘书感觉很委屈。
“他是咋了?”阿七稍在后面悄声地女秘书。
“不知道哇!”
“没有人着惹他吧?”
“没有哇,整个下午就一个人在里面,没有一个人进去呀!”
阿七点点头,“你跟我们一起走,我送你回家!”
“好吧。”
车开到半道上,阿健好象清醒了过来,朝司机说了句:“去酒店。”
司机楞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了句:“哪个酒店?”
阿七在一边插了句:“那还用问,咱们家酒店呗。”
见阿健没反应,司机辨了辨方向,拐上去自家酒店的路。
二诸葛已经恢复得相当不错,不只是身体,更主要的是精神。
“先生。”
“阿健啊。”
“好吗?”
“好。”
“这些日子没过来看您!”
“挺忙吧?”
“我都不知道在忙什么!”
二诸葛指了指茶几上的收音机。“我都听到了。”
阿健翻了翻茶几上的报纸,几乎每张报纸都在最重要的位置报道着他的业绩,虽然没有他的名字,但二诸葛一定能猜得出来这些事都与他有关。
“他们还能给您念报纸吗?”
“不但能念,还念得不错了呢。”
“哼,我看跟您两年,他们都成了文化人了。”
“阿健,你这么做想过后果没有?”
“没有。”阿健斟酌了一下说。
“咱们之间没有必要考虑着说话,有什么说什么就好。”
“是。”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解不开的疙瘩了?”
“是。”
“说吧,看我能不能帮得了你。”
阿健便把自己难以理得清的种种都告诉二诸葛。
“阿健,我还是坚持你的你亲生父亲仍在人世上,所有的卦象都是这么显示的,所以你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杀父之仇。”
“先生,就算那个人是我的养父,我也得为他报仇。”
“阿健,那就是你的为人问题了,如果你认为有必要,你就做。我清楚地跟你讲,谁都没有办法左右你,再说一直到现在你还没有那一次复仇是错误的。”
“也就是说您也认为我应该为养父报仇。”
“这件事要由你自己决定,不过我希望你还是能尽量征求你母亲的意见,你大概也不希望自己做出叫母亲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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