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大英雄之复仇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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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大英雄之复仇天使-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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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健答应着到厨房去洗脚。

“先撒泡尿再洗脚。”林嫂朝外嚷道。

“小点声儿,别把阿玉嚷嚷醒了。”老林说。

“嗯。”阿健在外边答应道。

又坐了一阵子,林嫂的活计也忙完了。

“都睡吧。”她朝老林说。

“嗯。”老林依然抽着闷烟。

“有事?”

“没有。”

“那还不睡?”

“就睡,你先睡吧。”

“啥事我也不拦你,只要你先想想我们娘几个。”

“我有数儿,睡吧。我会让你们都过个消消停停的日子的。”

当一千块大洋还无法收买老林的时候,莫兰先生有些不高兴了。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真没想到姓林的这么不识抬举。”于秘书说。

“既然姓林的敬酒不吃,不妨让他尝尝罚酒。”乔鹤年说。

“办得干净点儿。”

“让泽建去行吗?”

“非得他去吗?”

“他去最好。”

“那就让他去吧。”

“我就去找他。”

“让他小心点儿。”

“是。”

“以后这种事最好不要动用他,你不觉得太浪费吗?”

“是。”

于秘书和乔鹤年出来,乔鹤年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莫先生对建哥可真没啥说的。”

于秘书只是轻轻地啍了一声。

乔鹤年听出这声啍下面的东西。“莫先生是建哥的师父?”

“是他爹。”

“是吗?这可是第一回听说。”

“乔先生,我说的话只有你一个人听到,我不希望有第二个人知道。”

“于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记住我说的话就好了,有些事不要问,自己看着吧。”

“是。”

一大早起来,老林就有种莫名其妙的烦燥,这种烦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长,终于发展成为一股难以扼制的不祥预感。

“你带孩子先回去吧。”他不愿老婆孩子在眼前转来转去的。

“回去也没事啊,一块走呗!”要嫂说。

“你们先回去,弄俩儿菜,我想喝两盅!”

“中。”林嫂还从来没听老林主动说过要喝酒,也不知丈夫哪来的兴致。

“让阿健跟你一块走。回去我看不过来他们俩儿。”

“让他回去吧,在这儿净玩那个刀子。再说他也不用你看啊!是不是,阿健,回去听说,快跟你妈走。”

“不我跟爹一块回去。”今天阿健不知怎么有点儿不听话。

“就让他跟你一块走吧,我走了。”

“你领他走不行吗?”老林突然火冒上来。

“阿健,走吧,走哇。”

“不,我跟爹一块走。”这是阿健很反常的举动。

“你爹回去晚。”林嫂拽着孩子往外走。

“我等爹。”

“没看你爹生气了吗?”

“不,我就跟爹一块走。”阿健哭着闹着打嘟噜不走,阿玉见哥哥哭,也吓得哇哇哭起来。

“行了,让他跟我走吧。”老林对自己刚才的粗暴有些后悔,态度稍稍缓合下来。

林嫂抱着阿玉往家走,心里突突地跳,老林从来连大言语都没有,今天的反常情绪让她感到不安。联系到这些天接二连三的事,她害怕起来,到了家里也没心思做饭,呆呆地坐到那儿,任阿玉屋里屋外地跑。

“妈,妈。”阿玉抱着妈的大腿在叫,林嫂突然产生一种预感:“出事了。”

抱起阿玉往外跑,什么也没说,把孩子扔给邻居李婶就朝铺子来。等她到的时候,铺子外挤满了人,警察正在里边侦查现场。

老林倒在血泊之中,额头上有个洞。阿健掐着那把水果刀子,跪在父亲的尸体旁边,就那么一声不响地跪着,林嫂当时就昏了过去。

第一卷 第八章

林嫂一直躺在医院里,阿健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知道啥呀,况且从那时起几乎一句话也不说,连警察都没问出一句话。只是掐着那把水果刀,谁要扎谁。

“这孩子怕是给吓傻了。”

“兴许,眼睁睁看着爹让人家一枪打死,没吓死就万兴了。”

“林嫂这命真是,死了汉子,又傻了儿子,这日子可咋过呀。小小年纪。”

是老林的姐夫方有德从头到了办的后事,林嫂住院也是他管的,两个孩子都接到他的家。

“这个当姐夫的还真挺够意思。”

“是啊,老林他姐都没一年了,当姐夫的还管这事,真是够意思。”

“我看林嫂以后就和他姐夫过得了,两家合一家。”

“嘿,中,肉烂在锅里,肥水不流外人田。”

“方有德长得跟个猴精似的,林嫂能干啊?”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别看方有德长得不行,可人家是邮务员,一个月好几十块大洋,哪儿找去,人长的再水瓜,吃上顿没下顿,谁跟呀。”

“听说要嫂这命不好,怕方有德还不同意呢。”

“他不同意就怪了,看看林嫂长得,电影明星似的,不美死他。”

“快别替人家瞎操心了。”

事还真从这话上来,老林五七刚过,林嫂就兑了铺子,搬到方有德家过去了。

冯家孤儿寡也终于接受赔偿,出兑了铺子搬到无锡娘家去。老冯的案子就此了结。

老林的案子谁也无法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唯一的目击证人是阿健,他对此却一言不发,即使说话,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的证词也值得推敲,因此案子被无限期地搁置起来。

街面上的铺子也都接受了血的教训,纷纷入会,交会费,街面上又恢复了往日沉闷的平静。

王小山,正如二诸葛所说的那样,在入监后的第六十三天走出看守所。

“山哥,乔先生要见您。”接他的兄弟们早就收到乔鹤年的命令:“接山子来见我。”

“不,去老天宫。”王不肯山根本没理乔鹤年的碴儿。

“乔先生正等着呢。”

“那就让他再等等好了。”王小山说。

“这不合适吧。”

“要见你们去见。”王小山索性扔下弟兄们径自上车走了。

在老天宫找二诸葛,是相当容易的事。看到他依然神神叨叨的样子,王小山这次感觉却是非常的亲近。

“先生,我出来了。”

“小兄弟,这不惊奇。”

“我想问问,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无非是你脸上没有多少牢狱之相。”

“是吗?那我能不能请您老给看看前程。”

“当然乐意效劳。”

“那请先生赐教。”

“小兄弟乃大富大贵之相,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只是命中缺水呀。”

“有什么补救的办法吗?”

“改改名子吧。”

“谢谢先生,在下没什么谢您的,这个表示一点心意。”王小山从怀里摸出一只金怀表毕恭毕敬地递上去。

二诸葛眯眯眼睛道:“不知小兄弟能不能再听我句话?”

“先生请讲。”

“恐怕上海你呆不下去了。”

“为什么?”王小山吃了一惊。

“小兄弟说外行话,你记住就是。”

“那还请先生指条明路。”

“其实上海对小兄弟来说不是个好地方,小兄弟的福地在南方。”

“南方?浙江?还是福建?”

“越往南越好。”

“到底是什么地方?”

“会有人指点你。”

“先生还有什么要告诉在下的吗?”

“小兄弟,切记,别回上海。”

“若是回了呢?”

“风光自是无限,却难有善终。”

“噢。”王小山似懂非懂地离开老天宫,来见乔鹤年。

王小山见到乔鹤年的第一句话是:“我只想问问您,我是被谁出卖的。”

这让乔鹤年很难回答。“我只能告诉你,我不知道是谁。”

“乔先生,您应该知道。”

“不错,我是应该知道,但是,山子,我真不知道。”

“那还有谁知道那个地方?”

“我只能说我知道。如果你认为我会出卖你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既然您这么说,我也不再问这件事。乔先生,您打算怎么安排我?”

“山子,我希望你离开上海。”

“我到哪里去?”

“什么地方都行,只要离开上海就好。”

“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走?”

“都由我安排,这是五百块钱。”

王小山掂了掂装大洋的口袋。“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如果在外边有什么为难着窄的,可以联系我,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回上海了。”

“好吧,我可以答应您。走之前,我想知道是谁把我从监狱里救出来的?”

乔鹤年迟疑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是莫兰先生,准确地说是莫兰先生的徒弟何泽建。”

“谢谢您。”

收拾完行李,王小山觉得应该去见何泽建,总得去说个“谢”字,他想。以前他见过何泽建,但他还没混到和这个被道上人物称为“建哥”的家伙搭话的资格。

七拐八拐才找到何泽建的家,那是一所古旧的公馆,原来或曾是显赫过,现在却明显的破落了。

听到铃声来开门的是个伶俐的大丫头,让到客厅里边,坐在陈旧的可算作古董的椅子上,有人上了茶。没等几分钟,主人便从后边过来。

何泽建一下子就喜欢上对面这个长得清秀的年轻人。

不论有恩与否,在王小山眼里,面前这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我没想到我们堆里边还有这么文质彬彬的,我真想说我喜欢你,兄弟。”

何泽建的话让王小山感到亲切,心里热乎乎的。“我能叫您建哥吗?”

“当然可以。”

“建哥,小弟这次来是想向您说声‘谢谢’的。”

“我不想听别人说谢我,有些人不配,有些人不必。”

“所谓大恩不言谢,不过山子心里有什么就想说什么,你得让小弟心安啊。”

“你我素无来往,今天这一见面我就看着你顺眼,希望你我以后能多亲近。”

“建哥抬举小弟,若小弟还有明天,定竭力相报。”

“兄弟有什么打算?”

“我想到外边走走。”

“怎么这么说,难道遇到这么个小小的挫折就灰心了吗?”

“建哥,那到不是。”

“哪里能比得了上海吗?”

“上海是好,可对我来说怕不合适了。”

“谁说什么了吗?”

“没有。”

“哼,乔鹤年说什么了?”

“建哥,您不必问了。”

“是他要赶你走。”

“他是有这个意思。”

“那你就得走吗?”

“我也想到外边去走走。”

“山子,我不妨明说,有人是不允许你离开上海的。”

“建哥,是谁?”

“是谁你不必问,不过他肯定比乔鹤年说话算数。”

“我知道了。”

“那你还想走吗?”

“建哥,我必须离开上海,请您帮帮我。”

“山子,告诉我为什么,要不然我帮不了你。”

王小山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打算都告诉给何泽建。

“兄弟有大志向,我怎么能袖手旁视。你先在这里住上一晚,一切都由我给你安排。”

第一卷 第九章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仆人把王小山带到餐厅,何泽建正等在那里。

“睡得好吗?”

“好,好几个月没睡得这么安稳了。”

“来,吃饭。”

桌上摆着几样相当精致的饭菜。

王小山随便对付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怎么,不顺口吗?”

“不,我早晨没有吃饭的习惯。”

何泽建笑了一下。

“好吧,那你就看着我吃。”他吃得细致,一丝不苟。

“我以前也和你一样不吃早饭,后来有人告诉我那不是个好习惯,早饭必须吃好,他还说现在年轻没问题,等到老的时候就会找上。我听了他的忠告,所以现在早饭一点都不马虎。”

“我也知道吃早饭是对的,就是管不了自己。”

“兄弟,一定要管住自己,这样会少犯错误。”

“您说的对。”

“说说你希望去哪儿?”

“还没定下来,杭州有几个弟兄混得不错,来信要我去,暂时想去他们那儿。”

“到杭州怕是埋没了。”

“建哥希望我去哪儿?”

“我这里有广州几位弟兄的来信,你不妨带着我的信到广州。”

“广州正闹得紧,小弟去了,能有什么出息?”

“山子,你是不是跟我装糊涂?”

“不,建哥,我是说闹革命是掉脑袋的事啊!”

“那要是闹成了呢?”

“噢。小弟明白了,那我就按您的话办。这就去广州。”

“我这里只有一封书信和几块盘缠,到广州后就全凭兄弟自己用心了。”

“建哥大恩,小弟不谢,只请建受小弟一拜,准小弟叫声大哥。”

“兄弟要是愿意,你我就结拜为兄弟,从此后相互照应,如何?”

“那是小弟求之不得的。”

何泽建即刻命人摆香案,写金兰,关老爷面前跪拜,结为兄弟。誓曰:“肝胆相照,荣原汁与共,如若背盟,天人共诛”。

何泽建又留王小山信了一天,第二天,何泽建为王小山收拾行李,送到码头。王小山上船往广州去了。

“建哥,你是怎么了?”一个兄弟问。

“司徒,要是哪天我离开你们到别的地方去,怕是永远都不回来,你会怎样?”

“我怕是得跟你去。”

“你要是去不了呢?”

“那就得大哭一场了。”

“你今天就陪我哭一场行吗?”

“你会哭?你会哭吗?”

“我真想哭,告诉舒民,晚上我回松江。”

“你可是答应好好的。桌早就定妥了。”

“就告诉他老太太非找我回去。”

“我知道了。”

“给老太太带点儿啥?”

“我自己去买,你们去忙你们的吧。”

“不让我们去吗?”

“丑儿跟我回去就行了。”

平添了三口人吃饭,方有德很快感到经济上出现了困难。饶是林嫂竭尽全力省吃俭用,仍不免每月把钱花得光光。

“要不我再开个铺子吧。”

“去这个要的,去那要的,赚几个钱了?”

“总能补贴一点儿家用。”

“押不少钱上去,赚个零花钱,不合算,万一有个闪失,就更不合算了。”

“成天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慢慢看能干啥再说。孩子也得有人看,洗衣,做饭总不能雇人。”

“也是。”

让方有德更为难的还是阿健。

“阿健这孩子可咋整?”

林嫂叹了口气:“他咋这么不听话了,原来不这样啊。”

“是啊,看看现在,一天到晚掐个刀子,也不是回事啊。”

“你就想想办法吧。”

“我怕他不听我的,你是当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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