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莫兰先生又是泽叔的师父,他教会泽叔许多在那个时代极为有用的东西,吃喝嫖赌,坑崩拐骗自然不在话下,还有偷盗,抢劫,杀人,放火。
泽叔简直是个天才,很快就超过莫兰先生,尤其是在头脑方面,他那颗脑袋有天生的管理才能,天生具有调动人激情的本事,让人佩服不已。
他也有弱点,这个弱点在莫兰先生除掉自己的师父之后得到很大的弥补。
“他已经成了组织发展的绊脚石,为了大家的利益,他老人家只能活到今天。”当年莫兰先生在给组织高级头目开会的时候说的这句话,泽叔一辈子也忘不掉,他的心肠变得比冰块还冷还硬。
泽叔不回忆,因为回忆当中可能会有伤着自己的住事。他决不会产生犯罪感,因为他坚信自己做了应该做的事,一向绝对正确,从不后悔。的确他如日中天的权势已经为这个结论给予了最好的注解。
无疑泽叔的成功还得益于他过人的精力,莫兰先生能相中他,主要就是相中他过人的精力,睡三四个小时便可以精神饱满地工作一整天,曾经有一次连续工作五个昼夜没合眼。
能在莫兰先生小随从的位置上呆十年,默默无闻,一声不响,对于泽叔这样“野心勃勃的家伙”(张建亚如此评论他)来说是不可思议的。这似乎比什么都更说明他的毅力,比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跟踪猎物更能说明他的毅力。
“他是我所见到过的最聪明的家伙。”莫大少都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对泽叔的尊重。他从来都是唯泽叔一人之是听的。他可以无条件地为泽叔做任何事,包括杀自己的父母,更不要说自己的叔叔,他觉得跟泽叔合作比跟叔叔合作要有前途得多。
莫之江对泽叔的死心塌地叫道上许多人警觉起来,首先感到不安的是组织内的几个头面人物。
“再这样下去,我们早晚得给他吃掉。”张建亚说。
杜汉看了一眼对面这个几十年的老朋友,心道:“你终于沉不住气了。”
“我们总得想想办法。”张建亚既然捅破了那层纸,也就只好继续说下去,杜汉依然没吭声,只是小心地喝自己的茶。
“你们怕他了,那我自己干。”张建亚见没人吭气,便有些上火,不免声音大起来。
杜汉还是在那听着。
“对付他,得想个妥当的办法。”黄保罗不是不支持张建亚,只是对泽叔太忌惮,他自认在很多方面没张建亚做的好,至少张建亚已经清洗了泽叔给他派的警卫,现在保卫张建亚的都是他的亲信。自己身边还有泽叔的人,他没大规模清洗耳恭听泽叔的人,是怕打草惊蛇。杜汉之所心没动身边那些泽叔的人,是另有想法,黄保罗知道,杜汉是出了名的老狐狸。
“怕就是怕了,别东拉西扯的,你们不和我一起干,那我就和别人一起干,会有人跟我合作的,会有的,至少田有石,胡天宇会。”
杜汉知道自己更什么都不能说了,他没料到张建亚会说出如此没有水平的话来。“看来他真是害怕了,害怕到愚蠢的程度,脑子已经出了问题。”杜汉是不会和脑子有问题的人打交道的,哪怕他是跟自己有几百年交情的朋友。
第四卷 第二十六章
“好了,好了,不说就撂了吧,要不然你又得白干半个月活来还我的电话费。”唐仁先生气哼哼地嚷嚷道。
阿健经常半夜爬起来和大洋那边的亲人通话,开始的时候有说不尽的话,可随着时光的流逝,话越来越少了,虽然心里堵的东西越来越多,可话却实实在在地越来越少了。
他久久地握着电话,听着那边的呼吸声,对他来说那都是种安慰。虽然他看不到对面,但他能回忆起每一个人的言容笑貌,就像在眼前一样。
“哥,撂了吧。”蚊子说。
“好。”
“哥,你放心,家里都好。”这个时候阿七还是会抢过电话补充一句。
“噢。”
唐仁先生看着他睡着才算。
“哥,那个缉查处长就是冲咱们来上海的。北京想调查我们。”红狼来汇报工作。
“那他的级别是不是太低了!”泽叔说。
“可他代表的是总统。”
“扮猪吃虎,他们也真想的出来。”
“咱们怎么办?”
“谁也不能挡我们的财路。”
“我明白。”
“要是能把他拉住最好。”
“我尽力做。”
“听说他们又开会了?”
“是。”红狼知道是在说张建亚,黄保罗和杜汉他们。
“什么内容?”
“这我还不清楚,正在调查。”
“盯紧点儿。”
“叫司徒上来。”泽叔按铃吩咐道。
没多长时间司徒杰夫时了办公室。
“他们身边还有我们多少人?”
“老张身边只有一个没暴露,其他的都给撵出来了,不过这一个也接近不了他了。四指(他们私下对黄保罗的称呼)身边还有五个奇。com书。老杜身边都在。”
“叫他们上点儿心。”
“是。”
“叫老张身边那个要精细点儿。”红狼说。
“是。”
张建亚很快就和胡天宇取得了联系,除掉泽叔对于斧头帮来说利远大于弊。
有了共同利益,他们非常顺利地联合起来,组成了反泽叔的联盟,由张建亚提供资金,胡天宇负责行动。
“是我们‘上海滩第一杀手’建立更大功业的时候了。”
韩铁有些激动,不顾口吃,非要用言语表达一下;“没,没,没……”
“没问题,对不对?!”胡天宇见他憋得脸通红,就帮他说了出来。
“对。”韩铁只好说一个字。
“从今天开始,你就研究怎么对付何老狠,别的先放下。”胡天宇对张建亚提供的资金和情报相当满意,对朝铁设计的刺杀计划更是满意,就像元帅那样对自己的将军下达了作战命令,韩铁领命而去。
红狼的努力失败了,他没能打通那个缉查处长,货死死地扣在海关。
“连耿副关长出面都不行。”他向泽叔报告说。
“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他放风出来,谁也不准再去通融,否则后果自负。”
“他真的以为负天命而行了。”
“看来他就是这么以为的。”
“鸡毛怎么能当令箭呢!”
“咱们怎么办?”
“叫丑儿去料理好了。”
“我就去。”
“还有件事,阿健在警察局里的档案记录给处理好。”
“我知道,你放心吧,保证阿健回来就已经是一个清清白白,毫无暇疵的人。”
“这样才好。”
红狼出去不久,门突然给推开,倒让泽叔一楞,他以为萧亚琪来了呢,抬头一看,是红狼又回来了,后边还跟着一个小子,仔细认了认,才看清是老五爷的孙子,奇…_…書……*……网…QISuu。cOm大叔的儿子,在车行作工的那个远房兄弟。
他知道一定是有特别紧急的事。
红狼带着那个小子直走到泽叔的面前。“您的汽车给动了手脚。”
“我的车在哪儿?”
“早晨到车行例行维护。”
“你发现的吗?”泽叔问远房兄弟。
“是。”
“谁干的?”
“是我们车行的修理工。”
“谁指使的?”
“韩铁,菜刀帮的那个韩铁。”
“噢。怎么动的手脚?”
“他们给您的汽车放了炸弹。是遥控的。”
“看来他们跟我来真的了。”
“哥,是不是先让小兄弟回去?”红狼问。
“可以,等我处理好这件事再请你到这里来,兄弟,到时候我会好好谢谢你。”
“大哥,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兄弟,给我盯紧点儿他们。”
“是。”
第四卷 第二十七章
“叫丑儿来!”红狼从老板的眼睛里看到了杀气。
“哥,我先让他知道炸弹是啥滋味。”青狼的凶狠劲儿这会儿再次暴露出来。
“去吧,做的干净点儿,不要用咱们的东西。”
“我明白。”
青狼领命而去。
想着最令人头痛的家伙马上就会被炸成碎片,胡天宇竟哼起新近流行起来的一支曲子。他推开所有应酬,决定回去消遣消遣。
“对呀,得去看看我的小宝贝了。”他想起来为了对付何老狠,已经三天没去自己刚弄到的那个唱流行歌曲的小娘们儿那去了。
一起那女人,他就有些等不得了,伸手按铃,“给我准备车。”他吩咐秘书。
“您等一下,车过半个小时就过来。”
一听车不在,胡天宇有些生气。“干他妈啥去了?”
“保养呢,您是知道的。”
“啊,叫人去催催。”
“是,老板。”
胡天宇恨不得马上就见到那个娘们儿,等了好一阵子还不见动静,实在耐不住了,便破了除防弹车不坐的规矩,叫秘书随便准备了辆车。
汽车像给烧了屁股,疯子般朝那女人的住处窜去。
转过一片树林,眼前便是那幢别墅,汽车轻轻地减速,上了大门前的一座小石桥。
当他看到别墅门口钻出来的那个曼妙的身影,忍不住叫了起来,“小宝贝儿,我来了!”
但他见到的地是阎王爷。
小石桥下那颗炸弹将他送进了十八层地狱。
青狼给泽叔带回一些残片。
“干什么?战利品?表功来了?”
“我是让你放心,搞定了。”
“我什么时候对你还不放心了?”
“又让哥挑了不是。”红狼在一边笑笑说。
“就我受气,你咋就不挑他们呢?”
“就你有可挑的呗!”红狼说。
“我就不信了,你们就一点儿可挑的都没有?”
“应该是,要不然哥怎么不挑呢?”
泽叔看着他们俩儿在哪儿斗嘴,一边上笑。
斗了一阵,青狼回头对泽叔说,“哥,我倒想上老胡家去看看是啥样儿?”
“有创意。去看看。”泽叔竟然同意了。
“哥,这太有点儿冒险了吧。”红狼说。
“树都他妈的倒了,我不信那些猢狲还能炸了刺儿,再说咱们还怕他们弄啥事是咋的?”青狼说。
“哥,我看还是算了吧。”红狼说。
“去,要不然人家该怀疑咱们了,是吧,哥?”青狼说。
“我越来越发现丑儿有头脑了。诸葛亮能给周公瑾吊孝,咱们为什么不能给胡天宇吊孝呢?去。”
“我叫人去。”
“不用。就我去,你们不用去。”
“那可不行,你要是不让我去,你也别去。”
“那就你跟着得了,其他人就不要去了。”
红狼好说歹说也没劝住,泽叔就带着青狼和自己的贴身侍卫去了胡天宇的家。
当有人通报泽叔到了的那一刻,灵堂上出现了死一般的沉寂,哀乐都停下来,很多人都没想到他会来,就象东吴没有人想到孔明先生会给周大都督吊孝一样,可他来了。
泽叔信步进入灵堂,青狼紧随其后,其他侍卫都等在外边。
里边的人激动起来,喧闹声和哀乐拧绞在一起,听起来倒怪有意思的。
这个时候很难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青狼转着大眼珠子,紧盯着几个关键人物,尤其是韩铁。别看他说来时轻轻松松的,一到了地方,他却比谁都谨慎。
韩铁打算阻拦泽叔为胡天宇上香,被七先生命人拉住。
恭恭敬敬上完香的泽叔仰天叹息一声:“唉,谁会有更好的下场呢?”
然后转过身来朝众人道:“能活一天就好好活一天吧,千万别和自己过不去,千万别拿性命开玩笑。”
在场的所有大人物听这话都不免心上一颤。
泽叔朝四下拱了拱手,便又信步向外走。
“何,何,老狠,你,你,站住。”韩铁结结巴巴地叫道。
泽叔把目光停在韩铁的身上。“韩兄弟,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明白吗?”
“何,何老狠,你,你,别,别吓唬我。”
“我是在吓唬你吗?”
“我,不,怕,你。”韩铁挣扎着要冲上来,很多人死死拉住。
“我需要别人怕我吗,韩兄弟?”
“何,何老狠,我,我,我,操,你,妈!”
泽叔脸色变了变,身边的青狼手按在枪上,就等着一声令下,门外的侍卫们也做好了冲进来的准备,他很快恢复过来,“你这句话是不是跟张大帅学的,韩兄弟?你学到了张大帅唯一一个坏毛病,可惜他那么多优点你却一点儿也没学会。”
韩铁破口骂,其肮脏程度堪比有人用没人管的路边茅厕。
“如果你就这么点儿本事的话,留你在人世上可真是没一点儿用啦。希望胡老板前边慢些走,等你。”
韩铁给气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脸又憋得死猪肝子色,泽叔见这情形,哈哈一笑,大步出门,上车,径直去了。
“我、一、定、要、杀、了、他,老、板,您、在、天、之、灵、要、保、佑、我!”韩铁结结巴巴在胡天宇灵前边哭边发誓,感动得在场的人没有不落泪的,要说还有一个人敢同泽叔如此公开叫板的知,那就韩铁无疑了。
第四卷 第二十八章
阿健当然无法理解泽叔安排他来美国的真实意图他认为决不会是治治腿那么简单,里边不定包含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是他还没能看清而已。
他费力地琢磨这件事。
救自己出狱,是为什么呢?
还要给自己治腿,对他有什么意义?
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些都完全不是他的作风,对一个没完成任务的家伙,这是不是太不符合原则了?
翻来覆去地想,直到痛苦的程度。
因为这些最终都只能归结到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母亲。
“难道……”这让他不敢再往下想,再往下想他怕会侮辱母亲。
为了不想这些事,他拼命地学习,拼命地工作,学习工作,工作学习,直到把自己累得什么都忘了为止。
“小子,疯了,这会累死你的,你想得美,我得留着你挣钱还我的饥荒呢!你死了,我找谁要去?”唐仁先生又气哼哼地嚷嚷起来。
阿健在异国他乡昏天黑地地学习工作,以期忘掉这件事的时候,母亲就在那个他还不知道的亲生父亲身边。
“唐先生来信说,健儿在那边学习非常努力,工作也努力。”
“他跟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问他也不说,你给问问是咋回事啊?”
“是吗?唐先生没说,有机会我问问。”
晚上九点多了,青狼汇报说,那个缉查处长解决了,“看来活是不大可能了。”
第二天一大早,红狼打电话过来,“海关方面已经准予通关。”
“那个缉查处长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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