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道:“新婚夜怎么可以熄蜡烛呢,我把帷帐放下来就好了,你别不好意思。这里只有你和你的相公啊。”
这句话似乎打动了莹莹的芳心,莹莹红着脸点了点头。
帷帐放下了,帐内一下子幽暗下来。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气氛。莹莹红着脸爬起来,战战兢兢地跪趴在床上,摆出了和那头小母牛一模一样的姿势。
叶小天茫然道:“你干啥?”
莹莹羞涩地道:“你不是说,要跟那只小母牛一样,才算做了真正夫妻?”
叶小天被她雷得外焦里嫩,整个人都麻木了。话说他也是初哥一枚,头一回就就摆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虽说看着挺诱人的,可是对他来说也挺手足无措的。
叶小天想:“还是由简而难的好。”于是对莹莹姑娘又是一番口干舌燥的解说……
“梆梆梆!梆!夜色深沉,关灯关门!”
“咣~~~,天干物燥,防火防盗!”
两个更夫,一个拿锣,一个拿梆,慢悠悠地从长街上走过。已经三更天了,这对可怜的新婚夫妇终于结束了对“阴阳和合”的理论性探讨,进入了实质性的探索阶段。
莹莹被叶小天剥成了小白羊儿,捂着要害红着脸儿躺在榻上动也不动,只有胸脯急促地起伏着。叶小天越凑越近,那张将天真妩媚揉于一体的小脸已经近到看不清了,四片唇瓣便接在一起,凉凉的又甜又腻。
片刻后,两人温柔地分开,莹莹闭着眼睛微微气喘,红润的脸蛋儿,娇美的身段,媚得浑然天成。她本能地意识到将要发生些什么,一双小手便紧张地抓住了横搭在腰间的被子,一双趾敛踝圆的莹润脚丫也向被底轻轻缩了一缩。
“啊!”
叶小天刚刚碰到莹莹,莹莹就吓得向后一缩。
叶小天气喘吁吁地道:“你别躲啊,夫妇敦伦,人生大礼,这是必然要经历的啊。”
莹莹闭着眼睛,颤声道:“嗯,我不躲,不躲……”
叶小天向前一进,莹莹下意识地又是一退,叶小天发起狠来,也不说话,只管向前进攻,两人就这么一进一退尺蠖一般蠕动着,终于,莹莹“哎哟”一声,头碰到了床栏,身子也扭成了麻花。
叶小天又是紧张又是忙碌,已然急出一头大汗:“莹莹,你别躲啊,往下挪挪。”
莹莹怯生生地道:“人家怕,人家想起那头大公牛。就怕。”
叶小天啼笑皆非地道:“我又不是公牛,你不用怕,我会很温柔的,你……往下挪挪。”
莹莹听话地把身子蹭下来,可叶小天刚一进,感觉异常灵敏的莹莹便是一缩,两人这么一进一退的,直到“哎哟”声再度传来,莹莹的头又碰到了床栏。
叶小天双手撑在床上,已经微微有些打颤了。他鼻息咻咻,仿佛一头愤怒的公牛,他气极败坏地道:“莹莹,你说了不躲的。你怎么……你挪下来点……”
夏莹莹怯生生地道:“哦!”
又是一场进与退的厮杀,如是者三,精疲力尽的叶小天终于一头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了。莹莹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歉疚地对叶小天道:“相公,你怎么了?”
叶小天有气无力地道:“流血了。”
莹莹惊叫道:“啊!我流血了?”
叶小天欲哭无泪地道:“不是你流血。是我流血了!我的手腕……白天划破过,刚刚因为用力太猛……”
莹莹怯生生地道:“相公,那咱们……”
叶小天垂头丧气地道:“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算了。你还小呢,等你长大些……再说吧……”
莹莹幽幽地道:“你生气啦?”
叶小天道:“没!”
莹莹委屈地道:“你看,你连话都懒得跟我说了,一定是生气了。”
叶小天干巴巴地道:“没!我只是累的……”
莹莹咬了咬唇。轻声道:“相公,要不我们再来,这一次我一定不躲了。”
叶小天振奋了一下。道:“你真不躲了?”
莹莹好象即将走上刑场似的义士,悲壮地点了点头,道:“嗯!不躲了。”
叶小天大喜,一骨碌爬了起来,先把手腕上的伤势处理了一下,又重新酝酿了一番情绪,跃马扬戈,再度上阵……
“啊!好疼!好疼好疼!疼死我了……”
莹莹用被子掩着娇躯,吃惊地看着捧着小腿痛苦挣扎的叶小天:“相公,你怎么啦?”
叶小天上气不接下气儿地道:“抽筋!我的腿抽筋了,哎呀!疼死我了……”
莹莹张着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鸡啼三遍,天光放亮,两个人衣装整齐地躺在榻上,莹莹蜷身如弓,睡得香甜,叶小天彻夜无眠,枕着手臂,直勾勾地看着帐底,一脸惆怅。
大概是因为太紧张了,在莹莹的鼓励下,叶小天奋起余勇又尝试过两三次,可每一次都不等“入巷”,他那条刚刚抽过筋的腿就再度发作了,最终只能放弃。一棵水灵灵的小白菜都盛进盘子端到眼前了,叶小天这头猪却拱不掉,这心里得有多憋屈?
鸡啼声吵醒了莹莹,莹莹揉揉眼睛,忽然发现叶小天就躺在她身边,轻轻“啊”了一声,脸蛋儿顿时红了起来,心里头油然升起一种难言的甜蜜与满足。
对于床事尚一片懵懂的她可没有叶小天那浓浓的失落感,在心爱的男人身边睡了一宿,对她来说,这就代表着一种完全不同的意义,似乎一夜之间她就长大了。
“莹莹!你醒了?”
叶小天刚刚转过眼来,莹莹就羞得拿被子掩住了发烫的脸蛋儿,虽说昨夜叶小天不曾剑及履及,真个入桃源一游,可毕竟赤裎相对,有过许多亲密接触,莹莹忽然就害起羞来。
“我又没有真个把你怎么样,至于这么不好意思么。”
叶小天可不明白女孩儿这么复杂的心思,看她如此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干咳一声道:“莹莹,我仔细考虑过了,你回去之后就对你爹讲,咱们已经做了真正夫妻,说不定能唬弄过去,他就不会逼咱们分开了。”
莹莹轻轻拉下被子,露出那红扑扑的小脸,一双大眼睛动人地扑闪着,很认真地对叶小天道:“人家本来就已经是你的人了!”
这番深情款款的话,把叶小天感动得热泪盈眶,要是昨夜真个顺利入巷,那才是真的完美吧?可而今……跟一个绝色美人儿同眠一宿,居然还是处儿,这事儿要说出去得多丢人。他怎么会想得到,这顿饭煮得这么夹生。
一大早,叶小天退房时,掌柜的望着他,一脸意味深长的笑,笑得叶小天好不心虚。离开桃源客栈,走在路上,谁要是多看他们两眼,叶小天都心虚得不行。可是有莹莹这么娇美的姑娘走在他旁边,看向他们的人又特别的多。叶小天只得硬着头皮,尽管逃离这热闹之处。
此时,府衙门前已经挤满了人,因为今天一大早就要公布举人榜单了,还有许多等着传喜报拿赏钱的人,也提夹了铜锣在榜单下盯着。
过了一阵儿,府门开了,几个衙门提着浆糊桶,拿着榜单走出来,麻利地把榜单贴到墙上,许多亲自赶到现场的考生,立即往前挤去,想第一时间看到榜上有没有自己的名字。
那几张大红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本科录取的三十名举人名单,以及他们的籍贯和如今的住处。有那眼尖的报喜人瞅准了一个名字,记下地址,便飞也似地跑开了。
叶小天根本没考虑过自己有被取中的可能,是以不曾前往看榜,他带着莹莹赶回自己租住的地方,还没推开院门儿,一个报喜人便飞也似地跑来。这报喜人通常都是一拨一拨儿的,来得最早的那个当然拿得赏钱也就最多。
这个报喜人为了拔个头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见门前有人,他马上一边飞跑,一边敲响铜锣,操着一口贵州方言向叶小天大呼道:“中举了,中举了!”
叶小天正是心虚胆怯的时候,再加上那人跑得气喘吁吁,还敲着铜锣,操着一口叶小天听不太明白的当地土话,一听之下登时就火了,叶小天转过身,一把揪住那人衣领,恼羞成怒地道:“你说谁不举了?”
那人兴高采烈地道:“叶小天叶公子不举了!”
叶小天大怒道:“我怎么不举了?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不举了?”
“你就是叶公子?哎呀!”
那人轻轻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赶紧赔笑道:“小的失言,小的失言,您大人不计小人怪。叶公子,您中举了!恭喜举人老爷,贺喜举人老爷,你高中举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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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团麻
叶小天松开那人衣领,茫然道:“我?我中了举人?”
那人笑容可掬地道:“是啊,您高中举人啦。举人老爷,恭喜!恭喜啊!”
这时,院中有人听到了外面的声音,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毛问智探头出来,喜道:“啊!大哥,你可回来了!”
毛问智话犹未了,一只大手便搭上了他的肩膀,将他往旁边一拨拉,露出了夏老爹阴沉的大脸。
叶小天吃了一惊,虽然昨夜与莹莹没有成就好事,可是陡然看见人家姑娘的老爹,叶小天还是情不自禁地有些心虚,夏莹莹见了父亲也是一呆,脱口叫道:“爹!”
夏老爹重重地哼了一声,瞪着叶小天道:“你小子,昨夜带着我的……”
他还没有说完,那报喜人以为他是叶小天的本家长辈,已经冲到他面前,“咣”地敲了一声响锣,大声道:“恭喜老爷子,贺喜老爷子,贵府小公子高中举人,从此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出将入相,位极人臣,光宗耀祖,名扬四海,出乎其类,拔乎其萃……”
夏老爹苦于不知女儿逃去了哪里,足足担了一夜的心事,愣是在叶小天的住处坐了一夜都没睡觉,此刻再听这人跟唱喜歌儿似的嚷了一大通,只听得他头大如斗,忙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往那人捧着的铜锣上一丢,喝道:“去去去,休得聒噪!”
那报喜人虽知必有赏赐,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丰厚的一笔赏赐,足足五两纹银呐,直把他喜得心花怒放,忙不迭答应着,揣起银子便一溜烟儿地去了。
夏老爹瞪着叶小天道:“你小子,昨夜带着我闺女去了哪里?”
“呃……,这个……”
叶小天傻了眼。虽说他已跟莹莹定下哄瞒夏老爹的主意,可是他哪开得了这个口。
这时候,夏老爹后边呼啦啦又涌出一群人来,正是夏夫人和一群夏家兄弟,最后面才是华云飞抱着遥遥。等这些人都涌出来了,冬天先生才塌着肩膀,眯着双眼,慢吞吞地从院里踱出来。
“小天哥!”
遥遥被华云飞抱在怀里,一见叶小天,立即兴高采烈地向他打招呼。叶小天向她扬了扬手。夏老爹怒道:“我在问你话呢!”
“我来说!”
夏莹莹一把扯开叶小天,气鼓鼓地站到了爹娘面前,挺胸抬头,双手叉腰,威风凛凛地道:“我跟小天哥昨夜已经拜堂成亲,现在,我已经是他的女人啦!”
“啊?”
夏莹莹的一句话,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把夏老爹和一众夏家兄弟惊得目瞪口呆。夏夫人吓得脸都白了,急忙拦阻道:“莹莹,你别胡说!”
莹莹理直气壮地道:“我没胡说!小天哥,你说。人家是不是你的女人?”
叶小天还没说话,夏夫人已经一把扯住夏莹莹,把她拉进院子,躲进一间屋子盘问去了。夏老爹像头愤怒的老虎。双手揪住叶小天的衣领,咆哮道:“你个混帐东西,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你说!你快说!”
“咣!咣咣!”
一声铜锣适时响起。就见一个伶俐汉子满脸堆笑地挤进人群,高声道:“这里就是叶小天叶公子的住处吧?恭喜!恭喜啊!不知哪位是叶公子,您高中举人啦……”
他还没有说完,夏老爹就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砸到他的铜锣上,喝道:“知道啦!快走开!老夫有家务事要料理!”
那报喜人一见夏老爹头发花白、形容粗犷,不由吓了一跳,只当夏老爹就是叶小天。真要说起来,中了举人的未必就是年轻人,七老八十的人也是有的,所以这报喜人倒不至于因此惊奇,只是身体相貌如夏老爹这般威猛的举人着实少见。
那报喜人收了偌大一锭谢银,哪里还会聒噪,忙不迭地道谢离开,那套喜歌儿也就省了说了。
叶小天趁这功夫清理了一下思绪,下定决心道:“不错!我和莹莹已经做了真正夫妻!伯父,你就不要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你!”
夏老爹怒极,蒲扇般的大手举起来,叶小天很光棍地仰起脸,不闪不避。夏老爹手掌颤抖,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女儿已经和这臭小子成就好事,他就是再生气,还如何下得去手?
夏老爹一提叶小天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提着他迅速闪到一边大树下,压低嗓门,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混蛋!二十年后,你就要入山做尊者,你想让我女儿为你守活寡不成?”
叶小天道:“伯父,我是真的喜欢莹莹。关于蛊神教那件事,你放心,还有二十年的时间,我一定会想到一个妥善的解决办法,决不会和莹莹分开的。”
夏老爹冷笑道:“这是蛊教传承千年的教规,你能有什么办法?”
叶小天认真地道:“蛊教传承千年的教规又不只这一条,至少没有一个尊者可以逍遥时间二十年,我就做到了!我能做到一次,就能做到第二次,伯父……,啊不!岳父大人,你相信我吧,难道我就舍得抛妻弃子远遁深山?二十年的时间,我怎么也能想出一个办法来的。”
遥遥见那老头子揪着叶小天的衣领不放,不由急道:“云飞哥,你快去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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