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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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三国- 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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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房顶上可见微光闪烁,象几朵火苗摇曳,继而一道金光从地面上突然冲出来,逐渐融入暗色之中。这时似乎可以听到一个正在离去的幽灵地叹息,在漆黑中留下了几条飘忽的光带,象噩兆似的难以捉摸……
    这是一间明亮的房间,屋中琉璃窗明净不染纤尘,各种摆设与其说是奢华,无宁说是精致。门口是一挂珠帘,在阳光地映照之下熠熠生辉,而这屋内却呈现出一副异常诡异的情形:赵昱歪倒在精雕细刻的檀木桌上,身下是一大滩血迹,蜿蜒流向门口,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地腥气。与此同时,他的尸体旁立着一个满口诵经的慈悲人,一脸庄严、一脸神圣、一脸地悲天悯人。
    后世,睢宁下邳八景之一的九镜塔即是笮融所建佛祠之一,塔上九面铜镜即塔刹上的铜盘,除宝塔外还有大雄宝殿及山一湖边长郎。在建刹吸引周边佛教信徒之外,笮融还用免谣役法引导境内外百姓来祠听课讲道。每逢浴佛会时,在路旁设席长数十里,置酒饭任人饮食,其费用以巨亿计,百姓来观及就食者达万人之多。可想而知铺排之奢华,场面之宏广,气势之雄伟世所难见。
    佛教传入中国,最早由楚王英首倡礼佛。楚王英因叛乱罪被发配后,佛教在楚地陷入低潮,其后,笮融督造彭城钱粮,彭城是楚国封地地都城,佛教因为笮融的大肆礼佛而再度兴起。愉好,东汉末年是信仰最为混乱地年代,各种教派纷起,徐州信佛之人日益增多,佛教因此把根留在了中土大汉。
    琅邪本属徐州,并入青州后,刘备不限止个人的宗教信仰。赵昱乃士族,对自己的出生格外自傲。故此,选择了徐州本土最流传的佛教作为自己的信仰。对于笮融这个徐州当地教首格外尊敬,没想到,开门揖盗。
    看着赵昱已停止了抽搐,笮融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去,轻轻地将赵蛟提离了血泊,温柔的解开赵昱衣扣,旋即扒光了赵昱所有的衣物。
    赵昱生前,颇以曾在刘备军中服役为傲,青州以军功赏罚最为重,青州百姓也以身为军人为自傲。因此,军人的服饰成了青州最流行的款式。赵昱为了提醒别人记住自己的军旅生涯,并以文武双全自诩,他抛弃了在士大夫中流行的宽袍博带峨冠,日常服饰采用了刘备设计的箭袖紧身衣(猎装、夹克)。每粒扣子都采用金属制造,亮闪闪的扣面上都有赵昱的家徽。
    笮融把赵昱扒的赤条条后,拎起赵昱的衣服,比量了一下自己的身材,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不满的看看那衣物上地鲜血,再打量一下自己的衣物,闻到衣服上散出的酒臭,一咬牙,脱下自己的衣物,换上了赵昱的猎装。
    汉灵帝时期,灵帝好胡服,公卿大臣们也以穿胡服为时尚。刘备崛起于辽东蛮荒之地,这种窄袖紧身主服地风格与胡服一脉相承。此后,随着许多穿这样衣服的人被封爵或成为功民,一时间,这种穿着一进成了青州上流社会的专享。尤其是冲压锻造出的金属扣,每个扣子上都雕有家徽。打磨地光滑无比,走在街上,这种腰身明显的服装更容易体现男人的威武之气。
    徐州毗邻青州,也常见识到高傲自大地青州商人们,向穿这种服饰的青州人谦恭的行礼致敬。故此,徐州士子对于这种服饰也充满了艳羡之心。可惜,蒸汽冲压机是青州绝对地战略武器,有钱购买这种机器的青州商人,绝对需要相当的身份。他们对于青州人技术地领先看得格外重。徐州本土虽有仿制这种衣物的制衣店,却根本造不出青州衣物地那种韵味。原因很简单,青州制衣衣匠有着丰富的制做军服的经验。刘备学要求工匠们计算出人体各部分比例,按黄金分割率选择标准尺寸,搭配出最佳造型。这也是青州制衣匠不外传的秘密,更别说,用冲压机一次冲压成型的金属扣子。
    徐州本土仿制的衣物多数采用术扣、骨扣、绳扣,奢华点的采用玳瑁扣、玉石扣等,这些物品易雕刻,可以在上面刻出类似青州家徽的图案,只是少了那点亮闪闪的味道。
    笮融穿上衣物,左扭扭右扭扭,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英姿,口中连声诵道:“阿弥陀佛。”
    天已经大亮,按照徐州本土的作息时间,现在是吃完饭下地劳作的时候。赵昱生前处处比照青州规矩,现在仍不是他的起床时间。起床后,他还要在城内骑马溜一圈,看看各地民情,然后才返衙吃饭,等日上在竿(凌晨七时许),他才开始办公。广陵城被他这样散漫的治理了两年有余,城内居民早已随了他的作息时间。笮融在屋内自我欣赏了半天,也没有仆役进来打搅。平定下来,笮融偏着头想了片刻,立即在屋内翻箱倒柜起来。
    将屋内看上眼的摆设与装饰品全部打包后,笮融闪身出了厅堂。跟随笮融而来的佛徒均采用徐州作息时间。此刻,已满满当当地站满了庭院。笮融唤过几名心腹,让他们看守住厅堂大门,禁止任何人出入,随后,引领的部众手持钢刀悄悄地向后院摸去。
    不久,后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哭喊声、哀叫声、呻吟声、怒骂声,在这嘈杂的喧闹中,时不时地还配着庄严的佛号声。
    一名满脸、满身全是鲜血的佛教徒冲出屠杀的现场,举着个小包,呈献给屋门口,满脸祥和在阳光下展示自己新衣的笮融——唯一遗憾的是衣服上还有斑斑血迹——笮融打开了包裹,欣喜地高声诵道:“佛祖保佑,正是此物。”
    阳光下,一个青铜印绶熠熠发光,这是赵昱的广陵府太守印。
    笮融叮属佛徒:“把守院落,谁也不准进出,除你们外,院内不许留一个活人,佛祖保佑,超度他们去西方极乐世界吧。”
    笮融右手高擎着印绶,带领着二、三十名心腹,摇摇摆摆直奔广陵府衙。门卫见这大队的陌生人直往里闯,本打算拦阻,可笮融示威性的冲他晃着印绶,门卫又缩了回去。
    徐州受青州的影响盛大,连云港的联合办公已经给徐州一个示范,在很多地方,地方官府已渐渐采用了青州的官员体制,在这方面赵昱做得最为彻底。广陵太守府官衙坐落在一个四合院内,迎门是个小二楼,一楼为大型会议室,楼两侧有楼梯直通二楼回廊,那上面为太守及其掾属的办公场所,与小二楼垂直的两排房子,一面是主管财税、工商登记的吏所,一面是主管农业与教育的书办,门墙两边是接待室和警卫室。
    凭借着当地身份号牌(卡纸印刷的身份证明),百姓可自由出入府衙,办理各项公务,没有身份号牌的将由接待处负责接待。
    此刻,府衙内上班的人不多,有百姓围拢在各个办公室门口,等待开门办公,早来的官吏走路匆匆忙忙,没人理会他。
    笮融本来是个小豪强,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层次较低的农夫,偶尔有一、二个官员与他交往,从来都是在佛寺见面,他哪里见过这样原汁原味的青州式太守衙门。等他高举着印绶,在院落中示威的转了一圈,竟无人理睬,偶尔硬性的拦住一、两个人,该人只会拱拱手,转身绕路而行。倒是有几个等待办公的农夫,认出了这位下邳教首,微微冲他颔首致敬。二三警卫昨日曾参与赵昱的迎送,向他行致目礼。
    笮融哪理会这些小人物,郁闷得几乎吐血,只想高声大呼:“快来看看我手中的东西,这可是太守印绶!!”
    在院落中寻了半天,笮融找不见平常官衙里常设的登闻鼓,左场瞅瞅右瞅瞅,才发现四合院的角落边有一高耸的角楼,上面窗户隐隐透出口大钟。笮融不顾警卫拦阻,三拳两脚打到守卫,冲上角楼,用乱棍猛敲一气。
    举城震惊……
    从办公楼二楼上连滚带爬地跑下一名官员,大吼道:“谁在敲警钟?乱敲一通,这敲得是什么保证?胡闹!”
    笮融洋洋得意地走下钟楼,高高举起印绶,以便让这个发话的官员从多个角度观赏太守大印。
    全城的警钟一起响了起来,随即街道上奔跑声、呼喊声响成一片,稍待,一声姜厉的警报声拉响,警报声过后,全城一片寂静,仿佛时光在这里停顿了一下,豁然奔跑声四起。从楼上奔下来的官员脸都绿了,连声说:“胡闹!胡闹!警卫都干什以去了?为什么让这个人登楼敲响警钟?”
    各办公室门口等待的居民一脸的震惊,一名老农打扮的人凑近那名楼上奔下来的官员问:“廖主簿,这是几级征召令,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种调子?比一级还厉害吗?难道是特级?”
    笮融听到“征召令”这个顿时一阵毛骨悚然,明白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
    仿佛是在印证笮融的想法,快马自府衙前掠过,马上骑士吹着铜哨,哨声间隙中,骑士高声吆喝:“各里长、弄长、甲长开始点校人员,功民们披甲持剑武装起来。”
    随即各街道响起了一片片开门、关门声,稍后,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报到声:“某里、某弄某某户,姓名某某,家中男丁三口,已武装完毕,持枪者一人,持剑者一人,持斧者一人,前来报到……”
    ……
    笮融成色苍白,满身冷汗,勉强将印绶举到廖主簿面前,强辩道:“我乃府君大人故友,府君大人将印绶托付与我……”
第六十节
    笮融本想说赵昱举郡相让,可看到廖主簿神色不对,马上改口道:“……他身体有点小恙,让我暂时代理几天公务。”
    廖主簿神色严峻,跨步上前,说:“拿来,我要验印。”
    笮融不以为然,伸手把印绶递人廖主簿。
    廖主簿接过印绶,眼光却没瞥向太守印,闪身退后一步,死死的盯着笮融,半晌,再退一步,看也不看将印绶塞入怀内。
    “来人,拿下这群匪徒”,廖主簿大吼。
    笮融气急败坏,暴跳着说:“大胆,我乃府君大人旧友,昨日被府君大人亲迎入府内畅饮,府君大人宿醉未醒,才让我代理几日公务,你敢拿我,不怕府君大人怪罪吗?”
    廖主簿冷冷地笑了一下,答道:“蠢才,府君大人真要对你有所交待,你怎会不知:广陵之政,对人不对物。天下万物以人为本,玺印不过是一死物也,仅凭玺印就想代理广陵政事,想的愚蠢。”
    府衙警卫迟疑不前,有认识笮融的,惊疑不定地说:“主簿大人,这位佛徒确实是府君大人昨日亲迎入府内,随同安置的,还有男女数万人佛众,马三千匹……”
    廖主簿厉声断喝:“住嘴,上官有令叫你动手,你还不快行动,这要是在青州,我非治你个违抗军令之罪!还不动手。”
    警卫还在犹豫,笮融见印信已失,事不可为。早已暗暗向随从们使眼色。那些佛教徒们也已跃跃欲试,得到信号,发出喊声,抽刀向警卫扑去。笮融则紧紧盯住廖主簿,刀刀落,砍个不停。
    廖主簿绕院急跑躲避,幸得一名警卫稍稍拦阻一下,廖主簿闪身跑上二楼,边跑边大呼:“拦住他,别让他上楼。”
    楼上奔下几名青年,挥舞着椅子腿在楼梯上与佛教徒们交手,此刻,院中已乱成一片,有心打无心,佛徒们渐渐占了上风,倒在血泊中的几乎都是无辜老农与(忄曹)懂的警卫。
    不一会,廖主簿再度出现在楼梯口。这次,他顶盔贯甲,背上背着一把弩弓,左手持刀,右手拿着把军号,站在楼梯口吹出了三长两短的信号。
    笮融心内一寒,知道事情不妙,奋力砍倒相持中的警卫,断然下令:“走!”
    此时,院内已不存在拦阻笮融地力量,被他轻松地破围而出。廖主簿什么都不管不顾,连吹三遍军号,直到城内响应的军号四起,方停了号声,拔刀加入了追逐当中。
    城内,征召令下聚集的百姓还没完成编组,笮融领人一路杀回赵昱府,随着时间流逝,笮融一行越走越坚难,四方百姓齐齐向杀声处聚拢过来。此刻,百姓才明白,刚才下达的征召令不是演习,这次动真格的了。
    随着廖主簿骑兵走进战场,战斗开始有章有法,一队队广陵百姓以里、甲为单位,你方战罢我登场,循环不断,绵绵不绝。弓弩兵开始登上屋顶,居高临下射击,随着战斗的进行,笮融身边的随从越来越少,越来越难以支撑。
    正危及间,一群佛徒冲出赵昱府接应而来,这些佛徒多数没有兵器,空捏着双拳,就敢嘶嚎着扑向林立的刀枪,前仆后继,一往无前……
    等他们扑近了广陵百姓,即使身上带着箭矢,带着刀枪造成的沉重伤痕,他们也要用牙齿咬、用头撞、用拳击,与广陵百姓撕扯到一起,不把他们斩得粉身碎骨,他们绝不停止撕咬。他们的悍勇让广陵百姓胆寒,攻击地势头稍缓,笮融已躲进赵昱府。
    廖主簿以拳击掌,狠狠地下令:“前部稍退,以弓弩拒敌。缠住他们,等正规军来了再冲击。”
    说罢,廖主簿仰天长叹道:“可惜府君大人动手晚了,我等若是早实行《紧急动员法》,只需要早动手一年,百姓的战力那会如此差劲,这些贼子们怎会如此狷狂。”
    复又垂头,沮丧地说:“吾今日方知主公之智,深如渊海。《紧急动员法》有了,还需要民间多布武馆,让百姓学习格斗技巧;布退役兵会社、军衔制的存在,让百姓可以了解团体作战之术;可以自发归属统带;还有,城内建筑必须采用石屋石墙,才可以承受兵士们体重,便于登墙登屋,居高临下作战。
    我等只学了主公一个皮毛,竟然沾沾自喜,今日受这教训,天罚也。“
    眨眼间,广陵城卫军统领朱明领军到达,廖主簿从怀中取出刚才夺自笮融的太守印信,在一个空白纸上盖上印章,交给朱明:“事情紧急,我来不及书写命令,这是你的攻击授权,立刻发起攻击。”
    朱明迟疑地问:“廖主簿,这是府君大人的家院,府君大人尚在里面,我等如此行事,府君大人不会归罪吗?”
    廖主簿举起印绶,道:“刚才歹徒持此印绶来府衙,要求代管广陵郡府。你说,要是府君大人尚安然无恙,他会把印绶给歹徒吗?”
    朱明打了个冷战,答:“见印绶交权,那是别处的做法。广陵郡府来往公文都是采用纸制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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