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俊义这样所为也是出于稳妥考虑,乐安城近郊突然集结了大股士兵,我不信郡守一点不知情。”我缓和的说。
我马上传令:“传郡守以及乐安官员进来。”
随着侍从的一声声召唤,乐安官员鱼贯走入了大堂。大多数人礼节上还是较为恭敬,只有郡守等主要官员漫不经心的拱手,不等我回礼,自己就找座位坐下。
我一个个打量着这些官员,心中默默念着他们的名字。都是些无名之辈,可见青州人才缺失。他们当中是谁在暗地里帮助叛军,没有权势的支持不会有黑社会存在,没有当地官员的包庇纵容,不会有大豪强大恶霸鱼肉乡里,古今同理。现在,我的问题是从谁下手呢?
我拿出龚靖的印符和公文,傲慢的递给郡守:“我来乐安时,龚刺史赐我印符,准予我全权处理此事,还有,这是刺史大人任命我为青州别驾的公文,请太守大人查验印符与公文。”
太守稍稍做了做样子,表示查验完公文,漫不经心的递还给我。我无心再回堂上落座等待他们的行礼拜见,站在大堂中央正言厉色的宣布:“乐安民乱,奉刺史所名,我现在宣布乐安处于军事管制。”
说完,我看着堂中诸位不安的表情,不悦的询问:“郡中校尉何人?”
座中一个胖子站了起来,假惺惺的施礼道:“乐安校尉武桐参见大人?”
我一摆手,示意他免礼,面沉如水的询问说:“你可知道,乱民贼首是谁?”
武桐得意的干笑了一声,不屑的答道:“乱民贼首是谁,应该问你的部下,受到袭击的是他们,不是吗?”
好,有胆量,敢质问我,我威严的问:“郡中贼起时,你在何处?”
武桐振振有词的答着:“正在城中检点人马。”
我气愤的追问:“战事在城下打响,此时你在何处?”
武桐一脸无辜的答道:“还在城中。”
我不耐烦的问“在干什么?”
武桐客气的说:“正在检点人马。”
我没好气地盯着他,恶狠狠的说:“可曾关闭城门?”
武桐有些慌乱的说:“不曾。”
我厉声说:“可曾准备出城助战?”
吴桐不甘示弱的说:“郡中军械物资上次被你搜刮一空,我等出城用何作战?”
我淡淡的笑着问:“战事就在城下,为什么不关闭城门?关闭城门需要什么军械,城中没有吗?”
吴桐马上噎住了,憋了半天,冒出一句话:“这些乱民不过是不满你清点田亩的命令,冒死相抗而已,只要废除清点田亩令,乱民自散,我不需要关城门。”
听到这话,我意味深长的看着吴桐,冷冷的笑着:“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黄巾乱党,你见过他们,问过他们话?他们都是谁?”
太守死命的给武桐挤眼睛,武桐咬着牙,拼命的憋气,我冷哼一声:“哼,看不出,在这天下打乱之时,你居然私通黄巾乱党。”
武桐忍不住了,惊恐的大呼:“他们不是黄巾乱党,是郡县大户李明、刘布,他们家大业大,不会私通黄巾乱党的。灾荒之年,土地荒芜,他们怕清点田亩后加税,所以想……”
在太守的瞪视下,武桐的话音越来越低,终于无声。
“噢,我倒要问问你,州刺史是否有权清点自己治下田亩,人口?”我毫不理会太守的目光,接着不客气的问武桐。
“以朝廷律例,刺史有此权利。”太守诚惶诚恐的站起来,挡住了我的视线,替武桐回答。
我冷冷的看着太守,半响不说话。在这剑拔弩张的对峙下,太守的冷汗越冒越多,堂中鸦雀无声,在座诸位大气也不敢出,静静的等待我开口。
“太守大人,你唐突了,请归座。”王烈淡淡的提醒太守。
我再次厉声喝问:“武桐,我在问你,回答?”
武桐吓的立即跪在地上,怯懦的答道:“或有权”。
我声色俱厉的接着问:“我再问你,刺史出自朝廷任命,在所辖州内,依据朝廷律法颁布政令,乡民结党以刀剑袭击朝廷官军,依朝廷律例,该怎么称呼这些暴民?”
王烈高声回答:“叛匪”。
武桐面无人色,可怜巴巴的看着太守。
我咄咄逼人的再问:“你与叛匪私下沟通,叛匪乱起时你居然不关闭城门。依律法这是何罪?”
“死罪”,武桐低声回答。这个字眼才一出口,武桐马上明白过来,鬼哭狼嚎的跳起来大叫:“我的任命出自朝廷,也应该由朝廷来定罪,你不能擅杀大臣。”
大臣,就你还大臣吗?现在青州大乱,有门路有*山的官员谁到青州来。我不杀你谁杀你?
“武桐,现在乐安已军事管制,非常时期依军法处置。哼哼,若是等到请示完朝廷再处理你,恐怕乐安的城门也不保了。”
说完,我转身走向大堂正中的几案,边走边命令:“拉出去,斩”。
武桐大声哀求:“不要啊,饶命啊,太守,救命啊。”
侍从毫不理会他的哀告,迅速的把他拖了下去。不一会,在一个木盘中托着他的头颅,传进大堂。坐在几案后,我无动于衷的一摆手:“给太守看看,让他验刑。”
太守慌乱的摇头,“不用不用,玄德大人看过就好。”
我故作沉吟,“呜,武桐拉下去时,为何会大叫太守救命”。
太守一头冷汗,仓皇失措的说:“啊,是故旧情深,我等共同在乐安任职,故旧情深。”
“现在,我命令,乐安校尉之职,由武桐副手接替,传令,自明日起关闭城门,彻查城内奸细。没有我和太守的亲笔书信,禁止任何人外出。”我阴沉的宣布。快速的在两张空白纸上盖上龚靖的大印,然后把盖了大印的纸递给国渊,书写公文是他的事。
“翼德,你带本部人马负责乐安防御,清剿盗匪一事由我和俊义担当。等我们走后三日,城门再解禁。还有,彻查奸细一事,不许扰民。叛匪在乐安城下集结,守军居然不知,必定有人与他们勾结。等我剿灭他们后,搜查他们来往信件,就知谁是奸细,现在不要惊动他们。”我沉着的命令道。
说完这话,我冷冷扫了一眼堂中各位官员,看着武桐那颗血淋淋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头颅,堂中不少人惊恐不安的缩着脖子,隐隐的,太守似乎也在哆嗦。
当晚,我叫来国渊,询问乐安的情况,他是乐安本地人,认识当地大豪强李明、刘布,据说这两人拥有的土地,占了乐安总土地面积的6成多,当然,国渊家族拥有的土地也占了1成多(他们三人已经拥有了乐安的8成土地)。但在县登记册上,李明、刘布两人登记的土地,却不足实际量的3成。
看来,他们是想借着青州混乱的局面,以武装家丁示威,逼迫软弱的政府屈服,默许他们瞒报田亩人口。估计这会儿他们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想到我半路杀出。
哼哼,乐安的六成土地,我若取之,正好安置流民。对不起了,李明、刘布,你们运气不好,撞到我枪口上来了。
第三十八节 雷霆出击
第三章乱世降临第三十八节雷霆出击
第二天一大早,天空中翻腾着厚重的乌云,很快太阳被吞噬的无影无踪。望着涌动的乌云,我的心情也阴沉沉的。
乐安关闭城门,只准进不许出。城门守卒来报,昨夜,郡太守与郡中多名官员携家眷出城,说是怕多日闭城,生活不便,欲在城外安置家眷。自出城后,他们至今未归。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我心中轻松了一些,这正是我要的结果,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既然你们出了城,想再回来就得问问我答不答应了。下一步,我必须抢先到达李明、刘布处,堵住他们,让这些官员别想取回来往的书信证据。
想到这,我果断的宣布:“命令,郡守不在时,由国子尼代理郡事。张郃将军,把物资全部移交翼德看管,铁甲师立即开拔。子尼,你派几个家人给军队带路,颁发布告,宣布全郡进入军事管制,自布告颁发日起,不得有百人以上聚集,凡在三日内解散家丁,回归乡里的居民,不问来历,不问缘由,一律由各县各乡安排务农。”
“子泰”我转过身来特意叮嘱道:“我军只是短途奔袭,料无大事,子尼新近主事,你在此帮他制定政策,编组各乡各县乡民警卫队,实行军管。彦方,你先在乐安待一会,等乐安各县建立乡警与军事巡回法庭后,再到广绕城上任,那里现在有子正管理,暂时不会有大事。”
王烈、田畴、国渊领命,张飞尚跃跃欲试,我期待的看着他,安慰的说:“翼德,我走后乐安防卫交给你了,兄长我要看看你能否独当一面。凡事多与部下商量,少用暴力。”
张飞闻言大喜,拍着胸脯,信心十足的大吼道:“大哥放心,我一定守好乐安。”
“好,如此我就放心了。子泰,广绕军民尚等这批农具,工匠,来安排生产,若有空余兵力,你派人护送他们到广绕。”我最后交待道。
田畴慨然回答:“主公放心,主公大军在外,不会有人敢攻击乐安的。我把乐安原有士卒整编完后,就派人护送他们去广绕。不过,子尼在此主事,我们是否也留下部分工匠,器物。”
我考虑了一下,用一幅无限向往的表情看着众人。
仔细的描述道:“子泰,乐安一面*近黄河,雨水丰富,从防御上来说,黄河天险阻挡敌兵骚扰。黄河那边有陈群的碣石防御圈,敌军想从黄河来骚扰很难。”
看着大家赞同的表情,接着勾画着远景:“另一面*近大海,但黄河泥沙的冲击下,却没有深水港口。它的西南方,齐国郡挡住了泰山贼寇。东南方、北海郡挡住了外敌。如此一个理想的战略大后方,真该种粮。它没有了大港口,发展不出大商业。你如果打算留下些人手,那么留下建设水利的工匠,在乐安修建水网,种树种粮,让乐安成为我们的粮食基地。”
看着一部分人陶醉的神情,另一部分人怀疑的表情,我又想起一个问题。
田畴善意的提醒我:“税收上是否给些优惠?”
正和我意,我微笑着点点头。
“至于农具吗——通知商人,乐安需要大量铁制先进农具,他们来此做买卖税收八折,告诉乐安乡民,一个月内购买农具,政府补偿一部分钱,这补偿政策一个月后取消。”我用征询的目光看着大伙说。
看到并无疑义,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继续说:“乐安府库被我搬运一空,官府也拿不出多少钱,购买农具需补偿多少钱,子泰,你根据税收而定,尽量别让政府再额外出钱。”
王烈田畴国渊欣欣然的点头答应:“主公,还有什么吩咐吗?”
“哦,暂时就这些。”我晃了晃脑袋,想不起还有其他事了。
我看着群情激昂的众人,心中释然,心情也晴朗起来,面对即将来临的风暴,只要众人一心,一定能雨过天晴。
于是情绪高涨的大声吩咐张郃:“俊义,军队集合好了,我们就出发。”
随着乐安城门打开,3000铁甲军还有1000名随军民壮像滚滚江水涌出了乐安城。目标:当地最大地主刘布。
从最强大的敌人下手,使用铁腕手段将他们击溃,余者就会恐惧,不敢举兵想抗,这是杀戮最少的做法。乐安,我以后还要*它种植的粮食养活军队,人杀光了,谁来给我种地。
一路上,遇上我们这支气势汹汹的队伍,行路者皆避居路边。在那躲避在路边的队伍里,我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太守的车马。好,我正是需要这种效果,现在他前行去刘布处不能,后退去乐安是等死,勾结盗匪,罪名不小,天高地阔,逃命去吧。
我们一路畅通无阻,恶狠狠的扑向刘布的土寨。是时,盗贼纷起,各地豪强均结寨聚集家丁自保,刘布的小寨就是其中一个。
站在寨下,我不禁感叹豪强们的势力强大。这哪里是个小寨,分明是个小城。
坚固的城墙用整齐的石块砌成,整个寨子估计能住下两万到三万人,其前后各开有两个大门,大门用一根根从中一刨两半的巨木钉在一起,组成厚实的大木门。看着那粗大的门轴,我恶意的想,这一定是我们出云钢所做的。这种粗重的大木门,只有出云城所产的钢铁,才能支撑起来运转自如,别的钢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形。出云城钢材出口正在管制,这门轴一定花了他不少的钱。
在我发呆的时间里,张郃已经命令步卒下车列队,由于是攻城战,1000名重装铁甲步兵被列在阵前,两千名步兵脱去了重铠,拿起弓箭准备作战。运送步兵的马车已被排列在阵两侧,护卫两翼。
正午刚过,500名全副武装的重铠枪兵开始举枪。这些重铠枪兵都身着板式甲,这种板式甲,历史上在中国从没大规模用于战场。
板式甲是整张铁板,由冲压机依据胸部的轮廓一次性冲压做成,它护住了胸腹。板式胸甲下是腰裙,用牛皮外缀鱼鳞般的铁片做成。腿部,臂部也是板式硬铠。
放下面部的面甲,士兵们站立在阳光下,仿佛一个活动的铁甲机器,列队起来,象是铜墙铁壁,不经意之间,散发着金属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在这阴闷的夏日,更让人感觉到地狱的阴风。
枪兵阵后,是250名半甲的战斧兵、250名朴刀兵。这些半甲士兵身穿的铠甲与枪兵大致相同,但由于他们需要挥击巨斧,长刀,又在全副重装的枪兵保护下,故此他们的胸甲下没有腰裙,关节处不像枪兵一样有连接不断的甲片保护,也没有面甲,所以称为半甲。
而朴刀是在宋代出现的兵器,大刀上接一短把,比三国时刚出现的偃月刀刀把短,但比手刀,环刀长。它配合战斧,在枪兵后方负责格斗。这种半长不长的刀,让重铠士兵挥击起来格外方便。
破阵时,枪兵负责冲撞,斧兵破开对方阵型,朴刀兵负责格斗,三层混合进攻,破阵时真可算得上是有进无退。
城墙上的家丁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列阵,闪亮的铁甲,枪尖上晃动的寒光,让他们失去了出寨与我们对阵相搏的勇气。再加上对城墙的信心,他们更不会轻易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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