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院落城里巡逻的蛮兵像没头苍蝇似的乱哄哄的乱蹿,哈荣举起铁刀连斩几人震住军心,大吼道:“都别愣着排好阵形打回去,守不住王城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蛮兵很害怕。畏畏缩缩排好阵形瞬间被几支利箭击溃。蛮兵的铠甲以竹木为主。碰上缠着油布的火箭毫无抵抗,几个倒霉鬼被火焰包围着蹦蹦跳跳烧死。
“汉军杀过来了,大家快跑啊!”
剩下的蛮兵被吓破胆。丢下武器抱头鼠窜,哈荣连续斩杀溃兵却止不住崩溃的局势,急的抓耳挠腮大吼大叫:“所有能战者给我动起来,拦住卑鄙的汉军!”
没来得及等到蛮兵们呼应,回答他的是力道强劲的夺命箭,哈荣的身体如风中柳絮左右打晃,捂着腹部的伤口脸色青白的摔倒。
赤红的汉军从他身边穿行过,哈荣躺在地上两眼失神的望着红色的身影一晃而过,他感到无比绝望。
忽然,他看到红甲人里走来铁甲将军,他的铠甲样式颜色完全不同于普通汉军,火光的映照下终于看清他的相貌,那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嘴角洋溢着愉快的笑容。
他笑了。
轻轻俯下身,像多年不见的好朋友,轻拍哈荣的肩膀,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对着哈荣亲昵耳语:“夜郎蛮族,妄自尊大,不自量力,夜郎人必须为狂妄付出血的代价,你是第一个牺牲品,但绝不是最后一个,我保证会让你们的子民生活在痛苦中,这就是与我们汉人做对的下场。”
哈荣浑身发抖,那笑容就像恶魔的微笑,他颤抖的指着铁甲将军怒吼道:“你……你这个恶鬼!”
“不!我是泰一神的使者,带来泰一神对和平安定美好愿望的使者,西南夷诸国兼并的时代即将成为过去,你和我一样都会变成日出之地的骄傲汉人,你兴奋吗?不兴奋也没关系,你的子女会为你的正确选择感到骄傲,他们不用为朝不保夕的生活痛苦了,西南夷是楚人,也曾经是秦人,现在理所应当是汉人。”
哈荣眼眸里闪烁着惊恐:“什……什么正确的选择?”
“死掉啊!顽固守旧派死光了,剩下的只有支持融合的新人类,他们会为你们的死亡感到由衷的高兴,安心的去吧!我会为你树立一做碑文,纪念你们勇于牺牲自己换取夜郎国安然并入大汉帝国的机会,多么美好的前景,你感动了吗?”
噗哧!
箭矢被拽出来。
哈荣捂着受伤的小腹痛苦挣扎着,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他的肺叶就像破了洞的风箱,每次呼吸都费劲全身力量,带血的右手死死抓住铁甲将军的裙甲:“你……你这个地狱中的恶鬼,你要毁掉夜郎国,我恨你!”
“比起无休无止的战争,我更喜欢长久的和平,夜郎国的存在阻碍了长久的和平,我们不能允许边境有个披甲十万的国家存在,不论他是克制的,亦或是疯狂的,我本不想用狠辣的手段对付你和你的士兵,要怪就怪你们的金竹王也带着十三万甲兵侵袭蜀中,这是礼尚往来呀!”
曹时将哈荣的双眼轻轻合上,他不知道哈荣的姓名,这样的生死离别在公元前实在太多了。
战争不可避免有伤亡,入侵与反入侵来回一般远,夜郎国并不高尚,汉军也并不卑鄙,自春秋时代到如今已经没有所谓的义战。
抬起头,街道上的蛮兵崩溃了。
他们的守将死在曹时手中,缺乏大将指挥无法组织起有效反击。不要指望蛮兵有读么高的军事素养,面对凶猛的汉军扑来,他们反应是逃跑。
本来留守在城中的蛮兵就绝非精锐,他们多半是淘汰下来的老弱病残,身强体壮的蛮兵都跟着金竹王去见识蜀中的花花世界,守将被斩首行动绞杀而死,失去指挥的老弱病残去面对不知凑够哪冒出来的汉军实在太难了。
汉军举起锋利的铁刀轻易割开单薄的竹木甲,他们手里的青铜武器砍在札甲上毫无反应,拼了命扑过去刺下一剑,发现青铜剑弯成s型。
夜郎王宫也乱作一团。宫中护卫全部跑到宫门外抵抗。只有两个年老的国师带着十几个老头手持青铜武器守着王宫。
国师转过头,看到几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急声说道:“逃!赶快逃!宫女们带着王后往西逃!”
“城市被围住,我们能往哪儿逃啊!”王后坐在地上神情凄凉。
“那也得逃出去。说不定可以冲出城。向北去找大王搬救兵。”
轰轰轰!
宫门疯狂的颤动着。两色的门栓逐渐扭曲,每一下巨木撞击就像撞在心脏上,揪心的疼痛。
汉军在攻门。
夜郎王宫的护卫死光了。
轰隆!
失去守卫的宫门终于走到寿命的尽头。木门的碎片被撞的七零八落,鱼贯而入的汉军围了过来。
“我和你们拼了!”
国师没跑几步一头栽倒在地,曹时放下弓矢:“夜郎王后,请阻止夜郎人做无谓的抵抗,那样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几百名红甲兵把王宫围的水泄不通,夜郎王后哀泣道:“我投降!请放过我的子民,他们是无辜的。”
“如你所愿。”曹时露出笑容。
当夜汉军大索夜郎王京,抓出夜郎王帐下国师、大臣、大匠亲眷数千口,全部关在城外临时军营里严加看管,同时送信给夜郎国边境的卫尉直不疑,句町蛮部酋长,及远在蜀中边境的夜郎王金竹。
曹时全权接管王京,上手就把所有夜郎人的金银珠宝全部没收,受到损失的夜郎人会从国库里得到存粮和布匹的补偿,总之强制不允许夜郎人保留金银珠宝。
汉军不远千里跑到夜郎国打一场突袭战,可不是为了给汉家出口恶气,几万人吃喝训练的巨大成本需要找回来,国库的净流出必须得到遏制,打仗的本意是获得战争红利,没有战争红利的战争坚决不打。
车骑将军幕府临时幕僚由那群南军都尉代劳,他们统计者国库里收缴而来的战争红利。
“黄金2万市斤,白银25万市斤,铜钱12亿钱,丝绸17300匹,麻布52100匹,粟米、稻米、大麦杂粮35万石,另外还有摩揭陀输入的石蜜2。5石有余,象牙1200只,玳瑁5斗,犀角800余个,虎牙300只,珍珠2斗余,摩揭陀输入的玛瑙,猫眼石,翡翠,红宝石,蓝宝石,绿宝石若干,夜郎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还挺富裕的。”荀方啧啧称奇道。
夜郎国只是蕞尔小邦,常年居住在耕地稀少的山区密林里,劳动单一收入较少,纯粹是靠摩揭陀的贸易中转往来,以及战争的掠夺所得。
即使国家很小,国库的财货已经足以让许多人正目结舌,汉军都尉们眼睛散发着绿光,他们被可观的战利品打动了。
叮叮!
丢下以快半斤重的奇形金块,金银撞击嗡嗡作响,看着一块掉到金光闪闪的珠宝里也是种视觉冲击。
曹时拍拍手,一脸平淡:“说实话真不算多,比我预计的还要少一点,估计不少珠宝被金竹那老头带到军中作为赏赐品,国库里粮食和布匹存量本有很多,被我拿去兑给夜郎平民作为补偿,但是夜郎国的粮食绝不会就这么点,夜郎军十万甲兵每天消耗的粮草是个天文数字,夜郎王金竹应携带走许多粮草到前线,司马休,你告诉他们从夜郎王宫之内,夜郎贵族家,以及夜郎百姓家中搜出来多少贵重宝物。”
“喏!”
司马休咳嗽两声:“这两天从夜郎王宫发现密室三处,夜郎贵族藏金地窖一百三十余处,夜郎百姓家中藏金藏银陆续搜罗出来,结合从王宫与贵族家中搜罗的战利品数据如下,黄金3万2千市斤,白银65万斤,主要为各类金器银器首饰,夜郎人喜欢给女子打造贵重的金器银器首饰,每套首饰重量在5市斤到20市斤左右,地位越尊贵首饰就越重,有钱的用金器,没钱的用银器,夜郎人不用铜钱,所以铜钱只有2亿钱,犀牛角、虎牙、象牙、熊皮、虎皮、豹皮,宝石、琥珀、玛瑙、翡翠、珍珠不可计数,总体是国库的一倍以上。”
“我的天,85万斤白银?那么有钱!”
李由解释道:“夜郎的货币非常杂,铜钱用的比较少,一般是以黄金白银、布匹粮食为货币,黄金白银的地位非常高,从贫民到王族都热爱用金银铸造精美的首饰,女子带的首饰越多地位就越尊贵,男子也喜欢带上黄金项链,手链作为装饰品。”
司马休疑惑道:“夜郎国真有钱,人口只有50万的小国又住在山区,为什么会这么有钱?”
“不错!”
曹时回过头对司马休投以赞许的目光:“首先说明夜郎国手中掌握金矿的矿脉,他们有开采冶炼黄金的技术,其次夜郎人很会做生意,山区建都并非好选择,但你们仔细观察夜郎王京,会发现这个粗糙才城市里到处透着金银的味道,没来得及离开的西南夷商队正在城里做买卖,即使被我们搜刮走金银珠宝的夜郎人,依然愿意拿出自己所剩不多的财产做生意,又说明夜郎国长期受到摩揭陀影响,在摩揭陀西北部还有个叫大夏的国家以经商为业,两国都是以做生意而闻名于世,可想而知夜郎国人有多喜欢做生意。”
陈无伤不甘示弱:“金矿位置都找到了,几处金矿到现在还没停产,夜郎人真是要钱不要命的人。”
有金矿的地方就有银矿,黄金白银总是相伴而生,储量比率也非常稳定。
西南夷有许多金矿,对于汉军是个极大的利好消息,南军派出几万大军跋山涉水的粮草、医药、补给品成本投入巨大,还有阵亡的抚恤和建功的赏赐必须有足够的利益回报,金矿是最佳的利益回报,金矿也是继续维持战争的重要理由。
至于战利品,那是曹时手中最有力的武器。
瞥了眼陷入黄金梦魇的南军都尉,曹时转身走出金光闪闪的国库:“不要为了黄白之物晃的精神错乱,立刻回去告诉南军将士,到今天晚上为止可以敞开怀饱食饮酒,从明天我将会整顿军务,筑城修墙准备迎接夜郎王金竹的怒火吧!”(未完待续。。)
第209章 喜得麟儿
蜀中犍为,十三万夜郎蛮兵陷入困境,夜郎王金竹烦恼的围着大帐打转。
十天前,派出三路共计十万夜郎蛮兵攻打犍为,不克。
七天前,重整旗鼓的夜郎蛮兵兴兵十万,改换策略以一路猛攻犍为,依旧不克。
四天前,金竹亲自率领十二万大军猛攻两天,连犍为城墙都没打破就败走。
八天高强度的战争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反而搭进去八千多条性命,堪称夜郎国建国以来损失最惨痛的战争。
饱受重创的夜郎蛮兵撤回到长江北岸大营整整两天没有动弹,起初狂热追求蜀中花花世界的夜郎贵族也彻底清醒,他们被巨大的损失给疼醒,幻想破灭只有冷酷的现实摆在面前。
汉军太顽强了,小小一坐犍为城,最初是一千五百郡国兵把守,三路大军竟然攻之不克,简直是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不可否认蛮兵并不擅长攻城,青铜武器也不给力了点,但是夜郎蛮兵人非常多呀!
按道理来讲,应该是夜郎十万蛮兵拉出来走一圈,直接把城的汉军吓的生活不能自理,可实际情况是排队吓唬人完全不起作用,当初说汉军是怂包软脚虾的全都闭嘴了。
“你们当初怎么说的?汉人是卑鄙软弱的,到底怎么软弱的告诉我!”
夜郎贵族耷拉着脑袋像斗败的公鸡,心里腹诽夜郎王甩黑锅推卸责任,打仗最积极的就属夜郎王,他还仅此跑到滇王的地盘说服结盟出兵。左右忽悠还真拉来西南夷联军的五千蛮兵,西南夷各大酋长是打着看风向的心思象征性派点兵。打赢了还能跟着夜郎王喝口汤,打输了掉头跑路损失也不大。
战事才展开十天就无以为继了。打到这个份上连个小小的犍为城都无法攻克,除非发生不可思议的奇迹,比方说夜郎王突然用脸去撞开城高垒深的成都城,这样才有机会拿下蜀中盆地。
那是做梦,夜郎王的脸距离城门的厚度差了几百倍不止,用脸去撞城门一定是他的脸完蛋。
昨天,西南夷联军见势不妙都带打点行装准备跑路,因为最近几天犍为城头换了面更大的旗帜,据说那是汉军主力才有的大纛。汉军的主力是有数的,南北二军。
名字呼之欲出,南军的援军到了。
之前宣战吓走卫尉庄青翟,现在人家从长安叫来生力军支援战场,别说十万南军的恐怖数字,只来一万南军就够喝一壶的,君不见十三万夜郎蛮兵打不下1500守军的犍为城,金竹很担心自己那点兵力不够南军几口吃的。
“我真是日了天了!怎么就错信你们的话!十三万人出来,只有十二万人回去。我怎么对大家交代?”
夜郎贵族低着脑袋坚决不说话,打成这副鬼样子都不知道怎么收场,按照道理应该是夜郎王找到蜀中太守谈几句话,说点诸如“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子”。“我对汉家天子是非常倾慕的”之类完全敷衍场面的话走个过场,达成形式上的服软换取体面撤退的机会。
可是哪个人敢说这句话?金竹那意思明摆着,你们赶快来教我怎么收场。哪个傻蛋站出来说这句,那就他来背这个锅了。
背锅侠终归是个悲剧。不论是当场被杀,亦或是回到夜郎国被杀。一定是逃不了一死,人死了没关系,还要为这个黑锅背到天长地久,傻子才去当背锅侠。
金竹左等右等,没见到勇敢的背锅侠主动站出来,于是就点了几个大匠的名字回答。
结果一个个顾左右而言他,或者装傻充愣坚决不露半点机会。
金竹想了想,估摸着大概是被看穿了,于是改换策略问道:“那你们说,本王现在该怎么办?”
他问出了每个人心中的疑问,到底是该继续进攻,亦或是果断撤退。
进攻成本高昂,十天死了八千人,再来十天死的会更多,久攻不克士气下降,夜郎蛮兵会陷入疲劳,犍为城里的南军还不知道有几万人,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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