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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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列侯-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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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献俘太庙是太常的工作,他只用把夜郎国贵族俘虏全部扭送太常寺就不用再管半分,赵周宁愿忙的脚不沾地也绝不乐意让别人插嘴,曹时乐的清闲自在,出了未央宫就往回走,到半道上被一辆马车给拦住去路。

    “平阳侯有礼了!在下淮南侯刘安。”

    “噢!原来是淮南王……侯啊!您复封为列侯了吗?在下刚回到京师还不太熟悉长安的变动,抱歉了。”

    刘安颔首笑道:“本来我是想过几日再登门拜访,无奈于家中亲眷十分忧烦,迫于无奈只好在共门外拦住平阳侯,像问问我的小女刘陵现在何处?过的可好?什么时候能回长安,”

    “刘陵现在蜀中成都养病,在丛林里生病落了点病根,需要悉心调养几个月就无碍了,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准,淮南侯可以写一封家信送到蜀中,通过官方驿站转送过去即可,刘陵就住在成都的驿馆里修养,若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刘安怔然地点头,过了一会儿功夫才抬头,沉吟道:“不太对呀!这小子的表现不像传说中的骄横跋扈,莫非卫绾说的并非真心之言?不对,很多人都这样说,莫非都在骗我不成?”

    坐在马车里欣赏着仲夏的街景,曹时的心态变了。

    时隔大半年,长安城建大不一样。

    当初许给丞相许昌的城墙重建工作展开,少府韩安国召集关中二十万徭役,以提供食宿为代价让民夫们加快拆墙重建的进度,从去年冬天开始拆墙,拆了半年多把四圈的城墙全部拆掉,原本绕着长安城的护城河被全部填平,长安城的新城墙将向四周扩张一里。

    曹时看过新城的设计图纸,发现图纸的来源是两年前设计新长安城的某一张草图,韩安国不声不响的剽窃了他的设计思路。

    这个老家伙很聪明,知道剽窃的风险很大,于是逢人就说方案来自前少府曹时,这样会把分润给他的功劳降低许多,相应的遇到朝堂上的阻力也降低一大截。

    这套方案,当初做出来就被他搁置了,他觉得城墙扩张的必要性不是特别大,而且这套方案的思路集中在北部城墙改造,新城墙的北部将延伸到渭河堤坝,城墙与堤坝两相结合,码头则设在城外的港口区。

    修城墙的同时也要修筑条渭河堤坝,工程量要远高于修城墙的标准,虽然对防患水害有极大的促进,但也并非一定要急着修出来,现有的渭河堤坝效率还算不错,拆堤修堤耗费国帑消耗民力,不如换点更实惠的计划更划算。

    当初当少府那会,有意识的在城南修筑大型建筑群,包括神庙与太庙广场,赛马场,太学,就打算把新城区往南整体迁移,南边有长安八水里的几条主要支流,地势高而平坦,要比毗邻渭河时刻提防水患更安全,往远了说还是唐长安和西安的城区所在。

    “扩建也是个方案,他想做就让他做吧。”

    曹时没有阻止,工程进行三分之一,再想阻止也为时已晚,韩安国不是个安分的家伙,曹时可以遥控指挥他的工作,却不能完全掌握他的行动,那么急切的推动长安新城,无非是想着展示自己的执行力和统筹安排能力。

    策划之功属于前任少府曹时,执行统筹之功总应该属于现任少府韩安国,有这份功劳在,韩安国才算进入皇帝的法眼,不在是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城墙被拆掉是第一步,在一里外修建新城墙是第二步,同时修建渭河两岸的堤坝是第三步,在城内增加新闾里是第四步。

    三年内完成计划,韩安国就是当之无愧的能吏,纵使名望远不及前任少府也无妨,他在三公九卿中地位牢不可破。

    “诶!何必如此钻营呢?”

    曹时的心很累。

    为了稳固权位晋身高位,每个官僚都使劲浑身解数施展各自的才华,曾经的他也像韩安国那样坚持着。

    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争来斗去,无非为了三公宝座,坐在上面的不愿意失去权位,坐在下面的一边瞅着上面的空档,一边提防更下面的人给自己捣乱,为了权位废寝忘食殚精竭虑,哪里有如今过的逍遥快活。

    “当将军的滋味挺好,刷新吏治开源节流交给大臣们去做好了。”

    出长安,沿着驰道向着东方。

    背后尘土飞扬的大工地渐渐远去,坐在马车上哼唱起某支南越流传的歌谣,词曲有越人的婉转又夹杂着秦风的雄健,悠远绵长。(未完待续。。)



第212章 我家郎君天下无双

    冯单照例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坐在小凳子上处理草药,每种草药处理方法不一样,有的磨成粉阴干放在匣子里,有的则要整只保留才有药效。

    父亲冯信年岁渐长,许多小事都交给冯单来做,冯单每天和瓶瓶罐罐打交道早就习惯了,两只竹篓外加几包草药只用两刻钟飞快的处理完。

    瞅着窗外的太阳渐渐升起,冯单走出了屋子:“娘,我去晨练了。”

    “噢,小心别磕着碰着。”

    “知道啦。”

    到了小操场,已经聚集起不少人,冯单和同伴打了个招呼,走到角落拎起两只石锁练起来。

    平阳侯府的晨练规矩不算多,除了门大夫带队晨跑以外,只有每五天有一次列阵集训,可以选择弓术、枪术任意一种,有骑术和御戎(驾战车)天赋的另外培养。

    冯单的骑术不咋样,御戎水平简直惨,只有弓术、枪术尚可以入目,门大夫最擅长的剑术只有侯府护卫才会学,侯府的普通家丁用不上。

    石锁操作简单,一手拎一个练提力,还可以练俯卧撑,练了三组额头冒汗就停下来歇息,转脸望见剧信背着长剑缓缓走过来。

    “早啊。”

    “早!”

    剧信无精打采的,王孟的死对他打击非常大,只因一念之差离开队伍接夏玉,从此和王孟天人永隔,他非常痛恨自己的所作所为,每天生活在自责中。

    “剧家兄弟去不去报名?”

    “报什么名?”

    “太学啊!光副祭酒就有四个人,分别是前丞相卫绾、前御史大夫直不疑、前中尉苏广意、前太常萧胜。”

    “那谁才是祭酒?”

    “天子。”

    剧信倒吸一口凉气。皇帝担当太学祭酒的意义连他都看出来:“难怪有这么多当官的来当副祭酒,那咱们君侯是什么职务?”

    “名誉副祭酒。”

    “怎么说?”

    “听说平时不用管事。待遇和副祭酒相同,我还听说天子最初想给君侯安上第一副祭酒的名字。君侯说管不过来推辞了。”

    剧信似懂非懂听的云山雾罩,总而言之太学很重要,朝廷很重视。

    长安城里有许多像他们一样的少年,口口相传称颂着太学,京师中的百官勋贵也分了神。

    天刚亮,曹襄被婢女抱出来玩耍,曹时陪着妻子散步。

    “你看我们的宝贝有多么可爱,我真想把这一刻永远留下来。”

    “这有何难,细君抱着孩子面朝阳光坐好了。我为细君和襄儿画一副肖像画。”

    刘婠眼前一亮:“都怪妾身忙晕了头,忘记君子的画技通神了。”

    曹时叫婢女取来油彩画布,妻子抱着儿子曹襄坐在庭院的花园中,周围是百花齐放群蝶飞舞,小曹襄睁大眼睛盯着美丽的蝴蝶瞧,童稚的眼神冲满了对世界的好奇。

    静下心提笔作画,手中的炭笔寥寥几道曲线,勾勒出妻子刘婠的美的曲线,温柔娴静的女子抱着幼小的儿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处处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他刘婠是那样的熟悉,以至于笔端的线条没有一丝停顿,那是他长相厮守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女人。

    大大的杏眼。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星眸璀璨熠熠生辉,娇嫩的肌肤散发着盈盈的白光。犹如月晕笼罩着全身似的,略微丰腴的腰肢并未破坏整体的苗条美感。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优雅气质。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完成底稿,这么快的速度是他始料未及的。学画多年又二世为人,只有这副画的素描底稿是最快完成的。

    “哇!好漂亮!”

    夏玉和卫君孺不知何时走过来,眼里充满艳羡:“君侯的画技真好看,只看图还以为是真人在画里。”

    卫君孺笑着肃拜道:“拜见君子,姊姊好幸福啊,君孺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孩儿呢。”

    刘婠咯咯一笑道:“妹妹这就等急了呀!晚上就让君子去你的房里歇息好了。”

    卫君孺羞涩的垂下脑袋。

    “君侯,婢子想向您和公主殿下说件重要事。”

    “嗯,你说。”曹时没抬头,手捧颜料盘为画布上色。

    “婢子和剧信的事……”

    “你们俩成了?”

    夏玉红着脸:“公主殿下知道了呀!”

    刘婠笑道:“侯府里没人不知道,最近半年就你和剧信走的近,多少次他接你回侯府,大家都看得出来。”

    “那君侯和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曹时回过头看了夏玉一眼,点点头说道:“尽快把婚事办了,让剧信那小子洗掉身上的浮躁,我看就在年底入冬挑个日子,免得那小子急不可耐生米成熟饭连孩子都有了,那就不好看了。”

    “君侯好过分呀!什么生米成熟饭的,婢子听不懂,婢子告退了。”

    曹时瞥了眼:“快去多陪陪你们家剧信,别让他为王孟的死伤心,我还要大用他,不能让他总是陷入自责掉链子。”

    夏玉落荒而逃。

    刘婠捂着嘴呵呵大笑,卫君孺坐在夫婿身旁捧着调色盘,好奇的看着他挥手刷上一层明亮的暖色调,片刻之间单调的黑白底稿刷上明媚的阳光。

    安静的花园里翠绿的花藤上,五彩斑斓的华丽汉服上,姹紫嫣红七彩缤纷,蝴蝶飞来飞去与蜜蜂抢夺花蜜,高屋檐角两只燕子在鸟窝里喂食雏鸟。

    晴朗的天空像一块水洗的浅蓝宝石,画布尽头是万丈光芒包围中的太阳。

    大日初升,蜜蜂采蜜,燕育雏鸟。贵妇抱子,闲坐庭下。话中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安祥平静,平淡无奇的细节构成一副幸福和谐景象。预示着无穷的生机和希望。

    曹时发现今天的状态格外的好,仿佛被天才大画家附体似的,每一笔一画勾勒出梦寐以求的完美的画作,手中的画笔越来越快,像阵风刮过画布的每一处细节角落。

    “好,好厉害!”

    卫君孺捂着嘴巴,生怕自己的惊呼声影响夫婿。

    相隔一尺外,她见证着有史以来最快画作的诞生,那个男人手持画笔面带微笑。伏在画布上细细描绘刘婠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美丽眸子。

    画中的刘婠目光中流露出柔情蜜意,欣喜的笑容和明媚的神情更胜过底稿,画中的她神情中多了几分欣喜,几分希冀,怀抱的婴儿曹襄伸出稚嫩的小手抓向遥远花丛,仿佛要抓到花丛中的漂亮蝴蝶,婴儿大大的眼睛里是好奇也是欢乐,咧开小嘴兴奋的笑着。

    两个时辰。

    放下画笔那一刻,刚好过了两个时辰。

    曹时晃动发酸的手腕长出口气。这幅画的速度或许两千年内无人能打破。

    刘婠抱着孩子走过来一瞧惊呼道:“天哪,君侯你会法术吗?为什么画的那么真,妾身真以为画里的女子是我的双胞胎姐妹。”

    “送给细君的礼物,喜欢吗?”

    “喜欢极了。谢谢君子。”刘婠主动献上一个香吻,抱起儿子去一边溜达。

    临走前还抛了个媚眼:“我家郎君天下无双,谁人能及?呵呵呵……”

    “女魔头被制服。这又冒出个更厉害的。”曹时感叹一句,卫君孺还在盯着那幅画发呆。

    卫君孺很羡慕。羡慕画中女子的从容,羡慕怀中的孩子那样的可爱。她也想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她脸颊红了:“君子,妾身……妾身也想要个孩子,姊姊的宝贝好可爱。”

    “好,晚上去你那。”

    “嗯嗯,妾身扫榻以待君归来。”

    一场大雨下了七八天,浇掉困扰长安城的工地扬尘麻烦,雨过天晴,长安城的大工地也变成个大泥塘,民夫们踩着烂泥和沙拌水泥。

    韩安国不太满意:“城墙改建的速度太慢了,这样拖延下去三年很难完成计划。”

    马车的对面,曹时静静的欣赏风景。

    韩安国转过目光道:“不知君侯有什么办法提高效率,继续拖延下去空耗国帑,在下的压力也很大。”

    “少府别担心,民夫们的积极性还可以,继续催促只会伤到民心。”

    “给粮食怎么样?”

    “二十万民夫吃喝用度不少,给粮食那得多少,不划算的。”

    “您以前不是也给过粮食?”

    “那是特殊情况,急着造出赛马场不给甜头不行,用过这一招就没在继续,给的粮食太多会影响服徭役的积极性,把百姓养奸猾了伸手要粮食,不然就在徭役里混日子,谁吃罪的起?”

    韩安国傻眼了:“那您当初还用。”

    “都怪当初太冲动,谨慎点就可以避免掉的,搞那么多民夫吃粮干活的确不太好,过两日廷议时你提一嘴,把这个口子给堵住,免得人人效仿惹出祸患。”

    “这样有点不合适吧?”

    “除非义务徭役制度被废除,否则给粮募丁壮的路就走不通,继续走下去只会动摇现有制度,汉家还没有强大到天下无敌,徭役与军役息息相关,一旦动摇后果不堪设想,我是发现的早才告诉你,如果你觉得无所谓大可以放心大胆的用,出了差错可别赖我。”

    曹时一脸无所谓,韩安国反而怕了,他不晓得是不是曹时给他挖的坑,万一硬着头皮坚决搞下去,他就要为此负全责。

    不搞又不甘心。

    “怎么办?”

    韩安国要为急着赶工程而头疼,更让他头疼的是摸不清对面的小年轻到底是什么念头,到底是真的一概不知,还是在假装不知道,暗地里挖坑等着他跳。

    曹时认为这是幸福的烦恼,有事情可忙比他这个大闲人要幸福的多,起码人生是充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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