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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反反复复好几次,到三月份病情突然大为好转。淳于三娘又小心翼翼的用药调养霍去病小小的身躯,直至曹时返回平阳侯府。才可以确定卫少儿的宝贝儿子没有落下病根。
半夜时分,卫君孺的房间一场激战刚结束。
卫君孺披着长发。靠在夫婿的怀里:“因为治病耽误,吃的药比喝的奶还多,病到最厉害的时候只能吃药不能喝奶,强行喂进去多少就吐出来多少,可把少儿给急坏了,幸好三娘妙手回春把去病完全治好了,只是耽误了生长到现在还病恹恹的没恢复元气。”
“只要没落下病根就是好事,这小子福大命大将来成就定然不同凡响,我正考虑着你把他收为义子仔细培养如何?”
卫君孺傻了:“啊?君子不像要我们的孩子了?”
“谁说不要我们的孩子。收霍去病当义子又不是要当养子,更没说要改姓曹氏,这小子依然是卫少儿的儿子,你就当她的干娘,这个懂了吧?”
“不太懂。”
“诶!你真笨!我给你说什么叫义子……”
曹时简略一说她就明白了,只因上古没有义子一说,这个传统是千百年后形成的,曹时不想搞特殊,就偷偷摸摸的实验一下。反正捞个霍去病是不亏的,两家心里明白不告诉外人,这个义子到底有没有实际形式都无所谓,义子本来也没有赡养的义务。只是一种表示特别亲近的手段。
卫君孺大略听懂了,顿时眉开眼笑:“君子就是像哄少儿开心,给我们卫家一点特殊照顾罢了。不用特别弄出个义子的奇怪称谓,去病那孩子长大了一定会记着君侯的好。”
曹时呵呵大笑道:“他爹和他娘就是我一手促成。他这条小命也是侯府给救下来的,我给他略逊于侯世子的待遇。这一桩桩一件件是他无论如何也还不清的。”
“君子又在逗妾身玩,您是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天子见到您都要以礼相待,太皇太后那么厉害的人物都被您赶出京师,去病那孩子何德何能让君子记挂于心呢。”
“这可不好说,万一他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这份投资就是超额的回报。”
“但愿像君子说的那样,少儿那丫头也就没有遗憾了。”
曹时想到另一茬问道:“赵君育在准备结婚的事了吧?早就说好要早点成婚的。”
“本来是说好在五月份结婚,因为去病那孩子的病情就拖了到现在,请媒人又改了个良辰吉日在七月初二也就最近几天,咱们侯府算卫氏半个娘家,最近因为君子回来就把准备结婚的调子调低了点,赵家那边到是忙活的,这几天就会有人过来把三媒六聘的流程商量好章程。”
“那可听的好啊!赵君育人不错,能力也顶好,有头脑,有耐心也有执行力,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为夫会保举他一路到上卿,少儿的生活会比以前更好,起码得活出个样子让霍仲孺后悔莫及。”
卫君孺哀叹道:“何必呢?少儿那丫头是个死心眼,我不想让她再见到霍家那个浪荡子,免得触景生情又干出傻事来。”
“少儿嫁到赵家另有安排,至少不会让霍仲孺知道她的住处,你就放心吧!”
最近几天,朝廷上下忙着献俘太庙,三公九卿以丞相许昌、御史大夫张欧和太常赵周为主干,围绕着献俘太庙搞了几十个大小方案。
本来丞相府发文要求车骑将军参与的,曹时直接跳出来说媳妇刚生孩子,他得在家照顾夫人孩子,还摆出一脸的居家好男人模样,唬的丞相许昌是哑口无言。
曹时摆出家人重要,你岂奈我何的姿态,纵横官场几十载的大臣列侯们也是目瞪口呆。
要知道,曹时的老婆绝非一般人,高宗景皇帝的嫡长女,天子刘彻的同胞长姊,位比诸侯王的阳信长公主。
两个月前,阳信长公主给曹家生出嫡长子,那也是轰动长安的大事件,那会儿曹时还在云贵密林中生死未卜,曹家的下一代继承人顺利诞生,即使曹时再不济挂在密林里,曹家嫡脉单传的列侯之位是不用担心了。荣华富贵唾手可得。
他们还记得当初天子有多高兴,刘姓皇族历经四代枝繁叶茂。就拿天子同父异母兄弟里最能生子女的中山王刘胜来说,刘胜近二年又生了七八个儿子。外加十几个女儿,稍微差点的刘余也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刘彻一堆同父异母的兄弟当诸侯王,一大家子光侄子侄女就有六七十个,天子的侄子一大把根本不值钱。
外甥完全不一样,刘彻同父异母的姊妹不算多,大部分在他印象里就只有个名字,太后王娡所生的一母同胞四姊弟。只有阳信长公主刘婠怀孕生子,可以说这是刘彻第一个大外甥,所以皇帝对大外甥曹襄可是宝贝的很。
四月份,曹襄刚出生第二天。
天子刘彻以给外甥打造长命金锁的名义,赐予黄金1000市斤,1市斤折合20枚金币,天子一口气赐予2万枚金币,足足用了四口大木箱装的满满当当送到平阳侯府。
鬼才知道要造多大的金锁,必须要1000市斤黄金才行。刘彻就是有钱,就是任性。
长命金锁那档子事还算给的少了。
曹襄出生的第三天,刘彻又赐予绫罗绸缎1000匹留着给大外甥做衣裳穿,珠宝玉器100套给大外甥留着玩。稀奇古怪的宝石、钻石、水晶、玛瑙、玳瑁、犀角和象牙雕刻的小人偶玩具几百件,给出去的东西连诸侯王们都坐不住了。
诸侯王逢年过节得到的赐予还不及这三分之一,只有当皇子那会儿出生时能得到类似的赐予。刘彻这是要把曹襄当诸侯王养?
三公九卿急的挠头不已,劝诫疏奏像雪片似的送到未央宫宣室殿。全部泥牛入海不见踪影。
刘彻就是高兴,就是欢喜。就是要赐予大外甥诸侯王的待遇,你不服不行。
陆陆续续的赐予直到五月份才结束,原因很简单,曹时找着了。
刘彻高兴的不得了,曹时没死,这时候三公九卿打死也不让皇帝胡乱任性了,之前是曹时生死未卜,皇帝给大外甥曹襄鼓舞加油,赐予的多了点也情有可原,曹时活着,那就不能再给了。
天子也知道见好就收,把脸一抹又变回公事公办的表情,好像胡乱赐予的事没发生过。
曹时这么一回来,京师平静的一潭死水又搅动起来。
许昌想拉他着曹时一起干,反正有你这个天子宠臣在前面顶大雷,有功劳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出了事也别怪我们不尽力。
没成想。
曹时变成个小滑头,打着老婆生个大儿子,他这个刚当爹的要多陪陪儿子的名义,啥也不干就是混日子。
许昌傻了,三公九卿也傻了。
“这小子真的转性了?”
太常赵周点点头又摇摇头,茫然道:“好像是有那么点变化。”
“放咱们去南边丛林里兜个圈子,说不定也得变了个人,车骑将军经历这一遭成熟多了。”大农令窦婴笑呵呵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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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俘太庙该怎么办?”
“就这么着吧!”
赵周急了:“可千万别凑合,献俘太庙前所未有,这事搞不好咱们都的倒大霉呀!大不敬罪,谁扛得住?”
丞相许昌面色微沉,大不敬等同于大逆无道,礼仪不敬轻则免官,重责入罪,大不敬罪轻则斩首示众,重则夷三族。
死罪通常是很难赦免的,晁错是个特例,通常诸侯王和列侯勋贵有豁免权,顶多给个自杀的机会,吴楚七国之乱兵败而死的齐王刘将闾,赵王刘遂是被迫自杀,隆虑侯陈蟜是被迫自杀,条侯周亚夫也是被迫自杀。
许昌长叹道:“诸公莫急,老夫亲自去找车骑将军商量,再不济总得试探出天子心意,咱们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不能糊里糊涂犯个不敬罪丢官失爵。”
“多谢丞相鼎力相助!”三公九卿拱手一礼如释重负。(未完待续。。)
ps: 霍去病英年早逝的缘由已经无人知晓,有可能是瘟疫,也有可能是身体免疫力较差,只能选择其中一种采信了。
第215章 命运的变化
长安东郊,驰道旁是成群结队的商旅缓缓跋涉,北军的骑兵屯长带着两百骑兵从驰道上呼啸而过,来往的商队会在这时候停下来行注目礼。
商旅们低声交谈:“这是第几波骑兵?”
“今天第三波,巡逻好勤快呀!”
“谁说不是,南军北军轮流在驰道上巡逻,每走十里就碰到一队。”
“我听说是因为车骑将军被劫掠的缘故,光天化日之下,在长安侧近发生骇人听闻的劫持事件,天子大为震怒。”
“嗯,一个闾里的几百口人失踪,从穑夫到游缴再到亭长全被买通了,县令和县尉竟然毫无所知,听说天子一怒之下砍了好些颗人头。”
“可不是嘛!你想想车骑将军那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在回家的路上被强人劫持掳走,拐到南越国边境的大海边吹了半年海风,前些日才逃回来。”
“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也听说南越王和歹人内外勾结,去年在长安的那几个王太子全逃到南越国避难去了。”
“肯定没完的,天子还没腾出手来,依我看早晚得打起来。”
进入关中每一处隘口张榜告知,进出关中受到的检查将会更加严格,南北二军每天沿着长安方圆十里的各大陵邑巡逻六次,频繁的巡逻让京师附近的治安大为好转,混迹在陵邑和闾里之间的游侠儿被搜捕一空,身上背着案子的游侠儿被送到廷尉府治罪,没有过错的也被编入郡国兵接受熏陶。长安城一下太平好多,关中半年内没有一起命案发生。连闾里之间常有的械斗也全部绝迹,创造汉初以来最安宁的一年。
关中的基层官吏受到大清洗。75个县的县令、县丞、县尉全部离职重新分配,考绩优秀,任内无差错,案发时也没犯错者被重新分配到大县当官,稍差的分到次级县做官,更差的就没资格当县令了,必须降职从县丞、县尉重头做起。
这一次有大批县令被裁掉,关中选拔一批举孝廉和举贤良方正者为官,对京师的格局影响极为深刻。
“嗨。说那些干嘛呢!咱们来做生意还不如关心点物价的变动,长安城有什么新鲜物产好贩运到关东售卖出去。”
“你还别说,前几天在关口那儿打听到半个月前的东市标价,由于灭夜郎国的利好消息,市场上突然多出非常多的夜郎贸易品,象牙、犀角、玳瑁、玛瑙、水晶、珍珠之类的奢侈品的暂且不说,上好的紫檀香木就一批就运来上百棵,此外还有做家具最好的黄花梨木,你知道这种木材做出来的高档木家具在长安城里标价多高吗?一百万钱一套没有还价!这得是多大的一盘生意!”
“泰一神保佑。让咱们碰到大买卖了,这次有的赚了!”
身穿粗布衣裳的白发老头坐在车里双目微闭,对临近马车里传来的议论声充耳不闻,平头百姓都爱议论国家大事。有些扯的尚可入耳一听,像刚才那些话连听的价值都没有。
就拿打南越的话题来说,别说京师内外几次传言要打南越国。可是朝廷里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很显然上面有人试图为打南越的议题降温。哪些人在降调子也不难猜得到。
白发老人名叫公孙弘,菑川国薛县人。菑川王是属于齐王一系撕裂的分支诸侯王,公孙弘也是齐国人。
公孙弘年纪不小,汉七年(前200年)出生,到今年刚好年满六十岁。
早年做过小吏,触犯律法免官丢职,跑到海边当上养猪专业户,而且一干就是二十年,直到汉文帝后元五年(前159年)才生出读书做学问的念头,那时候公孙弘已经41岁了,拜师在胡毋生的门下学习。
直到今天,终于迈过多年无法企及的门槛,来到了梦想之地京师长安。
公孙弘的目的地是魏其侯府,当朝大农令窦婴是位饱学诗书的儒生,投在他的门下是出人头地的绝佳机会,他也是从同门关系亦师亦友的董仲舒那儿得到书信,才敢放开胆子独闯京师。
魏其侯府的看门家丁很好说话,递上拜帖还没来得及打点,对方就忙不迭的请他入府住下,口口声声说魏其侯早就为他准备好房间,只待梳洗一番就可以见面相谈了。
“盛情难却,在下只好多谢魏其侯的美意了。”
到长安时天色还早,公孙弘吃了点干粮简单梳洗,急忙走出门拜见魏其侯窦婴。
踏入大厅看到董仲舒,两人相交莫逆非常熟悉,董仲舒离开齐国去京师,他还资助了不少钱财作为旅资,再转过头看到一个年轻儒生他也认识,孔家嫡长子孔武。
目光继续转移,发觉这是主人宴请贵宾,坐在主人家位置上的是个中年贵族,头戴铁冠身穿锦袍,五缕长髯垂到胸口,相貌堂堂仪表不凡,看向他的目光饱含着温和与热切。
公孙弘知道此人就是魏其侯窦婴。
坐在主宾位置是位贵族青年,此人头带金冠腰佩玉坠,身着叫不上名字的华丽长袍,身材高大魁梧,略黑的皮肤和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即使坐在那儿不动也像一座大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进步向前,撩开长袍顿首一礼:“菑川国公孙弘拜见魏其侯!”
窦婴虚抬一手笑道:“来自远方的喜讯,公孙先生终于到长安了,可喜可贺快快请起,这位是广川郡董生,这位是鲁国孔生,两位与公孙生也都是熟人了,这位的身份可不得了,车骑将军曹时,灭夜郎国的头号大功臣啊!”
平阳侯曹时!
公孙弘心中微微一跳,早就传言平阳侯非常年轻,可当他见到真人时依然很惊讶。曹时实在太年轻了,看他的模样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轻轻气质不凡,从政几年就位列九卿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情。改任车骑将军又迅速灭掉一国,文武皆能两手表现不俗。
“拜见平阳侯。”
曹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