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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两人下场又怎样呢?
萧何一族被赶出朝堂影响全无。张良传到第二代留侯张不疑就因罪免侯,从高后吕雉到朝堂上的三公九卿、功勋列侯都视而不见。大家全抱着膀子看汉初三杰的笑话,太祖不是宠爱汉初三杰嘛?韩信到死连个儿子都没留下。萧何一族到乡下当土财主列侯,张良家第二代就变成贩夫走卒,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汉初三杰尚且如此,普遍历经四代的列侯们凭什么资格让皇帝信赖,万一皇帝看自个儿不顺眼一撸到底那真是分分钟的事。
列侯们没脾气,本来家业微小比不过诸侯王,本人又不太的天子的重视或喜欢,浑浑噩噩的混个日子也就算了,天子要收黄金那就给出去,大不了抱紧平阳侯的大腿从外边捞钱,南越的私掠就是门不错的生意。
解散的南军在南越重新编为驻守部队,奉命保护南迁的汉人和荆蛮各部到番禹定居,首批迁徙二十万户共计一百万人完成一半份额,预计在年底有望全部迁过去,第二批还要迁徙二十万户主要是把荆蛮各部弄到南越国东部,以及闽越国和东瓯国。
荆蛮是熟蛮懂得打猎和种田,最早是楚王时代驯服成为蛮兵主力,汉初曾经服膺于太祖高皇帝刘邦得到保全,荆蛮各部散居在零陵郡、桂阳郡、武陵郡、长沙国境内各地区,全部牵走是不可能做到的,只牵走一半难度到不算大,另外一半则迁徙到巴蜀以南的夜郎国,夜郎国是汉人暂时不能去的地方,用荆蛮和顺服的夜郎人联合到是不错的办法。
天子也不怕荆蛮和夜郎会反水,把荆蛮牵走是在执行不断驱策南迁的方略,南方的蛮族往南推进,留下的两湖地区,以及江南地区就是汉人的下一个定居点。
下一步动作正在酝酿,两淮以及南阳郡的居民陆续南下,再从燕赵、齐鲁几国迁徙北方人填充两淮的空隙,逐渐把汉人慢慢的向南推开,强行动迁肯定会引起麻烦,但只要保持基层组织不被损坏,整个县乃至整个郡往南走问题就不算大。
迁徙的过程会带来许多损失,南下的汉人急需安家的资本,所以掠夺南越更南边的骆越,贩卖奴隶、粮食和金银珠宝成为重要的手段之一,列侯早早的盯上那块肥肉等着吃一口,好歹也不能白白把金子交出去。(想知道《大汉列侯》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zhongwen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
第237章 国事与家事
太学院有一个巨大的花园,花园中常年百花盛开,争奇斗艳姹紫嫣红,每当疲惫的学子踏入中心花园,迎着秋日里和煦的微风,徜徉在百花丛中会暂时忘却心头的苦恼。
环绕大花园的是条宽阔的河渠,最初计划开挖出巨型人工湖,奈何工期太紧完不成既定的任务,经过多次修改裁剪变成一条环水渠道。
渠道本身做工很精细,绝不是简单挖条深沟夯实土地了事,民夫们把近几年长安城内外积累的工程碎料,尤其是大块的石子全部投入河道底部,再用大石辊反复压实垫平整,工程量不及传统夯土的三分之一,速度更快效果也更好。
渠水清澈透明,源自长安八水之二的潏河和沣河抽来的天然河水,绕过太学区往西北修出一条斜岔道直通沣河主河道,太学教学区有一半在潏河渠道三角洲范围里,那一块恰好是学生的居住区,倚楼远眺湍急的河流在北方汇集流入渭河,颇有一番奇妙的景致。
花园东西南北由四条宽阔的石桥连接,四条主干道围绕着太学四个功能区次第延伸而去,花园正北方是太学的主要办公机构所在地,太学祭酒卫绾的办公地。
“工者鲁班术也,可为百艺之首,军之锐矢、国之重器皆出自百工双手,下工之术可求温饱,中工之术可传承技艺,上工之术可流芳百世……”
刘彻随手翻开《工学》阅读书中开篇序言,读到一半不禁心中微震,曹时亲手做的序果然与众不同。强烈的个人风格和与众不同的观点让读者眼前发亮,读过序言才知道原来工业是那么重要。以前的种种偏见和歧视是如此的幼稚。
卫绾侍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希望从天子的眼神中读出嘉许之意。他这个祭酒当的并不轻松,辛苦几年忙前忙后制定规章制度,虽有曹时提出一揽子的基本框架,可事到临头还要他亲自督促去办,意向性的提议变成条文典章,各学院的设立和专攻方向变成落到实地的教科书,哪一样做起来都不轻松。
为了教科书的编撰,卫绾的头发基本都变白了,看起来就像个干干瘦瘦的七十老叟。可他今年才刚满六十岁而已,为了太学的创制呕心沥血费尽心机,他所领导的太学筹备机构,先后走访数十万个人搜集大量的信息资料,从几十个行业里请来一千多人组成教科书编纂团队,前后经历两年多的时光,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十易其稿,大修百余次。小修数千次,最终定下这个初版印刷。
刘彻并不了解教科书的编纂之难,尤其是最基础的《文学》、《理学》、《农学》、《工学》、《商学》、《神学》、《法学》、《医学》、《军学》的基础大部头,一本书就有六七百页的内容。里面的内容难免有各种偏颇和误差,考虑到教学的迫切性只好硬着头皮刊印初版,只有通过太学讲师教学过程中发现问题。再逐步总结归纳出解决方案作为再版刊印的底稿。
看了会儿工学的基础介绍,刘彻顿时大感吃不消。合上书本走到阳台外欣赏风景。
风和日丽的下午,轻柔的风吹入三楼。刘彻尽情的享受着短暂的惬意,这一刻他心神安宁无思无虑。
“我听说,文学院有语言专业,专修匈奴语、月氏语、西南夷语的口语,特地从长安城请来降侯为学生讲课,你们的创意非常有趣,降侯们也算物尽其用了。”
“文学院与理学院严重超编是个大麻烦,许多学生冲着两院的名头报名进来,丝毫不管自己的是否适合文理两学院,今年六月的升学考试做了严格测验,一门课程不合格的留级重修,两门课不合格的调换院系重新学习,三门课不合格的劝退,几经周折才把院系不平衡拧回来。”
刘彻毫不在意,他才不管只言片语里蕴含多么剧烈的动荡,几千名学生被迫转学院重新分配学习,太学采取半军事化管理制度,校规基本等同于南北二军,只是有放假有休息,寻常对学生的管理略松一些。
变动院系分配的手笔出自曹时,本意是想把文理两院扎堆的情况改变回来,读书就当官的逻辑根本不对,汉制规定的选官只有那么三条路,封荫任子、察举孝廉、贤良方正。
《任子令》规定,官秩在二千石以上且任职满三年,不问其子弟才能高低德行优劣,都可获得任其子弟为官的资格,除任子弟外,有时也可任孙、侄等亲属,任子弟的人数一般为一至二人,但也有不受限制的,譬如万石君石奋一门四子皆二千石,父子五人合计一万石,因此称为万石君。
类似石庆之流的高官显宦大有人在,动辄以族出现几个二千石的高官,任子的官僚规模也在逐次往上攀升,以前有大批列侯与军功爵把持朝政,基本垄断任子的选拔方向,近十年来列侯政治势力大幅度衰退,任子也逐渐散布到普通官僚阶层。
举孝廉,贤良方正属于一类,前者是开国定下来的选才制度,后者是当今天子搞出来的新政,本意是打破政治垄断选拔更多新鲜血液进入中枢执政,打破的那一方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功勋列侯集团,列侯常年充当皇帝严重的劲敌,这次打压的方向也跑不了。
曹时决不允许太学成为有一个官僚选拔场,那样只会让好端端的太学变的乌烟瘴气,失去原本培养各类专业人才的目的,文理两院各限制在3000名学生的规模,把多余的学生转移到其他院系既可以去芜存菁,又能提供足够多的生源,反正他只负责出谋划策,具体执行是祭酒卫绾的事。根本不用担心天子有意见。
刘彻围着太学逛了圈,心里是既高兴又失望。
高兴的是所到之处一派欣欣向荣。讲师们尽心竭力的传授知识,学生们听讲时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大意。天子很欣慰太学培养出的人才不属于举孝廉、贤良方正或封荫任子里的任何一种,学生们更干净也更纯粹,没有学术理念之争,每个人眼睛里散发着对知识的渴望,非常震撼人心。
失望的是太学从上到下一尘不染干净的过头了,培养出来的学子只是群术业有专攻的高级人才,距离他理想中的全才还有很大的差距,绕了那么久没有发现哪怕任意苗子具有那个人的天赋特征,那种失望感觉是就像闭着眼睛吹灭许愿蜡烛。拆开生日礼物发现只是件曾经喜欢的漂亮衣裳,并不是所期待的豪华七日游一样,期望的太高心里有落差。
刘彻转过头,太中大夫桑弘羊守在门口一丝不苟,这小子今年十五岁,就像当年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年纪,雒阳知名豪商家族出身他有着出色的心算天赋,对商业的敏感性总可以让皇帝以最快速度了解一个经济方略的好坏,每次派他做事总会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可以观察到他努力在模仿那个人,只可惜有些东西是模仿不来的。
那个人是天子的肱骨之臣,刘彻的姐夫,车骑将军。平阳侯曹时。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隔阂的呢?”
刘彻有时候很困惑,明明记得君臣相得的愉快日子就在眼前,感觉就像一晃神的功夫。两人关系突然生疏隔阂起来,去年的感觉还没有这么明显。今年的感觉格外不同,难道真的是更换三公九卿打压列侯带来的不利变化吗?
天子很想把一切过错退给田汀5碇歉嫠咚⒉皇悄茄墓谭路鹗窃谥刈咭槐橄鹊鬯叩睦下罚背鹾壕暗鄱蕴鹾钪苎欠虬侔阈湃危酵防床录珊吞岱澜ソジ谋渌降墓叵担壕暗鄄蛔跃醯南胍削戆碌奶鹾睿蛔跃醯南胍钡舭鄣奶鹾睢
于是,条侯真的死了,死后留下那段童谣,刘彻还记得那段童谣的最后篇章:“……好男儿、求封王!”
刘彻心神不定。
他怀疑自己是否神经不正常,总是在不自觉的怀疑着周围的人,他觉得列侯对自己图谋不轨,觉得窦婴心怀叵测,觉得田汀砻婀衬谛募檎侥昀疵挥胁苁背0樽笥业木⌒母ㄗ簦熳佣雷悦娑猿弥懈髦稚舾髦钟跋斓纳福诔ぐ驳乃浪锱莸奶昧耍训ゴ康哪昵崽熳酉闯沙渎挪录珊兔艿幕实邸
“修复关系?”
刘彻的脑海里闪过念头仅仅只持续一个眨眼的功夫,他不在是那个哭丧着脸向姐夫道歉的小男孩,他是九五之尊的人皇,和解之路只有曹时主动服软,绝不会有第二条路可供选择。
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曹时既没有抱怨也没有不满,像个没事人似得安心当着车骑将军,曹时的沉默态度令天子非常失望,同时印证一个事实,双方的关系无法和好如初。
“你高傲的头颅没有真正低下过,是吗?”
远隔二十里外,长安东部郊区,平阳侯府。
平阳侯一家五口人出外郊游,长长的撤退驶向南部的原野,那儿毗邻南山丛林茂盛。
小曹襄即将满一岁半,虎头虎脑的特别精神,挥舞着胖嘟嘟的小手喊“爹爹”,每次抱着孩子的时候,曹时心都快被融化了。
“昨日,淳于三娘又给襄儿切脉问诊,咱家的襄儿身体健康,发育的比普通孩子更快些,一岁半个头顶的过人家两岁多的大孩子。”刘婠抱着孩子欣慰极了,自家小子抱出门从来不人生,块头大力气足总能争过同龄的小伙伴,好多次还把年纪更大的孩子给惹的哇哇大哭,这小子还傻乎乎的挥舞着小手很兴奋。
郦寄到侯府里看过几回,见到曹襄就欢喜的不得了,还亲口说:“这小子天生胆子大气力足,长大是个了不起的大将。”
为了这句话,刘婠被气的不行,最近和曹时吵嘴闹别扭满心不高兴,刘婠心里想着曹襄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安安稳稳的当个太平侯世子,凭着皇家的恩宠天子的眷顾,只要长命百岁必然福禄绵长,她可不愿意自个儿的小宝贝送到战场上厮杀。
曹时失踪大半年对她的打击非常大,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哭上几场,要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支撑着她意志,她那身体早就垮掉八回。
吃一堑长一智,搞的现在她非常害怕战争,就怕自家夫婿又要出门打仗,万一夫婿磕着碰着吃不好住不好怎么办?万一打仗受伤得病怎么办?万一打败仗怎么办?万一回不来怎么办?有些话她不敢说出口,生怕夫婿会生气,会说她妇人之言,她明白军国大事并非她这个长公主可以左右的。
夫婿出门打仗是为国出力,纵然她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妄加非议,但是她的儿子可不一样。
“我是襄儿的亲娘,襄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吃我的奶又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我不能让襄儿去战场上冒那个大风险,别的事妾一百个依着夫君,唯独襄儿的未来出路决不能依着您。”刘婠柳眉倒竖煞气腾腾,活像只保护幼崽的母虎,曹襄被她抱的死死的,傻乎乎的挥舞着小胳膊叫“爹爹”,这小子还不知道情况的严重性。
曹时尴尬地说道:“呵呵,我什么也没说过呀!你看我们的孩子身强体壮,早晚要长成我这么高的雄壮个头,不去学点防身的武艺能行吗?万一碰到同龄人打架什么的总不至于被人欺负,我的箭术他总是要学的,骑术也是要学的,算算基本上该有的都要有。”
“妾身可不管,总之不能去打仗。”
“好好好,不打就不打,我这个当爹的辛苦点把能打的全打完,让这小子坐享其成总行了吧!”
刘婠顿时眉开眼笑:“嗯嗯,君子这话妾身爱听,君子那么厉害三两下收拾三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