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士兵挂彩代表着崩溃的开始。一旦战损超过三成几乎无法阻挡溃败。
夏侯颇摇摇头:“你看那边呼揭人部落的草场连一只牛羊都看不见,呼揭王萨勒当是在用呼揭骑兵的性命来换取部落撤退的机会,他们怎么会走呢?”
“这么说来,他们要死拼到底了?”
“匈奴人的情况也不妙。至少三千人的损失并不比呼揭人更强。右贤王一定要气疯了。”
二人正说笑的功夫战场的形势陡然大变,前一刻悍不畏死的呼揭人突然掉头撤退,二人赶忙看过去发现呼揭人的王旗几乎摇摇欲坠,骑着赤红战马的亲卫部队护送着王旗向西撤离,紧接着呼揭人也掉头向后撤退,前后变化之快大大出乎预料。
紧接着匈奴王帐骑兵也在向东撤退,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乘胜追击穷追不舍,两人仔细一瞧才发现右贤王的银狼旗情况不太妙。似乎在片刻之前两位王者来了场正面冲突,结果是双方都受到不小的创伤以双败的结果收场。
“右贤王看战事胶着久不可下。亲自上阵突击呼揭王的亲卫然后又打了个平手?”
“我和你的看法正好相反,呼揭人的损失原比匈奴人更多,呼揭王萨勒当忍不住率领亲卫突击右贤王的亲卫,最后是以两败俱伤收场。”
两人正说话的当口,从密林里钻出个传令官:“陈都尉有令,盯紧这支撤退的匈奴人主力,掌握他们的扎营地不得有误。”
“噢,要开火了?”
缯隰兴奋的搓着手指:“好久没碰过这么大的块头,真的很期待!”
两个时辰后。
急速飞奔一百多里的王帐骑兵们开始减速准备在不知名的河边安营扎寨,即使夏天到这个时间也是太阳落山很久了,在不扎营就只能夜宿茫茫草原上与夜里出没的野兽共舞,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们也跑不动了。
匈奴的王帐骑兵是一人三马,一匹拖着装备辎重,一匹行军骑乘还有一匹是作战用骑乘,经过一整天的消耗作战骑乘的战马精疲力尽无法使用,另外两匹只能轮换着骑乘,把作战马放在身后慢慢前进,两个时辰就是大半个下午的时间行进一百多里,摆在体能充沛的时候简直不值一提,两个时辰跑出两百里都没问题。
但是闲杂情况特殊,能跑出一百多里也是消耗潜能的前提下最大极限,再跑快点拴在身后慢慢休息的战马就要活活累死了,再说匈奴的王帐骑兵也不是铁打的,打一天激烈的战争午后吃了点肉干喝点水继续打到下午,然后又掉头飞奔一百多里,即便作战马上也累的精疲力尽恨不得下马就呼呼大睡。
临时营地里,巫医正围着火堆跳舞做法,右贤王捂着腹部的伤口强忍着剧痛,拔出一支带血的断箭。
“大王,您的箭伤不轻,这个季节用热水清洗伤口没有用,只有用它封死伤口才能防止化脓。”巫医从篝火堆里取来一钵带着火星的草木灰,滚烫的草木灰烬顿时倾倒在右贤王腹部的伤口上。
“萨勒当!”
右贤王面目狰狞的吼叫着,受伤的狼王在几个强壮的亲卫的固定下依然剧烈的颤抖着,这是他有生以来受到最大的一次重创,他恨极了呼揭人和他们的王萨勒当。(未完待续。。)
ps: 实在不好意思,我最近一直很忙,以后大概是要兼职写书了,我会每周抽空多码字的,放心不会tj掉,这样写也好,我的压力小一点,也不用太顾忌一些压力的影响,尽量写出大纲里的故事。
第335章 暴风雨夜
黑夜降临,匈奴的临时宿营地寂静无声,吓阻野兽狼群的火堆全部熄灭,朦胧的夜色中只能看的清几十米外的微光。
喂饱疲累的坐骑,忙碌一天的王帐骑兵在蚊虫的包围中被迫和衣而睡,在陌生的草原上搭建营帐是不明智的选择,尤其是敌情不明的时刻更要谨慎小心。
更要命的是这支匈奴军队的主心骨,右贤王居犁病了。
简陋的营帐里,只有一丁点微光传到帐外,巫师围着营帐里唯一的篝火手舞足蹈的跳着意味不明的舞蹈,那是祈求昆仑撑犁保佑病人祛病去灾的咒文。
泰一神教的传入让处在萌芽阶段的匈奴萨满教受到巨大的冲击,匈奴的游牧文明只相当于西周时代周后期水平,而大汉帝国也仅仅只是匆忙完成巫医分离,可想而知匈奴人的文明有多么的落后和简陋。
信奉传统萨满巫师们毫不犹豫的接受一个信仰高度相似,而且文明更加发达的外来新事务,至少在一个愚昧的族群里还有两三个富有智慧的老人,巫师是唯二能豁免年老被抛弃风俗的特权人士,另一个特权是匈奴的王族,包括各部落小王以及匈奴挛鞮氏的王族在内。
巫师在军队中地位特殊,既要医治病人也要充当最高指挥官的智囊,他们的智慧和见解会通过占卜表达出来,匈奴王族非常尊重巫师,就像尊重富有智慧的谋士那样,出身匈奴的身份还会得到更多的特权。
舞蹈持续了两个时辰,巫师会在间歇休息时给昏迷的右贤王敷上不知名的草药。这些草药在粗劣的陶钵里煮的稀烂再活着滚热的草木灰涂抹在伤口,剩下的草药汁则灌入右贤王的嘴里。整个过程直到巫师汗流浃背体力不支才缓缓停下。
夏季草原的夜晚气候闷热潮湿,似乎要有一场暴雨即将来临。而此刻已经临近三更深夜时分。
“唔!”
巫师长出口气,立刻引来几个匈奴贵族的包围:“尊敬的巫古,大王的身体怎么样?”
“熬过今夜,大王就安然无恙了。”巫师充满忧虑地说道:“熬不过去,大王就要去见老单于了。”
匈奴贵族们脸色难看至极,转身看着昏迷中的右贤王,脸色苍白蜷缩成一团不断的颤抖着,身上明明披着几件厚厚的裘皮大衣也无济于事,这是伤寒的明显症状。见多识广的巫师用尽一切办法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轰隆隆!
遥远的天际传来雷暴的轰鸣,夜色不知不觉中变的异常昏暗,朦胧的月色突然被乌云遮蔽着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那天边有白色的光在滚滚黑云中翻动着,不过片刻,几许冰凉的风吹入营帐,中间还夹杂着湿润的潮气。
巡夜的王帐骑兵强打起精神巡视空旷散乱的宿营地,沉重的眼睑仿佛随时可以闭合上,两条腿像灌了铅似得难以抬起。他们非常疲累。
“一会儿会下雨吗?”
王帐骑兵们心里默念着,冰凉而又潮湿的风刺激醒昏沉的大脑,振作精神的王帐骑兵们步行穿越寂静无声的营帐,他们的同胞正在陷入沉睡。而他们巡逻完这一圈也可以享受到久违的睡眠,那群接替他们巡视下半夜的倒霉鬼们还在甜甜的梦中遨游着,他们开始迫不及待的想看到踢醒那几个家伙时的有趣表情。
这是男的的笑话。能让王帐骑兵们在沉重而又压抑的气氛里得到短暂的缓解,至少暂时不用担心草原上的饿狼。不用去担心那些无法预料的危险。
毫无征兆的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随之而来的是震天动地的轰隆爆响。
陷入沉睡的王帐骑兵们有一大被雷声震醒。恐怖的雷光持续整整一个呼吸才消失,那短短的呼吸之间依稀可以看到黑黢黢的密林,还有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雷声消失,被惊醒的匈奴人又一次陷入沉睡,长时间高强度的作战奔袭耗光他们的精力,疲惫不堪的人们匆匆卷起行囊裹在身上进入梦乡。
巡逻的王帐骑兵们忙着安抚烦躁的马群,他们的好伙伴显然也被雷声吓的不轻,许多马匹在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就是不肯休息,这花费了巡逻者们宝贵的休息时间,原本他们应该尽快赶回去踢醒应该接替他们巡逻却在贪睡的家伙们。
忙碌并不是毫无作用的,至少擅长驯马的王帐骑兵们成功的安抚下焦躁不安的马群,虽然马群并没有立刻闭上眼休息,至少不会再四处走动发出嘶鸣影响更多的同伴。
“累死人了,我也想下半夜接替巡逻。”
“你在抱怨的时候不如多走几步,快点回去睡觉,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老卒不忘对新丁言传身教,从不忘炫耀自己当年从容不迫应对月氏人的光荣故事,大概只有用过去的传奇才能镇得住这帮满脑子肌肉的小年轻。
一道白光骤然亮起,雪白的光芒照亮大地,随之而来的雷声在耳边突然炸响,这次的雷声似乎就在宿营地头顶不远处的某片天空,雷声格外的响亮,雷光也格外的明亮。
“嗯?那边黑黝黝是一群什么东西?”
巡逻的王帐骑兵新丁们浑不在意地扫过一眼,他们只来得及从白色雷光消失前粗粗瞄到些许身影,看起来黑点整齐的排列着站在远处默默的对着他们的方向,下意识权衡不到半个呼吸说道:“应该是一群狼吧!”
“一群狼?狼群为什么会在这儿?”
“狼群最擅长跟踪和追捕,狼的体力和忍耐力最强,他们可以死死跟着猎物追寻数千里,被盯上有什么好奇怪的。”新丁们不以为然地说道。
老卒犹豫片刻摇摇头:“还是不太对,狼应该很害怕声音。这么可怕的雷声应该把他们吓的躲起来而不是站在宿营地旁。”
“谁知道呢?也许是你看花了眼也不一定,我们该去睡觉了。”
巡逻的王帐骑兵短暂的迟疑下就决定暂时放弃一探究竟的打算。他们自己也认为或许是太劳累的看花了眼,暴风雨来临前的夜晚怎么可能会有大批狼群出现在宿营地旁。无论何种毒虫猛兽畏光怕火也害怕风雷闪电,这个时候动物的本能会驱使它们躲起来。
当第三道剧烈的雷暴划破天空,寂静的黑夜中飘下雨丝,扑面而来的潮气变的比以往更加浓郁,短短几个呼吸之间细细的雨丝变的稠密,从丝线变成豆大的雨珠,进而像最大号的明珠,朦胧细雨化为瓢泼大雨。
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大量的水汽浓的化不开,空气里还夹杂着雨水与泥土混合的特有气味。正在梦乡中无法自拔的王帐骑兵劈头盖脸被瓢泼大雨淋成个落汤鸡,他们急忙翻出可以遮风挡雨的毡布支起简易的小帐篷,在冰冷潮湿的草地上忍受着阵阵冷风继续未完成的梦。
巫师在营帐的角落里沉沉的睡着,同样蜷缩在角落的还有充当千骑长的匈奴贵族,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在干爽的营帐里渡过雨夜,虽然营帐里也并不比营帐外更加舒适。
几个匈奴贵族偷偷喝了点酒,来自汉地出产的清澈透明的酒水深受匈奴人喜爱,特别是祭祀和正式仪式上必须要使用汉地出产的酒水,有特权的贵族会通过特殊渠道得到一些珍贵的酒水。那是用来阵痛御寒取暖的宝贝,尤其在冬天是供不应求的奢侈品。
王帐骑兵的待遇最高,王帐骑兵的千骑长待遇尤其高,他们得到的汉地酒水也相对多些。在匈奴贵族们交易的圈子里,一瓶带着皮套的铁皮酒壶连同两斤重的酒水,可以换取五匹最健壮的匈奴良马。即便非常富裕的王帐骑兵千骑长也舍不得喝几口。
今天的情况特殊点,右贤王有伤病在身。狂风暴雨以及阴冷潮湿的天气让这个雨夜格外难熬,尤其当他们看到巫师给右贤王灌酒的时候。喝酒取暖抵御寒冷的念头就无可抑制的冒出来。
喝了两杯酒,昏沉的大闹停止工作,酒气冲天的家伙们很快睡着了,匈奴贵族们的酒量并不高,这与他们从未接触过酒精有很大关系。
轰隆隆!
突如其来的雷声震醒了一个没喝酒的匈奴贵族,他比较吝啬珍贵的酒水不愿意喝掉,从冰冷的草地上爬起来,挑开营帐的毡布帘眺望黑黢黢的夜空,夹杂着雨水和泥土腥气的冰冷空气吹的他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冰凉的雨滴打在脸上让他后退两步。
“上半夜热的要死,这会儿冷的发抖。”站在雨水扫不到的角落,被震醒的匈奴贵族还在犹豫是不是应该喝点酒暖暖身子,虽然匈奴贵族们也会找出诸如庆典之类的理由饮用汉地的酒水,但是他仍然坚持喝原产的马奶酒。
迟疑片刻,他决定先去解决鼓胀起来的膀胱压力,无意中扫过营帐的门口惊讶的发现没有一个人影,按道理就算是狂风暴雨也终归会有穿着蓑衣的卫士在附近,蓑衣是勤劳的汉人从汉地带到匈奴的舶来品,匈奴人偶尔也会用他来避雨,当然多数时候他们会躲在自己的毡房里而用不到蓑衣。
“人呢?”
他穿上不太常用的蓑衣走出营帐,左右是黑黢黢的夜色包围着看不到一点光,耳边是哗啦啦的暴雨击打地面的声响,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雨水浸没的草地上还要当心水坑绊倒,围着营帐绕行大半圈没看到半个人影,可把他给气坏了。
“混账东西又去偷懒了,我要用马鞭打烂你们的屁股,让你们知道军规的森严!”
怒气冲冲的匈奴贵族刚走几步就被绊倒摔个跟斗,在泥水地理挣扎着爬起来气的不行,转过身朝着绊倒他的东西上狠狠踢一脚,忽然发觉踢不动这个碍事的凸起物,踢上去的感觉也不太像坚硬的石头,俯下身轻轻摸索感觉像个人的身体,摸着摸着忽然摸到带着刀鞘的短刃。他的汗毛瞬间炸起来。
短刀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物品,因为它是匈奴的制式武器近战。另一把制式近战武器是长刃铁刀,还有一把制式猎弓是匈奴语骑兵的远程武器。王帐骑兵的标配和普通部落骑兵差不多,只是质量和成色略高一个等级。
他不信邪的继续搜索,越搜越心惊另外两样武器也被找到,连王帐骑兵的制式皮甲皮兜也被翻出了个遍,躺在泥水地理充当“绊脚石”的东西不是别人,就是他配下的王帐骑兵。
“人怎么死了?到底是怎么死的?不对,后背有刀伤!”
他心头一紧暗叫一声糟糕,转头站起来赫然发现远处黑黢黢的夜色里影影绰绰有一些东西在晃动着,噼里啪啦的雨水的遮掩下似乎可以听的到哀嚎和怒吼声。原来那些声音是被暴雨拍打地面时轰隆声遮掩住,不仔细分辨根本搞不清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