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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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列侯-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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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似乎可以听的到哀嚎和怒吼声。原来那些声音是被暴雨拍打地面时轰隆声遮掩住,不仔细分辨根本搞不清那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简单的分辨方向,顺着印象里的营地布局,他俯下身体偷偷摸摸的向着士兵宿营地的方向走,沿途遇到挡路的“绊脚石”越来越多,惨叫声和激烈的打斗也渐渐清晰,不知何时暴雨似乎小了一些,可以清晰的听的到激烈战斗时发出的声音。

    “汉军!汉军从东边来了!”

    “南边也有汉军出现!他们的数目不明。”

    “我们这里也有,汉军的人数不多。我们正在把驱逐汉军!”

    暴雨中无法使用弓弩箭矢来打击敌人,弓弦和弩弦无法在潮湿的环境中发挥作用,箭矢也会受到雨水的影响失去冲力和准头,汉匈双方很默契的放弃远程攻击的手段玩起近战厮杀。

    汉军人数虽少组织有序进退有据。匈奴王帐骑兵人多势众却混乱不堪进退失据,东一锤子西一榔头到处分兵堵截驱逐却鲜有斩获,掩藏在黑夜里的汉军却向最凶恶的狼群狠狠的咬一口就跑。丝毫不给匈奴人组织反击的机会。

    激烈的战斗在漆黑的雨夜里断断续续的进行着,没有人知道具体的收获是多还是少。仓惶的匈奴人只能抱团在一起互相用匈奴语呼喊联络,就像是在壮胆似得不断的激励士气。随着慌乱的匈奴人越来越多的抱成团,汉军的袭击频率也在大幅下降。

    直到又过一个时辰暴雨渐止,一阵冰凉而又强烈的风吹过冰冷的草原,天上的黑云渐渐消散开来,露出那一弯并不算特别明亮的月亮。

    “咦!汉军人呢?人都不见了?”

    “汉军退了?”

    王帐骑兵们松了口气,忽然听到一声疾呼:“不对!营帐要出事了!”

    这句话顿时人打个寒颤,马不停蹄的赶向正中间的匈奴大帐,急赶慢赶到地方时发现几个受伤的匈奴贵族瘫坐在营帐门口,有几个人失血过多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巫师手持火把钻出营帐,目光扫过焦急的人群点点头:“右贤王安好,我们损失了三位千骑长,另外两人伤势较重危在旦夕,还有一位万骑长也受伤了。”

    “汉军退了?”

    “退了!那个黑甲将临走前很不甘心的吼了几声,我感觉他们还会回来。”

    王帐骑兵们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再来一次疲惫不堪的匈奴人还能抵挡得住与否仍是个谜,以他们目前的状况即便再抵挡住第二次袭击,那么第三次,第四次以及更多次该怎么办?

    没人能猜到汉军袭击的时间,此地距离右贤王庭还有八百多里路,向东南走两百里会进入右贤王的领地,但是这两百里还要走多久也是个谜,正常的行军速度只要一天即可,但是现在的情况又是另一说,一天能走五十里就是巨大的胜利。

    受伤的千骑长喘着粗气,他们身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刀伤,拼命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那双充满渴望的双眼望着巫师,然而他们得到的只有绝望,如此多的恶性刀伤在匈奴是几乎无法治疗的必死之兆,即使可以治疗在缺医少药的环境下也无法寻找到合适的医疗环境。

    重伤者在绝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轻伤者也并不好受,他们喝了口浓烈的汉酒强忍着剧痛用滚热的草木灰来封死可怕的刀伤,剩下的只有祈求昆仑撑犁给他们个机会躲过伤寒,这是他们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

    巫师再一次发挥他的特长,用命令的口吻告诉慌乱的匈奴贵族:“占卜的结果是凶相,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可是右贤王……”

    “绑在马背上带回匈奴右地,这是唯一的机会。”

    匈奴千骑长们对视一眼在万骑长的身上,三个万骑长咬咬牙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启程!”

    王帐骑兵们来不及庆幸,匆忙的卷起行囊给战马上鞍具,目光扫过死去的同伴尸体无奈的放弃拾取武器装备的打算,只是匆忙捡起干粮和行囊里的食物就抛下他们骑着马快速离去,匈奴贵族的速度更快一些,营帐干脆舍弃不要闷头上马往东南方向走,几个照顾右贤王的千骑长死死卡着那匹马走在最前面。

    至于呼揭人,来不及去管了。(未完待续。。)

    ps:  最近一直忙着工作以及照顾我妈,写书抽不出时间来也没办法,乌梅不想强调理由也不想去诉苦,书我还是会写的,兼职写作也不会放弃,短期内稳定后争取每天固定4k,给大家带来不便实在抱歉,多谢大家的关心,祝书友们和家人身体健康,千万别生病,有病早点去大医院检查,千万别像我妈那样小病拖成大病。



第336章 关山海万里海角天涯

    一个月转瞬即逝,右贤王被袭的消息震动匈奴右地各大部族,随同传来车骑将军曹时率所部四万精锐出金城,越焉支山,直取居延海的消息。

    右贤王受伤难以视事,匈奴各部群龙无首,作为汉军出塞的牺牲者,毗邻金城要塞的休屠王与浑邪王受到直接冲击,匈奴人无法面对漫无边际的黑甲骑兵潮,各部在汉军红色大纛下望风而逃,第一波冲击还未结束,倒霉的休屠王就兵败被俘。

    浑邪王站位靠后跟随溃逃的各部逃窜,但是这并没有什么作用,浑邪王领与休屠王领只有咫尺之遥,这里有他的部族子民,成千上万的牛羊,漫无边际的草场,还有焉支山下流淌的大河,离开这里等于自杀,他的子民将被其他各部兼并、奴役,面对汉军骑兵的死命追击,绝望的浑邪王放弃抵抗自缚出降。

    俯瞰居延海,可以看到碧绿的草原上星罗棋布点缀着千百个大小不一的湖泊,期间河水潺潺流淌形成一个丛林茂密的沼泽生态区,远处原属于匈奴右贤王帐下草场的牧区被征辟为汉军临时营地。

    八千黑甲精骑作为先锋抵达居延海侧畔,还未来得及退却的匈奴残部被堵了个正着,其中包括仓促北逃的右贤王部分王帐骑兵。

    “右贤王吓破了胆,向右贤王庭逃窜去了。”陈何黝黑的面庞泛着喜色,帐内的都尉们畅怀大笑,大破右贤王所部可是了不得的功绩,只算杀敌一万二千。俘虏三万六千就足以封官授爵,多少破落军功爵光耀门楣。想想就让他们心情舒畅,多日来的疲惫和伤病也算值得了。

    都尉们喜气洋洋吹起自己的光辉战绩。周左车跳出来连泼冷水:“别高兴的太早,按原计划应快速清剿右贤王残部,彻底根除匈奴单于庭对匈奴右地,以及西域的影响力,须记得车骑将军曾言道,打蛇不死,贻害无穷。”

    “应该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灌强小声补充着,被周左车瞪了一眼半晌不敢说话。

    众都尉面面相觑。就连一向喜欢挑战权威的陈何也没了声音,到不是周左车官威深重令人不敢直视,而是他一贯摆出很冷静的样子而深受车骑将军曹时的器重,此次先锋军就以他做主。

    “右贤王残部不足为虑,王帐骑兵却是桩棘手的事情,须得想个妥帖的方略弹压住才是。”

    “何必费尽周折弹压,心怀不轨便坑杀之了事。”

    “坑杀之?”

    灌强摇了摇头,对陈何的提议不以为然:“车骑将军向来厌恶坑杀之事,此等暴虐行径让人联想起前秦白起。西楚项籍,倘若逼反那些降服的匈奴人牵累西征大业,你我可吃罪不起。”

    夏侯颇匆匆从帐外走来,身后押着十多个披头散发的匈奴小王。

    休屠王与浑邪王走在队伍前。二人衣衫狼藉佝偻的身子如同老豺匍匐在雄狮面前,已不复威震一方霸主的气势。

    “车骑将军有令,押送此二人前往右贤王庭招降右贤王残党。将军让我询问周都尉,何时可出兵北上。”

    众将凛然领喏。

    战事进展之速出乎意料。金城之战大败后四散于草原上的右贤王各部遭遇汉军骑兵无不是望风而降,少数负隅顽抗者意志不坚。挡不住汉军铁骑的一轮突袭便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汉军骑兵几番鏖战不仅没有折损兵力,反而越战越勇精神抖擞的狂飙猛进,不过十日间转战千里之外的右贤王庭,猝不及防的右贤王部被包了个饺子,唯有右贤王本人带着百十名亲卫铁骑死里逃生,往匈奴单于庭龙城而去。

    “恭喜车骑将军旗开得胜大破右贤王。”

    “中大夫此来可是有皇命在身?”

    庄助胡须微微一翘,笑颜转眼变成苦脸:“那匈奴贼酋气焰汹汹,朔方至上谷一线危在旦夕,公孙敖率部节节抵抗依然不见好转,陛下特命问我计于车骑将军。”

    “卫将军可曾回师驰援?”

    “不知。”

    曹时若有所思道:“我料定卫将军不日将驰援而至,落子之处遍在此地。”

    “咦,这不是左贤王庭吗?”

    沙盘上一面狼旗竖立着,正是左贤王在漠南的王庭之所在。

    “匈奴大军云集于汉家边境之地,战报上反复提及匈奴骑兵三十万,其所依托运输粮秣的游牧民应当倍于此数,至于牛羊更是千百万头,如此大规模动员实属草原上罕见之景象,即便是我汉军出动三十万兵卒也要前后统筹,调动数个月之久,更何况少有动用如此大军的匈奴人,手忙脚乱是必然之事,有乱象就有机会,左贤王庭就是最大的机会。”

    卫青被他一手教导出来,兵法战略从不出他所料,此番大战胜负难料,唯有一军突袭左贤王庭可解被围之忧。

    “中大夫可回禀陛下,就说臣料定卫将军已在漠南突袭左贤王庭,务必请边境大军做好追击准备,一旦匈奴大军徐徐退出定要死死咬住不让其轻松回转漠南,拖延越久则战果越大,臣将择机突袭匈奴单于庭,来个左右夹击把匈奴人聚歼于漠南草原之上!”

    曹时目光灼灼,眼眸中隐隐露出峥嵘之色。

    相比之河西之战的乘胜追击,漠南之战打的却异常艰难,孤悬于黄河北岸的朔方郡曾几度易手,多亏灌夫勇猛过人数度调兵遣将驰援朔方,以二千之众连破右谷蠡王三阵,打的那三万匈奴军闻风丧胆,一时间竟让灌夫在敕勒川上横行无阻。

    军臣单于也曾派出增援协助右谷蠡王扭转战局,可随着汉地内郡的增援不断涌入边境,军臣单于本部的压力也在逐日增加。雁门、代郡、渔阳、上谷一线反复交手的拉锯战打的是越发痛苦,往日里纵横汉地的轻骑入寇逐渐不灵光。每每临阵总是遇到北军的战车兵为前驱,大盾弓弩手组成的乌龟壳横在面前是水泼不进。不仅占不到一丝便宜还颇有折损。

    绕行突袭也不好发动,汉军左右两翼的披甲骑兵虽不精于骑射,可他们立在原地弯弓抛射却不比匈奴人差,一旦近距离接战必然手持铁制弯刀短矛,对付还处于青铜时代后期,铁器技术完全不过关的匈奴骑兵简直不要太容易,虽然匈奴骑兵依然悍不畏死,但血肉之躯怎能抵挡刀枪之利,几场战役浴血厮杀竟不得战果反而元气大伤。几个大部落损兵折将士气大损,军心动摇已渐渐无心恋战。

    得利蜂拥而来,无利挥之而去,这是草原游牧民天性使然,更何况如今不仅无利可图还要搭上家底血本,也无外乎君臣单于弹压部众越发的艰难,每日调兵遣将受到的掣肘越来越多。

    特别是右贤王惨败而逃,右贤王庭被汉将曹时所占的消息不胫而走,匈奴大军上下人心浮动。每天夜晚都会出现偷偷离去的部族,并在近日有扩大的趋势。

    这一日,军臣单于正在苦恼于前线战事,心中游移不定是否该尽快撤退。昨日召集左贤王议事到半夜,赵涉几次劝谏他回军撤退为妙,可他仍然拿不定主意。右贤王把三分之一的领土草场以及人口牛羊拱手让与汉人,此乃冒顿单于以来前所未有之惨败。这对单于庭一系的匈奴王族将是巨大的打击,对军臣单于的声望也是巨大的打击。

    早两个月退军还可以保全颜面。时至今日右贤王在金城输的惨不忍睹,处置右贤王的刑罚到在其次,安抚浮动的人心,扭转不利的战局才是最重要的,当匈奴大单于也镇不住匈奴各部的小王时,他这个匈奴大单于也就当到头了,在他身边的每一个挛鞮氏王族都可以取而代之,他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他的儿子于单将会被第二个杀死,这是不可接受的。

    “大单于!不好了,大单于!汉将卫青斩首与十日前突袭左贤王庭,俘虏左贤王阏氏、太子,屠戮丞相、都尉及亲眷一千二百余口,余者被戮不计其数,左贤王庭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首级堆做京观呐!”

    军臣单于脑袋嗡嗡直响,只觉得两眼发黑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是夜,大单于发病的消息如长了翅膀飞速传遍大营,正为大单于病重感到忧心的匈奴贵族王公既惊讶又愤怒,忙中出错竟使出昏招四处缉拿散步消息的人,匈奴军中大乱,关于大战于病死谣言四起,迫使左贤王派出王帐骑兵四处弹压却收效甚微。

    尔后月余之间,卫青率军横扫漠南草原截断驻守在汉地边境匈奴大军的粮草通道,如铁犁扫荡的后果严重,匈奴各部忧心自家部众安全,动荡的士气越发涣散,军臣单于连续多日不见踪影进一步催生出大单于已死的谣言。

    糟糕的消息接连传来,甚有传言匈奴王庭被汉军突袭横扫,在匈奴单于身患重病无法稳住军心的前提下,惊慌失措的匈奴王族贵人们忙中出错做出致命的错误决定,匈奴大军连夜撤退。

    左谷蠡王伊稚斜强烈反对却无济于事,左贤王所部在卫青扫荡草原的袭击中受损惨重,便是病势初见好转的军臣单于也表示军心魂散不宜再战,当晚就在王帐里策划撤退,他们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一走就再也无缘得见漠南汉地的花花世界。

    卫青并未让坐镇长安的天子刘彻感到失望,早已知悉匈奴人不战自退的策略,卫青所部提前埋伏在匈奴高原的大漠之间打了场漂亮的奇袭战,历经劳师远征损兵折将又无功而返的折磨,退到草原大漠以为可以安枕无忧,完全没料到兵微将寡的卫青所部敢于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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