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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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列侯-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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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耀,君侯待我樊家有再造之大恩,某此生绝不敢忘怀也!”樊它广兴高采烈情绪也很激动。

    曹时微微一笑说道:“文师为我和侯府做了许多事,教导我接人待物交通列侯,为我处理长安纷繁复杂的人际关系,替我抵挡外戚窦家和陈家的无端骚扰,自入去年离开平阳侯国进入京师以来,大半年侯府上下安稳太平之功全赖文师的悉心操劳啊!”

    “不一样,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某拜领君侯的俸禄尽力做事是理所应当,君侯不但收留我和家人还带我们回长安,今天又提我樊家找回失去的列侯,如果我把这么大的恩情忘却,恐怕在天之灵的太公(樊哙)也会生气的。”

    樊它广比起老列侯郦寄心思更纯粹,就是感谢曹时曹时在天子面前提急复封列侯,让许多有罪或无辜受冤的列侯获得一次宝贵的翻身机会。

    天子给出的待遇非常高,只要不涉及谋反、大不敬等大逆无道的大罪,天子执政十五年里的失侯的列侯都可以复封。

    对于失侯者是一份无法拒绝的天大恩情,几乎在一夜之间,曹时在京师的列侯圈子里成为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这不仅仅是废侯们的看法,更是列侯们一致的态度,敢在御前提出复封废侯的只有他,说明曹时的胆魄与本领非比寻常。

    “我可不是挟恩图报的人,恩情之类的话就不要再提了,我在想以后咱们两家永结相善之盟,同进退共富贵如何?”

    樊它广大喜过望:“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笑,平阳侯府上上下下的基础事物都绕不过樊它广,因此他的手里就掌握着大量有关侯府的重要信息,即便这还远没有触摸到侯府的核心机密,但是见微知著难保不被他人找寻到蛛丝马迹,曹时是不可能忽视掉危险性,选择结盟用时间慢慢消化他所掌握的信息。

    任何信息都有一定的时效性,几十年前秦末那会儿,大秦在关中缺兵少将的机密放在当下就完全没有意义,所以他选择静待几年时间,让樊它广掌握的信息逐渐失去时效性,不知不觉中变成完全无用的冗余信息,这是最稳妥也是伤害最小的办法。

    三人成虎,曹时有意拉拢他作为京师的重要帮手,樊它广也有意靠拢过来,双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互利互惠的关系绝对稳赚不赔。

    阳信公主忙着操持京师里的小玩意儿,在她眼里做买卖就是个有趣的小玩意儿,每天看着账本上不断增长的收入会非常满足,平日里喊着日子好无聊的抱怨声也消失无踪,整天神采飞扬心气足的很,乍看起来比夫婿还要忙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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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上巳节踏青

    侯府的女主人忙碌,两个御婢自然也不会轻松,卫君孺就负担起侯府日常事物处理。

    平时阳信公主看不上眼的小事全丢给她来管也是抬举她,毕竟曹时已经收她入房里,散开未嫁女子的发髻,换成妇女们才用的垂云髻,代表着身份从婢女变成媵妾身份,管管婢女仆役也好积攒点威望。

    免得被不开眼的婢女欺到她头上,没过几天就落到夫婿的耳朵里,那样会让阳信公主很难做。

    夏玉则没那么轻松,半年里没有被曹时收到房里,她的心气早就已经消磨大半,这些日子跟在阳信公主身边负责处置抛头露面的事,整日忙来忙去不得在府中安闲,比起卫君孺还要悲惨许多。

    忙碌了一整上午,卫君孺得空休息就回去与弟弟妹妹一起吃午饭。

    姐弟三人的午餐不差,四菜一汤有鱼有肉,有菜有馍,汤是莲藕蛋花汤,用盐水窖藏半年的莲藕口感与新鲜无异。

    “姊姊好辛苦,这些日子一下瘦了好多。”卫子夫担忧地说道。

    卫君孺笑着摇摇头:“我不辛苦,只不过许多事物刚上手,心里还有些不踏实多想了点,子夫你这些时日学的新舞蹈怎么样了?”

    “还好吧!练了许久步伐都已经记在心里了,只是仍需要伴舞的人,君侯说他不方便伴舞,现在好苦恼。”卫子夫捧着下巴秀眉微蹙,巴掌大的小脸上愁容满面,今年她已经十二岁,个头比去年蹿高半个头,原本只到卫君孺脖颈下的个头,现在越过了下巴快到她的耳朵下。

    身高暴涨意味着女孩子的青春期到来,按照汉家的习俗十三岁到十五岁是女子出嫁的黄金年龄,十五岁恰恰是身高基本定型的年纪,长个子的卫子夫已经开始意识到人生大事迫在眉睫,她这个年纪就应该缝制嫁衣为将来出嫁做准备,可是她实在不清楚未来的夫婿会是什么人。

    “姊姊,你看我做你的伴舞好不好?”卫青今年十岁,比起一年前又瘦又矮只显出眼睛大的小不点,此时他高高壮壮像头小牛犊,个子长高了不少力气比以前增大一倍多,原本最沉的五斗弓只能拉开一两下,现在他可以连拉十次,虽然他还不能张弓如满月,可这个年纪就有如此力气殊为难得。

    卫子夫看了弟弟一眼,摇了摇头:“阿青你的个子不够。”

    “这样啊!舞蹈是君侯教的,为什么君侯不方便呢?”卫青嘟着嘴不太开心。

    卫子夫摇头失笑道:“傻阿青,咱们君侯每天那样忙碌,怎么会有时间教我舞蹈呢?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接下来一个月,为王辟方家的先祖王陵画的肖像画也同期制成,这幅画让王家上下都感到很满意,曹时还向他们家交代了画轴的保养措施和注意事项,双方结清余款心满意足的收起卷轴。

    第一炮买卖打响,还没来得及等待顾客上门,太子就把他叫进宫里一通呵斥,大概意思是这么好的画应该先满足宫里的需求,于是太子就安排他为窦太后、王皇后作一副肖像画挂在宫中欣赏,这幅画用了整整五天时间,每天都要抽空坐在长信宫的角落里,在尽量不受影响的地方远距离观察两位宫中贵人的样子坐画,难度高绘画强度大还不赚钱,可把他给累的不轻。

    就在忙碌中,时间悄然来到三月初,春暖花开渭河水涨的时节,这个月最重大的节日就要上巳节祓除畔浴。

    按照节日礼仪,上到天子下到庶民都要在这一天来到河边沐浴,先秦时代又被称作祓禊,上古的时代男女老幼就到河里洗澡祛除身上的病灾,虽然有巫女主持但每年上巳节还是成为谈情说爱的最佳节日,年轻男女在这个时候一见钟情结为伴侣,直到汉兴以来这个习俗依然没有太多变化。

    民间风气开放到也罢了,贵族们多少要照顾一些颜面,至多是在河边细细手脚意思以下便罢了,阳信公主去长乐宫与宫中夫人们去临近未央宫的潏水过节日,据说每年这几天潏水的河道都会被南军的卫士封锁,方圆五里内不得有任何人擅入,哪怕是天子也不会去那里转悠。

    曹时与列侯们直接来到渭河边乘着行舟饮宴,船走到平阳侯府地界时,映入眼帘的是几座巨大的木制建筑缓缓转动。

    “哇,从兄快看,好大一个车轮!”

    夏侯颇脑袋上挨了一下,立刻怂到角落里画圈圈,陈何扯着袖子倚栏眺望:“好你个子寿,这又是你家新搞的好东西?说说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陈子世你小子别装!我可听说你们家的仆役隔三差五就来这转悠,你会不知道平阳侯府起来的庞然巨物?”周左车斜睨了一眼说道。

    陈何嘿嘿一笑:“知道又能怎样,平阳侯府的人嘴巴紧的很,我家仆役费尽心思才探知此物叫水车,至于细节就全然不知了,我就不信你小子没派人过来转悠。”

    “就你话多。”周左车闷哼一声左右扫视,大伙都垂下脑袋满脸的不好意思,就连老实巴交的缯隰家也派了仆役到侯府外打听情况,可想而知长安城里也是引起巨大轰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紧紧盯着城外十里的平阳侯府。

    “快看,西边来了好多人。”

    果然有不少长安士民乘着两轮马车慢慢悠悠的过来,这些长安居民选择在河堤下停住取出食物野餐,一边说笑一边打量着河边转动的大水车,自从去年冬天开始烧砖伐木取竹的工作,到春暖花开土地解冻就开始挖地基起塔楼,时至今日几座水车终于竖立在渭河边上。

    也不能怪长安居民好奇心旺盛,实在是水车太大了,相当于十层屋这么高的巨型水车让每个看到水车的人印象深刻。

    梁邹侯世子武婴齐皱眉说道:“这么大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看起来像个大怪物,半夜走过的民船遇到这大东西说不定会吓死人。”

    “那到不至于,平阳侯不会造无用的东西,只要他有用就有存在的价值。”平棘侯薛泽和武婴齐关系不错,两人年纪相仿从小到大是死党铁哥们,在这帮列侯里属于年龄最大资格最老的人,年纪比他们再大一些的就不和年轻人瞎胡闹了,各自有自己一谈买卖和家业去忙活着。

    武婴齐和薛泽也属于即将脱离这个圈子的人,毕竟快四十的人还要和一帮最小才十五六岁,最大的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混在一起有点掉分子,年轻人的想法活跃喜好不同,所以类似的集会里一群三十多的老家伙自己玩自己的很少插嘴年轻人的话题。

    而他们之中就以武婴齐年纪最大资格最老,向来不怎么爱和这帮年轻人说话,另一个原因是武婴齐五大三粗壮的像头莽牛,脾气也是个倔牛脾气没人敢轻易招惹,这几年他过的不顺遂导致心情很差,这样就更加没有人轻易敢去招惹他。

    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他的好兄弟薛泽,这个老好人如今已经是御史大夫的副官御史丞,想当年薛泽可是跟在武婴齐身后受到保护的小弟,如今贵为千石高官,而武婴齐自己到现在还没混到一官半职,他总是想去北军里混个骑都尉当当。

    可是他的老父亲梁邹侯武最,都快八十的老人家不但活的挺好,还因为某些原因不让他儿子在朝为官,就这样武婴齐当了三十多年的老世子至今一事无成,薛泽就想趁机帮好兄弟为曹时搭上关系。

    樊它广笑着说道:“这是个灌溉农具,我家君侯为它起名叫水车,用它日夜不停的向农田浇灌河水,不过两天可以把千顷良田的用水灌满,田垄里有细水长流不断,不但可以灌田还足够庄户们的日常用水。”

    水车的神奇几乎如远古神话般荒诞离奇,列侯们听的是心旌摇曳目眩神迷,年轻的列侯们惊讶和赞叹声不绝于耳,年纪较大的列侯则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列侯们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虽然他们不懂种田的门道和学问,可每年都要核对账本粮食产量和用水多寡都是必提的数据,年轻的列侯或许不懂其中内情,但年长的可不会随随便便就鼓掌喝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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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谁在吹牛?

    “两天灌溉千顷良田?这一定是传说中方士们点石成金的把戏。”

    “平阳侯说了个有趣的故事,就像昆仑山的神女,蓬莱岛上的仙人一样很有意思。”

    “说不定平阳侯真有希望造出这样的东西,这个放大几百倍的水力大车轮还是不够的。”

    许多列侯开始逐次发话,含蓄的批评平阳侯喜好吹嘘夸大言辞的的举动,年轻人们看到这些老家伙纷纷发话,很明智的选择闭嘴装傻发愣,这些个老家伙至少三十多岁,比他们这帮小年轻至少年长十岁,陈何、灌强、周左车等人也不敢轻易和他们吵嘴。

    毕竟这帮人当年参加过吴楚七国之乱,跟着他们的父辈甚至祖辈一起与诸侯王作战,不仅胆子大而且手段狠,可不像陈何鞭打陈蟜这种小事,而是一下手就弄死人的那种狠辣。

    武婴齐忽然嘲讽道:“你这是胡说八道逗我们玩笑呢?五天灌溉千顷良田,只有呆傻之人才会相信,造出这种东西的人一定是疯了。”

    列侯们全部愣住,论资排辈武婴齐是这帮人里资格最老的,当年他可是跟着老一辈的高宛侯丙武、清河侯王不害成长起来的,二十多年前也是长安的风云人物,哪怕是列侯的衰落期仍然敢跟在几个大哥后面偷偷摸摸在长安城里混迹。

    当初那群人的胆子可比陈何、灌强可要大的多,更不用提吴楚七国之乱时,武婴齐敢和那个满脑子暴力的灌夫争功,两人大打出手差点把灌夫的脑袋开了瓢。

    曹时和这个老家伙不太熟,但也知道他的资历深不好随意招惹,于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不信就不信吧,我们也没办法。”

    “诶!婴齐应该先把话听完,说不定这水车真有那么神奇也不一定。”薛泽连忙过来居中劝和。

    他这一劝反而激起武婴齐心中的不满,瞪着至交好友道:“平棘侯也是朝中的高官,怎么可以为这些孩童玩耍的东西胡乱掩饰,你这样做有失千石高官的体面。”

    薛泽被斥的灰头土脸,又不敢对武婴齐发怒,无奈的坐回去闷声不吭。

    这一闹其他人就不开心了,陈何恼火武婴齐的无礼,憋着嗓子像个女子捏起兰花指抛了个媚眼:“平棘侯也是朝中的高官,有失千石高官的体面。”

    “好你的陈子世,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问问你父亲当初是怎么待我的,就凭你这个竖子也敢侮辱我!”武婴齐掀翻案几抄起漆盘丢过去,被身手灵敏的陈何轻易躲开,两边的列侯连忙拉着他们两人,生怕两个暴脾气真的抡起袖子打起来,就算武婴齐久经战斗身手了得也挡不住陈何的那帮兄弟乱拳殴打老师傅。

    酒宴是必然进行不下去了,曹时见大家心气不顺似乎要结仇,便解释道:“说起来这件事到怪我没解释清楚,水车到底怎么样还是眼见为实,诸位若有闲暇就随我同去田里看看灌溉的情况如何?”

    陈何搓着手兴奋地说道:“好!咱们去看看到底是平阳侯吹牛,还是某位高人呆傻没脑子。”

    “去就去,当我怕你?哼!”武婴齐起身跨着大步走出去。

    南庄头的田地里,郑老挽着袖子在阡陌间引水入垄沟之间,控制竹节筒里涌出的水量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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