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不敢全说,又不能不说,刘陵纠缠他根本不是秘密,或许一次两次纠缠可以躲过人们的视线,次数多了早晚还是要把偶行踪。
起码长乐宫里都知道有这么回事,到底是像刘陵结交京师里的宗室勋贵们的样子,还是勾引三公九卿京师官僚的样子。只是喝喝酒吃吃饭闲聊几句风月,还是有身体接触同床共枕甚至珠胎暗结,目前宫里的贵妇们还不清楚。
整个宫里。原原本本所有来龙去脉的,只有太子刘彻一人。
刘彻知道的一清二楚,更知道淮南王刘安没安好心,淮南王女刘陵以美色勾搭胁迫满朝百官公卿。还不知道有几人中招。又有几人入彀。
曹时向来拥有超强的自信心,到这会儿才觉得有些事光有自信是不够的,小看别人的智慧只会换来惨痛教训,这不才被个比自己小近两岁的小女孩耍的团团转。
没次想到这儿,曹时躺在床上就觉得一阵阵羞恼,他巴不得早早的远离这女魔头,又不敢轻易得罪这个可怕的女人。
从汉初那会儿到现在,功勋列侯们可谓天不怕地不怕。可以把吕家一门杀光,汉惠帝四个儿子全部弄死。但是最怕沾上诸侯王三个字,沾上就是一辈子洗不掉的猜忌。
皇帝的猜忌。
吴楚七国之乱里,勾结诸侯王谋反的功勋列侯为数不少,那些人全都逃不过临头一刀的斩首之刑。
这要是个普通宗室王女到罢了,自己甩开不理也没太大关系,可刘陵能以常理度量的人吗?曹时觉得不可以。
历史上的刘陵面目模糊,但她是个祸乱天下的妖女是不会有差的,她的结局是跟着她父亲的千秋霸业梦一同被杀,看起来是个跳梁小丑似的悲剧人物。
可在淮南王谋反东窗事发前,整个大汉帝国没人敢动刘陵,宗室王女可不是街上的白菜,这年头那身份可尊贵的很,享受的礼仪地位略比列侯差,但是宗室王女的身份得到的重视又比列侯强一些,没有确凿的证据没人敢说她家谋反。
这时候淮南王刘安是否准备谋反还尚未可知,曹时要是敢去皇帝面前胡诌几句,皇帝一纸诏令让他带着人查抄淮南国,查不到抄不出谋反的罪证岂不坐蜡。
历史上,汉武帝就反复查了好几次,撤掉查案的中尉换上赵禹也查的不顺利,最后还是靠淮南王不成器的孙子跳出来举报刘安谋反,才终于抓住刘安谋反的狐狸尾巴,这一家人要论胆识略差了点,但是一点不缺乏心机和狡诈。
曹时的心思非常重,没有注意到老婆阳信公主刘婠的春情泛滥,小女人本能的察觉到自己很危险,为了绑住夫婿的心决定拼了。
刘婠长发散开,骑坐在他的腰上,含着手指妩媚的眼神勾住夫婿的心神:“君子,妾今天突然好像要。”
曹时眼睛里有一团火在燃烧:“这次要试着你上我下?”
“死相,骗人家那么久,这次便宜你了。”刘婠摇着嘴唇缓缓伏下身。
或许是感受到刘陵带来的巨大压力,夫妻俩都来了感觉,一晚上翻云覆雨战的天昏地暗。
云收雨歇之后,两人有说不完的心里话要倾诉。
刘婠枕着他的胳膊,面如桃花吐气如兰:“君子,那个狐媚子真的那么好看吗?不纠结是胸前两坨肉比妾大一些,为什么那些男人都喜欢找她?”
“细君仔细想想,什么时候有过一个女人勾搭满朝文武百官的情形?除非她是花痴,你看她像见了男人就走不动路的花痴吗?”
“还真不像,那为什么呢?”
“你自己想吧!想出来就是你聪明。”
曹时立刻蒙住脑袋,任由雨点般的小拳头落下来。(未完待续。。)
第123章 天子驾崩(一更4000字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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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元二年九月十六日,未央宫又一次传出天子病危。
在侍医们倾尽全力的救治下,总算在鬼门关前把天子的性命拉回来。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天子没几天好日子可活了。
在连续昏迷三天三夜之后,重病中的天子奇迹般的醒来,振作精神坐起来出现在未央宫大朝会上。
百官公卿望着人皇至尊骨瘦嶙峋的模样,心情复杂。
毕竟君臣相处了十五年,朝夕相处感情总是有的,骤然看到一年前意气风发的天子病入膏肓,无端生出几分物伤其类的哀思之情。
长信宫的窦太后,椒房殿的王皇后也来到现场,两位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看着自己的儿子、丈夫逐渐走到生命尽头,脸上充满了不舍和无奈。
苍天以下,众生平等。
重病的天子面色一反常态的红润:“古礼云,年二十可行冠礼,太子的年齿本不应提前加冠的,但是朕的身体已经不容许等到太子满二十岁那一天,所以朕趁着还有一口气在,召集百官公卿是为太子主持成人礼。”
“陛下请珍重身体!”
“陛下!”
年岁一大把的老臣全跪下行礼,不管天子当处对他们的态度是好是坏。面临君王的大行之期选择放弃心中的成见。
无论如何他终究是皇帝,终究让每个官僚真心追随了十五年,天子的功劳终究是值得肯定的。
天子叹了口气没有回应痛哭流涕的老臣们。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嘱咐百官公卿忠心辅佐太子,告诫太子要怀着谨慎谦虚的心对待重臣,重视有功者的意见,尊重传统,保护制度,爱护士民。轻徭薄税,赦免过失论罪的可怜人,以上的每一件事拿出来都可以叮嘱三天三夜也不说不完。
可是他没有有那么多时间。对于病入膏肓的皇帝,最最担心的还是帝国的传承稳定,其次是天子死后的名声荣誉褒贬评价,再次才是帝国政体制度的稳定不至崩坏。
这三样要事。他该叮嘱的早就叮嘱过了。每个大臣都被他召见过,每个二千石的郡守的政论才能都被他以奏折的形势观察过,哪个大臣可以重用,哪个可以押后重用,哪个坚决不能用都已经交代给太子刘彻,将来的事他操心不来,他觉得自己可以坦然的去面对天国中的祖父和父亲了。
冠礼在太常利彭祖的主持下顺利结束,当天子举起象征成人身份的发冠带在太子的头上。无声的向世人宣布,太子刘彻从今时今日起成人。从未成年储君变成随时准备接位的成年储君。
两宫的太后皇后全程未发一言,默默的注视着两个男人完成最后的权力传承,她们知道帝国的最高权力已经悄然转移到年幼的太子身上,天子也像甩脱重担似的放下心思,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皇权的传承总是伴随着腥风血雨,美妙的权力不知道让多少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天子为此感到庆幸,他的两个兄弟梁怀王刘揖和梁孝王刘武从未真正威胁到皇权,废太子刘荣从不是他心目中的合格储君,只有眼前的小儿子刘彻让他感到万分满意。
天子的双手用力按在儿子的肩膀上,费尽所有力气说道:“彻儿,为父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我真心希望你能做个心系万民的仁君,能容能臣大将的贤君,善于纳谏的明君,志在开疆扩土的有为之君,知道进退得失而又不计前嫌的雅量之君,继承太祖,太宗与朕最优秀的部分,为大汉帝国的万世基业奋战下去!除非有一天你像朕这样倒下,否则绝不可懈怠!你明白吗?”
“明白!”刘彻强忍着泪水说道。
天子一脸的失落,答应的太干脆证明没往心里去,迫不得已继续说道:“太祖立下的规矩严格遵守,太宗定下的律令不得更改,朕许下的承诺认真执行,每个皇帝临死前留下的教诲是后继为君者的宝贵财富,你必须把这一条一令一誓一约全部刻在宗庙内的碑林中,未央宫两侧的石壁上,时时警醒刻刻用心,只要你记住汉家的制度不崩,就不会有亡秦之厄,如果你哪一天忘记了,认为朕的教诲不重要了,厄运就距离汉家不远了。”
“父皇,孩儿一定谨遵您的教诲,绝不会打折扣的!”
“不!你不懂遵守这些教诲有多难,当你当上皇帝会发现很不舒服,朝中的老臣全是遵守规矩的有用之臣,他们在其位可以确保制度稳定运转,一旦他们离开位置换上你所中意的年轻臣子,他们接任后会想着有所作为,要有作为就得以大权干涉祖制,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做?听朕的教诲让你很难受,不听朕的教诲汉制早晚一天会被新臣败坏殆尽,新君要有为就是这两难选择,朕当初也面临过这样的难题,所以朕削藩掌权得意了十几年,直到今天才后悔自己鲁莽了。”
刘彻开始迟疑,他明白父皇的话绝非虚言,几年前他还记得父皇春风得意的模样,那时候分明是个夺取大权志得意满的有为皇帝,即便祖制依然是黄老无为,又怎么能阻挠一个誓要有为的皇帝呢。
时隔几年,父皇原本圆润丰满的脸颊凹陷下去,皱纹悄悄的爬满他的额头,自信满满的目光转化为饱经人世的沧桑,以及洞穿世间万事的沉凝深邃。满头黑发变成花白斑驳,从年富力强的有为皇帝变成暮气重重的老年皇帝。
刘彻很害怕,有朝一日也像父皇那样。带着满脸的皱纹和一身病痛,抓住自己孩子的手死死不松开,那神情既是父亲对儿子的淳淳教诲,何尝不是老父临死前的最后恳求。
看到儿子终于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有紧张、有畏惧、有期待也有不服输的坚持,毕竟是自己从小培养的储君,天子很了解儿子的性格特征。继承了皇族所应有的一切优秀特点,当然也有刻薄寡恩的特点,天子最担心儿子重走他的老路。他自己就是一意孤行的走下去,要不是这场要他命的重病,他还会坚持的走下去。
因为害怕所以限制,天子暗叹自己做决定真不容易。但为了汉家江山必须让儿子过的不舒服。比起江山基业个人的感官是次要的,这一刻天子终于体会到太祖高皇帝刘邦临死前白马盟誓的心态,人心不可测效忠不可信,只有自上而下指天发毒誓,以煌煌天威加以监督才可以安心,誓约有的时候比律令更可靠。
天子松开刘彻的手臂,像脱力了似的长长的出了口气,良久振作起精神吟唱起楚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朕本还想在有生之年回到汉家龙兴之地看一看。可惜啊可惜!”
冠礼后第三天,后元二年九月十九日,天子又一次病危,在满朝文武焦急的等待中勉强抢救回来,但是天子本人始终在昏迷与高热中挣扎。
其后七天,整个长安乃至整个天下的心都被牵动着,天子的病情几经反复如过山车般惊险。
窦太后每天清晨坐在温室殿里,死死抓住天子的手不松开,王皇后更是衣不解带的侍奉在旁,天子的宠姬一个个几天几夜不合眼,累了就趴在殿外由宫女照看着小憩一会儿,听到里面有动静又立刻醒来。
刘彻守在天子的身边,泪流满面的吟唱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父皇……”
昏迷中的天子身体颤动,突然长出口气脑袋向右一歪,眼角间流下最后一抹泪痕。
“父皇!”
凄厉的叫声打破漫漫长夜,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前一刻,天子驾崩了!
咚咚咚……
当沉闷的钟声敲响,人们从睡梦中醒来,仔细数着钟声的次数,当确定长鸣钟的时候,长安士民知道天子死了。
天刚放亮,太子披着白色孝服出现在百官的面前,放眼望去百官公卿全是素色白袍,致哀声痛哭声不绝于耳,没有人会在此刻跳出来怪罪百官违反礼仪,君死臣哭是古之大义,否则田叔为张敖赴死,栾布为彭越哭丧又怎么会成为千古义事。
就在众臣痛哭流涕之间,曹时昂然走出队列,大袖一挥慨然说道:“天子驾崩乃汉家之大不幸,三千六百万汉民之大不幸,依照礼制本应辍朝三个月为天子守丧,奈何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斗胆进言请太子登基加冕,再以新君之仪为先帝送葬!”
卫绾暗自咬牙被这小子抢先一步,忙不迭说道:“臣附议!”
“臣支持!”
“臣附议!”
百官公卿纷纷表态,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人敢啦找茬,除非他活腻歪了想找死。
刘彻很难过,本来应该很开心的日子,此刻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瞥见姊夫曹时递给自己的安慰眼神,深吸一口气说道:“父皇新故,我是孝子应守孝三年,可是汉家江山不可以三年无君,我必须接过父皇交给我的重担,请诸公祝我一臂之力!”
“臣等拜见陛下!”
刘彻坦然的接受大礼参拜,礼官捧着天子上黑下红的冠冕袍服缓缓走来,本该响起的礼乐声在治丧期间万籁俱寂,三公九卿们密切的注视着少年除下太子的袍服,换上代表天子的冠冕正装,从此以后他就是汉家的新皇帝。
曹时再次出列:“登基为帝,首要之事为服丧,其次当为先帝议立谥号与庙号,先帝励精图治十五年,使得国库里的粮食红腐不可食,钱币的绳子朽烂四处散落一地,百姓安居乐业,人口大幅增长,上承太祖太宗之基业而发扬光大,不议是不行的。”
“臣赞同少府的看法,先帝功劳高,当以立褒美之谥。”太常利彭祖迟疑了下没提庙号。
谥号每个皇帝都有,不论是褒谥,平谥,贬谥,总之是个皇帝就会有,谥号高低要看具体成就,刘邦是开国皇帝谥号为高,代表他的功绩评价只有用一个“高”字来形容,孝惠皇帝的谥号是惠也还可以,被废的前少帝和后少帝不予承认也可以不提他,刘恒是开国以来在位时间最长,治理国家最有效果并被称颂最多的皇帝,谥号为文,证明世人对他的评价非常好。
庙号是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