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象是轰天雷般爆炸,里面的黑水更是飞溅出来,全部落到执掌葫芦的少年身上。这些人自然知道黑水毒汁的厉害。但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那黑水几乎是泼在他们的身体上。
瞬时间,一股股恶臭味弥漫开来,刚才还胜券在握地葫芦兵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这些少年躺倒在地,在毒汁的腐蚀下,很快就便的残缺不全。
那凄厉惨叫声,只持续了几个瞬间便结束,因为司徒昭日的身下,已经只剩下了五百具森白的枯骨。
望天阁下一片死寂。豪侠们几乎连气都不敢喘。就算是张洛等三老帮这样阅历丰富的人,却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力量。
五百个葫芦兵。就算是云朝九剑全都来了,也很难在瞬间杀干净。
可司徒昭日却只是一个人,说了一个字。
就杀的干干净净。
豪侠们盯着地上仍旧在黑水里冒泡的白骨看,他们不晓得自己是否也会变成地上地枯骨,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开始后悔今夜地所作所为。
早知道司徒昭日有这样的能力。就不应该叛,也不可能叛。
可一切都晚了,司徒昭日既然将最后的赌注都押上,便不会给这边的人留一丁点机会。
三大金刚那边,终于士气大振,金鞭子振臂高呼:“师父大显神威!杀光这些人!杀光!杀光!!”
豪侠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稳操胜券,可世事变化就是如此之快,未等你尘埃落定。那边就已经天翻地覆。
司徒昭日冷眼看着豪侠,突然伸出双手。在他苍老的手掌中,一股股银色地电流汇聚起来,最终竟化作了一条条电弧,朝着豪侠们劈去。
“掌心雷!”凌玉愕然道,他曾看见仙人打架时有人曾用过。
这掌心雷对仙人们都有莫大的伤害,更何况是普通豪侠呢。
司徒昭日放出的掌心雷落到豪侠阵中,竟化成千百天闪电,让那边犹如成了一座电弧的森林。
豪侠们原本举着刀枪来抵挡,可他们哪里知道,铁器却是能吸收电弧,这个举动,反而将掌心雷的力量吸到自己的体内。
一记记轰天震响,几十个豪侠在这波打击中变作一具具形同焦炭的尸体。
张洛见状大惊,急忙呼喊道:“放下兵刃,不要去碰闪电!”
可此时,豪侠们已经乱作一团,他们根本就是砧板上的肉,早就没了反抗的能力。等张洛等人丢弃兵刃后,司徒昭日的八把弦刀却又诡异地出现,而且此次的弦刀威力更胜从前,这已经不是大宗师级别可以比拟地力量,在弦刀飞过的地方,银色光弧竟然如实质般存在,能够继续割下人的头颅。
电闪雷鸣,弦刀飞舞。
昭日漠然的做完这一切,那上百个豪侠已经变得惨不豪侠已经死伤殆尽,他们不是被掌心雷轰死,就是让弦刀割的四分五裂,尸首无存。
而七十二连环寨内的当家人,功力稍稍高些,却也死了二十多个,剩下都是受了重伤,躺倒在地面,唯有喘息的力气。
凭借一人之力,便能杀尽天下豪侠领袖。司徒昭日却象是只做了件最平常的事情,他慢慢飘飞回地面,三大金刚带着守卫们跟在他身旁,就连宋三这福龙会的人,也象是受到感召般,跟随在司徒昭日身后。
豪侠们已经一败涂地,本寨中唯一还有战力的,就是躲在旁边默然看着一切发生,却没有出手相助的盛怀仁和凌玉。
这一老一少坐在那张从废墟里飞出来的桌子旁,却象是已经呆了。
司徒昭日已经大获全胜,他看都不看倒地的豪侠一眼,只是带着人将凌玉和盛怀仁给团团包围,仿佛在今夜,只有这两个才是他真正的对手。
“你们败了。”司徒昭日道,“败了,就只有死。”
凌玉眨眨眼睛,却毫不紧张,居然还有闲暇问道:“你究竟是司徒昭日,还是南岳大神?”
“老夫自然是司徒昭日,可我身上,却有南岳司天昭圣大帝赐予的神力,你说我是谁?”司徒昭日眉心坠子里散发着迷人的光芒,那东西根本就不该是人间所有。
但凌玉听到,他并不是南岳大神亲身附体,却象是松了一口气般:“原来如此,那就好了。”
“好了?”盛怀仁莫名一笑,“远远超越大宗师的神力,是我们对付不了的,好从何来?”
这老头子也是个妙人,如此紧迫环境下,即不跑也不焦虑,反倒是跟凌玉研究起来。
“好在。。。心,“好在今夜我们死不了。”
“哈哈哈!”司徒昭日听见这话,仰天长笑。
跟在他身边的三大金刚和宋三也一起大笑,所有鹰啸山子弟都跟随着笑起来。这笑声震破夜色,震得雪花乱舞。
司徒昭日陡然收住笑声:“死不了?”
凌玉点头。
司徒昭日点点山下,那长龙般的火把已经过了十丈飞渡,却再没有上山一步,显然是按着计划,在十丈飞渡口上建立起了防线,依托悬崖天险,力阻官兵上山。
司徒昭日道:“那里有我两千子弟,还有三大供奉足可抵御大宗师,你觉得你能对付?”
“不能。”凌玉老老实实答道。
司徒昭日又指天上,铁鹰峰峰顶处,妖兽的啸声更是震天,那一只只铁翼鹰在天上不断盘旋,仿佛随时都会冲下。
“数千妖兽凶戾无比,从天上俯冲而下,几乎无人能挡。”司徒昭日冷然,“你能挡住?”
“不能。”凌玉摇头。
“我身上怀有南岳大神的神力,刀枪不入,普天之下,无人能及,我早就是天下无敌,你能敌?”
凌玉叹口气,颓然道:“不能敌。”
“那你如何死不了?”司徒昭日张开蜷曲的手指,犹如是五条白色长虫般在空中扭着,“你怎会死不了。”
这问题,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连盛怀仁都瞪大眼睛,等着凌玉说下去。
可偏偏这妖狐儿却卖了个关子,他只是眯起眼睛,妖惑无比的问道:“你可知道,妖兽们为何还不下来?”
司徒昭日呆了一呆。
说的也是,铁翼鹰在高空盘旋多时,为何还不下来呢?
按着铁鹰峰跟鹰啸山之间的协定,只要本寨受侵袭,妖兽就会下来帮忙。若是东钟敲响,则铁翼鹰必须倾巢而出,全力扑杀来犯者。
正所谓唇亡齿寒,铁鹰峰跟鹰啸山之间,是相互依存的关系,这诺大一支妖兽军团,能够在云朝生存许多年,双方的协定功不可没。
但本寨受攻击那么久,甚至连东钟都响过了,为何铁翼鹰还不前来襄助呢?
那些妖兽究竟在等什么?
司徒昭日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大战前夕,空中掠过的那抹银光。那一抹,被凌玉用尽全身力气掷出的,千银秘豺刀的光芒。
看来今夜的变数,还远没有穷尽
第二卷 东林火
第九十二章 … 真神下凡(下)
鹰峰上。
此处怪石嶙峋,却极少有树。对于天空霸主雄鹰来说,唯一的天敌就是树。所以铁翼鹰所到之处,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栖居地上的树林子毁掉。
所以如今的铁鹰峰,已经是光秃秃石头山峰,只是那些重重叠叠的怪石上,还偶尔会有金属光芒闪烁。
这是铁翼鹰磨翼留下来的痕迹,亦是这种妖兽栖居的标志。
铁翼鹰的名字由来,是它们从幼年时,翅膀上就会长出犹如精钢铁质的羽毛。刚长毛时,左右翼上只有一根,而随着妖兽慢慢成熟,到壮年时,铁羽也会增加。最多时,左右翼各会有六根,总共十二枚铁羽。
铁翼鹰的一生,都在打磨自己的铁羽。这不仅是妖兽们的荣耀,也是它们最强的武力。
铁羽坚韧刚直,几乎百折不断,经过打磨后,又如宝刀般的锋利。铁翼鹰除了利爪之外,又象是身负六把宝刀,从空中俯冲掠下时,铁羽抹过敌人身体,几乎无坚不摧。
更为可怕的是,那十二支铁羽竟然还可以从千尺之外发射出来,并以无穷妖力催动,变作空中的飞刃。
试想两军对垒时,铁翼鹰先在千尺之外发射铁羽,成千上万支利刃做为远程攻击,将敌人的防线彻底撕碎。然后再从天空飞扑而下,以超强的近战实力扑杀残敌。
铁翼鹰远近皆可攻击,是实力超强的一支妖军。
但铁翼鹰也有弱点。铁羽虽然带给它们无比力量。但同时却也是它们地罩门所在。每一枚铁羽,都代表着铁翼鹰的生命能量。少一枚则去一分生命,等到十二支铁羽尽去,那铁翼鹰便也会殒命。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时,铁翼鹰是不会发射出铁羽,那根本就是用命在搏。
可是现在。铁翼鹰们却个个剑拔弩张,在天空中厉声尖啸,简直有将铁羽全部射出去地冲动。
但它们不敢,甚至连一个俯冲的动作都不敢做。
因为就在铁翼鹰们的圣巢中,有两只妖兽正如雕塑般安稳的矗立着。
九品守银豺莫煞,浑身光芒闪烁,在夜色下显得尤为夺目。它的身形极为高大,就算是最大的铁翼鹰也比之不上,看起来,就如同是哪里来地圣兽。将铁翼鹰的巢穴给占据了。
而实际上,莫煞做的远远不止占据巢穴那么简单。就在它的脚下,还踩着一个人。
这人身披漆黑外衣,袍子上有六只狭长的铁羽,长相倒是颇为年轻,脸色白皙,最为突出的便是他的鼻子。这种挺拔的鹰勾鼻,在云朝内极为少见。
这个人,乃是铁翼鹰这一代的首领,名叫鹰汴。
鹰汴虽是四品高手,并幻化成人形,可在莫煞面前,还是如小孩子般无力。此刻正很凄惨的被莫煞牢牢踩在脚下,连动都动不得。
而莫煞只是将鹰汴控制住,并且以此威胁铁翼鹰不得下山襄助司徒昭日,除此之外。并没有再做任何不利妖兽地举动。
“放开我!”鹰汴虽然受制,可还是很嚣张的吼道。“要不然,我把你钉死在鹰啸山上。”
“就凭你?”莫煞咧嘴笑笑,脚上加了几分力气。
“你是从哪儿冒出来地怪物,竟敢管我!!”鹰汴张大嘴,他嘴巴里是一片血红,牙齿极为锋利,“也不看是在谁的地盘上。”
莫煞摇摇头,心想这鹰汴到底年轻,跟豪侠们混的久了,居然也是江湖作风,象这种小妖兽,哪里还懂得妖兽间的传统。
可偏偏鹰汴还是铁翼鹰们的少主,当年老鹰王死后,将首领之位传给鹰汴,如今这满山铁翼鹰只听鹰汴的,若凌玉冒冒然上山,恐怕征服不了这一路妖军,反倒受其害了。
莫煞一只脚踩着鹰汴地身子,另一只脚将他的头拨出圣巢,使他能直接看到鹰啸山本寨的情形:“你给我好好看着,未来的妖兽之王,就要把那个人族的帮派给灭了。”
“就那只妖狐?”鹰汴冷笑,“司徒昭日有南岳大神罩着,就凭妖狐也想灭?别说是杀司徒昭日了,山下那点点兵马,能冲过十丈飞渡都不可能。我看你还是乖乖的下去,救出那只妖狐有多远逃多远,再也别出现在鹰啸山上。”
说这话时,司徒昭日刚刚用掌心雷击败众多豪侠,一步步的朝着凌玉包围过去。
莫
到司徒昭日身上的神力,那绝非普通高手能够拥有,力量,果然降临到鹰啸山上。它微微皱眉,却并没有放开鹰汴。
在凌玉将它丢上铁鹰峰前,曾说过,它只需看牢铁翼鹰,不许一只下山便可,其他的事情,都与莫煞无关了。
用九品妖兽,牵制住数千铁翼鹰,这便是凌玉在上山前地布局,这一招棋,直到此刻才刚刚奏效。但以一步棋便能去掉鹰啸山的强援,相当于斩去司徒昭日一臂。
普天之下,也唯有凌玉可做到。
但司徒昭日地强援,却并不止如此。若将铁翼鹰妖兽和山下两大防御部队当作司徒老头的左右臂膀的话,如今凌玉只是斩去了左臂,但另一支却还是强有力的发挥着作用。
当东钟敲响后,弦刀手和长枪手两支部队,被迫转移出埋伏点,朝着山上退去。而与此同时,埋伏在衡平山的数千官兵,在钱均和郑亦带领下,犹如猛虎出笼般对鹰啸山发起总攻。
两千弟子退的干脆,钱均的官兵也攻的顺畅,但这一进一退直到十丈飞渡处,却嘎然而至。
十丈飞渡,湘江水巨浪滔天,一个个漩涡在吊桥下打转,犹如是只只张开嘴巴的怪兽,随时等着人掉下去。
虽然不知道几个时辰前,司徒斩已经从这儿摔落下去了,可琴长老看着咆哮的湘江,还是油然而生一点冷冽。
今夜的变化,实在是太过奇诡,就连他这个活了快百岁的人,也已难再扭转。
而他所能做的,就是和另两位供奉在一起,死死守住这十丈飞渡。正如司徒昭日今夜前所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天险面前。
不过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虽然官兵们始终在后面追赶,看起来象是鹰啸山的人逃跑而后面追杀,但实际上,过了十丈飞渡后,一切局面都会改变。
弦刀手一身轻装,退的极快,已经跟随着三大供奉退守到了十丈飞渡的这面。只是长枪手本就铁甲在身,手中又是一杆十尺开外的冗长铁枪,奔跑速度还是拖累了。
琴长老望过去,还是有一百多长枪手拥挤在吊桥上,将整座吊桥都压的往中间坠,夜里风雪一吹,把金丝索崩紧,紧到快要断掉。
三大供奉之一的戚长老,是唯一不统兵马的,他向来一身道袍,手中握着经卷,双目似闭似睁,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就在枪长老和琴长老焦虑长枪手过桥缓慢时,戚长老却噫了一声。
“杀过来了!”
果然,在吊桥外黑漆漆的夜色中,出现了一阵火光。
一队烈虎骑犹如天降神兵般冲上吊桥,正好追到长枪手的尾巴上。火烈虎凶性大发,熊熊的火焰,犹如滔天巨浪般,朝着挤满桥面的长枪手烧去。
那些长枪手本就不擅于进展,更何况还是面对以近战闻名的火烈虎,至于烈虎骑上的锦衣卫战士,更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在翻飞的桥面上,一阵厮杀,便已经战果赫赫。
虽说顶风冒雪一路狂奔,终于在最后时刻赶上了溃退的鹰啸山人马,但钱均站在十丈飞渡前,脸色却颇为难看。
做为锦衣卫千户,他自然知道鹰啸山有此一重境界,却从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天险。鹰啸山因此处而分为上鹰山和下鹰山,两边相距十丈,只有吊桥连接,若是切断吊桥的话,就算是神仙也难将数千官兵送过去。
幸好钱均事先便有了打算,命令府兵殿后,让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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