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过了,于是总算有人想起用弹幕的方法解决我了吗…哈…”
“%#¥!!!!!!”
数十道火舌,毫不留情的向着塞克斯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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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敌军炮兵阵地,无数身穿灰色大衣的敌炮兵,正在紧张的准备着——无论是为了一旦冲锋失利后的下一轮炮击,亦或者是为了攻破帝国防线后防备对方的援军。
补给炮弹,为大炮装填,校准角度和距离…一切都是那么的紧张,却有序。
即使身为小国——这些北国士兵的素质,却显然不输给号称陆地之王的埃雷波尼亚帝国…甚至犹有胜之。
【如果不是对方太自信,不相信能有“南方的软脚马”(该国对帝国骑兵部队的蔑称)深入到这种地方,恐怕我们也不会有机会展开突袭了…】
在炮兵阵地外的某个树林里,看着这一切的卡纳德,心中暗道。
事实上——这个国家的士兵抱有这种想法,其实一点儿也没错——说实话,如果这支骑兵部队,不是卡纳德从格雷尔带出来的的话…或者还没跑到一半的距离,无论是马是人,就都已经全部冻的不行了吧?
【可惜…常年活跃在藏金山脉中的大雪山脚下的格雷尔雪地游侠们…这种环境不过也就是需要多加一件衣服的程度罢了!】
深吸一口气——狮王咆哮出声——
“弟兄们…蹂躏吧!!!!!!!!!!!!!!!!!!!!!!!!”
铁骑从密林中冲出,如同来自炼狱的魔鬼一样,猛扑向这可怜的炮兵阵地!
“ALALALALALALALALALALALALALALAL!!!!!!!!!!!!!!!!!!!!!!!!!!!”
骑兵从炮兵身旁经过——伴随着冲天飙起的血箭,一颗又一颗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表情的人头落地!
甚至于,不少人是在还继续着手上动作的时候,就被斩杀在了马下!
“@#@¥!@!!!!@#!@#!@!!!”
当一轮冲击完成之后,于是总算反应过来的炮兵们,抓起了身边的枪械,开始了还击——却已然太迟!
将军刀收起,拿出背后火铳的骑兵队,如同海战中T阵型一样,横向排开,以最大限度的火力面积,向炮兵们发起了第二轮攻击!
看着基本上没有敌人还能站着的炮兵阵,卡纳德嘴角撇了撇:
“可以了…开始破坏敌军火炮!!!!”
话音落下,无数的手雷,被投掷向火炮或炮弹堆积处——及时迅速脱离爆炸范围,都能感到好像要被从马上掀飞的剧烈暴风,立刻从身后吹来。
“这样就好了…”
利刃过后,便是枪弹!枪弹过后,又是爆炎!疾风迅雷般的打击,让拥有近百门火炮的敌炮兵阵,遭受到了可谓毁灭性的打击——剩下的,只是燃烧着熊熊烈火的一片废墟而已。
【差不多了吗…】
拿出怀中的信号枪,指向天空——一颗绿色的,散发着不详感的光球缓缓升起,向友军通告着“敌炮兵阵已坏灭”的事实!
——哪怕事实上,看着那高高升起的黑烟,恐怕也没几个人不知道这次突袭已经成功的现实——
嘲笑般的最后看了一眼“元”炮兵阵地,卡纳德将军刀挥向南方——那里是敌军冲锋的方向!
“…弟兄们!!!转向!!!向着南方我军阵地!!!!”
壮年的赤色狮子,是那么的意气风发!
“让我们告诉这群大傻熊…什么叫做包饺子!!!!”
“yes!!!!!my。l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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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纳德那家伙…成功了吗…很好…”
就在敌包围网对自己开火那一瞬间——
借助着包围网范围并不大的优势,塞克斯迅速的伏低身体,如同一只游鱼一样,几乎与地面平行着“滑入”了这片包围网中。
用敌人的身体,阻挡敌人的枪弹,更造成敌人的混乱——游曳在敌人与敌人之间,时不时干掉一个的塞克斯,忽然用眼角的余光,察觉到了那升天的黑柱——和顺带的绿色光球。
【呵,这样一来的话,真的还有必要使用什么信号弹吗…也罢…】
“士兵们听着!!!!卡纳德上校已经成功摧毁了对方的炮兵部队!!很快他和他的铁骑就会来援助我们了!!!!在这之前——让我们先狠狠的揍这群狗熊一顿!!!!!!”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正因为谁都看见了那滔天的黑柱…所以几乎没有人会怀疑塞克斯的话语——无论是帝国军…还是敌军!
仅仅只是一瞬间,双方的士气就彻底掉了个头——帝国军越战越勇,而明明占尽优势的敌军却节节败退——渐渐的被彻底赶出了本已攻占不少的战壕!
【很好…转机就是现在了…!!!】
“士兵们!!跟着我冲!!!!!让我们把这群狗熊赶回他们应该存在的原始森林里!!!!”
“yes!!!mander!!!!!”
红色的士兵们,已经只剩下寥寥数百的帝国士兵们,此刻给人的感觉,却如同百万雄师一样——奋勇的冲出战壕,扑向本来张牙舞爪的敌军!!!
然而也就在这一刻——
莫名其妙的,敌军开始大面积的亡命后撤——
那逃跑的速度,让塞克斯简直感觉就算是利贝尔的白隼,也不见得能追得上他们…
那完全不是有秩序的撤退…就好像…
【在回避炮击一样…?】
“轰!!!!!!”
防线北方…从与黑烟完全不同的方向,传来了敌军的炮击声——
【…咦?】
无数的天火流星砸向地面——
其中有一颗,更是刚好落在塞克斯身旁——
尽管本能的做出了回避的动作…
——随着右眼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塞克斯的意识,沉入了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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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话 独眼(三):初遇
本章BGM:出自犬夜叉的《dear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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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渐渐的散去了。
一道白色的光,出现在了男子的面前。
恍惚着,恍惚着…然后,在那纯白的背后——有什么,似乎清晰了起来…
那是一座,宛如法庭的大厅…
大厅周围,数十名年龄尽管有老有少,但最年轻的也已经双鬓斑白的老人,环绕着最中间的广场,以各种各样却毫无疑问都追求着最舒适的姿势,分别坐在足够两个人抵脚而卧也不会觉得狭窄的“单人沙发”上…
他们的双耳,在屏息静气中,聆听着那正中央广场上座处某个黑衣老人的宣讲…
而他们的目光,无一例外的,都对准了黑衣老人面朝方向不远处,背脊挺直而立的青年男子——
【“以上…就是你接任你哥哥的位置…成为范德尔家下任家主的‘条件’…塞克斯。”】
随着黑衣老人放下手中的文件——嘴角带着也许不能算虚伪,却绝对也无真诚可言的冷漠笑意,他淡淡的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
拳头微微握紧——对这与其说是“宣布”不如说是“审判”的话…塞克斯。范德尔,却无法做出哪怕一丝反驳——
【“塞克斯,你听见了吗?”】
不…就算反驳,又有什么意义?
【“……”】
——因为,就连自己值得为之反驳这份“审判”的对象…都已经微笑着,幸福的,快乐的离开了啊…
【“塞克斯!你没有听见我的话么!?”】
——在“审判者”们的威逼利诱下(应该说利诱的因素占了绝大一部分)…然而却也没什么必要去恨谁——说到底,会在所谓的“威逼利诱”下离开的人…也没有必要再为了她去恨谁吧…
【“…我一直在听着,赛文吉鲁叔叔…”】
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黑衣老者,塞克斯略微有些无奈地回答。
而似乎也没打算追究塞克斯之前的无礼——撇了撇嘴角,又恢复了最初的笑言,这个被塞克斯称呼为“赛文吉鲁叔叔”的老人,说道:
【“这就是条件了…呵,这么说也许不正确——或者用‘要求’更加贴切吧?不过,虽然不允许出现意外…我们却也不打算限制你拥抱女性的自由…哈哈哈…”】
【“…那么,塞克斯就在此谢过了…诸位长老的‘仁慈’…”】
【“呵呵呵,你也不用觉得太压抑…只要等到穆拉长大成人,你就不用再被限制了…老来得子的感觉不是也不错么…哈哈哈…”】
哄堂大笑…响彻在这座大厅里。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属”…
也许在外人看来,这个画面,只是某个做了糗事的晚辈,被长辈们略微有些欺负却善意的嘲笑着而已吧…
然而在当事人看来——
“简直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绑起来用马拖着,在光天化日下游街一样…”
缓缓睁开现实中的眼睛——塞克斯的口中,喃喃的道出了这样一句话。
“没想到竟然会梦到那个时候的事情…大概有8年了吧…穆拉今年都10岁了…”
那个时候的自己,大概还处于二十岁后半吧…尚没有踏入这而立之年的自己…和现在比起来,真是改变了太多太多了…
“不能出现‘意外’吗…哈哈哈哈…这就是范德尔家的这一代当主——有几个人能想到他的身上,扣着多么大的耻辱…”
没错…8年前…
当时的范德尔家当主,也就塞克斯。范德尔的兄长,因为一颗流弹不慎战死沙场——留下的,只有因为悲痛过度而猝死的夫人,和只是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2岁娃娃的子嗣…穆拉。范德尔。
无疑,这种情况,对于整个范德尔家来说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要知道塞克斯的大哥,可是当年帝国首屈一指的武将…无论军略还是武艺,都是所有帝国军人中的翘楚…故“死于流弹”这样的话,完全无法让范德尔家信服。
可惜…经过调查——无数的证据摆在了范德尔长老团的面前…也许是一时的分神,也许是太过疲倦…或者根本只是因为“意外才不会管你是不是实力者”…总而言之,这位优秀的范德尔家当主的死…中间真的是连一点猫腻都没有。
结果——阴差阳错的…塞克斯。范德尔,竟然成为了当时范德尔家拥有确实的继承当主之位唯一人选…
只是——正如上面提到的…塞克斯的大哥,是那么的优秀…以至于明明天分不差的塞克斯,无论哪一方面都矮了自己大哥一大头…
死了一个优秀的当主,换上一个“平庸”的替代品…这对于长老团来说,更是难以接受…
由于尽管穆拉。范德尔只有2岁,却已经表现出一些聪颖天资——所以,他们打起了“说不定这孩子长大了会成为一个不输给他父亲的范德尔”这样的算盘…
在这样的考量下——塞克斯这个“现任当主”,毫无疑问就成了穆拉拥有能够担当起范德尔家的能力前(基本上,被前任当主的功绩所晒晕的长老团,已经开始忽略穆拉的成长基本上大部分是他们的脑补了),一个“临时的替代品”罢了。
【“既然是‘临时的’…那么他能做出什么成绩就并不重要了——关键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他‘闹出什么意外’啊…”】
这个意外…不用多说了——自然就是“塞克斯的后代”…
要知道,如果塞克斯只是孤家寡人一个,那么以长老团对他的了解——好歹其中不少人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并非拥有特别强的权利欲,更倾向于纯粹军人的他…是比较容易控制的。
可是…一旦有了子嗣——就难说他会不会“为自己的后**虑”了…
可想而知——当塞克斯得知,“必须接任”范德尔家当主之位的自己“必须接受的条件”时…心里是什么感受——
等穆拉成长起来…至少也有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时间吧?
那无疑是让一个男人自愿被精神阉割数十年…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如何等级的羞辱啊…
偏偏——塞克斯无法反抗这样的羞辱…他也不知道该为了谁去反抗这样的羞辱…
因为就在那场“审判”的前一天…他的未婚妻也离开了他,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
至于理由…那还用说吗?本来没有继承权的塞克斯,未婚妻也只是一个小武家的长女…这样的家族,在长老团背后许下的重奖,和同时放下的威胁下,哪里有不妥协的道理?
“这就是贵族之间的爱情吗…哈哈哈…咳咳咳咳!!!!”
因为一场梦境而激起的,不知是愤慨还是嘲讽的狂笑,在剧烈的咳嗽声中,嘎然而止——
于是,心乱如麻的塞克斯,总算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浑身上下绑满的绷带,并不是重点…自己身体最大的“违和”…
在视野。
无论什么东西…在自己的眼中,都好像失去了距离感一样,乎近乎远…
【不对…问题不在这里…】
为什么自己眼中的世界,忽然好像狭窄了很多…?
【啊……】
缓缓抬起右手——从眼睛看不见的角度——轻触自己的右眼——
手指传来的粗糙感触,和那本来该是右眼处,伴随着剧痛传递给大脑的空洞感…无一不述说着一个事实——
“原来如此…少了一只眼睛啊…难怪…”
说起来也是——回忆起来,自己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刻的那场爆炸…和右眼传来的剧痛——看起来是被炮弹的弹片直接命中了右眼…
——就连自己都奇怪,为什么会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述说自己彻底成了残疾人的事实…
“是因为只是失去右眼已经够幸运了吗…还是说我其实根本不在意自己变成什么样子…”
喃喃自语中,男子甚至没有注意到,因为自己失去位置感,右手用力过猛——让右眼的伤口裂开,染红了绷带的事实…
直到——
“你在干什么!!??”
一声愤怒的叫声,从门口传来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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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时间——塞克斯实在连说话的人是男是女,都没有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