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说法就比较歹毒了。
莫大掌门,几十年如一日,浪迹天涯,天晓得他老人家随便出手,积下了几多的阴德,一旦嵩山派纠合三山五岳四方豪杰打上门来,衡山派该如何应付?
“为今之计,我们唯有与嵩山派划开界限,向江湖揭破左冷禅意欲称霸武林、鱼肉苍生的阴谋,才有可能挽回局势。”
岳不群见赵阳几人在一旁愁眉苦脸,主动献策。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老子已经没有什么放不开了!
岳不群不无恶意:即使不能搞死你左冷禅,我也要恶心恶心你!
“身为五岳联盟的盟主,左冷禅在五岳剑派之中安插奸细,盗窃他派绝学,收容他派地叛逆,这些大家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不过今日岳某人也顾不得了,我门下二弟子劳德诺就是左冷禅安插的奸细,盗窃了我华山派的绝学《紫霞秘芨》,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他左冷禅竟然干的出来!”
岳不群义愤填膺,慷慨激昂:“更有甚者,左冷禅还扶持我华山派的叛逆剑宗弟子公然攻击华山,这样的行径岂能称得上公道?我们不过是想改组五岳联盟,他左冷禅就派人千里追杀,这样地心胸,也配做五岳联盟的盟主,也配成为一派地掌门?”
“不错,”屠广绍难奈愤怒,脱口而出,“左冷禅竟然勾结烟雨楼行刺我小师弟,竟然还派钟镇埋伏在我衡山之下,险恶用心不问可。
“对!”岳不群见缝插针,“嵩山派我们高攀不起,但五岳联盟不是他嵩山派的,是我们五岳剑派历代先祖心血所就,不能任由他左冷禅糟蹋。我建议我们重组五岳联盟,严惩五岳联盟叛逆嵩山派的左冷禅!”
这个?
赵阳犹豫了。
岳不群一脸正气,慷慨激昂,但这老小子是没了选择,不得不如此。
刘正风愁眉紧锁,一脸彷徨,看来是拿不定主意,到底该怎么办。
屠广绍、谢卫群哥几个好像是没有心肝一般,满面兴奋之色。显是对岳不群重组五岳联盟的提议大为心动。
“重组五岳联盟,我们能获得多少地支持?”
赵阳拿不定主意,这么快就与嵩山派决裂,似乎还不到时候吧,比人力,比物力,衡山派都无法与嵩山派相抗衡,这么快就与嵩山派走上对抗的局面,那对衡山派很不利。
枪打出头鸟。赵阳还没有做好准备。
“志强老弟不必忧虑。”岳不群言辞恳切,“五岳剑派之中,嵩山派一枝独大,向来不将我们四派放在眼中,故而在人心向背上他就失了先机。恒山派的定逸师太嫉恶如仇,对左冷禅的野心早有预防,我们地行动获得恒山派支持不难;泰山派的天门道长也是侠肝义胆。泰山派玉玑子几位长老对志强老弟颇为欣赏,想来泰山派也不甘于被左冷禅指手画脚的;华山派与他左冷禅理念不同况且还仇深似海。我岳某人不可能与他左冷禅共事,所以如果志强老弟能下决心。我岳某人定当甘为马后。”
好大地一个火炉啊,可惜俺不是烤鸡!
岳不群分析得头头是道,但赵阳并不领情:五岳联盟为了你华山派牺牲了多少精英,你说忘就忘了。行啊你老岳!
嵩山派一枝独大,雄踞五岳联盟之首几十年,其实力、人脉远非其他四派可以比拟。即使今日有四派站在自己身后,赵阳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现在华山派已经名存实亡了,就你老岳一家人,能起到什么作用?
低头,也不现实。左冷禅既然开动了战车,就绝无停下的道理,即使自己低头,左冷禅也不会放过自己。
我讨厌实力强大的对手!
赵阳郁闷向天,无声地抱怨:俺是最喜欢欺负弱小的啊,老天,你干嘛给俺安排这么强悍的对手!
苍白的脸庞,青衫褴褛,几条碎布随风飘荡,虽然竭力保持着风度,可谁也看得出来:这又是一名落魄者!
莫大很生气,也很震惊。
漂泊江湖数十载,结下了不少的仇家,莫大对自己的处境了然于心,对如何隐秘行踪有着独到地见解和丰富的经验,也曾多次摆脱敌人的追踪,可这次他真的累了。
是谁在偷袭我?
莫大百思不得其解,能够轻松调动数以百计、心志坚定的高手,这样的势力在江湖上并不多,可他们都没有对自己下手的理由啊。
虽然正邪势不两立,但是衡山派向来持身中正,与日月神教并无直接地过节,更无化解不开的深仇大恨,日月神教当不至于无缘无故对衡山派进行灭派行动。
嵩山派?也不太可能啊。不说嵩山派与衡山派之间并无直接冲突,前段时日还听说小师弟与仙鹤手陆柏在华山派精诚合作共抗魔教地东方小败,挫败了魔教的阴谋,怎么会这么快就翻脸?
莫大前段时间意外得到了一份藏宝图,据说是“干将”、“莫邪”地藏宝图,藏宝图来路十分正常,是一个被莫大出手相救过的商人收集古薰时发现的。莫大一时兴起前往商人家蹭饭,商人顺手就送给了莫大。魔教在华山派受挫后,莫大觉得江湖之上会平静一段时间,就动身去探宝。
历尽千般艰险,莫大排除万难,用了半个月时间才取出了这两柄宝剑,果然是削金断玉、吹毛断发,锋利异常。宝兵利器是江湖人的最爱,莫大得到两柄宝剑后不敢怠慢,想星夜赶回衡山派,结果在中途就遇到了劫杀。
依仗着“干将”、“莫邪”地锋利,莫大手舞两柄宝剑,杀出了一条血路,却摆脱不了敌人的追击。经过上千次的碰撞,这两柄宝剑也痕迹斑斑,剑身出现了细纹,如果不修复,估计也用不了多久了。
到底是哪一帮势力要置自己于死地?
“我们是魔教。”黑衣人信誓旦旦。
扯淡!
莫大听到此话险些就被气炸:魔教有称自己为魔教的吗?
对手人色复杂,各种兵器都有,似乎包括了各大门派地武功,如此杂乱却又组织严密,其背后的势力呼之欲出。
可这两个势力,都被莫大排除掉了。
十数日在山林中亡命奔波,莫大对城镇已经生出了陌生感,看着前面的人流,听着似曾熟悉的商贩叫卖声,瞬间莫大心神恍惚,有种两世为人的沧桑感。
进城歇歇脚吧,顺便探听一下消息。
将布条缠裹的宝剑紧了紧,莫大甩甩衣袖,大步流星,奔向城池。
即使要死,也要饱餐一顿,我莫大死也不做饿死鬼!
第八卷 五岳联盟 第28章【疯狂莫大】
了年纪的人都会养成一种固定的生活习惯,莫大也不莫大就餐喜欢到一些比较简陋的酒肆,这里贴近了生活的底层,来往的客人也都是最为简单、朴实的,端起饭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在这里,会让人从心底生起一种舒适感,一种温馨感。
六七十的沧桑老人,也过了快意江湖、热血男儿的豪情岁月。老人最念旧,老人最喜欢的就是平淡、真实。更何况,孤苦老翁登上几星级的酒楼,看着一群明显不是同辈的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吆五喝六,称兄道弟,也不怎么舒服。
就是这样的习惯,却让莫大这些时日吃尽了苦头,以致于最后流落荒野山林十余日,险些变成了野人。
去哪里?
莫大犹豫,左右彷徨,看着两边的酒肆拿不定主意,最终还是选择了“王老二饭店”:随便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喧闹声扑面而来,还未进门,莫大就被饭店内沸腾的气氛感染,胸中有一丝热流在涌动:人好多啊,人气好旺啊。
“店家,”莫大大袖一拂,雄浑的劲力横扫桌面,莫大毫不客气将靠门桌上的几名挥着袖子猜拳的武夫扫到一边,桌上的酒菜坠落一地,拍着桌子吩咐店家,“来八两牛肉、一碟花生、四个馒头、一坛黄酒。”
“怎么,你们不服气?”
莫大眼睛一翻,对几名留恋不去、横眉瞪眼吹胡子的武夫冷声道,“我莫大面前也容得你们放肆?”
“王老二饭店”规模不大,七张桌子大概三十余人,其中约有一半多是行脚商人或者苦哈哈,武林人士倒有十多人。莫大眼神如电,瞬间就判断出可能的敌人只有三人,坐在最里面,而这一桌的几个武夫只是普通的壮汉而已。
“还不快滚!”
莫大沉声低喝,声波如同炸雷一般。震得这几个壮汉腿脚发软。
“莫大啊,衡山派的掌门啊,天啊!”
几个壮汉脸色一变,再也强硬不起来,抓起被莫大扫落的行李,忙不迭向外蹿。
“站住,把帐结了再走!”莫大紧跟着吩咐一句。
快跑!
饭店内的客人见势不妙,这老头似乎情绪不好,手头还停扎实的。咱们惹不起,纷纷起身结帐走人。
不结帐不行啊,莫大就坐在门口,你不结帐他眼睛一瞪就让你心肝乱跳两腿发软,想趁乱吃霸王餐的就没了脾气,乖乖掏钱。
饭店最里面地三名客人,也收拾好行李。提着宝剑、弯刀想从一边溜出去。
莫大手腕一翻,布条缠着的“莫邪”拐杖拦在半空:“把所有的钱都留给店家。”
三人迟疑了一下。爽快掏出所有的钱扔到桌上,撒开腿就逃之夭夭。只剩下惊喜有加的店老板和店小二伺侯莫大这位大爷。
“这些钱够给你做补偿了吧?把吃的端上来后,你们收拾一下东西,尽快离开吧。”
“大爷什么意思?”
王老二摸不着头脑,这老头也太让人喜爱了。就这么一坐、一吼,今天的收入就成倍翻,往日那些赖账的今天也不敢赖账了,王老二真心希望莫大能够长住。最好作为饭店的门神天天守在这里。
“待会我有几个仇家会过来,运气不好就会殃及你地饭店,这些钱就是赔你的。”
莫大一脸的平静,对这段时间的逃亡感到了彻底的厌倦。他不知道是何方势力要取他性命,也不甘心就这么束手就擒,可是,他真的支撑不下去了。几次交锋积淀下来的内伤有加重地趋势,莫大感觉自己时日不多。
离衡山还有几百里的距离,即使没有对手地阻拦,自己也难以平安赶回去。江湖中什么传播最快?流言。莫大决心在这里大闹一场,希望可以将消息传达到衡山派,让他们提高警惕。
不行,我还要大闹一场才行!
看着门外积聚起来的各色人等,莫大一边等待酒菜端上,心头微动,单这样还是不行地,必须动静闹大才可以。
抓起几个馒头,莫大一边啃一边冲进了厨房,在厨师迷惑的眼神中,蹲了下来。
“何处起了骚乱?”
白衣人皱起了眉头,心情有些不爽,如画的风景正适合吟诗,艰难搜罗来的灵感还没有迸射出激情地火花就被火光给淹没了。瞧着远处的火头和浓烟,白衣人说不出的郁闷。
“大人稍待,下官马上派人探查。”
一旁陪坐的官员见白衣人面色不好,心头一跳,急忙吩咐下人探查消息,陪着笑脸恭恭敬敬给白衣人倒酒:“李大人年轻有为,贵为指挥使陆大人地爱将,前程不可限量,下官有幸能够聆听李大人教诲,真是三生有幸。李大人,请满饮此杯。”
“是啊,是啊,下官粗通周易之道,适才斗胆给李大人相了一面,李大人天庭饱满、气宇轩昂,面相贵不可言,我辈以后都要靠李大人提携了。”
这是一个锦衣卫,虽然五大三粗但出口也是文绉绉的,着实难为他了。
紧随而来的马屁更是将这白衣人夸到了天上地下少有、古来今往罕无的地步。白衣人尚镇定自若,但他身后两名随从已经被波及得一脸尴尬,难以消受这些阿谀之词。
“
多谢诸位大人抬爱了,子羽能有今日成就,皆是仰仗陆大人的厚爱,以及诸位兄弟们的帮忙,至于子羽本人,只会一些拳脚而已,不足称道,不足称道,呵呵,让大家见笑了。”
李子羽应付这些官场无比的娴熟,不动声色间周旋得面面俱到。
探听消息的下人匆忙蹬上酒楼,正要附耳向老爷回报,却被厉声呵斥:“李大人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这样的,”下人鼓足勇气,“镇南起火,放火的是一自称是衡山派掌门的莫大老头,不过他给那些着火的店铺都画了押,让他们拿着字条到衡山派找衡山派新任掌门赵阳索赔。这老头很凶。有几家反抗,被这老头打伤了。”
“什么?”
李子羽大吃一惊,这怎么回事?莫大这样做到底是何用意?
离别赵阳后,李子羽一路晃荡着赶回京城,顺便清理一下沿途的锦衣卫,提携几个自己的心腹,所以速度就大大地放慢了。虽说锦衣卫讯息快捷,但对嵩山派围攻衡山派他倒还真不知道,当然赵阳也尽量封锁了消息。
“你确定那老者是衡山派的掌门?”
李子羽不顾在座大小官吏愤怒的咆哮。一把抓住了那名下人:“那老头什么模样,多大年纪?”
反复询问几遍,李子羽方才确定这纵火犯的确是衡山派的掌门莫大,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纵火烧房,这莫大发疯了吗?
“最近有什么消息吗?”李子羽转向刚才拍他马屁的当地锦衣卫,“我是说江湖上的消息。有没有关于衡山派的消息。”
“大人,”那名锦衣卫急忙起身回答。“除了华山派更换掌门外,并无其他消息传来。衡山派除了要评选十大外。并无其他新消息传来。”
那就奇怪了。
李子羽沉思不语,莫大是老江湖,他不会不清楚他这样做会给衡山派造成多大的危害,这样如同自杀般地行为。他到底图什么?
难道这莫大不想做掌门了?
如果这老头真不想做掌门了,那对赵阳倒是一件好事。
难道莫大是在示警,或者托孤,将衡山派托给赵阳?
“我们去看看。”
李子羽吩咐几名随从。然后向在座的大小官员道声谦,匆忙下楼。
“快去看热闹啊,有人在镇南放火玩呢!”
“听说是衡山派的掌门呢,那老头说烧你一间店铺赔你两倍的价钱,不知道是真是假?”
“快走,如果是真的,那快让那老头来烧我的!”
“得了吧,就你那间草棚,能值几个钱啊?要烧也烧我的,我地好歹也是新的啊。”
……
要吐血了!
李子羽看着街头摩肩接踵、浩浩荡荡奔向镇南地人流,目瞪口呆之余也替赵阳心疼,瞧这架势,这次赵阳不吐血才怪了,这莫大到底发哪门子的神经啊?
“仪清师姐,难道衡山派地莫大师叔也在这里吗?我们过去看看好吗,莫大师叔可是个好人啊。”
镇西一间女仕商铺前,站立着几名年轻尼姑,问话的小尼姑年约二八,清秀绝俗,容色照人,看着街头匆忙的人流,大眼之中闪现着迷茫的色彩。
“仪琳,不管莫大师叔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