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原来是芊儿姐姐啊。”
仪琳放下手中的经书,见是自己的师姐柳芊儿,柔柔一笑:“师傅她老人家现在正在想事情,嘱咐我们不要打扰,我担心师傅有事情交待,所以就在这里伺候。”
柳芊儿轻轻拉住仪琳的手,两人迈向定逸住所,柳芊儿含笑:“师妹好勤奋啊,现在也不忘研习经书,难怪深得师傅厚爱,姐姐我就不行了,一看这些就头疼。”
“其实也没有了。”仪琳嫩白地脸庞涌现一抹红晕,“我只是喜欢看书罢了,这些经书中有许多故事很好呢。”
“免了。”
柳芊儿另一只手轻轻摆动,在面前扇了扇,似乎在驱赶什么,口中娇笑:“师妹,你别这样了,如此风和日丽的大好时光求你别再跟我谈论这些佛经了。姐姐我喜欢的是老子,不是佛祖。师妹还是抽空看看其他书吧,瞧你现在只知道佛祖,哪里还知道其他啊,这样下去,那还了得。”
“姐姐何出此言啊?”仪琳不解,“我是恒山派的弟子,不研习佛经研习什么啊?”
“人生是美好地。”
柳芊儿轻轻揉着仪琳的脸蛋,口中调笑:“师妹如此天生丽质、我见犹怜,怎能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呢?师妹现在都如此的迷人,那要是再过几年还不长得颠倒众生啊?”
“姐姐说笑了。”仪琳害羞地挣脱柳芊儿的魔掌,转换话题,“既一心向道,为什么反而进了我恒山派呢?”
“没办法啊。”柳芊儿一脸郁闷,“我只想学一些功夫,圆一圆自己的女侠梦。适合女子学艺的只有恒山派与峨嵋派,峨嵋派太远了,家里不放心,我只好到恒山派了。师傅真是过分,明知道人家没有向佛之心,还要逼我死记这些曲里拐弯拗口的经书。”
“相对而言,我最喜欢的是老子的《道德经》。”
柳芊儿满面憧憬之色:“言简意赅,却寓意深刻,《道德经》全篇不过五千多字却囊括了无尽的智慧,可以说是一部,比那些佛经好多了。难怪佛教与道教无法抗衡,起点就不一样啊。”
“姐姐慎言,阿弥陀佛。”
仪琳一把捂住了柳芊儿的嘴巴,神情惶恐:“噤声,别被师傅听到了。”
柳芊儿吐了吐舌头,冲仪琳一笑表示感谢。提声在门外禀报:“师傅,衡山赵师叔与华山岳师伯已经在前厅等候师傅。”
在肃穆的氛围中,赵阳与刘正风、屠广绍三人从定逸手中接过了莫大的骨灰盒,刘正风与屠广绍率领一干弟子护送莫大骨灰返回衡山派,而赵阳则与岳不群留下与定逸商讨五岳联盟的大事。
逝者为大,但生者更大。
“莫大师兄惨遭小人暗害,老尼救援不及,与心有愧。”
定逸将莫大遇害的经历简单描述,叹息一声。方才继续:“此次若非锦衣卫的相助,我恒山派一支也难免步入莫大师兄的后尘。”
“师太这是何意?”
赵阳吃了一惊,有些不可置信:“难道嵩山派还敢对师太不利?”
“连莫大师兄他们都敢算计,贫尼又算得什么?”
定逸失笑,愤慨之色溢于言表:“左冷禅的狼子野心我们都有所了解,但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地丧心病狂,对联盟内部的争端也要用暗杀的手段来解决。好在锦衣卫的李子羽大人相助。贫尼一行才能平安到达衡山,否则实难预料。”
“昨日是华山派。今日是衡山派,那明日又是哪一派?”定逸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来。
“老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赵阳自信一笑,侃侃而谈:“左冷禅扶植华山派叛逆剑宗立派,看似一招好棋,实则也引起了各派的不安;千里追杀我与岳师兄。用心之急迫只能说左冷禅已经方寸大乱,担心他嵩山派地位不保;闹市刺杀我衡山派掌门,如此疯狂的行径足以证明左冷禅已经回天无力;安插的卧底败露,嵩山派被空前孤立。我倒要看看他左冷禅如何力挽狂澜、只手逆天?”
“将欲之,必故张之;将欲弱之,必故强之;将欲废之,必故兴之;将欲取之,必故与之。”
赵阳阴阴一笑:“嵩山派完了,左冷禅也完了!我们不妨按兵不动,以静制动,看他左冷禅如何疯狂,如何自取灭亡。”
不觉间,定逸眼中闪现一丝的阴霾,口气则无比的缓和:“听说赵师弟与岳师兄有意成立新五岳联盟,不知贫尼可否与闻?嵩山派地卧底名单不知两位是从哪里取得的?这里的嵩山派弟子又是怎么回事?”
虽有嵩山派勾结烟雨楼刺杀赵阳围攻衡山派的流言,但定逸心存疑虑,流言太多了,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她无从判断。而且,看今日赵阳之反应,定逸不觉间也对衡山派生起了防范之心。
泰山派由于身处江湖与官场两方的交接点,即使泰山派有意问鼎江湖,也会受到官府的牵制,可衡山派就不一样了。
华山派已经没落,恒山派自保有余,进取不足,如果这衡山派也想如嵩山派那般,岂不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吗?
三人心忧江湖之乱,竟然不觉一边还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暗中地偷窥。
仪琳踮着脚悄悄走近,扯了扯柳芊儿的衣襟,将她往一边拉。
柳芊儿瞪大双眼,无声地威胁仪琳,两只手在半空飞舞:快走,再不走我就挠你痒痒!
仪琳轻轻摇头,一双秀目坚定无畏地直视柳芊儿,嘴唇微动,用口型外加手势比划比划:你不走,我不放手!
两人僵持了一下,柳芊儿吐了吐舌头,无奈放弃,随着仪琳悄悄撤离。
“姐姐,师傅他们谈话,我们怎能偷听呢?”
仪琳见离得已经远了,才低声埋怨柳芊儿:“万一被师叔、师伯他们发现,岂不笑话我恒山派没有礼仪?”
“说什么啊你!”
柳芊儿揪着仪琳的鼻子,恶狠狠:“仪琳,你好放肆啊,竟然打扰姐姐我地好事,看我怎么教训你。”
放开仪琳的鼻子,柳芊儿两只手在仪琳身上的痒处乱挠:“我让你打搅我,我让你坏我好事,我让你……”
“别闹了。”
仪琳见势不妙,花容失色,移步向远处逃逸,口中连道:“姐姐,你就饶了我吧,下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第八卷 五岳联盟 第32章【五岳定制】
师太客气了,旧五岳联盟由于诸多方面缺乏对盟主的成为某些门派谋取私利的工具,完全失去了先辈组建这一联盟的初衷,再不改革,人心离散,五岳联盟也就名存实亡了。”
赵阳字斟句酌:“师太德高望重,见识更是远超于我,对五岳联盟的改组定然胸有成竹,不需我置喙一二,只是为了更好发挥五岳联盟这一组织,今日我就斗胆建议一二。”
轻飘飘拍了拍定逸的马屁,赵阳迅速转入正题:“五岳联盟机构要包括两大部分,第一部分是联盟理事会,负责联盟各项重大事务的决策;第二部分是联盟的执行机构,负责处理与联盟有关的各项事务。联盟理事会成员由各派的长老组成,每派各自选拔两名长老参与,任期两年,主要负责审核盟主提出的各项计划,只有联盟理事会多数通过了盟主提出的计划,方可实施。
联盟的盟由各派提名,公开进行选评,经理事会多数认可后方能担任盟主之职,每届任期只有五年,连任不得超过两届。联盟盟主负责制定联盟的发展规划,经理事会同意后负责细节的实施。如果联盟的盟主与理事会决议形成了冲突,在取得一半理事会成员的支持后,可以按照意愿自行处理,避免内耗,提高效率。
联盟执行机构,是处理联盟内外事务的专项机构,由各派的精英弟子组成,受命于盟主。联盟执行机构的任何行动必须取得联盟理事会的许可,这样可以避免以权谋私现象的出现。联盟执行机构从各派挑选精英弟子加入,服务期限十年,十年后再决定是否留用。这些弟子加入后由联盟调配高手进行教导,提升他们的实力。一旦加入执行机构,无论哪派弟子都必须以联盟的决议为最高指示,即使与本门派有冲突,也必须以联盟为重。
联盟的规则必须为联盟服务。而不是为某一派服务:凡涉及对外事务,必须由联盟理事会多数通过后方能由联盟执行机构实行;联盟内部各派事务,均需由各门派独立处置,联盟不得进行任何干涉;某门派事务涉及到联盟安危,必须经联盟理事会许可,方可由联盟执行机构进行协调,协调失败,根据实际情况再由联盟理事会决定是否需要进行外力干预……”
关于五岳联盟改组,赵阳参照了后世一些国际性组织的规则。力争将五岳联盟改组成为一个制度完善、效率较高的超门派组织。不管以后这个组织会如何演变,但至少目前这样地机构能够取得大家的共识,也有利于维护各自的利益。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提高五岳联盟的效率,发挥五岳联盟更大的合力,而是完善五岳联盟的章程,保持五派之间的一种和睦,形成一种同进同退的共同利益。只有这样,这一联盟才有存在地价值。才会得到各派的共同扶持。
嵩山派一手把持的五岳联盟在效率上的确不错,两次救援华山。确保了华山一脉的生存,但嵩山派也利用这一联盟而得到了大肆的发展,最终力压其余四派,成为联盟的霸主和领头羊。嵩山派这样地作为。虽则对联盟有利,却也引起了其余四派的不安和愤怒,华山派耿耿于怀,衡山派心存不甘。泰山派暗潮涌动,恒山派置身事外,这样地联盟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难怪左冷禅要一心并派。
“志强老弟所言,深何我心,这样地五岳联盟才是先辈们的心愿。”岳不群打破沉默,“只有五派共同发展,才有利于联盟的存在,不知定逸师太意下如何?”
难道我看错了赵阳?
定逸不安,因为她琢磨不透眼前的赵阳。
赵阳地提议极为的公正,可正是这样的公正却让她不安。
华山派势弱,泰山派多方挚肘,恒山派可以说是有心无力,如果重组五岳联盟,那盟主一职定是赵阳所属。衡山派在赵阳的主持下红红火火,发展之迅猛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假以时日,成为第二个嵩山派并不是不可能。
同时,定逸更为担心地是赵阳本人。
岳不群遭逢大变,可能在心性有所突破,虽然看起来还是一柄利剑,但却含而不露,少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显见其高深的修为。
赵阳则不一样,定逸与赵阳并无交往,对赵阳的修为更是无从揣摩,可对赵阳的第一印象却令定逸心悸。
这是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
定逸觉得她根本就看不透赵阳,看不透赵阳这汪深潭到底是什么形状。
如果说赵阳是普通人,她相信,因为在赵阳身上她感受不到丝毫高手的气息,即使一个初习技艺的普通武夫应该也能将赵阳打爬下。
如果说赵阳是高手,她也相信,因为在赵阳身边她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安,似乎身边是一头洪荒猛兽,只不过这只猛兽的獠牙被潜藏起来。
潭水虽深,清澈可见,可这赵阳却是一汪令人无从琢磨的黑潭!
定逸心神飘忽不定:这样的联盟,即使他衡山派能够一支独大,也将受到联盟的制约,不管哪一派也不会允许出现第二个嵩山派,出个左冷禅的。即使他赵阳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除岳剑派,否则在这样的制度下他也无能为力。
轻轻颔首,定逸露出一丝微笑:“志强师弟不愧是衡山派百年罕见的英才,难怪能够名动江湖,贫尼佩服不已。师弟的真灼所见正是我五岳联盟先辈所孜孜以求一力达成的心愿,贫尼相信如果按照志强师弟的方案,五岳联盟必将成为我五岳剑派成长壮大的助力。既然岳师兄甘附骥后,贫尼又岂能例外。”
“好。”
赵阳振奋之色洋溢于表:“如今有了师太的支持,在五岳剑派之中我们已经占据了多数,只要能够取得泰山派的支持,我们就可以重组五岳联盟了。”
“可是……”
定逸皱起了眉头,言辞吞吐不定:“眼下左冷禅已经陷入了疯狂,天知道他下一步会如何作为。恕贫尼直言,师弟的计划是好的,但如不解决左冷禅这一迫在眉睫的威胁。即使我们召开五岳联盟大会,迫于左冷禅的威胁,甚有可能会无人参加,岂不成了笑话?”
“不知志强师弟准备如何解决左冷禅的威胁?”定逸试探:“以逸待劳,以静制动,不失为一个办法,但这样一来就过于保守。一旦我们四派联合,丧失理智地左冷禅极有可能会铤而走险,各个击破。也许衡山派不惧于左冷禅的雷霆手段。有自保的实力,可泰山派似乎力有不逮。如果其他各派被左冷禅逐个打击,实力削弱,也非我五岳联盟之福啊。”
泰山派力有不逮?
应该是你恒山派吧!
岳不群扯了扯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
赵阳沉思了一下,面目突显狰狞之色,令定逸心头一跳。意为自己触了赵阳的霉头,这厮要发飙了。
“师太所言极是。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语气冰冷,室内的温度似乎也在瞬间下降。赵阳阴恻恻地露出一个狞笑:“师太不是好奇嵩山派卧底名单我们从哪里来的吗?这些名单的来历,也正是我解决嵩山派的突破口之一。”
“左冷禅为了打压我衡山派,一方面勾结烟雨楼行刺于我,另一方面派遣钟镇、沙天冷、卜沉勾结鲁连容伺机颠覆我衡山派。现在钟镇被我俘虏,此刻正关押在衡山,沙天冷与卜沉被我当场除掉,名单就是从钟镇口中问出的。
要想排除嵩山派地威胁。就必须削弱他们的实力。只要我们能够调出嵩山派的力量,让他们远离老巢,就可以伺机给他们沉重打击,实力被严重削弱的嵩山派就只有闭守山门、芶延残喘了。如何调动嵩山派远离嵩山?”
看了看岳不群与定逸师太问讯的眼神,赵阳阴阴一笑,怒气迸发:“我准备在衡山公审钟镇,向武林揭露左冷禅的阴谋,然后再将钟镇枭首示众。左冷禅听得此消息,定会心神大乱,不惜一切前来营救或者杀死钟镇,否则诸多阴谋的败露,会让他左冷禅四面楚歌。只要他左冷禅敢来,就别想再回去!如果左冷禅不来,那我们就可以以强压弱,吃掉嵩山派地有生力量,让嵩山派雪上加霜。”
霸气!
杀气!
不觉间,从赵阳身上迸射出重若山岳般的霸气和杀气,岳不群与定逸苦苦支撑方能保持平衡,没有跌落座下。
心头巨震,定逸不似岳不群曾经有与赵阳并肩杀戮地经历,对赵阳这般的霸气与杀气猝不及防,险些灵台失守。天幸定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