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轸心道。三天官在天庭之上比九灵还要高上几分。来头不小。微一思忖。干脆直接问道:“也罢。我稍后便直飞天庭。当面质问三天官此举究竟所为何故。看他们如何作答!”
雪夜尚未答话。猛然从他身后闪出一人。此人生得面目狰狞犹如屠夫。说话粗门大嗓。冲张翼轸嚷道:“咄。小小飞仙。无名之辈。也敢口出狂言要当面质问三天官。当真是可笑之极。就算是天帝。也要对三天官礼让三分。就凭你。连三天官之名也不配得知。”
张翼轸也不恼。淡笑问道:“说地也是。想必阁下比我高出许多。可是知道三天官尊姓大名?”
来人将眉一横。脱口而出:“我当然知道三天官名讳。他们是……”
话一出口又顿时愣住。挠头半晌。忽然又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怪事。说来说去。一直尊称三天官。竟然确实不知道三天官究竟是哪个。怎会有如此古怪之事?”
说完。也不理会张翼轸。扭头去问身边之人。
几名飞仙都是大摇其头,竟是无一人知道三天官到底是哪三名天官!
雪夜沉思片刻,忽又一时惊醒,说道:“我等飞仙受天官之命,接受的是正宗的传天令,且其上有天帝特有天命印记,绝对不会有假。既然受天命得天令,就理应奉命行事,替天行道……不管阁下是谁,想要以此说动我等退缩,却是万万不能!”
张翼轸见问不出关键之处来,也不多说,右手一伸,淡漠说道:“既然各位明知有错,却不知悔改,如此,尽管出手便是!”
雪夜倒也礼数周到,先是冲张翼轸施了一礼,随后才后退数丈之外,一挥手,身后五名飞仙依次闪出,将张翼轸、应龙和商鹤羽三人围在当中,另外数十名天人也分列在外围,远远警戒,谨防三人逃走。
见此情景,张翼轸回身对应龙和商鹤羽一笑,说道:“看来今日我三人都要以一对二,不知二位可有信心?”
应龙笑看众人,商鹤羽颇为自得地一笑:“方才以一对六讨不了好,现在对付二人,要是再败岂非无能?呵,商某好歹也是经历大风大浪之人,岂是眼前这些在天庭安逸已久的小辈可比!”
此话一出,顿时惹得六名飞仙大为恼火,几人不由分说,自觉分为三组,朝三人围攻而来。
其余天人自知以他们的神通也插不上手,所以肃立周围,静观其变。
围攻张翼轸的正是雪夜和方才的粗壮大汉。雪夜的法宝是一件一尺长短的短剑,大汉的法宝是一根狼牙棒,二人一左一右,一柔一刚,杀气腾腾与张翼轸战在一起。
张翼轸刚刚服下还仙丹,一身仙力虽然被应龙强行压制在体内,却并不安分,左冲右突总想逸出体内,让他好不难受。正好雪夜二人攻来,张翼轸正求之不得,也不施展声风剑,不催动天命之火,只凭一身仙力与二人周旋,竟然也打了个旗鼓相当。
相比之下,商鹤羽和应龙就要轻松许多,二人轻松自若,不费多少力气便抵挡了两名飞仙的进攻,且渐渐占据了上风,看样子不出一时三刻就能取胜。
张翼轸却是要吃力不少,与他对战的二人,一人刚强霸气,一人阴柔难缠,二人正好呈互补之势,相得益彰,竟然配合默契,令他一时难以应对,数次险而又险险些被二人所伤。
不过张翼轸却强压声风剑的战意,并不催动声风剑,而是在二人的夹击之下,乘机将体内雄厚却并不听话的仙力一一理顺,并且将多余的仙力全数攻击而出,反正留着无用,说不定还有危害。
也幸好有此一着,不多时张翼轸便将全身仙力稳固,一身修为也逼近飞仙顶峰。张翼修为变化看在雪夜二人眼中,都万分震惊,不清楚张翼施展的是何种骇人的神通,怎会越打修为越高。
正当二人大惑不解之时,张翼轸猛然之间感到心神大震,同时头顶之上一股黄光直冲天际,随后全身云雾缭绕,正是突破飞仙修为达到飞仙顶峰的迹象。见此诡异之事,雪夜二人心中大骇,急忙对视一眼,意欲在张翼轸仙气凝固之前将他杀死,以免日后大患。
不料二人还未施展全力,只听数声惨叫传来,急忙定神一看,却是另外四名飞仙先后殒落,被应龙和商鹤羽二人悉数杀死。商鹤羽还手下留情,并未将灵体绞碎。应龙却是毫不迟疑,将两名飞仙灵体也一并湮灭。
惊见此等情景,雪夜二人再无斗志,急忙转身便跑。张翼轸于心不忍,不过也是明白不能放过二人,当即双手伸展,如白鹤亮翅,须臾间双手之上各自形成一把晶莹剔透的元力剑,其上蕴含元风元木元水元火元土之力,以风力代替金力,暂时而成五行元剑,随即轻喝一声:“风力无敌,元力无比!”
双把元力剑疾如闪电,一左一右正正将雪夜二人钉在当场,一穿而过。随后元力剑一闪而没,消失于二人体内。再看二人眼露难以置信之色,随即大喊一声,仙体暴烈而亡!
仙体一暴,灵体即现,应龙见状正要上前将二人灵体绞碎,被张翼一拦,却是晚了一步,天地轮回大阵已然发作,顿时将二人灵体吸入轮回。
六名飞仙全数覆没,数十名天人如惊弓之鸟,呼啸一声,四散而逃。应龙正要追赶,张翼叹息一声说道:“应龙且慢……天人受自身体质所限,再难有所成就,且放他们一条生路,不必非要赶尽杀绝!”
应龙嘿嘿一笑:“算了,既然翼轸开口相求,我也不必非要杀人,受累不说,还平白增加心劫。倒是你,商鹤羽,怎么不主动出手截杀天人,看来还是比我狡猾几分。”
商鹤羽不以为忤,说道:“若非生死相逼,我轻易不出手杀人,终归杀人增加变数,杀劫过重,连天福也可以折损。”
应龙听了,“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随后,张翼轸三人闪身来到元洲之上,救下一百五十余名地仙。众人对三人感激不尽,愿意誓死追随。张翼轸和商鹤羽好言劝慰,又耐心开导,只有应龙对地仙不感兴趣,也不闲着,独自一人在元洲搜寻一遍,尽管一无所获,不过也总算有事可做。
正当众人要随张翼轸前往无天山暂做停留之际,忽然一人从众人之中闪身上前,冲张翼轸施礼说道:“阁下看似正气凛然,实则不然,也是鸡鸣狗盗之辈,暗中做一些偷偷摸摸之事,不算好人!”
张翼轸顿时愣住:“此话怎讲?
第七卷 天净沙 第五十二章 … ~妄自猜测~
此人生得骨瘦如柴,犹如竹竿一般,仿佛被风一吹便会倒地一样。
“阁下一身淡然之气,冲正温和,绝非数十年之功可得,大异常人,一眼望去温润如玉,清洁如石,如万年玉石精华。且看阁下年纪轻轻已是飞仙之境,即便天纵之才,也绝无弱冠之年便成就飞仙之人,依此推测,阁下定是寻到何等秘法,暗中炼化木石化形以增进功力。要是我没有看错的话,阁下所炼化的木石化形,定是万年温玉!”
被此人道破万年温玉之名,张翼轸为之一惊,忙问:“未请教阁下大名?”
“方天化!”
“方兄从何得知万年温玉之事?”
“恕难奉告!还请阁下如实相告,是否因一已之私而炼化万年温玉以便增进功力?”方天化一脸愠怒。
“呵呵……”张翼轸见方天化人瘦如柴,性情也如瘦竹一般耿直不屈,不由对他心生好感,答道,“不瞒方兄,在下曾得一位木石化形的友人厚爱,将他本体温玉佩戴身上一些时日,由此得他滋润,沾染一些万年温玉灵气也在所难免。至于在下修成飞仙一事,另有原因,不便明说。不过炼化温玉之罪,并无其事,自然不认可阁下的指责。”
方天化半信半疑:“得万年温玉认主而不将其炼化,世间还有如此真性情之人?那温玉化形之人现在何处?”
“他现今成形而出,化为我的模样,在我爹娘身边尽孝!”
“木石化形入世炼心,经历人伦之情……妙,妙不可言。
有此入世之心,又得人情滋润,有了人气入心,成形之后的天劫威力便可大大减少!”
此话一出。张翼轸怦然心惊。急问:“方兄可知木石化形天劫如何化解?我眼下正担忧玉成天劫在即。正苦思良策帮他渡劫。”
“此话当真?”
方天化一脸惊喜。不敢相信地问道。
“怎会有假?玉成与我情同手足。我二人乃是患难之交。帮他渡劫本是天经地义之事。有何惊奇?”张翼轸不解方天化为何如此。
方天化痴呆半晌。忽然后退数步。冲张翼轸长揖一礼,说道:“方天化多有得罪。还望恩人勿怪!只因方某来元洲之前。曾与一人相识。并得此人恩惠。救我性命。而此人正是万年温玉所化。由此方某对木石化形心生感念。憎恨所有贪图木石化形灵性之人。”
原来如此。张翼轸忙扶起方天化。感慨说道:“方兄不必计较。在下与木石化形交往甚多。深有体会。不知当初救下方兄之人。现今如何?”
方天化长叹一声:“只可惜他未渡过天劫,灰飞烟灭于天地之间,可怜,可叹!不过在他渡劫之前,心有所悟,说是木石化形虽然化形为人,却是未得人性不沾人气,若是入世历练得凡心,将一身飘然之气沾染人间烟火,再最后从人间的污浊之气中脱影而出,才是木石化形的大成之境,到时自可避免天劫降临,可如常人一般修至飞仙之境……只可惜,他有所感悟之时却为时已晚,最终还是被天雷所杀,令人扼腕叹息。”
听闻之下,张翼轸也是一时痛惜,想起与玉成的相知相伴,与画儿在一起的青葱岁月,也是感慨良深。
幸好有了方天化关于木石化形渡劫之说,张翼轸心中大安,盘算四海五洲事了之后,一定到太平村看望玉成,待顺利化解玉成天劫之后,再说其他。
一行众人在张翼轸的带领之下,先在无天山稍事停留,得知无天山一切安稳,诸事无忧之后,张翼轸心中稍安,让商鹤羽镇守无天山,准备亲自带领一众地仙前往中土世间,将一百五十余名地仙分散在天下三大道观之中,正好灵空听闻此事,嚷嚷着要回三元宫,说是他想念灵动。
张翼轸转念一想,正好省了他的事,让灵空率领一众地仙先回三元宫安置下来,他和应龙即刻前往王屋山寻找倾景,同时张翼轸也有意再探赤浪身份。如此安排一番,众人都无异议,尤其是应龙与张翼轸寸步不离,惹得灵空大为不满。
“我说千应老儿,你与翼轸这般亲近,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应龙故作神秘:“我自有妙计,哪里会对你明说。”
灵空恼怒之下作势欲打,应龙一闪跳到一边,淡然说道:“我不与人仙交手,自贬身份!”
张翼轸制止二人打闹,心中清楚应龙虽然领悟了天雷的本源之力,尽管先前信誓旦旦说是可以轻松抵挡天劫,实际上心中并无必胜的把握,毕竟上次天雷异变,应龙心中没底,不定到时会有何等威力天雷降临,有他在身边及时出手相助,肯定可以多些成功渡过的可能。
戴婵儿也不强留,只是叮嘱再三,交待张翼轸莫要逞强,有力让应龙出,打不过就及时逃跑。应龙虽然对戴婵儿所说不满,不过也只是撇撇嘴,没有反驳。
按下其他之事不提,只说张翼轸和应龙一路疾行,直奔王屋山而去。不过此次二人并不着急,只以正常速度行进,走了半晌才来到王屋山脚下,二人边走边说,说起世间之局以及天庭之事,二人越说越觉疑点众多。
且不说张翼轸亲生父母之事,直指幕后之人是天帝无疑,连同世间五洲之事,也是事事指向天帝,难道真是天帝暗中纵容天官行此违逆之举?真是如此的话,天帝又何德何能高居九天之上,为天地之间万仙表率,天上地下万物之主?
张翼轸心中虽然不愿承认种种不端之事都是天帝暗中指使,不过又找不到更加有力的反驳之言,应龙却是对天帝是最大坏人深信不疑,说道:“不必再想,定是天帝老儿无疑,肯定是他躲在暗处,为了应对天魔的威胁和无根海、无明岛的背叛,便出此下策将世间的地仙全部圈养起来,以免这些地仙成就飞仙之后飞升天庭,到时各寻居住之地,并不为他所用。飞仙大多闲散,飞升天庭之后,一心成就天仙或是有心担任天官者有之,大多数却只是在灵霄宝殿稍作停留,便各自前往三仙山或是无根海、无明岛,各得其所,各为其主。是以天帝也不能笼络全数飞仙,更不能让所有飞升的飞仙为他所用,更何况,还有许多飞仙并不飞升天庭,躲在凡间不出。”
张翼轸自然知道应龙与天帝有仇,怨恨天帝将他打落凡间,想到此处,忽然心中掠过一丝疑问,忙问:“应龙,你一直猜测是天帝将你打落凡尘,但是照你所说,你在九天之上,神通广大连天帝和魔帝也退让三分,天帝怎会甘冒巨大风险,亲自出手偷袭你?”
应龙气呼呼地说:“当时的详细情景我也想不起来,只是依稀记得被人突袭之下,猝不及防才坠落凡间。试想,天庭之上除了天帝之外,还有何人有如此神通,能够一击得手?即便是魔帝亲自出手,拼了全力也未必能奈我何!天帝却是不同,他可以借助天地之威,同时辅以天地大阵,威力自然不同凡响,再加上当时我不加防备,是以才有现在的劫数。”
张翼轸沉吟片刻,却是说道:“我看未必真是天帝出手……在我看来,天帝是天地之主,好歹也身负天命,即便少有私心,至少也远比魔帝公正大义,否则心不正行不端,天道也不会容他!况且天帝自诩一人之心可代天心,更不会自贬身份暗中出手害你,此事恐怕另有玄机。”
应龙却不认同:“不对,肯定是天帝所为。若非是他要置我于死地,将我打落凡间之后,何必非要开启天雷阻挠我重返天庭?再者上次在铁围山之中,如果不是天帝暗许,何人能够私自更改天雷?翼轸,你是飞仙不假,不过并非是说飞仙一定心向天帝,何况天帝老儿绑你亲生父母,如此不共戴天之仇,你还要替他说话,当真气煞人也。”
张翼轸倒也并未因为自身是飞仙之故,才对幕后之人是天帝一说心生怀疑,而是不知何故,总觉事情颇多诡异不解之处,以堂堂天帝之尊,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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