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云心中暗想道:“如今你没有了长棍,我看你还有什么可以胜我的招术。如果你再用一次法术胜我,那我便好好的羞辱一番你这个出家之人。”
这六招剑法使用起来仍然像之前那样的顺利,没有遇到六字禅师任何有威胁的反击。可是就算是六字禅师的手中没有了长棍,武平云手中的宝剑还是沾不到对手的衣服边。
当六招过后,武平云非常得意的再次使出第七招剑法的时候,事情却再一次突然间发生了变化。
此时武平云高高的把手中的剑举起,然后猛的向六字禅师劈击了下去。可是面对着他手中可以致于六字禅师死地的悲冥宝剑,老禅师的表现却一反常态。
他微微的把头抬了起来,看着极速下落的宝剑,没有侧身也没有后退,而是举起双掌向上面迎了过去。
武平云看罢大吃了一惊,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六字禅师会这样的接自己的悲冥。武平云在宝剑下落的短短一瞬间在想着,对手这样做无非就有两种结果。
一种就是被自己的悲冥宝剑斩断了手,另一种就是自己的悲冥宝剑砍不动他的手。
如果第一种情况发生,那也是六字禅师咎由自取,自己虽然有些不太忍心,但是为了救活段娇娘也只好如此。
如果另一种情况发生,那就马上能够确定对手在使用法术,那么自己就要好好的质问一下他,到底应该怎样做一个出家人。
就在这一刹那,再看六字禅师盯着下落的悲冥神剑,双掌从两侧击了过去。武平云只听见啪的一声响,当他看清时,超出自己预料之外的第三种情况发生了。
原来六字禅师并不是在用自己的手臂去挡剑,而是把伸出的双掌猛的击在了一起,把自己手中的悲冥剑紧紧的夹在了双掌之中。
这么快的出手,这么精准的接招,都把武平云给看傻了。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六字禅师猛的双掌一用力,把悲冥宝剑硬生生的从武平云的手中夺了过去。
武平云再一次失去了手中的兵器,吓得他倒退出了几步,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现在明白了,六字禅师真的没有使用什么法术。
虽然自己已经学会了信剑的招式,但是和六字禅师的功夫比起来。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还是相当的大。
六字禅师把悲冥剑用双手托着走到了武平云的面前,他微笑着道:“年轻人,你我二人在这次比武的时候,仍然是没有能够顺利通过第七个回合,而你已经累得连剑都握不住了,我看你还是歇一会儿吧。”
武平云心里明白,这是六字禅师在劝自己知难而退,因为自己身在地穴之中,就算是一直打斗一万年,也是不会感觉到累的。
他十分恭敬的把悲冥接了过来,然后道:“老禅师,您的功夫果真了得,看来是我之前误会您了。您并没有使用什么法术。”
六字禅师没有说什么,仍然只是微笑着看了看武平云,然后再次转回身去走向了林墙边。当他又坐了下来,便抬起头来望着武平云道:“年轻人,我知道你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通过我所守把的关口,我会给你时间练剑的,当你再次觉得自己的功夫可以了,就随时向我出招进攻,老僧我也随时会奉陪。”他把话说完,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禅定的状态。
武平云看着坐在那里如山一般静坐的六字禅师,心中不免又多出了一丝莫名的阴影。
他现在明白了,看来是左公在说谎。他不仅欺骗了自己,并且也欺骗了界城之中所有的幻生之子。
双年说得清楚,左公是界城之中唯一能够与六字禅师打斗到七招的人,可是事实却并不像双年说得那样神奇。
事实的真相应该是六字禅师在有意的相让,才会使自己和左公都能够与老禅师斗到第七招。而逢七不过,好像也是六字禅师在面对不原退去的幻生之子的惯例。他本着出家人的一颗慈悲之心,总是不愿意永远一招制敌,而是原意用自己的时间和耐心,来陪着对手打斗到第七招。
六字禅师不愿意以自身的功夫打击幻生之子的信心,并同时用逢七不过的惯例在提醒着每一个幻生之子知难而退,可谓是用心良苦。
当武平云在界城的时候,听说左公有能力与六字禅师到斗到第七个回合,可以说给了他莫大的自信。但是现在情况完全的不同了,就自己与六字禅师的真实功夫而论,如果六字禅师想要胜自己,可以说一招就足够了。甚至自己连出手相击的机会都不会有。
虽然自己跨步阴阳渡的功夫已经达到了上层,虽然自己又学会了极其精妙的信剑剑术,但是在六字禅师的面前,真的感觉不会起到半点的作用。
武平云现在甚至开始对蚺蛇的妖法有些质疑,他开始不相信蚺蛇所说的是真的,因为以蚺蛇所创的招术,想要立足于武林当然是没有问题,但是要想制服六字禅师,真的要比登天还难。
武平云提着悲冥宝剑,终于在地穴之内落下了第一滴眼泪。因为他的确遇到了自己难以逾越的六字禅师。
当那一滴眼泪落到了地面,就被无情的现实击得粉碎。武平云低下头看了看,仿佛还能够从地面上辨认出自己那滴晶莹的泪花。在每一滴极其微小的水滴中,都闪现出段娇娘对自己无限期盼的脸。
武平云再一次把头抬了起来,然后快速的收起了自己的悲伤。他提着宝剑走上前几步道:“老禅师,您不必再休息了,我决定与您继续斗下去。”
六字禅师听见他说话,便把眼睛缓慢的睁开了,然后带着微笑站起身来问道:“年轻人,就算是你再与我争斗下去,也过不了第七招的难关,我看你还是再好好的把剑法修练千万年,再来向我挑战不迟。或者是你直接转头回到界城去吧。”
武平云道:“老禅师,我知道您一直在让着我前六招,所以我们才能够打斗到第七招。如果您真的一发力,只怕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要坚持我心中的梦,我情愿在这里与您一直争斗满两万八千八百年,最后死在您的棍下,或者是我自己的剑下,也不要在这里郁郁而终。”
六字禅师笑道:“年轻人果然与众不同,既然你已经这么决定了,那么就请继续出招吧。”
正文 第一百零一回 玄武堂大兵压境
mon nov 10 18:00:00
虽然遭遇了逢七不过的恶梦,但是武平云靠着自己心中那团不灭的火焰,还是在地穴之中一遍又一遍的与六字禅师打斗着。一心想要前往绕魂山的武平云,却不知道在地穴外面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就在武平云刚刚离开麒麟堂以后,身为武尊堂总舵主的唐秋雨还是对他放心不下。因为武平云曾经有过爬天索入云端斩蚺蛇的本事,自己也普亲眼看过他手中的青铜宝剑吸附了金镖,所以他非常担心武平云会真的把段娇娘的魂魄从地穴之中带出来。
如果武平云做到了这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那么自己就必须要把麒麟堂交给他。而自己又如何能够放心把麒麟堂交给武圣居的人去打理呢?
所以唐秋雨就背着所有麒麟堂的人,秘密的调集了玄武堂的人众向麒麟堂集结。另外他还命手下的人书写了许多的信件,让玄武堂中来自星雨门、雪剑门和穿云派的堂众,送到武圣居的各处堂口。
信中言称武平云斩杀了这三个门派人弟子,所以三大门派的掌门人要招集回所有的弟子,准备大举进攻狻猊堂,寻找武平云报仇。
其实当初武平云在听到三大门派要寻找自己报仇的时候,只是事情出现得过于突然,所以才让他非常的慌乱,如果他沉下心来想一想就会明白,就算是三大门派都对自己有误会,可是贺钟鸣等人的死讯也不会传得那么快。
没过几天的时间,几乎整个武圣居就都乱了套。而反馈到唐秋雨耳朵里的消息,更是让他非常的高兴。
因为狻猊堂的二堂主蒋正名,现在正在四处通知武圣居的各处堂口,在三大门派没有进攻狻猊堂之前,先将这三个门派的弟子斩尽杀绝。
这样一来就更是中了唐秋雨的奸计。他本来就清楚,三大门派要为弟子报仇的谎言骗不了众人太久,只要狻猊堂的人与三大门派的掌门见了面,就会把误会说清楚。可是现在狻猊堂这样残害三大门派的弟子们,那么之前所谓的误会就已经都不存在了,现在三大门派与狻猊堂之间可以说是赤祼祼的仇恨。
在一切都没有超出唐秋雨意料之外的时候,他便让玄武堂的众人公开进驻到了麒麟堂。
这一天,麒麟堂的众人仍都在堂中等待着武平云的消息,就见玄武堂的堂主孙思度带着自己堂中的大队人马到了。
麒麟堂的二堂主万鹏展带着堂中的兄弟出门笑脸相迎,把孙思度等人接到了堂中。但是对于孙思度因何会到麒麟堂来,万鹏展等人也都是疑惑不解。
孙思度凭借着自己是玄武堂堂主的身份,对万鹏展众人甚是傲慢。当他见到在麒麟堂中的总舵主唐秋雨时,倒是格外的尊重。这也就使整个麒麟堂的人对孙思度极为的不满。
当孙思度对唐秋雨行完了礼,便把目光落到了守在段娇娘门外的丁秋雨身上。
丁秋雨真的可谓是尽职尽责,在武平云离开麒麟堂以后,他可以说从未离开过段娇娘的门口。就算是夜晚休息的时候,也是抱着自己的鬼头刀中蹲坐在门前。
孙思度看了看丁秋雨冷笑了一声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位怀抱鬼头刀的就是鬼刀门的掌门人,在江湖上人称老鬼头的丁秋雨了?”
丁秋雨听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便转过脸来看着孙思度,二目之中放出两道寒光道:“正是老鬼头在此!”
孙思度哈哈大笑道:“鬼刀门也算是名气不小,可是你身为鬼刀门的掌门人,为何今天却像一条狗似的来为我们武尊堂守着门呢?”
他的话音一落,丁秋雨大怒道:“小子你休要出口伤人,我虽然是鬼刀门的掌门人,但是现在我也是武圣居狻猊堂的四堂主,我是受了我家堂主武平云之命,在这里守把,这一切干你何事?”
孙思度大笑道:“好一个老鬼头,你如今只身一人在我们武尊堂的地盘上,还敢声称自己是武圣居的人。并且还拿武平云的名号来吓我,我也知道武平云有些小小的本事,但是现在他人呢?他不是不在这里吗?我看你丁秋雨也等不到武平云回来的那一天了。”
他把话说完,万鹏展就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大家对丁秋雨还是十分敬佩的。丁秋雨那么高的身份并且还那么大的年纪,能够对武平云如此的尽忠,着实是一件让人钦佩的事。
万鹏展道:“孙堂主,你刚刚来到我们麒麟堂,只怕我们堂中发生的事你并不知晓。这位丁掌门是在替我们麒麟堂守把着他身后的那扇门,因为在门内躲着的是我们的自己人。”
孙思度听完怒目对万鹏展道:“万堂主,我想你也不是第一天混江湖了吧?怎么看你就像是个小毛孩子一样,一点规矩也不懂呢?若是你们贺堂主在世之时,他还有资格上前回我的话,可是你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副堂主,居然也敢在我的面前大呼小叫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万鹏展虽然是无比的愤怒,但是也没有马上发作,因为毕竟孙思度是武尊堂下设玄武堂的堂主,现在有总舵主唐秋雨在此,看来此事还需要总舵主站出来主持一下公道。
于是万鹏展向唐秋雨拱手道:“总舵主,您是知道咱们麒麟堂所发生的一切事的,还望您能够向孙堂主解释一下事情的真相。”
唐秋雨一直是面带着得意的笑容看着孙思度,当他听完了万鹏展所说的话便道:“万堂主你又何必这样的认真呢?不管怎么说丁秋雨都是外人,我看你与孙堂主之间就不必因为一个武圣居的人而伤了和气了。”
万鹏展道:“总舵主,属下我的确无意与孙堂主做对,但是丁老掌门也确实是在守护着我们麒麟堂的人,我看我们还是应该为他在孙堂主面前说一句公道的话。”
唐秋雨笑道:“万堂主,我明白你的心意,不过再怎么说丁秋雨也是武圣居的人,是我们的敌人。而孙堂主见到武圣居的人就算是有些言语过激,我看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你就不必太在意了。”
万鹏展又道:“总舵主,武堂主临行之前说得清楚,他是一定会把段夫人的魂魄救回来的。等武堂主回来,我们就与丁掌门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应该大家现在闹得不愉快。”
唐秋雨听罢马上收起了笑容,他站起身来怒道:“万鹏展你给我住口!若不是看在你是我们武尊堂的兄弟,我挥手就要了你的性命!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武堂主,我实话告诉你,那地穴就算是他真的有本事进去,可也没本事出得来。那只不过是我要他送命的一个计策而已。你身为我们麒麟堂的二堂主,居然把心思全放在了武平云的身上,你这是要造反吗?”
当唐秋雨说完了这些话,整个麒麟堂的人就都明白了孙思度此次带着这么多人到来的目的,看来是总舵主怕麒麟堂的人生事,所以才把他调来的。
唐秋雨想得没错,现在麒麟堂的众人的确都在盼望着武平云能够平安归来,到时也好能够随着武平云一起在江湖上好好的闯一闯。
当万鹏展听完了唐秋雨的话,也一改之前对总舵主谦卑的态度,他抬起头来冷着脸道:“总舵主,万某人认为,不管是谁在行走江湖之时,都应该是以道义为先。既然我们已经答应了武堂主,那一切就都应该等到八十一天的期限过后再做决定,若是我们现在就围攻丁掌门,只怕就会招来江湖上英雄们的耻笑。”
唐秋雨听完嗖的一下就从腰间抽出来一支金镖来,他把那支金光闪闪的镖拿在手里道:“万鹏展,若是你收回刚刚话,不再继续蛊惑人心,那么我就念在你为武尊堂效力多年的份上,不会取你的性命。如果你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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