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露出天伦之乐,落在李寻、欢耳里,更让他心里倍增凄苦,但是李寻、欢仍旧强颜笑道:“没事,我会待他如亲生孩子看待的。若是他愿意从我这学什么,我教他便是。总之不用让他将来给别人欺负。”他这话说出来,龙啸云已经听出李寻、欢有将小李飞刀传给龙小云的意思,不由暗自高兴。
林诗音道:“学武功干什么,就是你教云儿习武,他一天才惹出这么多事。我还指望他将来好好读书,光耀门楣,不去招惹那些江湖是非。”
李寻、欢心里更是凄苦难言,当年若不是他学武惹出事,也不会遇到仇家,更不会被龙啸云相救,今天种种也不会发生。说不定早和林诗音成亲,生下孩子也该有龙小云这般大了。只能勉强道:“大嫂说的是。”但他此时心中肝肠俱断,别人也不得而知。他此刻真的好想逃出这个他住了二十年的地方。只想好好找一个酒楼,好好喝一场可以醉上三天三夜的酒。可是他不能走,既为林诗音,也为龙啸云,唯独没有为他自己。他这一生都是为别人活着,从没有为自己活一刻。但就是这样,他也伤害了许多人。人的一生真的好苦!好苦!
三人到了大厅,那孩子瞧见了母亲,又放声痛哭起来,他挣扎着扑入他母亲的怀抱里,嘶声大哭着道:“母亲我被坏人打伤了,那人好狠!”
林诗音紧紧搂住他,道:“是……是谁伤了你的?”
秦孝仪道:“那人是个道士武功高得紧,我也瞧不出他的路数。那人只坐着,游少庄主朝他出了百余剑,全给落了空,连他一丝衣袂都没挨到。老夫惭愧,更加远远不是那人对手,没能救得了贵公子。”
李寻、欢听到是个道士心里已经一紧,再听到连藏剑山庄的少庄主游龙生连出百余剑都没奈何那人,心里大概知道很可能是李志常。像这样的高手天下间本就不多,若是个道士那就更少了,能恰巧出现在保定城,也只有李志常最有可能。在李寻、欢的感觉中,天下若还有件事比“不喝酒”更难受,那就是“和讨厌的人在一起喝酒”。李志常并不讨厌李志常,这是直觉,他的直觉往往很准。李志常或许不是个好人,但绝对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他要伤龙小云自然有伤龙小云的道理,只是他为何要伤了他,为何伤的不是别人!
这时候大夫已经被龙啸云和林诗音单独请到一旁,他开口道:“龙老爷、龙夫人小少爷并无大碍。”
李寻、欢耳力之强,天下少有,自然听到这一句。心里大松一口气,心道:这孩子没事就好。
“只是。”这大夫又继续道,似乎有难言之隐。这个‘只是’又让李**心里紧张起来。
林诗音激动道:“大夫!‘只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大夫说道:“恕小的无能,只怕龙少爷以后再也没法再练武了。”
龙啸云听到这一句,这头一时间天旋地转差点晕倒在地。刚才好不容易得到喜讯,能让李寻、欢露出口风把飞刀绝技传给龙小云,这时就出现这么个噩耗。饶是他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深,此刻心中也不好受。
倒是林诗音听见只有不能习武,没别的毛病,心下踏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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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离去
龙啸云抓着那大夫道:“大夫难道云儿就真的没法练武了?”
那大夫道:“小的无能为力,只能开一些安心补气的药物给龙少爷。”
龙啸云心知这大夫已经是保定城里最有名的大夫,他既然无能为力,不知道还能找谁。摆摆手道:“龙福,请秦大夫到账房支银子吧。”那下人自带着大夫去了账房。
这时巴英走到龙啸云这边道:“龙四爷勿慌,昨日梅二先生已经到了庄上为秦公子治病。他开完药后,又喝起酒来,现在还在醉乡里,估摸着还没醒。所以我们先才请了这位秦大夫。这时刚才下人来说,梅二先生酒醒了,正请他过来哩。”
李**听到这,心道:“原来梅二先生在这里,那自是无大碍了。只是他心里总觉得若是李志常出手必然不简单。小李飞刀用来杀人固然天下无双无对,但说到救人那就是天荒夜谈。因此他纵有心出力,也没这本事。
这时候仆人已经将梅二先生请了过来,他一身酒气,穷酸秀才模样。若是旁人定不会相信,这人就是医术通神的‘妙郎中’梅二先生。要知道学医之人最重要的要感觉灵敏,方可摸得准脉,而一个常常烂醉的人感觉又如何灵敏的起来,更弗论能摸准脉,但他偏偏摸得准脉,比普天下任何人都摸得准。李白云‘我观人世间,无如醉中真’难道醉酒的人,更能比旁人看得真切。
梅二先生挣开仆人的搀扶,竟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直着眼望着龙小云,又伸出手搭住他的脉,然后道:“这孩子体内被人打入一道真气,若不除去,终身都别想练武了。我治不了,也不敢治。”
龙啸云道:“为何是不敢治?”
梅二先生道:“嘿嘿,这人能将真气运用到这地步,已经当得起出神入化。我就算是能救,也不敢救。我救了他,谁来救我。”他言下之意却是不敢得罪伤龙小云那位高人。
巴英道:“有小李探花在这,谁敢来报复先生。”
李**道:“梅先生真的是救不了,伤小云那人我约莫也认识。如果先生能救他,所有的事我来承担。”
梅二先生叹道:“原来是李探花当面,有你一句话,本来老夫该全力施为,只是这我也无能为力。李探花既然认识出手那人,就把他请来,解铃还须系铃人。”
林诗音瞪着李**,咬着嘴唇道:“很好,很好,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快快乐乐地活着,原来伤云儿那人跟你旧识,好,很好!”
龙小云大哭道:“那臭道士说过本来不想伤我,但说因为知道我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所以才要伤我,他说他要为他的朋友出一口恶气。”
李**这段往事,武林中知晓的人不少,若真是李志常为他出一口气也不足为奇。何况小李探花名满天下,交得几个奇人异士做朋友更不奇怪。
林诗音恨声道:“那人是你朋友对么?”
李**茫然的点了点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李志常是不是真的为他出气。
林诗音道:“我永生永世都不想再见到你,你走!”
本来李**是可以辩驳几句的,只这一句永生永世都不想见到他却击碎了他所有的话语。以他的才智自然可以发现龙小云说了谎,但是这有什么用呢。所以他仰天狂笑,凄然道:“我本不该回来的。”
铁传甲已经愤怒得全身血管都要爆裂,但李**却还是木然站在那里,竟完全没有自己辩护之意。
无论多么大的痛苦,他都已承受过了,现在他难道还能和一个小孩子争论得面红耳赤么?
龙啸云大怒道:“你这畜生,谁叫你说谎。别人伤了你你怎么诬赖到你李大叔身上。”龙啸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高兴得很。没有什么比见到林诗音痛恨李**更让他高兴的事。任谁娶了老婆发现在她心里仍旧有别人,都不会痛快,何况那人还远远比自己强。这些年来无论他做什么别人都不会忘记他是李**唯一的结拜兄弟,更不会忘记兴云庄是李园。
无论他换过多少下人,大家都知道:这兴云庄是李**送的。无论是谁一旦痛恨一个人到了十年,那么心中的怨毒就会无以复加。
李**道:“大哥,我还是走吧,我在这大嫂不舒服,我也不舒服。”
李**要走,天下间谁拦得住,谁又敢拦得住。
这时候外面有人历声道:“小李探花要走天下谁敢拦,但是你身边的奴才必须得留下。”
来人正是铁面无私赵正义,他道:“铁传甲你躲了十八年,你还要躲下去么?”
铁传甲见有人认出了他;苦声道:“少爷我怕是不能侍奉你了。”
李**道:“那件事本不怪你,若是有什么事,我替你担着。”
铁传甲道:“少爷我们先出去,这十年来我还没好好陪你喝一次酒,就这一次,最后一次!”
李**道:“不,不止这一次,只要我活着,我们还有许多机会。”
铁传甲道:“我们先出去吧。”
李**道:“先出去。”
赵正义道:“龙四爷你也庇护这奸贼么。”
李**道:“有什么事朝着我来,我要出去,你们谁要来拦着,就来吧。”
没有一个人敢动,‘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李**和铁传甲离开了兴云庄,而李志常又在哪?
李志常在一处精舍,准确的来说在一**子的闺阁。天下间有千千万万个女子的闺阁,但这一处却是其他千千万万个闺阁都比不了的地方。这里叫做冷香小筑,之前这里住着李**,而现在这里住着武林第一美人林仙儿。无论是这两人谁住过的地方,都足以和别处显出不同,更何况这两人都住过这。
何况这如今武林第一美人正亲自给李志常斟酒,天下间不知道有多少少年视林仙儿为仙子,欲一亲芳泽而不得,但此时林仙儿在李志常面前只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
第十章只恐醒时依旧到樽前
外面的风已经停了,雪也已经停了。梅林的冷香越过小路,越过小桥,飘到冷香小筑,因此这里面空气里飘荡着一种若有若无、如兰如馨的幽香。一如这里的主人林仙儿一般神秘动人。李志常从林仙儿手中接过她亲手斟的酒。她的手比汉白玉更洁白、比蓝田玉更细腻,光这双柔荑已足以让普天下的男子神魂颠倒。
李志常端着碧玉制成的酒杯,迟迟没有喝下去,也不知是不是被这样一双手给迷住了。林仙儿柔声道:“李郎,你这样瞧得人家,我好心慌。”
林仙儿脸上微微酡红,不同的漂亮女人,脸红的样子也自不相同,各有各的好看,但是天下间没有哪个女人脸红起来比林仙儿更能**男人。她这样的女人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次呼吸都是会让人觉得你是她的唯一。她完完全全都是你的,包括她的心!
但是李志常面对这一美色**,连心跳都没快半分,脸上带着赞叹的神色,似乎在欣赏眼前美景,却也只是在欣赏眼前美景。他不说话,林仙儿也不好说话。过了不知道有多久,他来的时候是白天,现在天色已经微黑。有时候时间快得不可思议,有时又慢得吓人。好在林仙儿从来就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她就在那安安静静的坐着,像菩萨、像天女!
李志常忽然笑道:“似你这样的美人儿,别人又怎么想得到,你才是那恶名昭彰的梅花盗呢。”
林仙儿似乎一点都没被震惊到,吃吃的笑了起来:“奴家怎么可能是梅花盗呢?”
李志常道:“正因为不可能,所以才是。”他这话说得毫无道理,别人听来也一头雾水,只有林仙儿才听得明白。
但是就算李志常说出林仙儿是梅花盗又有谁愿意相信呢。真相永远是真相,但每一个真相都未必有人愿意相信。大多时候谎言比真相更值得让人相信。
林仙儿笑道:“李郎来了之后一直不肯开口说话,到了晚上才开口,难道有什么事是白天不能做,非要等到晚上才能做。”她没有回答李志常,反而问道另一个问题。和女人聊天本不是可以追根究底的,她们只会谈她们想要谈的事。
李志常道:“不是我的事要晚上才能做,而是我要等的人晚上才能来。”
林仙儿道:“不知李郎在等谁?”
李志常道:“等你在等的人?”
林仙儿咯咯笑起来,说道:“哦,那李郎说说我又在等谁?”
李志常道:“送你青魔手的那个人。”
林仙儿道:“哦,你等他做什么?”
李志常道:“杀他。”
外面有人喝声道:“你要杀我?”声音粗豪,看来是个北方大汉。
这人的身形异常高大,一身黑衣,来势更快得惊人,人还在两三丈外,已有一种凌厉的冷风直逼李志常的眉睫。天下间若是有人能把掌力发于丈外,已经足以称作武林中一流人物;这人掌力之强可见一斑。
李志常那懒洋洋的身体忽然动了,他整个人的气势已经变化。若是以往他自然会和来人硬碰硬,但是近来他已经逐渐领悟到妙参自然的化境,已经不屑于和人斗气力。武功到他这地步,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追求杀伤,而是寻找一种道。
黑衣人的掌势已经把李志常所有的退路封死,已经笼罩住他所有可能的变化。他这一掌已经练了十年,就连他师傅青魔手伊哭都说过他已经得了他七成真传,这一掌发出他自信天下间已经少有人躲得过。能躲得过的人他都认识,而李志常绝不在他所知能躲过这一掌的人里面。
掌力还没到李志常的身上,他已经露出残酷的笑容。这也是他对这世界露出的最后的笑容。他突然感觉眉心一凉,之后就再也没有知觉,他到死都不知道李志常怎么杀了他。原来刚才李志常的酒杯中酒水激射而出,化作一道冰箭,落在黑衣人的眉心死穴上。黑衣人缓缓倒下,只留下一滩水迹在他额头边。他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他的眼睛却变成灰色,他已经死了,死透了。
林仙儿看到李志常这般神功,心中震撼莫名,但转念想到:你越是厉害,将来我收服你的好处越大,左右不是个臭男人而已。
李志常忽然道:“林姑娘你若我要是把你脱光衣服。”他还没说完这句话,林仙儿身上已只剩下一缕轻纱制成的**,雾里看花,最是销魂。
林仙儿道:“这够么?”
李志常道:“自然是不够的。”
林仙儿笑着道:“男人就是贪心。”她的笑声如同大漠里风中的铃声般纯净,她的笑容比庙里的菩萨更圣洁,因此她即使脱去鞋袜,也丝毫不带烟火气息,但却能带来最原始的冲动。
她的脚踝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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