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有一番攻心之战,本以为李志常见到七个史天王的时候,会无比头疼。
但他实在料想不到,李志常会如此果断、如此决绝、如此突然的出手。
而这件事最大的疑问便是,他怎么知道那人便是史天王。
李志常微笑道:“我知道你一定很意外我怎么笃定这一个才是真正的史天王。”
无花苦笑道:“我也很想知道。”
李志常道:“可惜我不会告诉你。”
无花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可以这样可恶,也第一次觉得一个人可以这样令人捉摸不透。
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招惹这样一个人。
或许是出于心里的自尊,任谁发现一个和自己本来齐名的人,其实只是扮猪吃老虎,真实实力超过自己一大截,心里都不会觉得平衡。
无花很生气,无花也很沮丧。
六个史天王突然出手了,他们的动作都快如闪电。
浑厚的掌力宣泄而出,整个木屋都被炸开。
其中三个人出手对付李志常,两个人出手对付木屋里面其他的人,还有一个出手对付的居然便是无花。
这并不让人意外。
真正的史天王死了,可史天王的势力还在。
现在这六个替身每一个都可以继续成为史天王,而且他们也不可能内讧。
因为失去了真正那个史天王挟制后,他们六个都是平等的,死了谁都不要紧。
这对他们而言,还是一件好事。
现在他们要做的便是,杀了这些知道真~相的人。
杀了他们之后,史天王的手下只会知道,有人胆大包天刺杀掉了史天王的一个替身。
无花处在沮丧之中,完全都没有料到这些假的史天王会突然发难。
他本不该如此疏忽,但此时却真的疏忽了。
在江湖上混,任何一点大意,都会造成致命的危害。
史天王就是因为对李志常大意了,才会被一把飞刀,轻易送掉小命。
无花的前面是一个史天王,后面也是一个史天王。
而且他既然投靠史天王,自然武功底细也被史天王研究过了。
前后两个人的武功都不在他之下,更何况早就把他的武功套路研究了个彻底。
他竟然没有任何躲避的余地,他不禁万念俱灰。
此刻最遗憾的便是,他没能死在李志常的手上。
不过他仍旧下意识出手了,他只管了前面那一个史天王的替身,少林寺的大金刚拳仓促而出。
不过背后劲风凌厉,雄浑的掌力很快就要打扑到他背后。
他的心里,陷入了无边的灰暗。
这时候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这是一把剑,刺穿了他背后的劲风。
无花一拳和前面的史天王同时对撞,他的气血虽然翻滚不停,但是心里一松,因为这条命还是保住了。
那一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取了那个史天王的性命之后,还没等无花露出感激的眼神,在顺势收回的途中,又顺便刺穿了无花的咽喉。
木屋被强大的气劲震坏,只有一张椅子是完好的,上面还坐着一个年轻人。
六个史天王已经死了,无花也死了。
那些来见无花的江湖人虽然受了点皮外伤,大都居然活了下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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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花雨(求月票)
那些人用敬畏的目光看着两个人,一个是李志常,一个就是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年轻人。
刚才出剑的人就是他,他的面色很平静,平静的不像是出过手。
手上连一滴鲜血都没有沾上。
李志常道:“我听说后起一辈的第一剑客就是司徒平,你便是司徒平么?”
年轻人缓缓点了头。
李志常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司徒平淡淡道:“左右都是要死的,不如死在我手上。”
李志常道:“你知道为什么薛衣人年纪那么大了还能做天下第一剑客,而你年轻力壮却只能当年轻一辈第一剑客?”
司徒平道:“天下第一不过是虚名而已,生死之间,不过刹那,哪里分得清第一第二。”
李志常叹息道:“还是分得清的。”
也不看着一地狼藉,李志常慢慢悠悠的去远了。
那些江湖人都发出惊叹,这声惊叹却是对着司徒平所发。
司徒平突然脸色发白,因为他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胸口被人用鲜血写了四个字。
“不过尔尔”。
司徒平喷出一口鲜血,这不是受了内伤,而是纯粹被气的。
他今天本来独闯虎穴,想要击败史天王一举成名。
没想到被李志常捷足先登,这样也就算了,后面他好歹大出了风头,又顺便干掉了史天王的头号手下白云生,谁知道被李志常这样羞辱。
任谁胸口上在不知觉下,被人写下‘不过尔尔’四个字。恐怕都不会好受。
何况是司徒平这样正当成名的年轻剑客。
山坡下的一片杜鹃已经开花了。远处的青山被春雨洗得青翠如玉。一双蝴蝶飞入花丛,又飞出来,庭园寂寂,仿佛已在红尘外。
这里实在是一个消暑纳凉的好地方。
这里便是半年中如彗星一般崛起的杜先生的山庄。
山庄没有名字,或许是因为杜先生崛起的太快,还来不及取一个好名字。
今天杜先生驱走了所有的卫士,山庄格外空寂,格外冷清。
李志常踏在新雨之后。充满清香的通幽曲径上,入目而来的是一片明媚淡雅的春光,心中没有半分肃杀之气。
可是他来这里却是为了杀人的。
李志常到了长廊的尽头,他在等他要杀的人,这个人是杜先生,也是石观音。
木是李,土是石,都和真名是李琦的石观音有点关系。
所以她叫杜先生也顺理成章了。
轻缓的足音在长廊的地板上响起,好似空山流泉淌过。
石观音换回了本来面目,拖着长长的轻纱。好似披着白云。
用着一种非凡优雅的风姿,石观音来到了李志常面前。
她的清丽与淡雅就像是远山外那一朵悠悠的白云。可是她的眼睛里却带着一种难言的淡漠,好似姑射仙子。
李志常道:“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不枉我答应你,在这里跟你做个了结。”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可是我这里的花,却比山里的花,开的还要晚一些。”石观音有些叹息道。
昨夜一场风雨,正好让今天的花开。
李志常道:“可惜我赏花的时间还有的是,你能赏花的时间却不多了。”
光滑的桧木地板上摆着一张古风的低几,瓶中斜插着三五朵白色的山茶,已经开出有八片瓣的茶花。
石观音抽~出了花枝,幽幽道:“有人说‘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以前我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混账话,到现在却突然有所领悟。”
她手里持着茶花枝,真有些观自在菩萨提着杨柳枝洒下玉露的风采。
‘可惜还是得死’,李志常心道。
他双手笼在袖子里,用一种飘渺的语气道:“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心外之物,你就算早明白这一点,我还是要杀你的。”
“这是为什么,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不肯放过我,我都对你如此忍让了。”石观音淡淡的微笑道。
她抛弃大漠的基业,改头换面,不就是为了避开李志常么。李志常这都不肯放过她,换做任何一个人恐怕都会将他恨之入骨。
晚风吹起,温柔的拂过石观音的发丝,暮色已经降临了。
无限美好的夕阳,就在长廊之外,青山之上,却远不可及。
李志常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柔声道:“你这么美丽的事物,不毁灭在我手上,都是一种罪过啊。”
石观音眼中淌过淡淡的惆怅后,静静地看着李志常那清澈的眼神,仿佛要看出他这句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可惜的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这个谜一样的男子,这个逼~迫她远走大漠的男子,这个让她心中傲气全无的男子,她终于可以直面相对,为什么却丝毫都感觉不到他的心。
她对李志常一直充满一种隐秘复杂的感情,她的武功深不可测,容貌也是世间罕有,所以觉得没有人配得上她。
正因如此,在她武功成就之后,就离开了东瀛,离开了自己的儿子和天枫十四郎,因为她觉得别人都配不上她。
可是李志常绝对配得上她。
但这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纯真、清丽、苍白的茶花瓣,突然从她手上的花枝散开了。
是这样的突然,又是这样的自然。
她的出手竟然这样毫无预兆。
轻轻一弹指,漫天花雨就迷乱了李志常的眼。
以有情之心,役使无情之武。
威力之大,竟然连她自己都无法预料。
每一滴花雨,都承载了她的真气,上面的力道,足以穿过厚厚的帛布。
石观音突然想到若是这时候她手上有一瓶天一神水,以这一滴神水便有一桶水重量的特性,施展出这一招来,恐怕李志常必死无疑。
她又不禁心里发笑,纵然她功力也深不可测,却也不可能同时驱使数十上百滴天一神水。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李志常在这花雨之中,也是点滴不占,洒然出尘。
可是石观音也不会只有这一招,她两根手指捏住了花枝,迎风一抖,花枝笔直得似一把绝世好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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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花落人亡
但凡武功到了顶尖处,已经不拘泥于使用的是何等兵器便可随意出招。
小小一根柔枝,在石观音手上,就可以化作绝世之锋,剑气森然,洞穿金石。
漫天花雨到了李志常面前,却突然纷纷落下。
如雪白衣,如雪白花,更衬托得李志常丰神如玉,飘然欲仙。
花落自然有声,只要用心,总能听到。
枝条犹在,挺直刺了过来。
花落有声,刺过来的枝条却无声。
其实并非无声,而是枝条摩擦空气的声音,不及枝条来的迅速。
当花瓣落在李志常脚下的木板上,花枝已在李志常的胸口。
这一招,本自无名,现在却有了名,名字叫——杀李志常。
石观音已经暗暗发誓,这一剑洞传李志常胸口之后,今生今世,永远不再用同样的招数,就让这一招精妙绝伦的剑术,给李志常陪葬。
花枝没有半分迟滞,毫不容情的要洞穿李志常的胸口。
石观音突然感到莫名的空虚,这一份空虚来得这样突然。
纵然她贯注在花枝里的内力再多,刺过去也不该毫无阻碍。
花枝在李志常心口里,却没有留下半分血液。
只要是人,怎么不会有血。
晚风轻柔的吹进长廊,李志常突然凭空消散。
石观音突然感到脸上有些湿~润,她没有流泪,而是空气中的水分太浓密了。
这已得法得道的一剑。居然完全没有奈何住李志常。
她还来不及沮丧。也来容不得沮丧。
这一刻。她的心好似空了。
又好似充满了一切。
五感已经消失,却能感受到在前面有一道人影。
那是风。
风绕过了人,在她脑海中,形成~人的特殊影像。
李志常并没有消失,他还存在。
这一切的思绪,都发生在刹那间。
突然之间李志常动了,他动了,也再度消失了。
因为他融在了风中。与风无分彼此。
他成了风,风还是风。
风中有一把刀,冒着森然的寒气。
这寒气让石观音很冷。
她万分确定,这一把刀能在刹那间致她于死地。
一弹指是六十个刹那,在一弹指间,这一把刀,能让她死六十次。
不过她终究是人,只有一条命。
晚风来了又去,既然是风就不可能停留。
长廊外的茶花也被吹落一片花瓣,既然是花就不能不落。
有花开。必然有花落。
有人生,必然有人死。
死的不是李志常。那就必然是石观音。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心经的声音在长廊响起,经久不绝。
三天后,依然是花姑妈的小酒馆。
白瓷的酒坛上用彩釉绘着二十朵牡丹。
这是真正的花雕,二十年陈的绝顶花雕,胡铁花和李志常已经饮尽一坛。
胡铁花道:“难道你真的忍心杀了石观音?”
李志常道:“我若不杀她,于我倒也没关系,可是两年后,认识我的人,就要倒大霉。”
胡铁花道:“这是为何?”
李志常道:“因为我在这世上已经活不到两年了。”若没有李志常,石观音自然就没了掣肘。
胡铁花震惊道:“这怎么可能,以你的本事不说再活一百年,但是活到九十岁,那自是绰绰有余,难道你是中了什么毒,还是受了什么无法治愈的内伤。”
李志常淡淡笑道:“你不用多想,死亡也未必就是结束。”
胡铁花大声道:“既然如此,只喝这一坛酒怎么够,我们还要再喝一坛,毕竟你就快要死了。”
李志常道:“花姑妈再来一坛花雕。”
同样白瓷的酒坛,上面同样用彩釉绘着二十朵牡丹。
花姑妈道:“这一坛酒要是一百万两银子,童叟无欺。”
一百万两正是之前李志常拿出来找石观音的花红,只可惜这当然用不着了。
李志常一分钱没出,就杀了石观音。
胡铁花大怒道:“刚才这一坛酒才一万两银子,可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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