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师叔与他的比试转化成了他与我暗中的较量。
但其实口说无凭,凭我这般口说却无证据,若是他不信呢?但我还是这般大胆用了这一着,就是因为我看出了他的炫耀心理。
他急着用这一场比试在我们几人面前炫耀自己的本事,所以对于我口说无凭之事却是毫不在意,当然了,这当中也是因为他的自负心理,他定然觉得听与看绝对难不倒他,因此他丝毫不惧,他完全没将我这一句话放在心上,故而两者相加这才让我这一句口说无凭的话成了他认同的所谓事实。
当然了,我这一着自是大大的冒险,但我觉得这方法虽然大是冒险,但也大可一试,所谓富贵险中求,而我们现下处于险中,更要大胆,于险中以险求安,何不一试。”
白旭点点头,道:“其实你师叔我将自己的脸押作了赌注,又何尝不是险。”
赵大山道:“其实一开始我就不知无言贤侄卖的什么关子,后来你说要比试,并立下那等赌注,其实我是大大的吃惊,因为这实在是太过冒险,但我见白旭贤弟对你极是信任的样子,故而我也就大胆选择相信你了,其实这也是一种冒险。”
无言道:“我向来极少行险,除非有把握,这才敢于行险,这一番比试,我心中已有七八分把握,所以我觉得值得行险。”
白旭淡然一笑,道:“你师叔我向知你鬼主意多,见你那般神色便猜想你心中定是有了什么打算,故而一切就依了你了。”
无言嘿嘿一笑,道:“其实呢这一番比试与其说是我们行险赢了,不如说是酒庄三好自己输了,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太过自负,已经将自己置于不利的地位,已经为自己的输埋下了种子。”
赵大山却道:“你所说这些,却是他们本身的性格缺陷,虽说已经为自己伏下了输的因果,但也算是他们自己所为,却与你何干,怎么会是场骗局?”
无言笑道:“利用他们几人的性格缺陷,无形之中我已经先为比试赢了几分,接着就利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外力了,也就是说我在两场比赛中都做了手脚!”
赵大山一听此话,忙问道:“怎生回事?”
无言笑道:“第一场比试,其实我师叔真正所弹出最后陷入牌匾之中的铜钱数是四枚半!而不是所谓的五枚半。 ”
四枚半,赵大山心中一凛:“我当时亦在场,全心关注着白贤弟的动作,当时暗暗亦是有猜,而我所猜亦是四枚半跟好赌一般,这么说来我们俩人都猜对了,可是后来的铜钱数明明便是五枚半,多出的一枚却是怎么来的?”便道:“那多出的一枚却是如何来的?”
无言笑道:“多出来的一枚却是我拍进去的。”
一听此话,赵大山登即道:“不可能!众人一直均在此处,而自你从练剑阁中出来一直到现下,都在众人的视线之下,决计不可能在所有人眼下偷偷藏这么一枚铜钱进去。”
当然不可能了,酒庄三好武功不弱,赵大山几人也不弱,无言若是在几人在场的情况下拍这么一枚铜钱入牌匾,还要叫他们都发现不了,以无言的武功自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赵大山觉得断断不可能。
无言道:“当然不可能,但我可没当着你们的面拍,那一枚铜钱却是先前我来这燕园之中时,因为一番缘由而拍在那牌匾之中的,也就是说我拍这枚铜钱入牌匾的时候酒庄三好还没来这赵家庄呢,所以在场众人除了我之外并无人知道牌匾之中有一枚铜钱!”
其实无言口中的这一枚铜钱,就是先前青儿与他在步需亭下相互讥讽,后来青儿讥讽他是个乞丐,拿出一枚铜钱扔给他,后来他将青儿扔向他的这一枚铜钱当成卜卦,却拍入了步需亭的牌匾之上需与亭字之间,说是什么天意‘步需铜钱,亭’。
这一枚铜钱,却被他加以利用,用在了这一场比试之中。
无言向着白旭一指,道:“当然比试之前还有一人知道,就是我师叔!”
白旭微微点头,道:“这小子比试前叫我到步需亭那边去,便是将这里面的玄机告诉于我。”
赵大山登时恍然,道:“原来这一切你都早已谋定好了!”
无言笑道:“当然,不然我怎有把握赢好赌。有了这么一枚铜钱当然还不够,更重要的是我师叔!
我叫我师叔过去步需亭那边,便问他:‘此处这般距离好赌可听得到么’我师叔摇了摇头。
我又问‘以他的眼力,牌匾上有什么细微的动静可瞒得过他’我师叔又摇了摇头。
然后我就将声音压得极低,将牌匾上的秘密告诉给我师叔听。
我之所以先问这么两句,一是怕所说之事被好赌听到,那就全功尽弃了,二来呢等下铜钱的入位也是极为重要的,若是有了差错怕被好赌看了出来,所以我这才问我师叔这两点。
当前方没有遮挡物的时候,看的距离自然要比听的距离远,所以好赌看得到却听不到,虽然我知道这一点,但为安全起见,我还是问了问我师叔,他精通暗器,于这些自是极为了解。
而我师叔弹的时候,为了公平起见,自是要保证好赌既听得到又看得到,所以我就叫我师叔于廊道之上半路而弹。
而这当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先前所说的铜钱的入位了,那个位置他听不到却看得到,而我先前拍了个铜钱入牌匾,虽然别人不知道,但铜钱竖着入了牌匾,就会产生一道与铜钱厚度一般的竖线。
我叫我师叔在步需亭这一边,就是要让他暗中察看这道竖线,因为我要求我师叔要保证其中一枚铜钱的入位在这一道竖线的旁边,丝毫差不得。
这么做就是为了制造一个假像,就是两枚铜钱合成了一枚,同时入了牌匾,那么造成的竖线就有两枚铜钱的厚度;如此一说,你们肯定又会想,其实不用造成这个假象也无防,牌匾上既已多出了一枚,不管怎样,到时五枚半好赌自然也赖不得。”
赵大山道:“对么!这个其实也没什么紧要。”
无言笑道:“先前我说过牌匾那一个方位,好赌能看到却听不到,也就是说我师叔所弹出来的铜钱他都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也就是说连方位都瞒不了他,那么要瞒过他,就要有一个合理的说法;决不可能你四枚半分五个方位,然后突然间在一个方位上又多出了一枚,那么他定然不信,从廊道半路到牌匾这么一段距离,这多出的一枚在这段距离中却成了隐形的了么?却让他毫无察觉,如此自是说不过去。
而我这么一来,便可以说是两枚铜钱紧紧合成了一枚同时飞出,同时入匾,却是瞒过了他。后来他猜了数然后去拍牌匾,却是自信满满,全然没在意牌匾上那道竖线的细微差别,若是他有察觉到,那么定然会想:‘这一道线的宽度却是要大了些,我先前明明只看到了一枚,这不合理呀,难不成是两枚?’
也就会产生疑惑,说不定就会改了四枚半的答案;所幸他没看到,不过他看到也无防,因为他已经道出了四枚半的数,所以这点不管他看不看到我都不怕!
再说他拍动牌匾之时,却只拍出了一枚,那么就不合理了,因为两枚同时入匾,理当两枚同出,怎的他只拍出了一枚。其实这是因为我先前所拍的那一枚却是拍得用劲,故而陷得极深,所以那一枚他没能拍得出来,于是我说我师叔让两枚铜钱同时飞入了匾,但劲道却又不同,所以一深一浅!
但这一个说法其实也大有讲究,因为按我这么一说,也就是说我师叔让两枚铜钱合在一起,同时飞到牌匾,但劲力又是不同,那么既然劲力不同,为什么它们在半空中飞窜直到入了牌匾这一段时间却又能够维持一致?
第180章 假醉
白旭说道:“这当中所牵扯到的可是暗器的极高境界,这等控力之道极为难学,但却并非不可能。s。 好看在线》”
无言点头道:“对!我师叔曾经却跟我说过有人能做到,于是我心中有了底,这才敢如此编法,不然好赌一个暗器的大行家,又如何肯相信。所以这一场比试,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就是我所设的一场骗局,利用牌匾中的铜钱坑了好赌!”
赵大山听罢,登时哈哈大笑,道:“厉害厉害!无言贤侄步步谋划,将这么一枚毫不起眼的铜钱变成了制胜之道,实是甚妙!”
白旭却是苦笑道:“哎!只是这么一来倒也了一场不公不正的比试,我倒成了他的帮凶,却帮他做些算计人的勾当。”
无言正色道:“师叔,其实不然,非常时期当行非常手段。无言我以为凡事当灵活而变,岂能拘于一格而不知变通。”
赵大山道:“对!无言贤侄也是为了解此危局,才不得以而为之,再说用这些小手段只要是为了正义,自是好的。再说这也不是什么杀人越货,下流无耻的勾当。”
白旭淡淡一笑,道:“大山兄放心,只要这场危局解了便好,我自是不会怪他。”
萧湘虽然没亲眼见到比试,但此时听了无言的话,也知道了个大概,遂道:“你要怪他我也不肯,可是他救了我的性命,这小子头脑灵变,不错!”望着无言连连点头。
赵大山微笑道:“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你对这一场赌早已有了把握,而另一场酒更是不用说,你精通酒道绝对能赢,也就是说你有赢两场的把握,故而才与他们比三盘两胜。”
无言点头,道:“没错!那一场所谓的吃我根本就没打算过要赌,所以我先前说这番比试由我出题这一点是整番比试的关健;因为这样一来,我不仅可以设计听与看来让好赌中招,还可以将赌与喝这两场比试安排在前头,也就是说避免了吃道的比试。”
白旭却是忽然摇头,对无言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你先前说酒庄三好自负,不过照你师叔我看来,你却也与他们一般为自己埋下了失败的种子,只是你却比他们幸运,这种子没能长出来。”
无言不解,道:“师叔何来此话?”
白旭道:“你在赌这一道上有后招,故而有把握自是没错,可在这酒道的比试上呢?显然你觉得你自己精通酒道必然能胜这一场,难道就从来就没想过会输?天下之大,一山更比一山高,什么事都是说不准的,若是好喝在酒道上却比你强呢?你一输了的话,那么就得面对吃道的比试,那么接下来你又当如何?所以依我看来,你在这酒道之上也跟好喝一般自负,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只是你极为侥幸,正好好喝在酒量上输了你。s。 好看在线》”
赵大兄出言道:“白贤弟,此言差矣!无言贤侄敢于自信,自是因为他在这酒道上当真甚为了得,他有这份实力,又怎能说是自负。”
萧湘接口道:“无言贤侄先前曾说过他喝酒从来不醉,而白旭兄你当时也未生非议,显然他所说的你也是认同了,那么他这般敢于与好喝比酒量,自然也没什么错。”
白旭摇头,道:“虽说如此,但他不知好赌的酒量,蔫知他会醉?所以这一场却是大大的冒险。”
无言哈哈大笑,道:“白师叔,你错了!这一场比试决不是一场冒险,这一场酒道的比试我比上一次更加有把握。当然,我可不是仗着我的酒量好,而是我另有制胜倚仗!”
此话一出,众人均是不解,这一场酒道的比试,比的是酒量,你不是仗着酒量好,还能倚仗什么?
白旭不禁问道:“你所倚仗的却是什么?”
无言道:“上一场我有铜钱、师叔这两个制胜关健作为倚仗,而这一场酒道的比试我却也有两种倚仗。”
白旭便道:“第一种你不用说我也知,定然是酒量,那第二呢?”
无言却是笑道:“白师叔你又错了,第一点不是酒量,而是酒!”
酒。
这话可太也奇怪,你既是比试酒道,当然要用到酒了,可这酒不过是比试的一种道具;而能成为自己的倚仗,那么定是自己这边比对方要好的一种东西,也就是优势,可这酒双方都有用到,因此这一点怎么能说是胜利的倚仗。
赵大山忙道:“无言贤侄,你这么一说可就弄得我有点糊涂了。”
无言道:“你们不防先想想我俩当时比试时,那些酒的摆设!”
赵大山想也不用想,登即回道:“五桌二十坛酒,一边各十坛酒,怎么了?”
无言道:“二十坛酒,若是要放的话随意找两只桌子来放就行了,可我为什么要找五只桌子来放,岂不是多此一举了。”
赵大山道:“你先前不是要求比试的时候要按着顺序来喝酒,不要喝混了酒,那么这些酒定然要摆放好位置了,放成两桌却是太过拥挤,自然容易混乱了,所以放成五桌,合情合理,怎能说是多此一举。”
无言笑道:“没错!其实我这么做要的就是一个顺序。赵伯伯,先前我们比试的时候,真正决出胜负的却是哪两缸酒?”
赵大山回道:“是最后两缸酒,元正酒与落叶青酒。”
无言点头,接着道:“我之所以要求按顺序来,其实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这两缸酒,前面那一些酒,其实混不混乱,有没有按照顺序喝我毫不在意,关健之处就在这两缸酒上。”
赵大山道:“这两缸酒怎么了?”
无言笑道:“这场比试的关健就是比能喝,而要打倒对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对方先醉了而你却不醉,那么你就能够再行再喝下去,自然比对方能喝了!而这两缸酒就是让好喝醉的关健,而要让这两缸酒产生醉的功效么,自是要让这两缸酒混合起来。”
白旭接口道:“你先前有说过,这两种酒混合起来会成为一种比霸王酒更烈的酒;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不按照顺序来,所有的酒都混乱了,自是不能保证元正酒与落叶青酒混合在一起,那么也就不会产生那种烈酒,故而好喝也不会醉了。”
无言道:“没错!但这两种酒混合起来,却并非如同我所说的一般,会产生一种酒性不输霸王酒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