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正色道:“神兵执掌者仇如海死了!”
“什么!”
原本一直语气谈然气度平和的石相在这一刻竟是蓦然睁大了双目,露出一脸惊骇之色。
黑袍人道:“你没有听错,我所说千真万确。”
石相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淡然模样,喃喃道:“不可能啊!以他的武功,又执掌神兵,能伤他的或许大有人在,但要取他性命却是极为不易,我想不出武林中有谁能杀得了他,更想不出谁会去杀了他,要知道执掌神兵的人可都不好惹。”
黑袍人道:“你也知道执掌神兵不好惹,这人的目的当然很简单,就是为了他那一把神兵。”
石相摇头道:“此人连执掌神兵的仇如海都能杀,他的目的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你应该掌握其中详细,不防道来。”
黑袍人哈哈一笑,决然道:“那就你就错了!”
石相一脸讶色,道:“为何?”
黑袍人道:“不是他的目的,而是他们的目的,他们的目的确实很简单,就是为了夺取神兵。”
石相喃喃道:“他们!照你如此说来,似乎是一个帮派了?江湖之中最近竟有这么强大的一个帮派崛起么?”
黑袍人摇头道:“不是!他们人数并不多,但其中每一个都是绝顶高手,目前我也知之不详,只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神兵,这一个团体名字‘兵团’。”
“兵团!”石相不禁喃喃念道,接着哈哈一笑,道:“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我可不是神兵的执掌者。”
黑袍人也是哈哈一笑,道:“没什么,就是说些事让你听下罢了!我所托之事想来你肯定办成了!”
石相一捋长须,微笑道:“举手之劳,幸不辱命。”沉吟了一下,续道:“那么你所答应给的东西呢?”
黑袍人笑道:“那东西不在我手上。”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石相两道白眉微皱,凝神望着那黑袍人。
黑袍人道:“放心!现下就能给你,我现在就要带你去见他。”
石相双目微眯,饶有兴趣的样子,说道:“他!就是那个托你请我镇守这里的人?”
黑袍人点了点头,道:“没错!”
石相笑道:“这么说我得暂时离开这里了。”
黑袍人伸出藏在宽大的袖袍中的大掌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他就在这里。”
此话一出,石相不禁骇然,此时这里明明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无他人,而且自己完全感觉不到有任何气的波动,登时眉头紧锁,说道:“在哪里?”
话音一落,猛听得一个厚重的声音骤然间便响起:“进来吧!”
这声音在四面八方传荡,竟是无迹可寻,即使石相凝神细听,竟也根本不知道它从何处而来,不禁一脸骇色。
紧接着只见黑袍人转身向旁退去,就在他原来站着的地方身后一点透明光点骤然闪现,一晃之下化作一滴浓浓如墨的黑点,向四周急速蚕食,竟在片刻间在虚空中形成了一个黑乎乎的大洞,一眼望去仿佛深不可测。
黑袍人一抖长袍,道:“进去吧!”说罢当先便跨入了这黑洞之中。
石相沉吟了片刻,随即快步跟了进去。
两人方一入得黑洞,那洞口一晃之下便即消逝不见,这一片原本尚有一丝明亮的不知名的天地在这一刻蓦然变成了一片漆黑。
漆黑之中,前方两只红色的诡异眼睛骤然浮现,紧接着传来了先前那声音:“辛苦你了石相,这一次所托之事你办得很好,这是我答应过要给你的东西。”这话音一落,只见漆黑之中一个散发着淡淡红光的盒子蓦然闪现,在漆黑之中划出一道红色的弧线,落向石相的方向。
石相认准方向探手一抓便将这物事抓到手中,方一入手便即打开了盒盖,见得盒中装着一枚通身红色的药丸不禁一喜,喃喃道:“太好了!有了它我域蒂便能再有突破,掌握下一个域了。”小心翼翼合上了盒盖,将它放入了怀中,随即望了望周围,不禁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漆黑中那人缓缓说道:“你在我的气之中。”
石相不禁吃了一惊,心中一个念头登即闪现:“气功师!这到底是什么气?”笑道:“原来如此。”
那人道:“想必他已经跟你说过兵团的事了,最近他们已经开始行动,兵团之中每一个人都不可小觑,这里虽然没有什么神兵,但却是一处无比重要之地,我相信你定能守好,不负我望。”
石相笑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尽管放心,此处有我守着不会有失。”
那人道:“那么就好!”话音一落,那一对红色的眼睛蓦然间便从黑暗之中消失了去。
石相只觉得周围似乎有气流涌动,随即眼睛一晃,眼前已成了一片光亮,接下来人已在了自己的石屋前头,那黑袍人也已消失不见了,他望了望原来出现黑洞的那一片虚空,喃喃道:“风起云涌,武林不太平了!”摇着头背负双手边说边走到石屋里头去了。
而在遥远的一处满是杂草的山头之上,虚空中一个黑洞蓦然浮现,一道黑影从里面缓缓走出,正是刚才那一个黑袍人。
只见他走到山头边缘,转身望向南方,喃喃道:“希望莫负我望。”说罢从袖袍之中伸出两只大掌,对着虚空之中骤然之间便是一抓。
霎时间只见气所形成的透明气流不住涌动,他脚下以及身后的一大片杂草的叶子之上突然间涌出一滴滴透明气体朝他的双掌之间疯狂骤拢而出。
那透明气体方一离开叶子,杂草便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枯萎。
黑袍人将两只周围聚满气流的两只手掌蓦然一拍之下,那气流急速涌动朝着两掌间凝缩而去,当他双掌分离的时候,那一股股的气流早已不复存在,化成了一颗小小的散发着晶光的气珠。
黑袍人嗯了一声,似乎满意的样子,突然一只手揭开遮住了嘴巴的那一块黑色面巾的下角,张开露出来的嘴巴一吸之下便将那一颗气珠吸入了口中,随即轻轻晃了晃头,骤然间便朝山下跃了下去,消失不见。
第277章 分道
却说无言三人在采雕贼的引领之下在暗道之中行走,那石道竟是颇长,足足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走到了一处石壁前,前方已是无路,看样子似是已达尽头。
采雕贼望了望石壁,右手探到腰间摸索了一阵之后拿出一把石钥匙插入了旁边一个小小的孔洞之中,似乎是在开锁,随后只见他收回钥匙抬起手掌一掌便拍在那面石壁之上,伴随着砰的一声响,那面石壁向外便开,露出一大道缝来,却原来是道石门。
只见一道道光线透过门缝射了进来,颇为刺眼。
无言三人均是一喜,在这潮湿散发着霉味时亮时暗的石道之中走了这么久自是不好受,此时见到这代表终点的光线自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采雕贼手掌按在石门之上往外便推,当先行了出去,无言等人也即快步跟出。
一出得石门,竟是一片四处环山,峰壁高耸的所在,四处又哪有一处道路可走。
赵燕儿一见得这般情景,登时道:“这哪来的路?”指着前头那面高似有百丈的山壁,道:“难不成叫我们爬上去呀。”
不待采雕贼回她话,无言便说道:“稍安勿燥,你若是对这爬山壁感兴趣的话兴许可以一试。”
无言所想,设暗道多隐秘,而既是由暗道出来,那么这暗道的出入口必定也藏得隐秘,不叫外人轻易发觉,此处看似无路,料想那路必定藏了起来,或是肉眼难觉罢了,采雕贼不可能带几人到一处绝地来,因此何必着急。
采雕贼轻哼了一声,走到前头那石壁下一堆七零八落奇形怪状的乱石块之中,双手托在其中一块石头上面轻轻一推,石后一个洞口便显露了出来。
采雕贼搓了搓双掌,对已是走近的三人说道:“道条两有面外去出里这从,山华九到可条一那边左。”
阿婧一听这话,点了点头,道:“左边通九华山,那就多谢你相告了阿倒,。”
无言此敞原本的目的地是青阳,不过现下这路途改变,他对这里的路可不熟,便向采雕贼问道:“兄台,若往青阳方向这左边这一条道可能到?”
采雕贼道:“到可!向方的反相是可这过不,了程路圈一多绕要去,去道条一那首右从你议建我。”
阿婧笑道:“那可就不同路了。”
无言点了点头,道:“多谢!”此刻他渐渐熟悉了采雕贼的说话方式,对他所说的话已是能在心中翻转,故而其意已是透彻,听得明明白白了。
采雕贼道:“吧去出!子口这住封得还我。”
阿婧拱手道:“好!以后再见了。”当先窜入了洞口。
无言也是拱手,说道:“大恩不言谢,往后再下必定报答。”
采雕贼只是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三人先后入了石道后听得轰的一身响,身后已是一片漆黑,显然采雕贼已是用大石封锁了入口。
石道很短,三人很快便走了出来,穿过一条杂草丛生被遮盖得只能看见隐隐路迹的小道,便到了采雕贼口中所说的两条一左一右的道路旁。
阿婧轻吁一口气,道:“总算是出来了,灵犀鼓也到手了,这一趟算是功成圆满了。”
无言笑道:“那么姑娘接下来可是要去夺金蜈了?”
阿婧摇头道:“哪有这么容易,我一个人又怎能敌得过蛊宗的人,功成圆满只不过是借灵犀鼓这一趟,接下来我还得去请我阿爸的一个老友,只有请他出手助我我才能与蛊宗一敌。”
无言点头,道:“原来如此,接下来的事我虽有心相助,但自量力之不足,不过阿婧姑娘应该也不会让我插上一手。”
阿婧笑道:“这一次借灵犀鼓多亏你们了,接下来的事就不劳你们帮忙了,这可是一趟随时有性命之危的险行,比起这一趟可要凶险千万分,所以并不是我看不起你们,而是不想害你们丢了性命。”
无言笑了笑,他早料到了,之前他说要跟过阿婧一同来借鼓的时候她已是显得颇为犹豫,这一同去夺金蜈之事她不肯也在预料之中,故而并不失望,道:“那阿婧姑娘你就小心了,你又不肯我们这些中原人士插手,在下只能在此祝你功成。”
阿婧笑道:“承你吉言。”
旁边赵燕儿哼道:“那么现下本小姐可以走了吧!”
阿婧一时倒没注意她,听闻她出言,登即道:“当然可以。”忽然想起她要杀无言的事来,寻思:“不行!虽不知无言能不能对付得了她,但放任她这般只怕无言有危险。”遂对赵燕儿道:“你要往哪个方向?”
赵燕儿先前听说过阿婧要往九华山方向的左道去,她只盼着离这个带着蛊虫的人远远的,登即说道:“当然是往右边去了。”
阿婧略一沉吟,对无言道:“你似乎也要往右边的方向,是不是?”
无言点头道:“没错!往这边可要多饶一个大圈,我可没这闲情功夫。”
阿婧望着赵燕儿,忽然说道:“你不能往那一个方向去,你得跟我往这个方向走一段路,然后你才能走。”
赵燕儿一听此话可就急了,登即道:“我又不去九华山,跟你去做什么,我才不要。”
无言略一沉思已猜到了阿婧的意思,笑道:“赵小姐,你还杀不杀我?”
赵燕儿沉吟不答,假装没听见的样子。
阿婧哼了一声,随即正色道:“贼心不死!我现下给你两条路,要么给我走一段路,要么我制住你带走,你自己选。”
赵燕儿一听这话,登时怒不可遏,唰的一声拔出了长剑,道:“你还真以为本小姐怕你了,你欺人太甚!先前要不是偷袭我你怎能得手,你真以为本小姐好欺负了!你要来制我那就来,就怕你没本事。”
赵燕儿原本一直忌怕阿婧的蛊虫忍着,但此时已是再也忍不住性子了,这才如此决然拔剑,但她表面强硬,其实她心中仍有些害怕的,因为即使自己武功比她高,可面对她的蛊虫就先怯了三分,未战先怯始终是难敌,更何况她武功到了什么地步自己更是一无所知。
阿婧淡然一笑,道:“那好啊!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让你尝尝苦头。”
场上气氛骤然间便紧张了起来,无言哈哈一笑,道:“两位莫动怒。”接着拱手对阿婧道:“多谢姑娘好心了,我自有法子对付她,不劳姑娘操心。”
阿婧哼了一声,但始终是有些不放心,问道:“你真有把握?要不跟我往这边走。”
无言决然道:“姑娘放心!她奈何不了我,至于这边还是算了,在下还是往这边赶为好。”
阿婧沉吟了片刻,虽是满心的担心,但见无言这般决然又有信心的样子,便想:“他这人虽说武功不强,但可聪明得紧,那女人可比不得他,想来他必有制她的方法,此话不假。而且他们两人的关心似乎有些奇怪,看来我不必多虑了。”遂道:“那就好!不过你可要小心些。”
无言笑道:“好!”
阿婧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以后再见了。”
无言拱手道:“后会有期。”
阿婧点点头,便朝左首那路去了,还不时回了几头望了几眼,看样子似乎仍有些不放心。
等到阿婧去远了,无言登即开口对赵燕儿道:“你真想杀我?”
赵燕儿双目急转,却在想:“这家伙满肚子坏主意,他先前说有制我的方法信心满满的样子,我可得小心了!”笑道:“没有啊!本小姐早就不打算杀你了,先前你在里面也算是救了本小姐一命,本小姐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我们这笔账就算一笔勾销了。”
无言其实又哪有什么制她的方法,只是想让阿婧放心罢了,当然他敢这般跟赵燕儿在一处,自也有他的想法。
一来是心中的直觉,他总觉得赵燕儿口口声声要杀自己,但剑至之时却有明显的犹豫,做不到那种一剑既去,誓不停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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