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角色,也敢妄图前往“诸邪岭”启畔,岂非不不量力!
识时务者为俊杰,尔等既落我手,还不宣布投降!”
天台剑客关汉骞道:“投降,咱们决不!”
一旁红纱罩面妇人娇声说道:“那么,你们是愿意作俘虏了啊!”
银色夜叉苏蕙芯悲愤地说道:“要杀,要剐,要俘,听凭尊意。”
邝飞燕目中涌起一片凶毒之光,方欲吩咐手下动手杀害,忽然一缕苍劲细如蚊蚋的传音
道:“燕儿,这四个老家伙留着还有用处,可生擒押解诸邪岭!”
她一听声音,便知发话之人,乃是师父公冶羊。也以千里传音之术答复道:“遵照师父
命令。”
遂一改态度向同来的武魔董化,色魔张瑛,和画魔巫蕙莲道:“杀之污我宝刃,诸位就
给我生擒吧!”
三魔应喏一声,分别扑向摘星手索叙五,天台剑客关汉骞,银色夜叉苏蕙芯。
蛇叟陆游此时跌坐地上,用功逼毒,自然无法参与搏斗,数合之间,便见武魔董化点了
大哥摘星手索叙五的穴道,色魔张瑛伸手按住天台剑客脉门,而画魔巫蕙莲,却与银色夜叉
苏蕙芯打得难分难解,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不过,自从宇内四霸老大老二相继被擒,银色夜叉不免心胆俱寒,感到慌乱,画魔巫蕙
莲这才取得优势,心想:“这丑老婆子功力可真不凡,自己要不是得过岭主指导,而功力大
为精进,决非敌手。”
想到这里,顿时俏笑一声:“丑婆子,给我躺下!”
别看她笑语如花,这女人武学确也不凡,只见她剑式陡然一变,银虹乱掣中,硬将苏蕙
芯三环钢叉震开,滑步欺身,一指点去。
银色夜叉苏蕙芯在愤怒慌乱之中,不免疏神,于是应声而到。
蛇叟陆游目睹自己四人一败涂地,自然不甘受辱,举起手向天灵盖拍去。
眼看手掌将及头顶,忽然一股锐厉劲风袭来,手臂一麻,那还拍得下去,同时人也受制。
只闻邝飞燕冷冷地说道:“你想这么一死了之,没那么便宜。”
蛇叟陆游知道生存无望,反正豁出去了,不由骂道:“妖女,你想将老朽怎样?”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但觉体内毒气四窜,一时面色如死。
邝飞燕却走了过来,趁他说话之际。弹了一粒解药入蛇叟口腔内,说道:“老家伙,这
是解药,快咽下去。”
蛇叟陆游遂不再固执,果然将药丸吞人腹入,心想:“我这样一死不打紧,其余三人岂
不无法解救,常言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想到这里,偏过头来问道:“妖女,你莫非是想收卖人心?”
邝飞燕仰天大笑,道:“宇内四霸,虽算得是有字号的人物,未必在姑娘眼中……”
言下之意,大有认为无此必要。
宇内四霸全都哼了一声,暗骂道:“好狂!”
画魔巫蕙莲道:“公主,这四人就交由属下押走吧!”
邝飞燕微一颔首,群魔迅速将宇内四霸押退出荒谷。向“诸邪蛉”而去。
…………………………………………………………………
第八十二章
诡谋屡逞
邝飞燕为虎作伥
当活神仙司徒圣长耳酒仙东方坤,率领金燕、小敏、侯丽珠、哈红药、以及七大门派高
手一干侠义英雄,进入怒山丛山中的荒谷。
忽然,正在奔驰的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噫”。
耐性禅师道:“佟少侠,你是否发现了可疑之处?”
佟锐乃昆仑派第三代杰出弟子,也是穿云燕大侠佟元亮的惟一独子,其父前次参与群侠
大会师,围歼黑狱谷主史锦抡,因中天茶花奇毒而阵亡,为了向黑水魔尊彭岑报仇,是以也
自动参加了群侠的行列。
他无意中忽然发现乱石堆中,有着血迹。不觉惊呼出声,经少林掌门一问,遂举臂一指
道:“掌门人你瞧,这乱石堆里何来血迹,而且地上足迹凌乱,似已经过激战。”
他这一说,群侠们都留上了意,而且纷纷围观过去。
武当掌门天籁禅师在一块不甚为人注意的石头上,发现了天台剑客关汉骞的留字道:
“吾等突遇狙击,陆游为毒箭所伤,而相继被俘。”
不觉吃惊道:“不好,宇内四霸被俘。”
他如此一宣布,群侠莫不惊诧而伫足,停止前进。
这消息很快便传入苍穹双仙耳中。
活神仙司徒圣道:“酒鬼,宇内四霸既为敌人劫持。你何不与耐性禅师天籁真人前往
‘诸邪岭’暗中探听,相机行事?”
长耳酒仙东方坤,这几天旅途寂寞,正闷得发慌,闻言大喜,逐别过群侠,率领少林掌
门耐性禅师,武当夭籁真人,展开无上轻功,象一缕轻烟般疾驰而去。
这三位武林中的罕绝高手,果然轻功不同凡响,数日之间,便渡过怒山,高黎贡山,野
人山,而抵达瓦拉本。
瓦拉本,乃是滇南的—处小市集。只消再走一日,越过更的宛江,便是巴特开山了。
“诸邪岭”就在这丛山之中。
天籁真人道:“咱们这般疾走,无论恶魔们脚底如何快捷,也应追上才对!”
他歇了—歇,又道:“莫非他们反而落在后面!……”
耐性禅师也认为机有可能,建议在瓦拉本暂住一宵。
他这建议,正合长耳酒仙胃口,他显了显腰间的葫芦,道:“酒该补充了,咱们身上都
有着一身汗臭,这大热天,也该痛快地洗个澡啦!”
三人一面说,一面走入—间旅舍。
洗澡后,三人都感到一阵舒适,连忙登上“宴宾酒楼”。
这三人在临窗的雅座一落坐,楼上食客都带着奇异的眼光瞧他们。心想:“丐、僧、道,
怎会搞在一起?”
可是,长耳酒仙、耐性禅师广天籁真人,并不在意,拿起菜牌,随便点了十余样菜肴,
一时荤素杂阵,不觉酒到杯乾。
天籁真人望着窗外落日余晕,和街上攘往熙来的行旅客商,不由心中泛起无限感慨。
忽然,街心出现了一行奇怪的旅客。
再一细看,不禁臆了一声道:“两位,且看啊!邝飞燕丫头和画魔巫惠莲已押着宇内四
霸来了!”
酒仙和耐性禅师也从窗口望出,但见街心上出现了四匹骏马,马上客是二男二女,宇内
四霸则步行其中,显然是穴道受制,失去反抗能力。
天籁真人又道:“只不知后面的老者是谁?”
耐性禅师道:“从步履上看,这两人成就—在黑水魔尊彭岑之上,一在水魔尊彭岑之下,
已属罕绝高手无疑,这就难怪宇内四霸要被俘了,但老衲敢确信,这两人决非中原人物。”
“大师估料得不错,这两个家伙,便是上次在白石堡漏纲余孽,武魔董化,色魔张英。”
他说这里,压低嗓子道:“咱们得想个法子,将宇内四霸救援出来!”
耐性禅师诵了一声佛号道:“老衲也觉得此时不救,待他送往‘诸邪岭’囚禁,那时岂
不更加困难。可是,这法子老衲确是想不出来。”
天籁真人沉思有顷,陡感脑海灵光一闪,说道:“贫道有一小计知是否可行?”
长耳酒仙道:“姑且说出给大家听听——”
天籁真人便以蚁语传音,说出救援“宇内四霸”的计划。
长耳酒仙东方坤微一考虑,便当机立断道:“时间,不容许咱们有更好的安排,但如果
运用褥当,其成功的机会,未始没有,说不得只好如此了!”
三人以蚊蚁传声上乘功夫,密议一翻,然后下楼而去。
且说邝飞燕以“诸邪岭”“黄金汉宫”宫主身份,率宫中高手将“宇内四霸”押至瓦拉
本。
连日奔驰,不无疲劳,心想“这里距拉特开山已不远了,就在镇上住—宵!”
她虽明知活神仙等—干中原豪侠,因“宇内四霸”被俘,定必派遗高手前来追截援救。
这位狡猾多智的姑娘,除了对双仙及金燕略存顾忌之外,可以说她谁也不惧。
是故当画魔惠莲建议兼程赶回“诸邪岭”“黄金汉宫”时,她只是微哂道:“怕什么,
一切有我就是啦!”
画魔巫惠莲,自是不敢再进言说走。
于是,他们就住在镇上—家,较为高尚的客栈。
他们租了整个独院,将宇内四霸安置在一间狭小的单间,由武魔董化、色魔张英、画魔
巫惠莲三人轮番看守。
可是,色魔张英与画魔巫惠莲,早已打得火热,但鉴于群侠已追赶至此路上,且因碍于
宫主邝飞燕的面,而收敛行迹。
这时。
街外漏声迢迢,
想已三更。
宫主邝飞燕早已就寝。
色魔张荚他当然不敢去侵犯那带刺的玫瑰,却轻车熟路摸进了画魔巫惠莲的房间。
他手指还未触及床上人儿的肌肤,便觉心跳。
色魔张英暗自唾了自己一口涎唾,心说:“张英啊,你枉为色魔,却这般胆小。”
如此一想,不由豪气顿生,大的胆子去摸画魔巫惠莲臻首。
那知光滑一片,万缕柔丝似已失踪,不由大惊,骇然暴退,喝道:“何方贼秃,敢来此
地采花,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时,反臂甩出一掌。
床上那人哈哈笑道:“明明是你有心前来偷香窃玉,反诬老僧采花,阿弥陀佛,这不是
罪过!”
一声大震,两人均各退三步。
这时房中虽无灯亮,但有着星月之光,从树影中透入室内。
色魔张英,见来人是个慈眉善目,皓首银眉的老和尚,怔了一怔道:“敢情大师是少林
寺耐性禅师!”
和尚果然没有反对,说道:“张施主,真给你猜对了!”
色魔张英嘿嘿怪笑一声道:“秃驴,你把巫女侠弄到那里去了?”
耐性禅师即速道:“罪过!罪过!巫施主自有她的去处,老衲岂能效法花和尚的作风,这
一点,你尽可放心。”
色魔张英大怒,嗖的一声从怀中摸出三色追魂摺扇,一抖,一点、一戳,莫不透露出绝
顶武功,和诡奇毒辣招式。
只要被他碰上,便有性命之险。
耐性禅师念了声“阿弥陀佛”,说道:“施主且慢,要拚命也可以,何不回头一看!”
色魔张英冷笑道:“老秃驴,你想骗老夫,还差得远啦!”
他口中虽是这么说,一掌劈出,身子却象陀螺般疾转,眼角斜扫。
但见门前站着一个腰系葫芦的长耳老人,和一个手横长剑的道士。
道士他不认得,但那老者的注册商标已充分说明他是苍穹双仙之一——长耳酒仙东方坤。
色魔张英既然不见了画魔巫惠莲,自己又陷入三人包围中。不由色变,迅即仰天发出一
阵长笑,说道:“老匹夫,要想群殴么!我张英亦复何惧。”
长耳酒仙眉头一皱,说道:“天籁道长,你还不快些前往救人,更待何时。”
天籁真人身形一闪,便进入了宇内四霸被囚的单间,反手关上了屋门。分别在四人身上
点去,瞬息之间,四人穴道立解,立即上前称谢。
天籁真人道:“酒仙前辈和耐性禅师在粼室与敌人相搏,咱们还不快些前往驰援。”
五人拉开房门,却见长耳酒仙东方坤,正与武魔董化交手。竟被逼得险象环生。
耐性禅师却与色魔张英杖扇相搏。照说,在兵器上,耐性禅师应占便宜,所谓一寸长广
寸强,何况,禅杖较三色追魂扇长要多多。
可是,在这狭小的房间内,长兵器反而施展不开,同样被迫得手忙脚乱。
天籁真人正要跨进屋门,忽闻一声俏笑道:“真人想以多为胜么,本公主这厢奉陪。”
说话这人竟是邝飞燕。
天籁真人长眉一剔,道了声:“善哉,邝施主既是这般看重贫道,说不得只好舍命奉陪
了!”
两人便在走廊上交起手来。
摘星手索叙五,和天台剑客关汉骞,就趁这刻一拥而入,分向武魔董化、色魔张英下手。
高手相搏,相差极为有限,这一凭空插下两名罕绝高手,无论武魔董化如何艺高技绝,
也难逞凶锋,而色魔张英心头一慌,顿时从优势落入劣势。
走廊上的邝飞燕,向天籁真人冷笑道:“没有想到武当堂堂大派的掌门人,也学会了暗
袭手段……”
武当天籁真人向邝飞燕瞥了一眼,果然骨格清秀,为上乘练武之才,只可惜心术不正,
成为武林之患,不由轻叹一声,说道:“邝施主,贫道与令祖琴侠,至为投契,只可惜他不
幸死去,施主何苦倒行逆施,弃明投暗,有如明珠落于暗室,为虎添翼,助纣为虐,岂为智
者所取。”
邝飞燕依然满脸冷漠之色,樱唇一撇,道:“真人,你想下说词么,须知道不同,不相
为谋,”话音一落,早巳骈指如剑,一连攻出三招。
这三招,无不是罕闻罕见之学。
亏得天籁真人,乃是剑术名家,须是勉强应付过去,却也惊出一身冷汗,心想:“人言
这丫头,颇为难斗,贫道尚不深信,观她适才三招,挥洒自如,好象还未出全力,别在今天
把一生英名葬送了!”
他心头虽是在想,但手上却使出武当的龙虎剑法。
这套剑法不但刚猛至极,而且变化莫测,一经施展,便有风起云涌之势。
邝飞燕暗赞一声:“好剑法!”
她虽狂妄,此时不敢大意。呛琅一声亦从背后掣出长剑。玉腕一抖,便见剑气森森,洒
出漫空银花,直迫天籁真人剑幕。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可把银色夜叉苏蕙芯,和蛇叟陆游,看得一呆。不自主地分左
右向前逼去。
邝飞燕轻蔑地一笑道:“这样才象话,不然,姑娘一个一个来,有多麻烦!”
声落,腕上一用力,顿时剑光陡盛,跟着裙下双钩,在笑语中连翻踢出。
顷刻之间,走廊上剑气纵横,红莲如潮。
天籁真人,银色夜叉,蛇叟三人,既要应付迎面飞舞而来的剑芒,更要兼顾下盘。
他们都知道,这丫头的“红莲飞”实是武林一绝,有不少名家—时疏忽,便殒命在她的
三十莲钩之上。更是不敢大意。
当邝飞燕在三位名家面前,耀武扬威,逼得三人守多攻少,忽闻隔壁房内一声惨叫,接
着是武魔董化的狂吼:“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