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那几个砍挖古榕树蔸、树根和小榕树的村民都做了恶梦,似乎同时梦见被女妖魔追赶,就因为一觉醒来知道是恶梦,才觉得无所畏惧,因此,谁也不愿意把自己做的恶梦说出来。
邓凯的灵魂属于阴阳参半,他对这些事比任何人都敏感,尽管那几个村民只是点到为止。其实,邓凯从树魂仙界回家的路上就已经意识到那何方女妖魔,有可能就藏在村头的古榕树蔸下,因此,邓凯决定村里修路的时候不让村民挖掉古榕树蔸和树根,宁可走一点点弯路,那怕是一刀或者一锄也不能动。
然而,邓凯回到家时候,事情已经晚了,当他看到村头古榕树蔸的小榕树已经不见了,古榕树蔸和树根也被砍挖得七零八落,他真是哭笑不得,难道他邓凯的命就该如此?
此时此刻的古榕树蔸下,女妖魔正伸着懒腰,她苏醒了,这一觉她好像整整睡了五年,前些日子她也迷迷糊糊醒过两次,总以为是古榕树魂老人来叫醒她,然后带她到别的地方去,可一睁开眼睛连古榕树魂老人的影子也没看到,她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这一次她真的苏醒了,是世人把她惊醒的。
记得五年前她也惊醒过一次,当时古榕树魂老人很快来到她身边,说是古榕树被大风刮倒了树干,幸好古榕树蔸还在,她可以继续安心沉睡。现在她真的苏醒了,为何古榕树魂老人迟迟不来呢?
她走到地洞一处积水的地方,这一小滩积水就好像一面镜子,近千年来,每当她醒来的时候,都要走到积水旁,看看自己的面容,紫光不足的地洞,也许只有她才能看清楚积水里自己的面容,此时,她高而瘦的身子稍为一弯腰,长长的白发散乱垂挂而下,发尾差一点就碰到水面,两眼凹陷,皱巴巴的老脸显得面黄肌瘦,大概是嘴巴撕开,上嘴唇就像一条直线,她微微一笑,露出几颗发黑的门牙。
回想起近万年前树魂仙界的一朵树花,没想到她树花女千年以来就变成如此怪模怪样,是树仙界对她的惩戒,还是她树花女本该如此,近千年来所(炫)经(书)历(网)过的又历历在目,当年的‘甲辫奶’又复活了。。。。。。
自从古榕树魂老人在此地开始收留冤魂,古榕树魂老人就无法顾及到老树花女,她便东游西逛,由于没有作息规律,长年披星戴月,不分白昼,她的一头黑发渐渐变成了一头白发,加上手上的指甲也不顾修理,一头长白发,长指甲经常出现在一个地方,那里的小孩子见惯了,就称她为‘甲辫奶’。
甲辫奶很喜欢小孩子对她这样的称呼,她也喜欢跟小孩子在一起玩,小孩子的无拘无束也让甲辫奶开心无比,因此,村里有玩耍的小孩,或者村边有放牛娃,甲辫奶都要上去跟他们打招呼一起玩,大人们也见惯了,他们只知道甲辫奶住在树林里,靠吃野菜度日,看到甲辫奶慈祥和善,她到村子里跟小孩子玩耍只是打发时间而已,更何况老人家也没有什么恶意,一些生活稍为好过的孩子也经常拿一些剩饭剩菜给甲辫奶吃,当然,这些都是大人们教孩子做的,甲辫奶也很感激孩子们和他们的家人。
甲辫奶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因为她依然还是树仙女,要是总不会死去,那大人们就会怀疑,她每到一个地方,哪怕刚开始小孩子不问,她也会主动说出自己是甲辫奶,因为她很喜欢这个称呼,加上自己的辫子长,手指甲也长,她认为这些就是她甲辫奶的标志。
有一次,甲辫奶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当她刚刚混熟的时候,村子里发生了一件怪事,有两个自称是什么道士来到村子里,说村子里有凶神观望,不多久村子里必遭遇大祸降临,只有请他们做法,把凶神赶走,村子里的男女老少才能平安,否则必将大难临头。
朴实善良的村民信以为真,家家户户捐出文银交给那两个道士,起初甲辫奶就知道是一个骗局,无中生有的事,但是甲辫奶并不想多管世间之事,她看在眼里,也急在心头,只好眼巴巴看着两个道士骗取村民的文银,过后甲辫奶才把真相说给村民听,没想到那两个道士不出半月又来到村子,说是上次的法术还没有彻底把凶神赶走,还需要再做一次法术才能把凶神彻底赶走,让凶神永远不敢再来这个村子。
这一次村民觉悟了,没有捐出一文钱给两个道士,并说出是甲辫奶告诉他们真相。那两个道士看到甲辫奶怪模怪样,便一口咬定甲辫奶就是凶神,甲辫奶气愤不已,当场与两个道士对阵起来,结果两个道士输了,便偷偷溜之大吉。
没想到数年之后,当甲辫奶又转到一个地方时,那两个道士又出现在甲辫奶的眼前,真是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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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阴狠的道士
更新时间2009…12…16 23:59:23 字数:2110
两个道士一眼就认出了甲辫奶,虽然已经事隔十多年,甲辫奶一点没有变样,依然慈祥和善,倒是两个道士已渐渐变老,着装上也大有改变,估计是骗取到银两多了,派头更大,身边还带着两个小道士,师徒四人是在村头遇到甲辫奶,本以为甲辫奶认不出他们,可是十多年前的那次狼狈,让两个道士记忆犹新。
甲辫奶是谁呀?她是树仙女,她怎么会认不出这两个道士,眼下她只是不动声色而已。
两个道士先让小道士进村子,两个小道士便开始驱赶,装神弄鬼,好像在驱赶什么妖魔鬼怪,嘴里还不停的念着咒语,两个小道士的举动一下惊动了不少村民,大家纷纷从屋里走出来看个究竟,有些村民感到惊奇的同时,急忙问起两个小道士,为何如此一般装神弄鬼,惊动村民。
一个小道士解释说:“我们跟随师傅云游八方路过此地,发现此地有凶神观望,村里秽气弥漫,故此驱赶。”
村民听了半信半疑,也有的村民不知所措,而那些迷信的村民更是大惊失色,一位老妇人说道:“那你们小师傅能不能为我们除灾避邪,这里的村民都是厚道人家,千万不能让那些妖魔鬼怪害人啊。”
“老人家说得有理,我们两个只是小小道士法术不高,一些小妖小魔以及秽气之类可以驱赶,而那些作恶多端的凶神恐怕难以驱赶,要想驱赶那些凶神,非得有师傅在场不可。”一个小道士轻声说道。
村民交头接耳议论起来,有的主动提出愿意出一些文银请大师做法驱赶凶神,求得家中平安,也有的村民本来就不信世上有妖魔鬼怪,更不相信什么凶神之类,只好转身要回家。
另一小道士急忙说道:“大家要是不信,等一下可以问我们的师傅,先不要急于回家,要是这里的小妖小魔不走,凶神又一直观望,随时会来,你们躲在家就能求得平安吗?俗话说拿钱销灾,求得一生平安,况且我们云游八方,不图名利,只求一日两餐粗茶淡饭,为民排忧解难,保得一方百姓平安而已。”
就在这时,两个道士缓步走进村子,众村民刮目相看,那些转身想回家的村民又回过身来,看到两个道士气概不凡,有一定的来头,多听几句,多看两眼也未必不可。
“师傅,那些小妖小魔,徒儿已经驱散,徒儿正想去请师傅进来。”一个小道士上前鞠身说道。
“嗯,难怪师傅在村外就闻到一股妖气。”一个道士说。
“而且妖气很浓,不知村民们有没有感觉到。”另一道士说,他看到村民们多数不出声,少数摇头,竟然没有看到一个点头的,于是,他说道:“不足为奇,要是你们都能闻到妖气,那还了得,恐怕地府的花名册早就有你们的名字了,那勾魂笔可是一直没有闲过,我们师徒四人云游八方正好路过此地,这里虽然民风朴实,我们却发现有凶神观望,为此追逐到此,我们师徒四人是真心想为村民做些什么,不知村民们有何请求,有凶神观望此地,又有小妖小魔秽气弥漫,祸根不除,谈何安宁,三思,三思啊!”
村民们又一阵议论,那老妇人说:“两位师傅就直说,做法赶走凶神要多少银两,我们也好凑个数。”
“不多不多,有多出多,没有出少,多出的我们师祖会记在心里,日后必定多多保佑你们。”
就在村民们犹豫不决,甲辫奶却悄悄地来到了村民中间,与此同时,两个道士也看到了甲辫奶,他们交个眼色,长长叹出一口气。十多年前败下阵来,狼狈不堪,莫非今日又再次重演,两个道士七窍生烟。
甲辫奶开始向村民放话,说师徒四人是骗子,村里没有小妖小魔,哪里来的秽气,更没有什么凶神观望此地,她劝说村民们千万不要上当受骗。有些村民也相信甲辫奶的话,毕竟她长年在外漂泊度日,要是真有妖魔鬼怪也是她甲辫奶先遇到,她说没有那就没有,但是也有村民瞧不起甲辫奶,认为一个孤苦伶仃漂泊在外的老妇人说的话哪能当真,不把她当成疯子看,就算是对她的尊重。
两个道士似乎同时对两个小道士使眼色,只见两个小道士走上去,一左一右抓住甲辫奶的手臂,就把甲辫奶往村子外拖走。此时的甲辫奶没有法力,她只会法道,她想以法道来取胜两个年纪轻轻的小道士是不可能的。
甲辫奶被两个小道士一直拖到村外的一个水沟边,然后把她丢进水沟里,当时正是深秋时节,甲辫奶浑身湿透,冰凉刺骨,她只好用她的法道给予自身的能量,要是其他人,别说一位老妇人,就是一个年轻人也奈何不了多久,可是甲辫奶却一直被两个道童看管泡在水沟里,看来这两个小道士不把甲辫奶置于死地是不会甘心离去。
“你这个老不死,敢跟我们师傅作对,是不想活了,那我们就干脆把你淹死。”一个小道士说着,一脚踩到甲辫奶的身上,又狠狠说道:“我看你死不死!看你死不死!”
直到一些村民发觉不对劲,才跑出来看,他们看到甲辫奶已经昏倒过去,急忙把甲辫奶捞起来,心想这样阴狠毒辣的师徒四人也不是什么好道士,于是,就不相信师徒四人的鬼话,师徒四人自己露出马脚,也让村民免遭上当受骗,这多亏甲辫奶出面相劝,也差点老命不保。
两个道士吸取十多年前的教训,他们不与甲辫奶争辩法道,而是动手把甲辫奶置于死地,虽然没有骗到村民的钱财,但能消去十多年前的心头之恨,他们也算是值得。
甲辫奶当然死不了,不过她从此得了一场大病,一病就是五十年,当她病好之后,她依然是甲辫奶,只不过她那慈祥和善的一面慢慢淡化,渐渐变得有些疯癫而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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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甲辫奶闹地界
更新时间2009…12…17 16:24:05 字数:2873
大病五十年之后,甲辫奶依然四处漂泊,她仍然喜欢跟孩子们在一起,可是孩子们有点不太喜欢她,因为甲辫奶有点疯癫的样子,大人们也不许小孩子靠近甲辫奶,于是,甲辫奶只好在村外的山坡上,小树林边游荡,有一天,甲辫奶在小树林边看到一对正在放牛的小姐妹,她走了上去。
小姐妹也认得甲辫奶,尽管小姐妹不害怕甲辫奶,但是身边没有大人,也没有其他小伙伴,难免有些胆怯起来,于是小姐妹就想离开,而甲辫奶却喜欢跟孩子在一起,她不让小姐妹急于回家。
姐姐看到甲辫奶长长的辫子零乱不堪,于是想出了一个脱身的办法,她假装对甲辫奶好,说要帮甲辫奶梳头,就取下自己头上的木梳子说道:“甲辫奶,你的头发太乱了,能不能爬上树去我给你梳头。”
爬树对甲辫奶来说是家常便饭,姐姐也是经常喜欢爬树,一老一少很快爬到一棵树上,随即姐姐给甲辫奶梳起辫子,甲辫奶的辫子确实很长,姐姐就把甲辫奶的辫子挂在树枝上,同时也悄悄地把甲辫奶的辫子捆绑在树枝上,这就是她想尽快带着妹妹脱身的计划,当把甲辫奶的辫子捆绑好之后,姐姐故意把梳子丢到树下,说是梳子掉了,要下去把梳子捡上来,甲辫奶当然信以为真,没想到姐姐下到地面拿到梳子之后就拉起妹妹,急匆匆赶着水牛回家去了。
也许甲辫奶还蒙在鼓里,她以为小姐妹只是玩耍而已,把自己骗到树上,然后她们就跑回家,甲辫奶只是一笑了之,然而,当甲辫奶也要下树时,她才知道自己的长发已经被那姐姐捆绑在树枝上,她一时火冒三丈,那姐姐怎能如此对她,甲辫奶越想越气愤,小小女孩子竟敢耍手段欺骗她。
甲辫奶本来就有点失常,加上受到这样的打击,似乎一下崩溃了,她在树上乱喊乱叫,摇晃着头,用长长的指甲拉扯头发,真是越拉越乱,她觉得自己的长指甲真是没用,于是,甲辫奶就疯狂一般直接用头拉扯头发,一时间那些牢牢捆绑在树枝上的头发从她的头皮里成小块小块的被拔了出来。
也许是疼痛难忍,甲辫奶从树上一下滑落到地面,她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疯狂的一直朝前奔跑,在路上她遇到了一位赶牛车卖石灰的汉子,甲辫奶就拦在路中,说自己头上疼痛不止,请求汉子给些良药治治头痛。那汉子看了,一个疯疯癫癫叫花子,满头血迹,估计一定是疯到极点才把自己的头发连头皮成块扯下,真是无药可救,那好,就送一点‘良药’给你,让你去死快一些,免得活下去更受罪。
于是,那汉子抓了两把石灰让甲辫奶捧在手上,教她等一下就把‘良药’放到头上,头痛就自然会好。
那汉子急忙赶着牛车走了,甲辫奶手里捧着白白的‘良药’,她当然信以为真,那汉子让甲辫奶等一下再把‘良药’放到头上,可甲辫奶哪里能等下去,她两眼一闭,就把‘良药’放到头上。
人们常说,伤口上撒盐疼在心里,要是在伤口撒上生石灰,那才叫疼,却又不知疼在哪里?
甲辫奶一声声惨叫,从旷野传到山谷回荡,只有天地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