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人来,面色终是一送:“道友如何来得迟缓?”
那女子稽首道:“因九天宫事琐,是以来迟。”
一听九天宫之名,众人如何还得不知,此人便是九天宫玄女娘娘。便在此时,旁侧里忽得一声脆响,正见瑶池金母手腕落血,只得败落下来。符元仙翁见得如此,忙得起身相扶,西王母手中昆仑镜一摆,青光直扑而下,却不想青光未下。斜刺里便得银光大耀,直将镜光挡住。
西王母与九天玄女同生一体,昆仑镜自不能将之如何,符元仙翁不敢怠慢,忙得搀扶瑶池金母身退。
九天玄女望西王母一眼,稍稍稽首,这边方要言语,却不想凌空一道红光起落,直劈而下!
九天玄女长袖一甩,那红光竟是延顺直起。将之冰封,此中正落干戚斧模样,刑天在得其后,手腕一拧,寒冰顿消,复得砸将而下:“混账,还老夫头来!”
相传刑天当初虽失首级,却是伐天不止,九天玄女乃在其耳旁低语一声,刑天才败。此番能遇九天玄女,刑天心中之火,自是可想而知。
“刑天?”九天玄女望得稍皱眉,长袖一甩。躲了干戚斧,“你之首级,贫道早已还你,如何还来讨要?”
无头是尸,无本之源,此乃刑天心头桎梏。听得九天玄女之言,身子顿得一颤,忙得问道:“何处,老夫头在何处?”
九天玄女微微一笑:“道友出三淆山,如何不知三淆山便是道友首级所化?”
“三淆?三淆山?三淆山!”刑天脑中顿得一乱,便得手中干戚斧,竟都把握不住,直得落下空来,“你……你休要出言诓我!”
三淆在刑天山之时,便得陨毁,若那山真是首级,刑天此生,便皆要做无头之人!
九天玄女微微一笑:“山毁头去,此生焉有命在?你既为无头之尸,留那一道灵光又有何用?”
“山悔头去,无头之尸,山悔头去,无头之尸,山悔头去,无头之尸……”刑天越得叨念,脑中神智越乱,当下大吼一声,口中直将喷出心血。
凤皇见刑天神智大乱,忙得呵道:“刑天!还不速醒!”
“凤皇,此乃心病,如何能治?”九天玄女笑道,“刑天,既已无命,便将这躯体舍去,早入尘土之中。”
“早入尘土,早入尘土……”刑天口中叨念,脚下乃得一僵,凭空得化作泥土,泥土似野草般,蔓延直上,眨眼之间,半身以下,皆化尘土之质,九天玄女望之一笑,手腕一抖,便得一道银光打出,凤皇望得大急,忙起红翎来对,却不想那银光生得蹊跷,竟是不滞与物,直透翎羽而去。
九天玄女望凤皇道:“断头桎梏,刑天之伤,刑道友命中如此,终做不得全整之人,便道友修为滔天,亦不得相违天命。”
“刑天!刑天!”不管九天玄女说得有无道理,凤皇此番绝不可能见刑天如此命丧,乃得大喝出声,“皇天厚土,帝俊天命,刑天速速来醒!”
“哈哈哈……”昊天听之大笑,“凤皇,此乃圣祖之天,你言枯朽之法,如何得用!”
昊天话音刚落,便听一声钟鸣,众人听之,无不为之一颤,刑天乃得身子一颤,上起泥锢,竟是急速下退。
混沌钟?九天玄女听得一惊,乃得身化长虹,直向刑天冲去,西王母见之如此,亦得不惧,起身来对,那边刑天身上泥锢虽消,可得脑中依旧混沌一片,嘴中叨念三淆山名,直往天外而去。
孔宣望得皱眉,直追刑天而去,此间伐天之人,虽少两位玄仙,实力对比天庭,终究有过之而无不及,昊天上帝心道先前绿鹦哥出去焚香相邀,如何只来九天玄女,浊九阴与五方龙帝得讯,如何不至?
昊天心思至此,正见一道血光,直扑瑶池而来,所落之人,正是烛九阴:“不……不好,四煞宫生变!”
烛九阴话音刚落,便听得风吼云卷之音,那间黑洞杀至此时,已呈遮天蔽日之势!
若此吞噬之法,怕不等自己战败,这天庭便要被这黑洞吞噬,瑶池金母望得大惊,忙将出素色云界旗,此旗一出,便得氤氲遍地,异香笼罩其上,乃绽万道毫光。
黑云至此,果得止步不前,可素色云界旗,虽得厉害,却始终难以阻挡如此巨大黑云阻拦,昊天上帝见此,只得咬牙道:“道友记恨与我,可也不想天庭此逝,你我若不同舟,怕这般天庭顿无!”
第三五零章 道祖不公,昊天之念
凤皇心中虽恨昊天,可天庭乃她与太一、帝俊所结,如何肯亲眼看这般心血就此散去,这便长袖一甩,出红、白两道翎羽,两羽一出,便化长天之翼,将得黑云阻隔。
三霄得张帝辛授意,见凤皇如此,亦得起身相助,那边西王母身映昆仑镜,手持昆仑剑,与九天仙女交战正酣,烛九阴眼望两人,便得双眼一眯,手腕轻抖,直将血滴子挑出。
九天玄女与西王母相交一合乃得身退,西王母方要来迎,却得臂膀一痛,直被血滴子破开一道血口,烛九阴冷笑一声,直得起身来迎,羽翼仙暗骂天庭之人狡诈,忙将身形一闪,直迎上来。
羽翼仙不过金仙上阶修为,又未如袁洪、蚊道人一般,拥有那般难对身法,交不得数合,便被烛九阴寻得空隙,直被血拂尘打下!
西王母忙将昆仑镜照下,九天玄女便得九天剑直簇而下,正将得西王母手臂一划,正落一道血痕,烛九阴冷笑一声,血拂尘一甩,直卷了昆仑镜,直甩出去。
西王母先前与瑶池金母相战,已是耗费极大仙力,九天玄女以逸待劳,又得烛九阴相助,自知难以相对,只得冷哼一声,忙得退出战圈。
“夕瑶,那日女娲娘娘将你我得分,不全之体,终难窥天道机缘,不若此番,你我重修一人,那业果因天起,亦因天结。”九天玄女道,“道友大可放心,待你我同归。他日之仇。贫道必为你图报!”
瑶池金母一听报仇之言。顿得心下一颤,心骂九天玄女狠毒,竟在此番时候,来落井下之石!
奈何此时金母掌管素色云界旗与黑云相对,此刻脱身不得,若非如此,早得恼羞成怒,与九天玄女大战一番!
“呸!你与那贱人一般。如何敢想这般言语!”西王母大怒,手中昆仑剑一挑,“贫道便得身陨,也休想随你的心愿!”
“敬酒不吃吃罚酒!”烛九阴冷哼一声,拂尘一甩,直得迎上。
九天玄女虽与西王母不合,可得两人同为一体,一人身陨,另一人恕难独存,乃得提了九天剑直寻烛九阴去:“混账。休伤我肉身!”
本得两人相战,此番却成三方混战。瑶池金母望得心中大恨,杀意凌然而起,眼望昊天道:“陛下,此是天庭之地,如何容得他人为主!”
“若非你这贱人,何以至此!”昊天虽言如此,暗下眉角一转,却落一旁凤皇、三霄身上,乃得轻哼一声,身侧忽出四道金光,皆化昊天模样,手中各持昊天镜、昊天印、昊天剑、缚龙索,直向四人打去!
凤皇、云霄、琼霄三人注意力皆在黑云之上,如何注意到身后所落之人,当下身子一个趔趄,直被轰出一口心血,碧霄早听张帝辛言天庭之人狡诈,乃得早生算计,对昊天、金母二人多有防范,见得昊天四方分身得出,更不迟疑,手腕一抖,直把金蛟剪祭!
昊天如何想这般时候,碧霄还得留下一手,当下反应未及,一分身正被金蛟剪直斩而断!
巫妖大战,所惹业果甚重,昊天身居天位,难承业果,方才依鸿钧道祖所言,化身外之身,以镇天庭五方,此番一身得陨,业力骤加,昊天乃得胸腹一闷,亦将一口心血喷出!
“昊天,你如何有德居这上帝王主之位!”凤皇大怒,立得骂道,“天下有你如此,如何不亡!”
四方分身虽属幻形,可却承莫大因果,此番去之一人,非得千百万年,昊天不得修缮其身,见事已如此,亦得撕破面皮大笑道:“凭何你妖族之人,便可做天帝之位!我昊天便得不行!”
“道祖不公啊!我与那太一、帝俊一同拜师,如何两人入得门室,寡人只得门童!不公!天大不公!我昊天赤阳气生,若资质、论根基,何不比太一、帝俊更盛,他两人为帝,便要我做门童,此恨何消!”昊天仰天长啸道,“今日天灭,寡人便与你等同归此处,这天道,这天庭,便随寡人一同消逝,你等观之可好!”
此间众人,不想昊天竟是这般想法,凤皇怒道:“卑鄙小人,似你这般,如何窥探天机!如此天道不亡,还道何时得亡!”
“哈哈哈……这天亡了又能如何!你叫太一出来,叫帝俊出来啊,让这两人出来,看着妖族三十三天,如何陨悔!”昊天听之不怒反笑,似是癫狂一般,“那两人死了,皆是尘土!哈哈哈……皆是尘土!凤皇,今日寡人便要你去陪那两人!”
昊天大喝一声,面色乃得躁红,其外三道分身,见得本体如此,俱得面露恐惧之色,当下顾不得颜面,起身便往天外而行!
“他等可生异心!便你等你要弃寡人而去不成!”昊天大喝一声,手腕一抖,直从手臂中抽出三道血筋,猛得一拽,三道分身俱得身抖若糠,直化三道金光,归附而来!
昊天收得三身,仙力顿得大涨不少,凤皇望得一惊:“昊天!你竟使如此恶毒搜魂成身之法!”
搜魂成身之法,乃是妖族秘术,行此法人,将得全身精血一分五形,主体除外,另四人历练修道之体,分作东西南北四方,待四体大成,乃与本体合一,可成大道之法,此法虽利,与天道却有不符,斩三尸之法,乃是斩却自身之念,此法却是四身修炼,结玄阳、玄阴童子精血,呈九九归一之数,方可得成。
此法虽成,却是业果不浅,非阶位之人,无人可行,当初太一、帝俊亦知此法,奈何心生不忍,方才将之禁闭,着后世之人不得修炼,却不想昊天不知从何处得这古法,以天阶之身,修炼这般禁术!
“哈哈哈……”昊天大笑,“此等年间,寡人皆等魂成之法,若非如此,如何能忍刑天这般杂碎,杀上天来!”
昊天话音刚落,手起昊天印抬手便砸,凤皇望得一惊,奈何此时身锢云中,恕难脱身,只得眼望印台落下,金光大绽,昊天印落,便在此时,凤皇身后忽得一道青光大闪,昊天印落之其上,竟是僵持不下!
昊天望得皱眉,天下玄仙皆落此处,如何还有旁人来阻,眼眸远望,正见道一柄长剑飞来,此剑长三尺七寸,上着白狮雕纹。
妖皇剑!昊天望得大惊,巫妖大战,帝俊早得身陨,如何会出此处!
第三五一章 执迷,西王母心思
妖皇剑起,乃得折旋而归,正落一人手中,此人身着白狮长袍,腰跨两方玉简,宽袖薄带,如冰面孔之上,正落一挑剑眉,额心一点青斑,似利剑竖而下,端得冷峻非常。
“鬼谷子!”昊天望得一惊,面色尽是难以置信之色,他如何得妖皇剑,莫非他便是妖皇帝俊所留精气!
洪荒人死,修弱者身死道消,修强者便得时机,可以精气存世,此精气修炼之行,往得事半功倍,待得时机自可证身前生,如此可为生命另一延续,当初巫妖大战,东皇太一为道祖鸿钧亲手所压,身陨道消无疑,妖皇帝俊却被封四煞宫内,不知其后如何,若鬼谷子非是帝俊精气所留,如何能得修为进境如此之快,如何得驾驭河图洛书,又如何费尽心机岱舆山去迎凤皇!
古皇境助孔宣得混沌钟,九黎岛得古天庭乾坤九鼎,鬼谷子若非与帝俊血脉相联如何得这般福缘!昊天越想,心中越恼,自己如何这般失算,竟听金母之言,邀此等祸患归天!
“为君不仁,为上不义,为下不善,若你这卑鄙,如何对得天地阶位!”张帝辛冷声道,手腕一抖,起妖皇剑凌空便下。
昊天知妖皇剑厉害,自是不敢大意,顶上起璎珞庆云,脚下落九品华莲,手持昊天剑与妖皇剑交得一合,便听一声鸣响,妖皇剑乃得大颤,分作八道灵光,分袭而落。
昊天身子一颤,背后乃出昊天镜,镜起光华,但将八剑皆挡在外,张帝辛冷哼一声。手中捻法,八剑忽涨,瞬化丈高剑身,合斩而下!
昊天见得大惊,身化华光,起身便走。张帝辛望得真切,起得十二品灭世莲子便砸,昊天躲闪未及,头上庆云,直被砸将出去!
庆云得去,昊天乃得大怒,起手便将昊天印祭出,张帝辛长袖一甩,正见得凤皇身前玄元控水旗大颤。直得非将过来,昊天印落之其上,竟得僵在半空,不复得下分毫。
先天五行旗,乃是天地灵物,鬼谷子又至玄仙境地,若非圣人出手,此旗如何得破。昊天心知非是敌手,只得大咬银牙。起身便走,张帝辛见昊天要走,如何肯舍,双手合十,腰间玉简大颤,直得砸将出去。
河图洛书齐落。但见昊天镜大颤,其上忽出一斑光点,尔后那道光点,竟是越积越大,正听一声鸣响。其上镜面,竟是直散开来,昊天三宝乃是昊天性命交修之物,如此昊天镜毁,昊天便得胸口一闷,直将一口心血吐出!
张帝辛冷哼一声,手挑妖皇剑直催而进,昊天心下一颤,自知躲闪不及,乃得大喝一声,昊天印直护胸前,大绽金色毫光,妖皇剑直刺而下,与之相对,乃得针锋相对。
妖皇剑戾气甚重,直逼得昊天步步为退,昊天印上,亦出得一道纹裂,张帝辛丹田之气翻涌直上,妖皇剑一道血气顺尖而下,剑刃竟是直入印台三寸!
印悔之时,便是道消之时,昊天心中大恨,他何时能想到,自己堂堂帝君之位,竟被鬼谷子逼道如此地步!
张帝辛寒眉愣竖,便得额中长剑,亦得渐渐露红,便在此时,半空中忽落一道青光,正将昊天罩在其内,正是昆仑镜光,西王母端立其上,乃是得呵道:“道友手下留情!”
张帝辛望得一愣,不想此时西王母会得此时出手:“西王母,事至如此,你还要护这昏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