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三日已过,张帝辛与巫风率九黎之人,赶往南海中心,据推算,今夜子时,便是古皇境出时。
还未至南海中心,就见远方人群挤压,便是一片黑影,难以分辨人之多少,众人在此,皆为古皇境之宝,巫风见此不由皱眉,为何如此多人得此消息,此番必是诸多凶险,比前些需更小心。
远远相隔,张帝辛便望见清虚道德真君,这便上前招呼,谢过当初援助之恩,并询问杨任伤势如何。
清虚道德真君言杨任伤势无碍,这便将赤精、文殊、普贤三位仙长介绍一番,赤精子先前帮了张帝辛一把,自然微笑示意,一旁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见他如此,情绪自然热切三分,殊不知此鬼谷道友,便是先前坑害自己之人。
众人喧闹,忽得见一道白光狂奔而至,那人身后,便是一道青光紧追不舍,白光见众人所在,拼命往人群中狂奔,所到之处,俱是一片人仰马翻,青光所来,更是一团血雾升腾,自是煞气甚浓!
这是何人,如何这般动静,张帝辛在一旁不由皱眉,却见那白光不要命一般,朝自己这边而来,赤精子眉角一挑,甩手将阴阳镜使出,便是一道白色精光直照青光之面。
那青光却是一颤,并无太多动静,反而速度愈前,那白光见有人出手相助,在众人前显出身形,赤精子一把将之提起:“太乙师弟,如此惊慌岂不落了仙家之名!”
却见太乙真人面如土色,一身汗水已浸透衣被,见之得救,满面慌张之色才有所收缓,大口喘着粗气道:“师……师兄救命,师兄救命!”
见太乙得救,那青光才一抖,返了回去,却见一团怪雾,几阵寒风升腾,彩霞茏五色金光,瑞云起千丛艳色,其间生出一白袍道人,此人一袭云缕暗纹宝衣,腰间八卦青葱环带,手中持一银丝拂尘,身后仙缕飘带,一头白发飘逸,更多一丝韵律,面容白皙如刻,再增三分妩媚!
赤精子一见此人,急忙稽首道:“赤精子拜见无当师叔,不知太乙师弟有何过错,惹得师叔如此大怒?”
见赤精子如此称呼,众人自然知来人便是截教四大首徒之一的无当圣母,张帝辛见之,不由得一怔,此人乃是玄仙修为,有名的截教大仙,却不想在此处会面。
截教四大徒弟,多宝道人在诛仙阵中,斗胆对老子挥剑,被老子用风火蒲团卷起捕缚;金灵圣母一力独战慈航、文殊、普贤并青狮(虬首仙)、白象(灵牙仙)、金犼(金光仙)六位金仙,最后遭燃灯道人偷袭,才陨了性命;龟灵圣母遇了准提,才被收服,四人之中,只有无当圣母在封神剧情中没有遇害或被擒,而在万仙阵一战中逃跑,之后下落不明,如此厄难尚能逃脱,可见此人修为不凡。
无当圣母之后两人,想必是积累山摩云洞玉面娘娘与九泉山盘丝洞盘丝娘娘,只是两人在原书中几无出场,修为如何,当是不得而知。
“你且问问太乙,做了何等龌龊事情!”无当圣母尚未开口,那红衣女子便气愤开口,赤精子眉头一皱,心道太乙师弟,你惹了何人不好,偏偏惹了无当圣母之徒,这番怎好收场:“太乙师弟,还不快快说来,到底出了何事!”
太乙真人一听,更是面露苦色,一脸不忿的说道:“玉面道友,此事到底如何,贫道真的不知啊!”
“太乙大胆,还敢道不知,今日不杀你,怕是难平众愤!”无当圣母听之便怒,拂尘一甩,便要出手,赤精子慌忙上前,普贤真人、文殊广法天尊急忙护在太乙身前:“师叔息怒,其中必有误会,万望师叔明察!”
“真当你阐教人众,我不敢动手么!”无当圣母心中抑愤难平,出口怒道,这边赤精子如何不惊,心中更是怨恨,这个太乙师弟,如何惹得如此罪过:“师叔息怒,此事或有误会,师叔还请稍歇,我这便问清。”
“哪里来的误会,太乙真人,你可识得此人!”盘丝娘娘说着,身后拉出一童子,张帝辛见之便觉眼熟,忽然想起乾元山之事,这才知道此人正是石矶娘娘童子彩云!
“此人乃是乾元山白骨洞石矶娘娘童子,如何出现在此?”太乙真人话语一出,方才背后一阵冷汗,急忙说道,“石矶道友之死,绝与贫道无关!”
“你若与此无关,如何见圣母便躲!”玉面娘娘此问,却让太乙真人着实无语,此事不是自己要躲,而是无当圣母师徒三人,见自己二话不说,便是法宝招呼,便是话都没得说出一句,如何辩解!
原是当日,张帝辛急匆匆往乾元山去,一开始便将彩云打晕,石矶死前,口呼太乙,彩云童子自然记在心间。
待张帝辛远走,彩云童子这才慌忙起身,直奔武当山而去,将乾元山之事,一一诉说,无当圣母听之徒弟被杀,如何不怒,恰逢碧游大会,这才拖到现在。
“石矶娘娘早在乾元山修行,太乙真人却是后至,师尊念阐截道友情面,这才许了洞府,却不料此人蛇蝎心肠,不道感谢,反生歹意,灭了我白骨道统!”彩云童子越说越激动,说道情浓之处,竟然啜泣起来,“师祖明察,还白骨洞一个公道,也好让石矶娘娘心安!”
“这……这……贫道确实不知啊!”太乙真人听此,更是一头雾水,心中一百个苦,却难以说出,“贫道回乾元山时,石矶道友便已身陨,佳梦关四人为凶,我还为之报了仇怨,道友岂能如此黑白颠倒!”
“那佳梦关四人何在!”玉面娘娘又大声呵道,太乙真人听之更悔,前番手快,已将四人陨灭,此四人现早已不知魂归何处,又如何叫来对证!
见太乙真人面色紧张,这边盘丝娘娘更帮腔道:“既是死无对证,你有何须多言,况且,寻常尚可作假,那九龙神火罩如何作假!”
“那九龙神火罩,早已被旁人夺去,却不是贫道所有啊!”太乙听此,更是有苦说不出,当日在寿王宫中,那物便被孔宣收去,此番丢人事件,当如何说出,只能隐晦言道,“此事慈航道友、清虚道德真君均可作证!”
“早闻你阐教十二金仙沆瀣,如今一见,果真不同凡响!”无当圣母在一旁皱眉道,便是赤精子,也觉太乙真人所说牵强,同门作证难免有包庇之嫌,如何算得真数。
太乙真人此时真是欲哭无泪,在众人面前,如此被盘问,其金仙尊严,便早已失去,如今一番辩解,却是越抹越黑,自是百口难辩!
“如此也好,血债且用血来还,太乙真人,念你我有同门缘分,这方自裁,我便不计你阐教之人,若是不行,便教你所说之人陪葬。”无当圣母念赤精子之面,也不想多做纠缠,拂尘一甩,缓缓说道。
一听此言,太乙真人便感背后冷汗直冒,赤精子等人虽知太乙理亏,也只能硬着头皮劝道:“无当师叔,此时必有蹊跷,还请稍安勿躁,待来日查清,我便提太乙师弟登门谢罪,不知师叔意下如何?”
“我等不得那些时日,你不动手,那贫道便亲自动手!”无当圣母话落,手中拂尘一甩,便是一道罡风打出,赤精子眼疾手快,却也不及将之拦住,便见罡风直冲太乙而去,顷刻之间,便道眉首!
正在此时,空中猛得一道红光闪过,直去了罡风,便是一阵火花升腾,忽得天空一阵红花紧蹙,清风徐缓,仙流阵阵,道道光彩从天而降,一硕大白鹤自空中破开一方晴境,缓缓而落。
白鹤背上,站立一人,一身素色白袍,右手拄紫桐盘龙杖,左手一方硕大仙桃,额眉高凸,好似隆包,须白长髯,直落胸膛,在上缓缓而言:“何等要事,让无当道友如此动怒?”
第五十七章 秘境未现,混战先行
无当圣母见得来人,也不焦躁,在一旁冷言道:“南极仙翁倒是来得及时,此番你又要做和事老不成?”
南极仙翁更不答话,缓缓走到太乙真人身前,顺手一拂,便将之伤痕尽去,这才责道:“师尊言,修身养性,好生在洞中修行,你偏不听,反而受了旁人之气,此番丢脸却是应该。”
太乙真人闻言,只是低头不语,南极仙翁长袖一甩,招来白鹤童子:“白鹤童儿,将这不肖子弟,收回昆仑,若再行不肖,便往押往玉虚,待圣人定夺。”
南极仙翁虽口中责难,实则护佑,太乙真人知此,哪里还不谢恩,这便施了稽首,往白鹤童子身前靠拢。
无当圣母见南极仙翁三言两语之间,便要解决此事,心中自是不满,放要施力,却见一道白光冲出,转眼之间,便不见踪迹!
这童子好快的速度,张帝辛心中赞叹,无当圣母见南极仙翁竟然如此护短,怒火更盛三分:“南极道友,多护生不肖,你我如此,便已结下道劫,何不做过一场,以消业障!”
“无当道友,太乙真人虽犯过错,却始终是我玉虚门人,若有惩戒,也是原始门下惩罚,道友如此,怕是有遇阻代庖之嫌。”南极仙翁语气虽淡,却是说太乙真人乃是家事,别人插手。
无当圣母听此,哪里还能忍,果真是物理类聚,人以群分,阐教一群虚情假意之徒,果真面皮忒厚:“南极道友,此番地小,你我往一旁做过,也好消了贫道之气!”
“圣母相邀,贫道有岂有拒理。”南极仙翁眉角一挑,好似道友同游一般,欣然便应,一旁军荼利明王见两人剑拔弩张,心怕大战起来,影响了古皇境出世,急忙劝道:“阐截两教,虽为两门,却始终一气,本为一家之人,如何打斗开来,贫僧在此权且做个和事之人,劝两位……”
军荼利明王话未说完,便听海面之上,“轰”得一声巨响,一宛水柱冲天而起,此柱升起,好似百里堤溃,四面海水尽皆狂躁起来,波涛汹涌,动荡起伏,好似云海翻腾,又如天云腾滚,齐声如雷,更似千军万马狂奔呼啸!
好大的威势,众人见此,自知古皇境要出,这便拉开阵势,先前恩怨,一概遮掩而过,只等秘境出世,好夺至宝!
雷声滚滚更无停意,忽得天空一道针孔大金光乘隙,顷刻之间,光芒斗得放大,在空中化作数丈金光,直落海面。
此光一照,海水波澜而起,那光束似有莫大控力,直引着海水,化作长龙水柱,直通天际!
海水波澜未静,便见海中冒起气浪,四面海水猛得从中隆起,其间水直流而下,青山峻峰,在其显出形貌!
“古皇境出,快去夺宝!”不知谁人大喊了一声,便见四面光彩大盛,各色光芒闪耀不断,好似烟花漫天,又如彩云初绽,其间各种声响,似雷鸣,似呼啸,似龙吟,每声响起,便不知陨落多少性命!
众人杀得混乱,却见无当圣母引了截教门徒,立在一边,阐教众仙也在南极仙翁带领下,只观不入,军荼利明王虽不知阐、截两教何意,却也立在一旁,管之混乱。
阐教、截教、西方教好生算计,此时观看,便是以逸待劳,待众人疲乏,再行王者之师,杀伐其入,便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既收了宝贝,又慑了群雄!
张帝辛见此,心中自然不爽,如此好的时机,你等死一个赚一个,也好省了商周之战时麻烦,三教如此便想坐收渔翁之利,当是如意算盘打得太响!
巫风等九黎岛人并金光、虬首、灵牙三仙,也围在一旁,张帝辛见趁众人不意,渐渐隐后,而后身化长虹,冲进人群之中。
张帝辛地仙修为,在众仙之中,便是吊尾的渣滓,进入人群,自然不会在意,甚至众人交战,只选强人动手,根本无暇顾及这般小虾米。
如此甚好,张帝辛心中暗喜,放要行动,却不料一白光直接砸来,便是“嘭”得一声,激起层层水雾!
众战果真混乱,一个不小心,便是身死道消,还好老子躲闪及时,若不然,也要葬身在这南海之中,张帝辛一抹额头之汗,急匆匆躲闪出去。
军荼利明王看之皱眉,却不料一道金光猛得打来,起手一拂,便不由皱眉,此物非是凡品,这气倒好似阐教修行之力,思考其间,又见一金光闪耀,此处却是直照南极仙翁面门!
若是战圈满溢,斑斑战光外泄,也仅仅是不意之人,却未曾像此金光一般,直射而出,南极仙翁见之不由皱眉,目力所及,却见天界长生道人身影,在其中闪转腾挪,好不得意!
赤精子望之便恼,先前放你长生道人一马,今番怨恨,还敢偷袭,这便拂尘一扬,将阴阳镜祭出,瞬间红光闪烁,所到之处,俱是一片血雾狼藉,南极仙翁知其用意在一旁也不阻拦,只是额首而笑。
此笑容却被军荼利明王直接收入眼底,这便更眉头禁咒,一甩长袖,脚下生九品莲台,直冲人群而去!
“这……”普贤真人、文殊广法天尊唯恐军荼利明王占了先机,向南极仙翁打了稽首,这便冲将而去!
巫风在外见之便喜,越是混战,对自己越是有利,无当圣母见众人冲杀,心中虽躁,却自持身份,不便前往,便冲玉面娘娘、盘丝娘娘两人使了眼色,令两人加入战圈!
此战一打,便是数个时辰,其间流光溢彩,声雷四巨,花火四面而盛,闪光八面闪耀,便是:
南海蔚蓝多彩光,
八方汇聚尽血伤。
不知其间多少仙,
未见至宝便陨丧!
至于事件扩大的挑拨之人,张帝辛此时正一身汗水的立在远旁,见战圈更盛,心中自是欢喜,心中道,此番虽是凶险,终究是有了结果。
这一番混搅,便将阐、截、西方三教之人,都滚如其中,三教之人面上和气,其中却诸多猜忌,若是三教之人混战,方才值得高兴,若能将南极、无当两人也牵扯其中,才是极好不过!
第五十八章 皇境出,腾蛇之恨
众人交战正酣,猛得见一阵白光闪耀,恍惚之间,见一硕大白玉如意从天而落,便是“轰”得一声,直将众人震开,南极仙翁在上喝道:“诸位道友,此番打斗无意,莫不如给贫道薄面,退出所争,待来日,玉虚比有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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