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行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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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行镖-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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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于华惊虹的八卦劫而击来,使得华惊虹不得不提前应变。只见她轻轻巧巧地一个旋身,轻易地避开了这一击,长剑依然有条不紊地递出了八卦劫。

彭无望看也没有看华惊虹的出手,半空中一个空心跟头跃在了这道白芒之上,身子立刻随着这道白芒电射出十丈的距离,不使一招而化解了华惊虹几乎可以以之横行天下的越女宫神剑。华惊虹这一招八卦劫倾尽全力,况且她也是刚刚练成这式剑法,还不能收发自如,二十七道剑芒所列成的八卦影象全部击在地上,方圆七丈的青石板地犹如落了一道炸雷,青石板统统粉碎上扬,形成一个灰飞尘扬的圆圈。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华惊虹和彭无望的刀法剑法震慑住了,过了良久,竟然没有一个人能从刚才电光火石般的交手所带来的震撼中解脱出来,做出任何反应。

而华惊虹和彭无望却似乎把周围所有人的存在都忘却了,只是用双眼紧紧地锁死对方的身形,一动也不动。

彭无望此时已经身中九剑一刀,鲜血在自己的脚下迅速积成了大大的一滩,触目惊心,然而,从彭无望的神色中竟然无法找到一丝因重伤而萎靡不振的神情。只见他长刀在左,短刀在右,身子微弓前倾,双目怒睁,左腿屈膝蹲地,右脚前踏少许,宛如一只就要择人而食的猛虎。

华惊虹身子直挺挺地站立着,右手握剑,左手食指抚剑,捏了个兰花剑诀,衣带迎风,裙襟挥洒,她明眸闪烁,顾盼若情,犹如一位惜别人间,就要凌波归去的天外仙人,令人不禁升起顶礼膜拜的冲动。

“好厉害的剑手,她身为女子,年纪似乎也没我大,竟然练就了如此惊世骇俗的剑法,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可恨,我当初醉心雕虫小技,没有好好学武,若是我早几年遇上师父,就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彭无望强忍着因重伤而引起的一阵阵剧痛,和肌肉痉挛,稳稳地握着师父的长刀和鸳鸯刀。

“如此刀法,乃我平生仅见。”华惊虹好奇地打量着浑身浴血的彭无望,“此子不但刀法如神,而且坚毅不屈,若不是曾经身受重伤,功力只能使出八成,说不定今日还有一番苦战。”她从容地一摆长剑,朗声道:“彭兄,你已经身负重伤,还要逞强?”

彭无望苦笑了一下,大声道:“我知道今日定是无法为家门复仇,早就想要抽身离去,他日再来领教。不过,看来贵派众位高手似乎并不想放我走。”

华惊虹往左右一看,果然,所有越女宫的高手或是守住门口,或是守住围墙,布成了铁桶一般的阵形,摆出一副翁中捉鳖之势。

华惊虹暗暗叹了口气,心想:众位师叔师姐妹以多欺少,早就吃定了彭无望,今日就算赢个他,也没什么光彩。她想了想,转过头,对师叔李海华道:“李师叔,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如何。”

李海华何等样人,一下子就了解了自己这个师侄的心思,心想:换了自己,在这种情形之下也不会想要再打下去,胜之不武,实在无趣之极。一时之间,她回想起了自己初闯江湖时英风豪气,只感到自己的这个师侄不但继承了越女宫的神剑,而且继承了越女宫的英侠豪气,实在令人欣慰。她笑了笑,刚要点头答应,却见金夫人声嘶力竭地大声道:“彭无望此子当诛,华师侄万勿手下留情。”她恶狠狠地盯着彭无望,又道,“彭无望,想要活命,就给我们跪地求饶。”李海华惊愕地看了金夫人一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玉女神剑陈静华么?

突然之间,彭无望仰天虎啸一声,厉声道:“彭某岂是摇尾乞怜之辈,看招。”他重新将鸳鸯刀咬在嘴上,左手长刀一挑,将本来立在地上的那把普通单刀挑到半空。然后右手握拳,奋力击向单刀刀身,只听叮的一声,单刀碎成十五六片。他接着用右手拿回鸳鸯刀,左手长刀一伸,将所有碎片纳入刀身,然后展动身形向华惊虹猛扑了过去。

华惊虹敛神凝气,天痕剑剑尖直指彭无望的来路,待彭无望来到身前一丈之内,猛然使出先天剑罡,五道青虹犹如五道屏风般层层封住彭无望的去路。接着华惊虹长剑一旋,八道剑罡应手而出,与那五道凝而未去的青虹合为一处,分击向彭无望全身三十六处大穴,而且封死了彭无望所有可供腾挪的去处。这正是越女宫不传之密八阵图。

彭无望厉啸一声,长刀划起一道惊虹,使出了横江刀法的杀招“青翼横空”,但是,这一次,他将这一招使得出奇的缓慢,而且分成了若干个不可解释的段落。在每一个段落,一片单刀碎片就应刀而出,划出一个个怪异的曲线,击向华惊虹的要害,迫使她无法有效的施出八阵图的杀招。华惊虹眼力惊人,看出这些碎刀片所依循的轨迹正是云龙长风刀杀招的出招轨迹,“龙困浅滩”,“风随云龙”,“龙飞在天”,“云龙探抓”,“龙腾深涧”,“龙形百变”,“猛龙腾海”,“龙行万里”,“游龙戏凤”。这正是彭无望平时百思不得其解的云龙长风刀的绝顶杀招“长风起万龙”。今日被华惊虹一迫,竟然依靠一柄碎成十五六片的单刀使了出来。

在华惊虹眼里,此时的彭无望犹如身化千万,每一个彭无望都在向她出招,而且每个彭无望所出的招式都不一样。

“好刀!”华惊虹扬声赞道,她清啸一声,身子飞旋升起,天痕剑精华跌现,八阵图剑法应手而出,依照伏曦六十四卦的方位,数十道剑罡喷薄而出,在地上激起高达丈许的烟尘,几乎所有向她击来的碎刀片都被她一一震碎。

华惊虹立刻转守为攻,身子犹如乳燕穿云,穿过被她的剑罡激起,仍未消退的烟尘,天痕剑一阵微颤,带起一涛强过一涛青芒,剑气所经之处,爆裂之声阵阵传来,原来是金府青石板地经不起华惊虹的剑气而破裂。彭无望长刀鸳鸯刀并举,依着刚刚使出的长风起万龙的余势,堪堪抵着华惊虹一波高过一波攻势。华惊虹得遇高手,杀招尽出,痛快淋漓,心中狂喜异常,只听她再次清啸一声,长剑剑招越递越快,青芒如浪,一浪高过一浪,到了分时,华惊虹清吟若凤鸣,身子冲天而起,天痕剑凝为一道厉芒劈波斩浪而来。此时的华惊虹宛如凌波踏浪的东海仙子般飘逸出尘,而剑招也如天外经虹,奇幻瑰丽,不可方物。

“超海神剑”!李海华和众为葬剑池高手同声低呼,面面相觑,都有着无尽的喜色和震惊。原来,越女宫八十一路剑法中,最为神秘而不可解释的是第八十一路剑法“超海剑法”。这路剑法只有剑意,而无剑招,更无心法。历来只有在剑道上修为到了炉火纯青的高人,才能够略窥门径。史上只有王琼一人得悟此套神剑,并以此为根基,悟出了天山三十六路神剑,开创了天山派。

如今“超海剑法”再现江湖,而且出自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少女手中,怎能不让众位葬剑池高手,欣喜若狂。

彭无望只感到自己犹如一叶扁舟被卷入了一场铺天盖地的海啸之中,满目皆是森寒刺目的剑光,满耳都是凄厉的剑啸之音,周身都被寒冷入骨的剑气包围。彭无望此时只感到万念俱灰,如此剑法,就算是师父亲临,也难以抵挡,自己彭门一门血仇,再也无望洗雪一清。

只听得“轰”的一声,彭无望的长刀,鸳鸯刀统统被震飞出了三丈之外,身子打横飞出,重重摔在地上。华惊虹的剑余势未衰,眼看就要将彭无望砍成两端。

突然之间,华惊虹手腕一抖,天痕剑斜飞了出去,插在彭无望的身边三尺之处。彭无望奋力撑起身子,怒道:“姑娘不必手下留情,彭某技不如人,死而无怨。”

华惊虹默然半晌,忽然对李海华道:“李师叔,师侄甚想留下此人性命,不知你意下如何。”金夫人刚要说话,李海华一抬手,拦住了她的话头,道:“恭喜华师侄,此次得悟超海剑法,师姐若是知道,定必欣喜异常。”

华惊虹笑了笑,道:“这次得悟神剑,彭无望此子居功至伟,若非他以绝世刀法相邀,师侄自问此生都无缘一窥超海剑法的神髓。”

李海华想了想,道:“饶他一命,又有何妨,反正他还是会自己送上门来。”此话一出,一方面同意了华惊虹的要求,另一方面,也向金夫人暗示:彭无望还是会到越女宫来找你,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金夫人不敢再作争辩,只有狠狠着不出声。

华惊虹对彭无望道:“你走吧,金氏夫妇我们带走了,你想要找他们,就到越女宫去吧。”彭无望看了看金家夫妇一眼,怒哼了一声,用力支起身子,想要站起来,然而他身上轻重伤不下二三十处,根本使不出半点劲来,只站起一半身子,又仰天摔倒在地。

一众越女宫年轻弟子忍不住哄笑了起来。华惊红心中不忍,抢上前几步,伸手想要扶他起来。彭无望大怒,奋力甩开她的双手,道:“彭某未成废人,姑娘不必费心。”

越女宫弟子纷纷鼓噪起来:“不知好歹!”“我们华师姐扶你一把,是你几生修来的,自以为了不起。”“混账,我们已经饶你一命,还如此嚣张!”

华惊虹一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喝骂。此时,彭无望已经连试了三次,仍然没有站起身子。他嘶哑地低吼一声,就地一滚,滚到长刀和鸳鸯刀旁边,伸手将鸳鸯刀放入怀中,然后右手握住长刀,奋力在地上一撑,这才站直了身子。

华惊虹悚然动容,拱手道:“彭兄傲骨,小女子佩服。”彭无望剧烈地咳嗽了数声,哑声道:“姑娘虽然是非不分,然而本质不坏,若在平时,我倒要结交一番,不过此番,咳,咳,恐怕在下不久又要领教姑娘高招。”言罢,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华惊虹默默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愣住了。

李海华笑着走到华惊虹身边,道:“华师侄,此子确有过人之处。”华惊虹点了点头,喃喃道:“如此敌手,真是可遇而不可求。”李海华同意地一颌首,道:“既然超海剑法已成,师侄有何打算?”华惊虹双目之中神光一动,道:“师叔,我想回黟山向师父禀明一切,然后带同本宫精锐直奔天山。”

李海华一拍手,道:“对,相比之下,与少林的争强斗胜已经是小事一桩。既然你已经有超海剑法傍身,你就有了挑战剑神顾天涯的资格。是时候为越女宫争回一口气了。自从王琼叛逃出宫,越女宫一直受制于天山派,武林之中都认为以剑法论,天山派竟胜我们一筹,还有什么剑出天山之说,这实在是越女宫的奇耻大辱。如今终于有复仇的一天,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华惊虹赞同地点了点头。

“好!”李海华扬声道,“整队,回宫。”




第十九章惊闻噩耗


彭无望刚刚走出洛阳金府就感到天旋地转,满眼金星乱闪,从浑身的剑伤处传来阵阵剜心蚀骨般的痛楚。他茫然看了看周围的街道行人,沉沉地叹了口气,拼命挨到街角的一处不显眼的墙根下,缓缓蹲下身,想勉强运气疗伤。但是,他刚刚千辛万苦地提起一股真气,突然胸腹之间传来一阵剧痛。他眼前一黑,猛地扑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彭无望缓缓从昏迷中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客房之中。屋中的摆设十分朴素简陋。只有一床,一个木架,架上放了一个黄铜脸盆,屋角放了两个简朴的木椅,还有一张黄木桌子,桌子的一角放了一盏油灯。

彭无望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不出自己身在何处,于是提高声音问道:“请问有人么?”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有一个僧人打扮的青年冲了进来,见他醒了过来,惊喜地道:“彭施主,你终于醒了,太好了。”

“这位师傅,请问我这是在哪里?”彭无望茫然问道。

“哦,施主,这里是少林寺。”这个青年僧人双手合十道。

“少林寺!我怎么会在这里?”彭无望惊奇地问道。

“这个,是大师兄郑担山送你回来的,你一连昏迷了三天,大师兄命我们一定要细心照料于你。”那位僧人道。

“我和贵师兄素未谋面,承他如此照顾,实在惶恐。”彭无望诚恳地说,“不知贵师兄身在何处,可否一见,让彭某当面致谢。”

那位僧人一拍脑袋,道:“对了,彭施主终于醒转过来,这个天大的喜讯一定要尽快告诉大师兄才对。彭施主,请你稍候,我立刻去找大师兄去。”言罢,转身飞奔出了客房。

彭无望错愕了半晌,刚刚回过神来,一个身材雄伟魁梧的壮汉已经大踏步走进了客房。此人中等身材,但是肩膀极宽,肌肉结实粗壮,国字脸,粗眉阔鼻,大嘴大耳。他的眼睛非常醒目,左眼大如铜铃,右眼细小成一线,赫然是个大小眼。他的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油光锃亮,显然是少林派人士。

那位青年僧人随着那个壮汉一起进来,朗声道:“彭施主,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师兄铜拳铁掌郑担山,武林人称僧公子,乃是武林七公子之一。”

只见那郑担山大手掌一挥,道:“行了,虚延,不必在这里为我吹嘘了,没的让彭兄弟笑话。你先出去,我和彭兄有话要说。”

那位年轻僧人向彭无望合什行礼后,转身出了房门。

彭无望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却被郑担山一把拦住,道:“彭兄弟不必客气,你重伤初愈,还是躺着说话吧。”

彭无望勉强一抱拳,道:“大师你好,多谢你相救之恩。”

郑担山脸色尴尬,大手用力挠了挠头,道:“彭兄弟不必客气,其实,嗨,其实我不是和尚,我只不过是个秃子。武林中人叫我僧公子,其实是个误会。郑某从来没有出过家,是少林俗家弟子。”

彭无望险些笑出声来,忙道:“郑兄,彭某冒失,请恕罪。”

郑担山笑了笑,道:“不知者不怪,对了,彭兄,你既然已经醒了,说明你的伤势已经转危为安,恭喜恭喜。看来,少林大还丹还是效用如神。”

彭无望大惊,道:“怎么,郑兄将少林疗伤圣药大还丹与我治病!彭某贱命一条,实在承受不起。”

郑担山笑道:“应该是我们少林寺向你致谢才是。彭兄不必客气。”

彭无望大惑不解,道:“彭某与少林寺毫无瓜葛,不知郑兄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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