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伤口不少,江攀枝技巧虽好,却也得一个一个处理的细致麻烦。
一滴滴汗水,顺着白蒙的脸流了下来,那是痛的;一滴滴汗水,顺着江攀枝的脸流了下来,那是累的,也是紧张的。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大约有七八分钟,才刚处理了一下块皮肤,还有不少块卡在肉里,而且都是大块的。
“你这样,用剪子剪开一块皮,要比直接挣好的快。”
看到江攀枝皱眉,白蒙出声提醒。江攀枝看着他的神色,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害怕,下意识的一点头,照着白蒙的指示处理起伤口来。
因为是尝试切开口子,白蒙身上很快就都是鲜血了。江攀枝的动作还是很快的,开口、包扎一气呵成,让白蒙少受了不少苦。
忽然白蒙电话响了,是蝴蝶草。他手微微颤抖着,和背上不断传来的痛苦做着斗争,接通了电话。
“听说你救到了人,还顺手把肖协给绑架了?”
“是的,他就在我旁边!”
白蒙倒不会隐瞒这事情,就算他不承认,还是无数十四的好基友看见了,想要隐藏什么。根本不可能。
“你可是够有本事的。”
蝴蝶草轻笑起来:“不过我却想请你放了他,他父亲已经找过我了,只要你放他一条生路。我保证你得到的好处不会比直接向肖家勒索的好处少。”
“我听您的,现在肖协就在……”他把自己所有的地方报了出来,“我就把他放这了,你们速度来领走他。”
“好的,后面的就交给我吧,我一定给你讨到足够的好处。”
蝴蝶草得意的笑了起来,好像对白蒙做的事情是非常满意。又说一些细节问题。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不错嘛,你倒是挺平静的,让人听不出你现在正在受刑!”
江攀枝看着白蒙淡定的打电话。她在背后给他造成的痛苦那么强烈,他都淡然自若,关老爷刮骨疗毒也就这样了。
“人就是适应性最强的动物,这点小伤。只要抗一抗。很轻易就过去了。”
白蒙笑着道,“我答应了蝴蝶草的肖协放了,你如果想拿他出气,还有最后一点机会。”
“他绑架警察,威胁国家公务人员,应该判刑的!”
江攀枝一听就急了。
“就是你捉了他,你能保证他一定会得到相应的制裁吗?他家,可也是有钱人。这样的事情,最后还是领导的意思。你觉得你的希望大吗?”
白蒙就知道她不会轻易同意,只能和她说明事实。
“就因为没有希望,我们就不做了吗?”
喃喃自语着,江攀枝的话也低了下去,他想着自己经历的事情,从初入警队到现在,她越来越现实,和这个世界的妥协,也是在不断增加着。
人总会就经意的,就被现实改造成了自己不喜欢的自己了吧。
她无奈的叹息起来,咬着唇道:“反正这人是你抓的,我现在也不是以警察的身分出来,随你便。”
正好给白蒙处理完了一块伤口,江攀枝忍不住重重一拍他的伤口,痛得白蒙颤抖肌肉一下子就僵了起来。
“利息!”
江攀枝恨声道,狠狠瞪了白蒙好几眼,开始收拾医药箱,把用过的已经污染的辅料都清理收集起来,这些东西可不能乱掉,医学垃圾也是需要一定渠道去处理的。
对于她的行为,白蒙也只有苦笑,自己放了人,以江攀枝的性格,她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我去和他说一声。”
白蒙任江攀枝替自己包扎好,重披上衣服,走到了肖协的旁边。
肖协挨了一顿胖揍,这个时候又被乱在外面吹了好一会凉风,尤其是湿透的裤裆,小风一吹整个鸟儿都痛得乱抖,根本不是人受的痛苦,不过是十几分钟,他的人就变了颜色。
更可怕的不是这些痛苦,而是静,极度的静。除了眼前的奥迪车,他看不到任何人,只能听到声音,当静到了极处,我真的听到了落雪的声音,沙沙沙,沙沙沙。
白蒙只不过要肖协别担心,谁知道肖协竟然冒出这么一大顿混乱的话。他这个样子,让白蒙忍不住退后一步,注意着肖协的瞳孔,忍不住叹息一声。
这个家伙,一吓一打,现在精神竟然有些不正常了……看来即使是以后治好了,以得落下心理阴影了。
不过这种家伙,白蒙也没有那个同情心去关心他的死活,知道他活着能给自己带来好处,这家伙要死了就是大麻烦,白蒙从车里找了块毯子盖他身上,驱车扬长而去,估计一会,就会有肖家的手下来寻他。
“你要回家吗?”
只闻引擎声响,白蒙一时间又不知和江攀枝说什么了。等到了市区,他才想起了不知去哪里,这才想起征求江攀枝的意见。
“啊……噢!”江攀枝正看着窗外,怔怔出神。听到白蒙的话,才回过神来,思量一下,想到自己除了回家,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就指点着白蒙向自己家行去。
“再见,今天睡个好觉。明天你车也是要修一下的,后面被我撞得陷了。”
把车停下来,白蒙带着江攀枝检查她车后面的损伤。交待她明天要去修车。
“好吧,你上楼吧,我也回家了。”
把车钥匙交还给江攀枝,白蒙笑了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你就……走着走?”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整个小区都看不到一个人,外面的车也是疾驰而过,恐怕连出租车都不好找。
“我去大夏实验室凑合一晚,有车就打车,只车走着走,也不远的。”
“不……你开我的车走吧。”
江攀枝忽然感觉到不舍。今天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误会生死,到后来的替他包扎,好像一切又恢复到平常,可以玩笑,可以交流。
可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却好像生疏了许多,两个人都在刻意的回避着什么。也不算生疏,只是有些古怪。
“呃,不用了的。”白蒙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你快上去吧,晚上凉,不要吹太久的风。”
“不……阿蒙……我……”
江攀枝抿着唇,连说了好几句话,都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可是有一定是很肯定的,她不想走,她不敢走。
她怕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过一夜,就再也回不到以前。
也许是感觉到了这样的情绪,白蒙也没有动,也没有催促,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她。
那英姿飒爽的女警官,此刻,却如一个扭捏的小女孩一样,不知道如果表达。
“我,我是不是很傻?”
她终于整顺了思路,自嘲的一笑,“坚持着不合时宜的东西,还有傻到天真的各种想法。明明是占着天大便宜,却还想把某个阶级的特权限制到最低。还总给别人找麻烦,自己却还脾气不好,真是……很讨厌的人对吧?”
“怎么会呢。”白蒙笑了,下意义中走近她的旁边,像一个哥们儿一下拍拍她的肩膀。
他忽然发觉,这不让须眉的女警官,肩膀也和其他女生一样瘦弱。
骨骼单薄,因为前些日子的受伤,还没有完全长好,竟然有嶙峋的感觉。
“怎么不会,很多人都讨厌我的。我同学有找我帮忙的,我朋友有想找我走后门的,我从来都是不假辞色的拒绝,甚至和老爸现在一句话也不说,我根本……我根本一直都是一个人!”
江攀枝忽然激动起来,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斜倚在车门上,慢慢无力的滑了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只是怕了你的光芒,会照到他们心底的黑暗。”白蒙顿了下,“包括我,也只是钦佩你,却没有勇气和你走一样的路。”
他伸出手,扶起哭到双肩颤抖的江攀枝,把她远比男人娇小的身体护在身体里面,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我在的,只要你不觉得我面目可憎,我就永远是你的朋友。”
“你答应我,永远做一个好人,可以吗?”
江攀枝反手紧紧抱住白蒙,生怕自己一个松手,就这样让他溜掉。
“我……”
“好吧,我不要求你了。”江攀枝自嘲的一笑,“我明白,也只有我这样吃喝不愁的家伙,才能坚持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你,还有自己的责任。”
江攀枝破涕为笑,伸出一支手指按住了他的唇。
“我守护你,即使是在地狱里面看着天堂。”
白蒙认真的道,看着张脸梨花带雨的脸,忽然明白,再坚强的女人,也需要一个人来保护。
他吻向两双为了自己又一次哭泣的眼睛。这是今天第几次流泪了?他相信这个女警是骄傲而坚强的,可是却为了自己失去了分寸,他的心意,即使是迟钝如她,也可以感觉到那种心意了。
唯有在乎和爱情,才让人智商骤降,不吝矜持。
第一百七十章 江家一夜
微凉的夜风中,白蒙火热的印在肿得有些痛的眼皮上,拭去了江攀枝的眼睛。肌肤的接触,让虽然领导一群异性,却从来没有与异性有过真正亲密接触的江攀枝身体僵硬起来。
白蒙在这方面也没有什么经验,但很多方面,这个天赋惊人的家伙是无师自通的。他抱住江攀枝的头,从眼往下,吻过她高耸英挺的琼鼻,落在那如花绽放的红色樱唇上,吸吮起来。
起初江攀枝还有所抗拒,可是被白蒙吻得浑身无力的手,再没有令贼寇闻风丧胆的威风,轻抵在白蒙胸口,反而表现出欲拒还迎的感觉。女子轻声嘤咛,只觉全身无力,几乎整个身体都靠到了白蒙的身上。白蒙品味着美女香甜的津液,舌头连连叩击在牙关,几经周折,终于启开了江攀枝紧闭的牙关,捉到了那只小香舌。
这一长吻,直到两个人脸都涨得通红为止,唇辫都磨得生疼。白蒙只觉得意犹未尽,还要索吻,江攀枝却挡住了他。
“你家在哪?”
白蒙知道她是害羞,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小声问道。
江攀枝嘴唇动了几下,比蚊蚋还小的声音传来:“我家在703……”
“走!”
白蒙轻喝一声,打横抱起已经浑身无力的江攀枝,钻进了电梯。
江攀枝脸皮涨得通红,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这么直接,可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却让她根本没有抗拒的能力,身体,早已顺从了白蒙的探索。
白蒙的手顺着她的腰肢向下。摸上了健美修长的一双美腿,弹性性人。在她的裤兜里面翻找了一下,一串钥匙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得意的对江攀枝晃了一下。
一向大方的江攀枝此时却羞涩的要命,想到随后可能发生的事情,根本不敢看他,把头死死埋进了白蒙的怀里。
进了屋里。地上纺织品堆积,早已有了感觉今日才打破禁忌的二人获得了最终的融合,一夜之间满室皆春。白蒙告别了自己的处男生涯。
让他很意外的,江攀枝是完璧之身,第一次进入的时候,她死死咬住床单。明明痛极了。却不敢喊出来生怕在安静的夜里惊忧到他人。知道她是第一次,白蒙并没有由着自己的性子凶猛野蛮,而是回忆起来几篇道教的房中秘术,也记不清张养神什么时候让他背下来的,在江攀枝身上细细耕耘。
一场好战,食髓知味的男女都不知节制,直到两个人都再没一身力气,才紧紧相拥。身体曲线完美契合,再没有一丝空隙。
“我们的路。会越来越远吗?”女子怅然地问。
“不会,殊途同归。”男子许愿,与她曾披竖披锐的手十指相扣,竟也柔若无骨。
直到阳光照到脸上,江攀枝才百般不愿的睁开眼睛,身上还残留着昨夜疯狂后残留的酸痛。本来第一次是不应该这么疯狂的,可是她天生争强好胜的她,最后强忍着痛苦,也要把白蒙折腾一个够。
星眸惺忪,下意识的去摸旁边的白蒙,却摸了一空,马上一惊,立刻就清醒了过来,再看旁边,却是空无一人。
原来昨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吗?
江攀枝紧抿着嘴唇,看着自己的身上,还有残留的红痕,说明那一夜真的存在。
可是他有过那样温柔的承诺吗?
昨夜的一切慢慢清晰,心中发苦,这个世界没有比誓言廉价的东西了吧?白蒙那些话,怎么可以当真,不过是为了占有自己随口讲出的吧。
她自嘲的一笑,自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拥有爱情?摇摇头,想去洗澡,洗掉那个人在自己身上制造的难堪痕迹。
她开始摸索自己的衣服,两个人虽然还有克制,没有发生什么暴力撕衣的活动,但是也扔得一床一地,找回贴身的衣服,外衣上都是汗液,也需要洗一下。
抱着衣服走向厕所,推门,门发出吱呀的一声。
“醒了?快去洗漱,我做了早餐!”
阳光朝气的问候,戴着围裙的白蒙从厨房探出脑袋。
“啊!”
突然出现的男人,让江攀枝一惊,下意识的就缩了回去。
原来……他没有走。
惊吓的同时,江攀枝突然就充斥了如释重负的欣喜。
“喂,出来吧,我不看你了。”
猛地关紧的门,让白蒙不由得好笑的摇摇头。
他知道江攀枝害羞,虽然已经有了那层关系,但是这个女人却要比陌生人时还要容易脸红。
这实在是让人很喜欢的一种感觉,也很有趣。很多女人在和男人有了那层关系之后,开始把自己无限的袒露,却不知道两个人之间保持一点神秘,有些变化和每日不同的感受,是很难刺激新鲜感的东西。
性羞涩,这是一种女性魅力的体现。男人天生的强势,除了一些心理上极度变态的小受,都喜欢弱势而矜持的女性,即使有了最亲密的关系,也应该把主动的地位让给男人。
门后安静了好一会,才感觉到一阵香风吹进,江攀枝迅速的冲进了厕所,简洁的白色木门紧紧的关上,传来细细的水流声。
把精心准备的早点摆上桌,白蒙打开电视听着新闻。虽然每天有白起准备的资讯筛选,白蒙还是挺喜欢看新闻的。
知道信息是一方面,从新闻中,也可以看到上层的一种态度传达,知道了政策的方向,对于一个努力想成功的商人是必须的。在华夏国内,无论做什么,有官面势力,顺势而为永远是最省力而且有效率的。
这就是社会本质,几十年内都不会改变。这种特殊的经济和政治结合,永远是政治引导着前者,还要再发展至少二十年。经济才能让自己的规律拥有政治不能轻易改变的力量。
等了好久,江攀枝才披着一件洁白的浴袍走出来。美人出浴,晶莹的水珠滚在被热火薰得有些发红的皮肤上,微湿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刀削般平直的肩头,随着步伐,一双长腿若隐若现,挟着沐浴露的清新味道。做到了白蒙旁边。
“虽然有点凉了,不过大概本身就不太好吃。”白蒙一指给江攀枝备的一份早点,自嘲的道。
“还有这么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