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越刮越硬,越长越快,为霍格带来了不少烦恼,不过满脸胡渣也给他增添不少颓废、慵懒的气质,也让他的脸庞显得更加瘦削,看起来更加英俊、硬朗,只是偶尔会被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称为“大叔”,惹来安妮和赛拉诺的嘲笑,不过她们倒是挺喜欢霍格的这个样子。
听取零的意见,小吃店的两位女主人成功的接近了霍格这个容易受惊的小动物,长期生活在一起,三人之间养成了一种特殊的相处方式,如老夫老妻一般的生活着,但仅仅是“生活着”而已,霍格已经把零的隔间当成了自己的家,除了修炼时,他都会缩在这里,与零商讨着建立情报中心的事。
对于在小吃店里生活的一男二女来说,零并不是那种奇怪的“第四者”,这个冷漠的怪人更像是一件装饰品,整天坐在隔间的书桌前,大多数时间都一动不动,但只要和他说话,立即就能得到回应,仿佛早已料到你会开口一般。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当霍格在某一天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后,对调查“末世浩劫”、寻找师父、建立情报机构的热情已经大不如前,但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似乎除了生活,其他的事都无关紧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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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机构是一种很特殊的组织,对内永远要比对外严厉得多,得到情报后如何分析、如何保密是其中的关键,情报一旦泄漏,一切就没有了意义,而情报这种敏感的东西,又是一定要泄漏出去的,不同的只是主动和被动、时机和方法而已。”艾德华老师三年前说这句话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立足?”霍格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没错,就是内敛、立足。”艾德华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霍格:“骑士团、军队,相当于武士的‘外放’,你要惹我,我就揍你;管理国家则是魔法师的‘借力’,至于借的是哪种力,根据需要会有所不同;而情报机构必须做到‘立足’,要应对借力与外放,就必须先立足。”
“那应该如何立足?”
“钱和剑——大量的钱,锋利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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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小吃店,霍格来到了街对面一栋崭新的三层楼建筑前,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又高又瘦的身影。
费恩不爱讲话,是个彻底的行动派,在这一点上他与过去的霍格有些相像,霍格在历练中变得开朗,而费恩却始终如一的喜欢沉默。
三年前雇佣费恩后,霍格本想让他继续做自己的事,等情报组织建立起来后再开始干活,因此留了个地址就离开了,没想到第二天费恩就自己找上了门来,说了一句话就赖着不走了:“赚钱就为了吃饭,你给我钱,够我吃饭了,我就跟你干。”
费恩说干,是真的就干了起来,任何事只要霍格或零开口了,他一定做得妥妥贴贴,不过费恩又不喜欢动脑筋,只有叫到了才做,商量如何建立情报部门之类的事,他从来不会参与。
见到了霍格,费恩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这栋三层楼的建筑就是情报组织的中心,两年前开始动工,到现在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只要人员齐整,马上就可以开始运营。
除了建设总部外,情报组织的名字也确定下来,就叫“风暴中心”,意思是无论周遭发生了什么样的巨变,情报组织都会保持平和、安静,这个名字同样符合情报组织的定位——不依附任何势力。
洗漱完毕,费恩佝着身子向霍格走来,他太高,又瘦,总是驼着个背,不过没有兽人大巫的那么夸张。
见到费恩过来,霍格知道他不喜欢主动说话,便说道:“今天和我去一趟博学院吧,我得参加下毕业典礼,顺便把大家接过来。”这几年中,霍格出去办事时都有费恩跟随,这家伙留在小吃店里就会学着零发呆,一呆就是一整天,霍格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了这么长时间的静止,因此无论去哪都会叫上费恩,包括修炼的时候。
费恩点了点头,疑惑了一下,问道:“你真的能毕业?”
霍格笑了笑:“虽然只上过半年的学,但我是荣誉学生啊,嘿嘿,就算我不去,院长也得叫人把我的毕业证书给送来。”
费恩又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他猜测霍格之所以能成为荣誉学生,是因为有精灵大使这个身份,但并不知道这只是原因之一,更大的原因是因为霍格与众圣阶强者的关系,单是一个柯林就能够轻易的让霍格成为荣誉毕业学。
当然,霍格是看不上什么毕业证书的,不过他必须和博学院保持良好的关系,那里有丰富的资源和众多的强者,科斯莫就是博学院中的一员,这位胖胖的水系圣魔导师经常来小吃店里坐坐,他平易近人,没什么架子,和安妮、赛拉诺的关系挺不错。
在去博学院的路上,霍格略显兴奋,倒不是因为很久没有回去,而是因为他有惊喜送博学院里的那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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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懂的这么多,不如来和我一起建立情报中心吧?有你在,情报中心肯定没问题的。”
“啊呸,我才不去,你小子是想把事情全甩给我,然后自己去玩吧?再说了,帝国博学院老师这个名头多好,说出去是极有面子的,你那情报中心说不定建起来没三天就垮了,我吃多了才会去。”
“……”
“就算我不去,你这几个同学我也会用心去教的,到时候肯定能独当一面,放心吧。”
“……”
“你怎么一脸坏笑?在想什么馊主意呢?”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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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坐在马车上,霍格白痴一般的笑了起来。
费恩吓了一跳,伸手想去摸摸霍格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了。
一巴掌拍开费恩的手,霍格笑着说道:“我只是在想象呆会老师的表情而已。”
马车停在了博学院的门口,霍格让费恩去学校里逛逛,独自向军事部走去,费恩在博学院的朋友也不少,帕斯塔、威廉他们放假都要去小吃店玩上一段时间,和费恩这个身材怪异的家伙混得也挺熟。
在这三年里,霍格偶尔也会来博学院一趟,为的是请教铭纹学的一些问题,露西安是个称职的老师,但教给霍格的都是与魔法阵相关的东西,如何铭刻却没怎么教过,只是手把手的让霍格学会了如何握雕刀,因此霍格只有握雕刀的姿势是最标准的,大概这可以归功于言传身教……
“霍格来了,哈哈,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还能找得到教室啊。”一个情报科的同学见到霍格后,走上来亲热的拥抱了下,由于人少,情报科师生、同学间的感情是最好的,就像是一个小家庭。
第一五一章 毕业
更新时间201358 13:00:10 字数:3332
霍格坐下不久,艾德华老师也走了进来,他和霍格打了个招呼,很随意的说道:“咱们班就这几个人,也不用去参加军事部的毕业典礼了,一会我把你们的毕业证书拿来分一分,你们就带着女朋友,跟着霍格走吧。”在不教课时,艾德华是一个很随和的人。
“老师……其实你也得跟我走。”霍格盯着艾德华的脸,不愿意放过他的任何表情。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不会去你那个破情报组织的。”艾德华先是一楞,然后有些厌恶的说道。
“不去也得去,除非……你想辞职。”霍格坏笑起来。
“辞职?为什么?”艾德华呆住了,似乎有些恼怒。
严格说起来,凭借霍格现在的身份,确实可以在他背后做一些手脚,情报这个学科在博学院不怎么受重视,否则也不会就这么几个人了,他这个老师是没什么话语权的。
“因为——”霍格故意把声音拉得老长:“我和校长说了……”
“说什么了?”艾德华的脸拉得老长,若霍格不是学生,他恐怕是要上去拼命的。
班里的同学们也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霍格,如果这家伙真在艾德华老师背后动手脚,他们是肯定不会跟霍格走的。
“我和校长说了,从今年开始,情报科的教室设在风暴中心,哦,风暴中心就是咱们情报组织的名字。”霍格一看自己玩得有些过火,连忙说道。
“啊?这个……你……”艾德华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不用和老师分开喽!”那位最喜欢拥抱的同学给了艾德华一个熊抱,其他几名同学互相看了看,也围了上去。
在学生们的簇拥和推挤中,艾德华狠狠的瞪了霍格一眼。
霍格微笑着等大家安静下来,继续说道:“当然,老师还得帮风暴中心出谋划策,薪水是肯定要给的。”
“你真有那么多钱?打算给多少薪水?我在博学院的薪水,是每个月一百金币。”艾德华知道霍格有背景、有能力,只是不知道他能有多少财力。
“一百金币吗?那么风暴中心就给两百吧。”霍格说着,看了看周围的同学,又道:“大家都一样,先两百,每年还有红利。”
这下所有人都呆住了,平民家庭一年能有一百金币左右的薪水,艾德华每个月就能有一百金币,算是极多的了,而霍格居然开口就是两倍,似乎还只是基础薪水,这里虽然人不多,但一个情报机构也不可能只有这几个人啊。
在钱这方面,霍格确实不怎么担心,零可以随时去皇宫里“借”钱,而且等风暴中心运作起来之后,仅靠出售情报就能够赚取巨额财富。
原本围着艾德华的同学们把目标对准了霍格,这些人大概都算是有贵族身份的,但是来情报科的人,一定不会是什么太显赫的贵族,否则安排去军事部其他学科,出来就是军官,比情报员要好得多了,每个月两百金币的薪水对于这些人来说确实是很有吸引力的,这笔钱足够他们独立,对于年轻人来说,这是十分宝贵的。
“给你们……这么高的薪水……是因为情报……分析是重中之重……”霍格的声音在同学们的喧哗声中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玩闹了一阵,霍格又来到了魔法部,这里的毕业典礼就热闹得多了,接近两千人聚集在魔法练习场——也就是那次联谊舞会的举办地上,排成了整齐的方队,一个五十多岁的、大概是魔法部理事之类的人正在上面说着什么,霍格懒得去听,直接找到了帕斯塔,让他毕业典礼结束后去小吃店报到。
“没问题,保证一结束就去。”帕斯塔小声的说道。
霍格的到来扰乱了整齐的方队,让他显得极为碍眼,台上的理事有些不爽,但认出了霍格后也没有说什么,只轻轻一皱眉,见霍格离开,他又多看了一眼帕斯塔,帕斯塔立即点头哈腰的向理事赔罪,滑稽的样子差点让理事笑出声来。
从魔法部离开,霍格又来到骑士部,正好在受封殿外遇到了费恩。
受封殿只在每年骑士部毕业典礼这天开放,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骑士受封是件极为严肃的事,受封殿里鸦雀无声,只有册封台上有声音传来,霍格拉着费恩走进受封殿里,在最后一排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在册封台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穿铠甲的骑士,另一个则是和霍格比较熟悉的大主教本森,作为教廷的负责人,本森有义务来为信仰光明神的骑士册封,他正朝一个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骑士划着十字,口中念念有词,应该是在为骑士祈祷、祝福。
在本森身后是一条长桌,也就是霍格第一次来的时候撞倒的那张,长桌后面坐着几个人,霍格只认出来柯林一个,其余的大概是帝国下属骑士派来的人,以及骑士部的理事。
受封殿里全是身着铠甲的骑士,霍格穿着黑斗篷,再加上费恩的个子太高,两个人十分显眼,才刚一坐下就被看到了。
坐在长桌后扭来扭去的柯林看到霍格后,像是发现了财宝似的急忙对他招了招手,老圣骑的这个动作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台上的人都向霍格看来,而台下的骑士们仍是一动不动,四年的训练让这些骑士都成为了合格的军人。
看到柯林招手,霍格让费恩坐在这里,猫着腰从靠墙的过道往册封台快步走去,一些骑士的眼睛跟着霍格在动,不过脑袋仍是直楞楞的朝向前方。
走到册封台前,本森正好为这名骑士册封完毕,他含笑对霍格点了点头,等待着下一名骑士上台。
来到柯林身边,霍格蹲下身子,隐在了桌子后面。
“臭小子,这是现任磐石骑士团的团长,阿尔贡·泰克奈特,也是浩劫同盟的人,他要统领骑士团,没办法参加同盟会议。”柯林指着坐在他旁边的一个褐发骑士小声说道,说完转头又对阿尔贡说道:“臭小子,这家伙就是霍格了。”
柯林的介绍让霍格和阿尔贡都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都被叫成“臭小子”,倒是也显得亲近,二人交谈了几句,很快就熟识了。
阿尔贡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被柯林称为臭小子,只是因他曾是柯林的学生而已,阿尔贡此时的实力是远在柯林之上的,毕竟柯林已老,而阿尔贡才四十岁左右,综合战斗经验和身体素质,可以说他正当壮年。
虽然平日里严肃,但阿尔贡经常听老师提起霍格,对这个年轻的小刺客也充满了好奇,刚才柯林招手就是因为他想要认识霍格。
与阿尔贡聊了一会,霍格起身准备离开,既然认识了,那么以后就有了相互拜访的可能,要增进感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霍格这一起身,正好看到了坐在前排的威廉和与冈特,两人中间还隔着几名骑士,见到霍格看向自己,都露出了略显尴尬的神色。
冈特当初想要动用家族的关系向霍格报仇,不过在霍格以精灵大使的身份出现以后他就只能断了这个念头,敢动精灵大使,无论他的家族后台有多硬,都肯定会被当成整个敌国的敌人,甚至是整个人类的公敌,当初放了狠话,后来又只能不了了之,他觉得很丢脸。
威廉会与冈特露出同样的神色,是因为他想要进入教廷的骑士团,这样一来没办法加入霍格的情报机构,帮不上朋友,心理多少觉得有些愧疚。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去情报机构,就相当于他必须放弃从小的信仰,这是根本不可能的;而去骑士团,威廉知道霍格不会太在意,仍会把他当作朋友,只是他觉得自己不够仗义,毕竟风暴中心建立之初是最需要帮手的。
霍格知道威廉的心思,微微一笑,回到费恩身旁坐下,既然他能为艾德华老师安排好一切,对威廉这个有过救命之恩的朋友又怎么可能没有安排?
骑士部的毕业典礼分为三个部分,第一是磐石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