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如果不在意，就在大厅中讲究一夜，明日便可上山了。”
正轩呵呵淡笑，也不作过多解释，只轻微点头，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顺便点完菜，独自思考见到师傅该作何回答，当日愤然抱这文衣离开，师傅不知该发多大的火。
大厅中人很多，可真正点菜的却远没有那么频繁，正轩的饭菜很快被端了上来，正轩倒酒独自闷饮，自嘲发出苦笑，环望四周众人，一个个面带兴奋，却又莫名的紧张。
正轩这桌对面端坐一人，其实不能称之为“人”，看起来不过是个小孩罢了，看年纪也就十六七岁，一副天真模样，衣衫破烂，身体却不是多么干瘦，约有一米五六，个头矮小，目光闪烁，显得很有精神，最可笑的，便是他手里的那柄七尺巨剑！
那柄剑依在桌子上，高出大半，被剑鞘包裹，那少年即便不是坐着，站起来也没有剑高，面前什么也没有，看衣服也知道除了剑，身无分文。
正轩观看他许久，自己也算吃饱，还剩两个馒头和大半剩菜，随手推了过来，淡笑：“饿么？吃点吧？”
那少年看了看正轩，却是微微摇头，只字不提。正轩笑了笑：“不向你要钱，快吃吧。”那少年依旧摇头，伸手在身前摆了摆，正轩一楞，愕然问道：“你不能说话？”那少年脸色微沉，默然点头。
正轩一时无言，这样的人往往自尊心比他人更强，也只好作罢。可过不多时，门外闪进一人，衣衫粗糙但还算干净，面容清秀，眉间挂这英气。四周观望后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些馒头坐了下来，转头看向正轩，正轩冲他一笑，那人回笑后转身把馒头递给那个哑巴少年，哑巴少年这才露出笑意，接过狠狠咬嚼。
“嘿幺？哑巴还很能吃么？哈哈哈哈。”有人肆意挑衅，只为让自己得一时之快。那哑巴少年和刚进来之人同时回头看了看他，只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那人显然不是故意挑衅，特意走了过来，一把抓过少年身旁的巨剑，扬手就要抽出观看，正轩脸色一沉，刚要发作，旁边那人却率先动身，见他起身抓住剑柄，冲挑衅之人摇了摇头：“对不起，这剑不能随便看。”
“是么？”那挑衅之人大喝着便要硬抽，可竟是无法**半分，那人也算识相，知道对方被自己小看了，悻悻中哼了声走回原来的位置。
而那清秀之人也只淡笑，复坐了下来，回头见正轩的目光中充满好奇，又是报以一笑，回头摸了摸哑巴少年：“弟弟，快些吃，明天就要上山了。”
哑巴少年微微点头，继续狠狠撕咬馒头。
正轩脑海中闪现一股酸意，竟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和剑飞的点点滴滴，起身走出客栈，望着天空，呆呆出神…………
一八零章 天华考验
夜色笼罩的客栈中，却是一片烛火光芒，很少人能入眠，除了正轩。明日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将会做出分歧，要么是山中修行，要么便是回家继续自己的寻常生活。
那兄弟二人依旧坐在原地，少年抱住巨剑昏昏欲睡，而哥哥睁大的双眼久久不曾合上，对面，正轩早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那哥哥苦笑，我要有你这样的胸襟该多好，命运之前依旧该睡便睡。
客栈里的灯火闪了一夜，直到黑色退去，日上半空。
睁开惺忪的眼睛，客栈中的人走了大半，那哥哥也被睡醒的弟弟推醒，微微一笑：“该上山了。”弟弟点了点头，指向还在沉睡的正轩，通过手语告诉哥哥昨日的事情，哥哥点头，走到正轩身边，轻推了下正轩，正轩本能的侧身醒来，警惕看来，见是他，苦笑一声目光渐渐缓和。
那哥哥一笑：“朋友，该上山了，不然就晚到了。”
正轩一楞，随即豁然，心中苦笑，站了起来：“哦，呵呵。那我们顺路一起走吧？”那哥哥点头，正轩暗笑两人可真有意思，也不表明身份，跟上两人走向天华山。
几乎所有的人走到山脚都会停一下，心中由衷赞叹天华山的巍峨，白云飘浮山间，甚至和树林平行，朦朦胧胧，若隐若现，如若仙境。最为代表的只有那山前大殿，完全笼罩在云海之中，如同没有地基的悬空建筑。
其他人无比的惊奇，而正轩却早已经斯通见惯，脑子里一遍遍预想见到月琪师傅后会发生什么，该怎么说。
夹在人群中，正轩走到一半，总不能和他们一起进去吧？回身一笑：“两位，你们先上去吧，我还有些事情，随后才能赶到。”那两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正轩，正轩笑声中向山林中走去。两人误以为正轩要行方便，相视一笑，继续向山上走去。
天华山，山前大殿！
如同往年一样，殿前的宽广大院中，乌压压站满了人群，两侧是已经入门的精英弟子分列，其中便包括大壮、荷雨、乔竹燕等人。
殿前，无道真人以及五位门主，唯一不同的，就是月琪的身后，站立的却是通踪。所有人的眼神中闪露喜悦，而月琪的脸上，笑容背后，一丝轻轻的触景忧伤被掩盖。
那两兄弟夹杂在人群之中，观望四周的精英弟子，一个个神采飞扬。羡慕异常，远望无道真人等人，更是一班仙人站立。
约又等了一个时辰，轩辕明的一声低沉让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各位！今日便是我天华派开山收徒之日，大家来此也算是千里迢迢，但我派向来只选你们之中的佼佼之人，若有不被选中者，老夫先在此说一声道歉了！”
底下一片喧哗，说什么的都有，无非都是些表示之语。
摆了摆手，轩辕明又道：“既然众位都无异议，那咱们的考验便马上开始，各位，量力而行！”
回头看向无道真人，真人微微点头，轩辕明侧身摆手，两旁弟子齐声大喝，身后飞剑脱鞘而出，每人身后竟各自出现了四、五柄飞剑。想来也是事先刻意为之的吧？
几百柄飞剑飞上众人的头顶，所有人有欢呼，有惊叹，多半的，还是担忧。两排弟子口念剑诀，每柄剑扩大两倍，随后众弟子腾身冲来，把所有前来拜师之人全部送上了剑身之上。张大壮来到那哑巴少年的身前，眼睛一瞪，咧嘴大笑：“好大的剑。拿着他接受考验么？”那哑巴少年呵呵露出天真的笑容，大壮点头：“好，和我进山时很像！”说罢抓过哑巴少年扔上剑身。
等最后一人被甩上剑身，轩辕明才道：“各位，这剑全部都与地面平行，踏剑如踏地，并无任何的不同，老夫只是想看看众位的定力如何，当然了，若有摔下剑来的，我只能再次说声抱歉了，当然，我可以告诉大家，心无杂念会有很好的效果，话老夫就说到此了，各位自便。”
所有前来的人互相观望，心中暗喜，这有何难？低身看去，剑身离地面也就不到一丈的距离，即便摔下来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看着所有人暗笑的面容，无道真人却也是呵呵淡笑，旁边轩辕明、海空子等也是面带笑容，等下你们就知道了。
时间一点点的消耗，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几百人中之有少数人不小心落剑，其余都是镇定自若，安若泰山。真人看了看天色，淡道：“开始吧。”轩辕明点头，摆袍跨出一步，故意拍手发出很大的声响。大部分选择闭眼过关的人纷纷睁开眼睛望去，却并不见轩辕明要说什么话。
众人正在纳闷间，两旁的弟子却已经接到了轩辕明的命令，脸上露出窃笑，众精英弟子口中剑诀急念，半空中的飞剑纷纷缓缓的向上悬浮，一点点的离地面远去。
也亏了众弟子的修为，剑身丝毫抖动没有，只是慢慢的向上移动。起初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可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后，才有人不管不顾的惊呼：“哇，我们在上升！”话出口，此人脚下发软，一个翻身掉下剑身，下面早有准备的弟子飞身接住，此人呵呵一笑：“谢谢师兄。”说罢绕过大半个圈躲过众人的目光来到轩辕明面前：“师傅，任务完成了。”轩辕明面带笑意：“做的好，下去吧。”“是！”那人闪到一边。
只这一喊，几乎所有入山拜师的人都下意识的向下望去，只这一看，不少人小腿一软，大喊救命中掉下剑来。
一时间空中频频又人摔下，远看倒也壮观。几百人经过这次洗礼，尚有不少观望后重新平稳心态继续站在剑上的人，也少有人根本就一直没有睁眼，即便听到了也不去看，始终稳稳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其中便包括那对兄弟。
地面又是一声拍掌的声音，源头还是轩辕明。两边弟子领命单手运转灵气打出剑光，剑诀更快一分，剩下的载人飞剑似脱缰的野马，呼啸着冲上云霄，不过和先前一样，始终平平稳稳，只不过众人的耳边，狂风大起，身感其受。
“妈呀……”又有人掉了下来…………
一八一章 通过考验
连绵山群外的另一个山峰上，正轩遥遥望着众位新人的窘况，面色稍微缓和。
山前大殿的台阶前，无道真人等目视着剩下的人，尚有百来人坚持了下来。微微点头，真人望向轩辕明，轩辕明领会，拍了拍手，其他精英弟子收回剑诀，飞剑失去号令，纷纷呼啸而下。
这下落的速度比起刚才，竟又快了几分。眨眼之间又有少数人摔落下来。台阶前，月琪淡然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目光一怔，不由自主的向远处的一个山峰上望去，可如此遥远的距离，如何看的清楚，除了一片树木，便再无他物了。
飞剑落下距离地面三尺的地方，轩辕明大笑：“各位，辛苦了，下来吧。”众人闻听此言，纷纷跃下剑来，多数人面色发白。
那两兄弟中，哥哥神态淡若，显然抱着坚定的信念来的，弟弟则始终抱着巨剑。轩辕明环望所有人后，又道：“剩下的人中定力都非比常人，下面便是我天华山每年收徒都要经历的一此考验，便是爬上那片石壁。”
话音落，轩辕明的手臂指向四年前张大壮等人爬过的石壁：“各位大可放心，即便你们摔下来，下面也会有你们未来的师兄所接住，不必担心危险。”
看了看日头，轩辕明道：“三个时辰后没有爬上山顶的人将淘汰。”顿了顿，轩辕明才道：“现在开始吧。”
轩辕明说完，底下的一百多人竟然都纷纷沉默了片刻，随后才呼啦一下涌上石壁下，奋力向上攀登。这其中，那抱着巨剑的弟弟一脸的委屈，无力的走到石壁下，看着所有人拼命的攀爬，自己怎么能完成呢？
其实轩辕明所说的三个时辰对于这个山壁来说简直绰绰有余，只不过山壁陡峭，若一不小心掉下山来，便看自己还有没有信心再一次向上爬。最重要的，也是轩辕明没有提到的，山壁靠近顶端的那一片，早已经被磨去了任何凹凸，虽然看起来还显粗糙不平，但其实无任何可支撑的地方……
身后脚步声响起，哑巴少年回头望去，是哥哥。哥哥冲他微微点头：“爬吧！”哑巴少年依旧看着他，没有动身。哥哥的脸上闪过一丝愁容，随即消散，重新挂起那始终如一的笑容，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他不爬，自己也不爬。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留在石壁下没有攀爬的只剩下他们二人，无道真人等也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人，怎么了？
许久，弟弟的目光中才露出坚定的信念。哥哥笑出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从身上撕下衣带，把巨剑绑在弟弟的背上，弟弟狠狠的点了点头，转身抓过石壁上的凸起，提身跨出爬壁的第一步。
等弟弟爬出一个身为，哥哥也跟在弟弟的身下，顺着弟弟的路线一路跟随。
随着他们二人的上山，大片石壁上爬满了人群，时辰流逝，一柱香后，个人的实力被放大出来，有人已经过了半山腰，而另一些人却只能在离地面百丈的地方挣扎。
“呵呵呵呵。”真人发出爽朗的笑声。其他人等也是不由的洒笑。
山壁上此刻有人不小心摔了下来，被师兄送下地面后，喘息片刻，继续向上攀爬。又过半柱香，整个山壁上的人都放慢了速度。其中，那两兄弟甚至停了下来。弟弟十六、七岁的年纪，显然比其他人更是吃力，此刻贴在石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弟弟，用力爬！”哥哥的声音也已是发粗。弟弟的体能显然到了极限，无力的抓着凸出的地方，身体不住的发抖。“爬呀！”哥哥发怒，责怪弟弟的无能。
哑巴少年闭上双眼，眼角泪水滑落，伸出颤抖的手臂奋力向上抓去，身体微提，手臂把持不住，猛然向下滑去！
下面的哥哥心中一惊，迅速伸出手撑住弟弟的脚，把其放上凸起的石块上，咬了咬牙，哥哥猛然抓住弟弟的脚，使劲向上举起，摸到能放的地方后，将其放下，随后另一只手抓过弟弟的左脚，奋力向上举起……
大殿前，在真人发出的一声疑惑声后，其他人都把目光落在了这两兄弟身上，月琪的身体颤了下，竟有一丝揪心。
哥哥撑在弟弟的脚下，奋力的帮着弟弟一步一步向上，全而不顾自己要费多大的体能。许久的时间，就在哥哥的一举一放中，两人也才爬出十丈左右。
滴滴汗水滑落身下，哥哥趴在石壁之上，身体发出剧烈的抖动，明显体力透支，别说再撑着弟弟向上攀爬，就连自己在跨上一步也成了问题。
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贴在那里，弟弟的泪水和哥哥的汗水互相夹杂、交织在一起，悄然落下石壁，摔在地面，摔的粉碎，迸溅向四方。
日向西下，三个时辰的时间却也是如此的快速，少有之前会些轻功的人侥幸爬上山顶，大部分人还都在那片光滑石壁下无法通过，更有将近几十号人摔下后见时间无望，干脆放弃了攀爬。
粗略看了一下，石壁上包括爬上山顶的人，约在七、八十人左右。真人最后看了眼那两兄弟，冲轩辕明问道：“还有多少时间？”
轩辕明回身看了看大殿中的香炉，道：“一炷香的时间。”
“罢了，结束吧，这些人便是我派的新弟子！”真人说道。
“是！”轩辕明回身走上一步，高声传音喝道：“时间到！……！！”
石壁上，哥哥长叹一声，缓缓闭上双眼，重重的撞了下石壁，尽是绝望。身后风声骤起，天华派的弟子已然赶到，把他们纷纷抱下地面。
哑巴少年走到哥哥面前，无力的哭泣，一脸的愧疚，是他让哥哥失去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