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雅琴跟着帮腔:“不就两个晚上吗?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这时,马克支支吾吾地开口了:“对不起薛总,我,我以为是我和周经理去,所以只订了一个双人间!”
“他们去了自己会调的,放心吧!”关雅琴表面上宽慰,但这话让薛灿听起来却是怎么都放心不了。
吃饭时,黄经理和关雅琴有意聊起了顾菲菲和周惠明的过去:“我听说他们两个在大学的时候曾经是恋人呢,现在看来我倒真觉得他们两个郎才女貌的!”
“雅琴,别乱说!”张诚信打断了他们,“惠明都已经结婚了,以前的事就别拿出来说了!”
薛灿终于坐不住了:“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儿?”关雅琴连忙追了出去。
吴淑左等右等总算等到了一位肯停车的司机,那位好心的司机大哥下车查看一番后要吴淑打开后备箱,见后面有备胎就从自己车上搬来千斤顶帮她换上了,吴淑感激得几乎要掉眼泪:“谢谢,真是太谢谢了!”
车一修好,她马上驱车赶往白云山度假山庄,一路上都在默默祈祷:要赶上,一定要赶上呀!
出差难免会有应酬,少了马克给自己挡酒,又不能让顾菲菲喝,周惠明只好硬着头皮自己扛下。顾菲菲将他扶回房间的时候他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一进门就冲进了厕所。顾菲菲知道周惠明有胃病,急急忙忙地帮他找胃药,可是翻遍行李也没找到,只好先端了一杯热水给他。
周惠明身体不舒服,但神志还算清醒,喝过水后他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顾菲菲,直盯得顾菲菲不自然地错开了视线,开腔说话来缓解尴尬:“你的胃病怎么这么厉害啦?”
“以前为了出人头地拼得太狠,熬夜太多攒下的病。”周惠明身子往后靠了靠,“我那天看到你加班之所以生气,就是怕你将来会和我一样!”
“拼事业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呀!”顾菲菲责备他,但更多的还是关心。
周惠明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转移了话题:“菲菲,这好像是你进了乐天以后我们第一次平心静气地单独谈话吧?其实有好几次我都想约你好好谈谈,可你却总躲着我!你真的没什么要跟我说的话吗?”
顾菲菲有些不自然地回答:“你想我跟你说什么?”
“菲菲,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结婚?”周惠明直接问道。
“没碰上合适的呗!”顾菲菲回答得很快,“倒是你,婚姻生活很幸福吧?”
“过日子还不就是那样。”周惠明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说道,“菲菲,我一直都不敢承认,其实我娶吴淑只是为了证明我不是没有你就活不下去。可是,直到那天在乐天又见到你,我才明白,这么多年了,我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顾菲菲不敢再听他说下去:“你这么说未免太对不起吴淑!惠明,你喝醉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周惠明突然一把抓住了顾菲菲的手:“菲菲,你老实告诉我,你这十年不结婚有没有我的关系?哪怕是一丁点儿!”
顾菲菲一下子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了,周惠明动情地看着她,目光无比温柔,他慢慢将脸贴向顾菲菲……
眼看两个人就要吻上的时候,顾菲菲突然一把推开了周惠明:“我们不可以这样,你已经有吴淑了!”
周惠明一下子愣住了,惊讶地看着顾菲菲。顾菲菲挣扎着站了起来,眼神虽然决绝,可还是含着眼泪。当初有多相爱,现在就有多惆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菲菲,你这话什么意思?”虽然已经过了十年,但周惠明心里还是有太多想问的话,“菲菲,我当初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吴淑去医院看我你就生气,然后离开我,你不觉得这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因为她去医院看你?”提起往事,顾菲菲情绪也开始激动,“周惠明,我顾菲菲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做了什么自己知道!不要总想着把责任往别人头上推!”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啊!菲菲,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否则我是不会甘心的!”周惠明今天誓要问个究竟。
“你不甘心?”顾菲菲反问,“周惠明,你可真说得出口!你都和吴淑上床了还说你不甘心?”
“我和吴淑上床?”周惠明一下子愣住了,“我那时候怎么可能和吴淑上床?”
顾菲菲只得向周惠明重述了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段往事。周惠明听过之后追悔莫及:“天哪,我们当年都错得太离谱了!”说罢他向顾菲菲讲述了真实的情况。
当时顾菲菲正因为周惠明喝了吴淑送来的汤而跟他怄气,出院也没来接他。周惠明正一个人在公寓喝闷酒的时候,吴淑来敲门了。见周惠明心情不好,吴淑就主动提出陪他喝酒聊天。两个人各自倾诉着自己的苦恼,虽然有点鸡同鸭讲,但有个听众心里多少觉得舒服一点儿,不知不觉就都喝醉了……
“那天晚上我醉得很厉害,第二天醒来以后就只剩我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了,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啊!”周惠明竭力解释着。
顾菲菲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时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周惠明和吴淑,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吗?
正当她努力回忆着当时的细节时,周惠明又开口了:“菲菲,不管你我之间有什么误会,你当时也不应该把蘑菇小屋砸碎给我送回来呀,那是我对你全部的爱!”
“我没有砸碎蘑菇小屋啊!”顾菲菲马上否认,“我当时只是叫吴淑替我把它还给你而已!”
“可是吴淑拿给我的时候,蘑菇小屋是碎的。”碎的?顾菲菲一下子愣住了。
正要再说,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都十一点了,会是谁呢?
薛灿和关雅琴一前一后赶到了度假山庄,问清楚房号之后直接冲上了楼。得知因为客满他们并没有调房间,薛灿的眉头不由得更为紧锁,脚步也更急了。关雅琴从没见薛灿如此紧张过,心中不免暗生嫉妒:薛灿,如果和别的男人来度假山庄的是我,你还会如此紧张吗?
关雅琴心里虽然嫉妒得要死,但她还是很想看到顾菲菲和周惠明慌乱的样子来得到报复的快感。跟着薛灿上楼之后,她悄悄拿出了手机准备偷拍。
薛灿站在门前深吸一口气,调整好了情绪才终于按响门铃。门铃响过两遍之后,周惠明穿着睡衣出现在了门口,见是薛灿,他颇为惊讶:“薛总?你怎么……”
薛灿一见他如此打扮就已经急了,一把推开周惠明就往屋里走:“你们在屋里做什么?”
“我们?”周惠明疑惑地跟着火急火燎的薛灿进了屋,“薛总你怎么了?”关雅琴也举着手机向房间里悄悄走了过去!
薛灿正在房间里四处查看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开了,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从里面走出来的竟然是吴淑!
“薛总?”吴淑惊讶地叫了一声,随即她又看到了门口的关雅琴,“关小姐,你也在?”
薛灿闻言,迅速回头看去,关雅琴此时避无可避,完全暴露在了薛灿面前。薛灿一眼扫到了关雅琴的手机,关雅琴察觉不对,立即把手机背到了身后。
一时间,薛灿尴尬万分,关雅琴心中暗恨,屋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十
吴淑上前一步挽起了周惠明的胳膊,对薛灿说:“薛总,您这么晚从城里赶来度假山庄找惠明有什么事吗?”
“啊?没事,没事!”薛灿尴尬不已,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吴淑倒是不以为意:“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准备休息了,时候不早了,您和关小姐也……”
“对不起,打扰了!”不待吴淑说完,薛灿就知情识趣地退了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意味深长地盯着关雅琴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关雅琴慌忙追了上去。
“小灿,你等等我!”薛灿大步流星走得太快,关雅琴跟得有点吃力,“坐我的车回去吧!”
薛灿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我现在给你解释的机会。”
“解释什么?”关雅琴装聋作哑。
“你现在不解释,以后就永远别解释了!”见关雅琴还是咬着牙不说话,薛灿彻底不想再理她,“关雅琴,你太让我失望了!”
关雅琴脸色一变,但还是强装着镇定问道:“你说什么?”
“为了陷害顾菲菲,你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薛灿怒极反笑。
“小灿,你听我说,”关雅琴见事情再也瞒不过,只好开诚布公,“我知道你喜欢顾菲菲!”
薛灿被她直击要害,一下子愣住了,关雅琴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桌子上的蘑菇小屋就是顾菲菲的,可是你已经跟我订过婚了,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未来的老公心里爱着的其实是另一个女人呢?”
“你不是说有名分就够了吗?”面对关雅琴的哀戚,薛灿的气势有点弱下来了。
“我那都是气话!”关雅琴急急说道,“小灿,我一直是爱你的,这你其实是知道的是不是?我跟你哥完全是长辈们的一厢情愿!你哥哥死了,我一度觉得那是天意……”
“你说什么!”薛灿顿时大怒。
“你别生气,小灿!你哥是极好极好的人,可我真的觉得那是老天给我们的一个在一起的机会!”关雅琴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求求你了,小灿,让顾菲菲走吧,我可以给她钱,或者推荐她到别的公司直接做部门主管,你就让她走吧!”
“顾菲菲离开乐天的话,那我也离开!”薛灿答得斩钉截铁。
“为了她,你要放弃自己的一切?”关雅琴无法接受薛灿对顾菲菲已经认真到了这种程度,一下子摆出了正室的架势:“薛灿,你给我听着,你未来的老婆是我!我不许你再和顾菲菲接触!”
薛灿哪里肯听:“未来老婆?你就等着司机来接你下山吧,未来老婆!”薛灿一把夺过关雅琴手中的车钥匙转身上了车。
“薛灿,你不能这么对我,开门,你个浑蛋!”关雅琴使劲拍着车窗,但是薛灿理也不理,直接发动汽车开走了!
关雅琴追了几步,气急败坏地朝夜色喊道:“薛灿,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不管表面看去多干练、多坚强,作为一个得不到意中人回应的女人,关雅琴始终还是脆弱的,终于,她蹲到地上大哭起来。
薛灿和关雅琴出去之后,周惠明才真正明白吴淑急匆匆赶来的目的,感激地对她说道:“幸好有你,不然我和菲菲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吴淑倒没领情,而是反问周惠明:“你们为什么不换房间?孤男寡女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共处一室?如果今天我不来呢?惠明,你这么做,想过我的感受吗?人言可畏!你是结过婚的人,不知道避嫌吗?关雅琴为什么会这么做,就是因为她算准了你们会有事!”
吴淑的话让周惠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我们有什么事?你把话说清楚!”
“一个晚上下来,你们没事也有事了!”想到这个,吴淑就气得不行。
周惠明听罢冷哼一声:“你说得没错,一个晚上下来,没事也有事了!吴淑,十年前我因腿伤出院你来我公寓喝酒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的吧?”见吴淑神情突然不自然起来,周惠明继续追问,“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晚,”吴淑顿时慌了神,“那晚你喝醉了,我把你扶上床就走了!”
周惠明语带怀疑地追问:“我醉了以后你就没做过什么?”
“你什么意思,周惠明?”吴淑顿时大怒,“你是不是想说我趁你喝醉对你怎么样了?周惠明,我还没下贱到那个地步!”说完,吴淑的眼泪就跟着落了下来。
周惠明也觉得自己这样的确有些过分,但是他心里实在有着太多的疑惑:“对不起。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吴淑,蘑菇小屋是谁打坏的?”
“顾菲菲!”吴淑答得很干脆。
“可是菲菲说她没有……”周惠明一时不知道该信谁。
一听他这么说,吴淑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周惠明,你是信她还是信你老婆?”
周惠明理不清头绪,只好摇摇头说算了,十年前的事再说也没有意思。直接关了灯睡觉了,两个人就这样同床异梦地过了一晚。
顾菲菲开周家的车返回杭城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但马克还是坚持着要见她一面。马克虽然嘴碎,但本质并不坏,这件事他也是因为无知被关雅琴利用了,等到他终于想明白整件事的时候,他实在无法不将真相告诉顾菲菲。顾菲菲不仅从他这里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还知道了薛灿和关雅琴去度假山庄的事,不觉变了脸色。
“菲姐,关雅琴这么对你,是不是因为你和薛总走得太近了呀?”见顾菲菲脸色不对,马克也慌了神,“我都是瞎猜的!菲姐,这件事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一定要原谅我啊!”说罢就慌里慌张地走掉了。顾菲菲留在原地,又回想了一遍这一天发生的种种,满腹怒火和委屈无处发泄的她又回到了车上,反复思索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总会招惹上这种事情。
不知不觉天已微亮,薛灿的车飞速驶来停到了顾菲菲的车旁。顾菲菲看见薛灿很是诧异:“你不是去度假山庄了吗?”
“我……去了。”薛灿敏锐地看到了顾菲菲的失望和落寞,一步上前拉住了顾菲菲,“对不起!”
“你是为自己跑去度假山庄看我的笑话而道歉吗?大可不必!”顾菲菲转过头去不看他。
见顾菲菲又变得像刺猬一样了,薛灿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菲菲,对不起!事情我已经搞清楚了,是关雅琴故意做局害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叫她亲自来给你赔礼道歉的!”
“不必了,我明天就辞职!”顾菲菲突然说道。
薛灿马上追问:“为什么?”
“我在乐天做得太辛苦,栽赃陷害一波接一波,我能侥幸躲过一次两次,但是三次四次呢?这里的人我也不了解,就连你,我也不知道你昨晚跑去度假山庄到底是什么心态。”
薛灿乱了阵脚,想着自己有什么解释的话可以说,但是一见顾菲菲转身就要走,他也顾不上什么了,一把拽住她说道:“我控制不了自己跑去度假山庄全是因为喜欢你呀!”
喜欢我?顾菲菲慢慢转过身看他,眉宇间却都是哀伤:“可你和关雅琴才是一对啊!”
“我马上就解除婚约!”说罢薛灿转身就走,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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