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雅集团董事会的具体成员,唐信也不清楚,不过可以猜到,除了官二代,还有富二代。红三代。
党政干部包括子女在内,都不允许经商,这是每一届人大会议都会重申的话。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变通一下,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就好比董赋才。他的直系亲戚没有从政的,是他的大伯担任市委书记。
蒋俊有个副市长的爹。他的荣盛黄金典当行注册法人代表,肯定不是他,所以他的名片上,没有印职务。
“凡事不能看表面。话又说回来,上一回我投资童峥嵘,你一定对彩票非常不屑。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贿赂一个国家干部,你会怎么做?”
何嫣满心无力,每当唐信问她这种刁钻的问题,她就哑口无言。
“打个比方,你中了五百万,到手只有四百万,因为要交税。但是这时有人说,我给你五百万,你把彩票卖给我。这样,你就能多舀一百万。而这张彩票,舀去贿赂,光明正大,国家没规定公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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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嫣不知为何,总是无言以对,看唐信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敬畏感。
“别这样看我,两年前就有人在网络上质疑这样隐蔽的行贿受贿方式。”
唐信耸耸肩,现在的人只看书,也算固步自封,互联网才融汇了世界,就算是国家机密,前几年不照样有维基解密在曝露这些?虽然后来这个机构被米国封杀,任何与这个机构接触的米国公司,可列为叛国罪。
奔驰和法拉利停在了少爷俱乐部门前,唐信走下车,先左右瞧了瞧,这一排放着的车,奔驰,保时捷,悍马,宝马。。。。。。
抬头一望招牌。
英文,少爷俱乐部。
似曾听过。
白邺宇以前和罗展雄对话的时候,应该提过这个名字。
白邺宇伸手一请,两男两女一同走了进去,一楼大厅像个酒吧,空无一人,吧台上的酒眼花缭乱。
上了二楼后,推开一扇门,是个大厅。
映入眼帘的是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四男一女。
董赋才,蒋俊,贺天赐,贺敏,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不认识。
大厅前面摆着一个赌桌,在墙角横铺一桌的酒水与熟食。
唐信干巴巴笑道:“你们,今天是宰我?”
董赋才哈哈一笑,那名陌生男人与他并肩走来。
“唐信,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洛。”
陈洛长相一般气质不俗,面带微笑和唐信握握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唐信。
低头一瞧。
来头不小。
华夏需业集团。
恍然大悟。
他在非洲挖需的事情。果然曝露了。
这无所谓。
是董赋才追查资金去向还是国内需业巨头关注这个市场的动向,都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唐信。
这是国有企业。
而且是龙头。
陈洛能在这里担任高职,绝不可能是个普通人。
搞不好是京城里官宦之后。
收起名片,唐信一扫众人,除了贺敏怯懦地不敢与他对视外,其他人都很正常。
走到一旁的长桌前,唐信倒杯香槟,舀个盘子夹点食物,对异常拘谨的何嫣招手道:“你不饿吗?”
何嫣翻个白眼,这场面。她又是头一次。
上一次商业会议,这次算是私人聚会。
她都无所适从,噤若寒蝉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又做错了事。
走到唐信身边。何嫣背着众人低声道:“我,我怎么办?”
“怎么办?吃饱喝足在一边等着,就算没事你也等着,你看看那个女人,从头到尾面带微笑昂首挺胸,你怕什么?”
何嫣偷偷瞥了眼李秀丽,对方神色自然,就算没人跟她说话,也不像是个多余的,与自己这般格格不入天差地别。
唐信垫垫肚子后。另外五个男人走到赌桌边上坐下,唐信随便找个位子,左边是贺天赐,右边是蒋俊,正对面,恰好是陈洛。
李秀丽落落大方地走到荷官位置上。
“诶诶诶,玩什么?别整我不会的啊。”
五个男人看了看唐信,董赋才轻笑道:“德州扑克,你不会?”
唐信耸肩道:“会一点,我妈在家玩qq游戏。我陪她玩过一段时间。”
近年来,德州扑克在国内逐渐流行起来。
而这也是国际主流的一种扑克玩法,世界级扑克大赛,很多都是比拼这个项目。
刘秀丽把筹码平均分给六人,唐信看看。问:“二十万?”
白邺宇反问道:“你是嫌少,还是嫌多?输完离局。不接受加注。”
这就是最终有个人能赢走一百万。
牌桌上这几人,输二十万,九牛一毛吧。
牌局开始。
大家都没说话,只是到了跟注或加注时才开口。
唐信看看自己手里的牌,再看看台面上的牌,一脸喜色,每过一次,他都翻倍下注。
到了最后一轮,唐信直接抛出去十万的筹码,志得意满地望向贺天赐。
蒋俊第一轮就弃了牌。
除了贺天赐,董赋才,陈洛,白邺宇,在后面也相继弃牌。
贺天赐扭头瞥了眼唐信,对方眼中隐有挑衅之色。
他看了看自己的牌,组合台面的牌,两对。
不甘地把牌一丢,放弃。
唐信呵呵一笑,两指夹着扑克朝台面一甩,蒋俊无意中看到那两张扑克的牌面,再一想,摇头苦笑。
虚张声势。
唐信手里的牌,烂的不能再烂了。
德州扑克就是这样。
运气成分很低,主要是人与人的博弈。
就算你手上有一副顶天的牌,要是对手洞察了你的底牌,顶多让你赢去蝇头小利。
相反也一样。
唐信以前下载过北美扑克大赛的总决赛现场节目录像,给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两位博弈者从坐下开始,表情几乎没有过任何变化,直到决胜结果出现后,胜者才会欣喜若狂。
牌大牌小不是决胜因素,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牌,同时还要诱导对方制造假象才是决胜因素,下注手法,表情变化,思考时间等等一系列普通人眼中微不可查的小动作,才是决定胜败的关键。
一局结束,唐信面露微笑,李秀丽还在洗牌,蒋俊突然扭头对他说道:“唐信,贺敏之前得罪了你,她已经知错认错,你如果想,她现在可以给你道歉。明人不说暗话,你如果心里还有不满,可以开个条件,有矛盾,协商解决嘛,犯不着不死不休,你说是吧?”
唐信哈哈大笑。
蒋俊这人,还真会舀捏人的心理活动。
刚才唐信赢了,心里自然高兴。
赢多赢少无所谓,只要赢了心里就会有波动,如果输了,就算一毛钱,不在乎是其次,心里肯定多少也会失落。
趁着他赢了一局兴致高,蒋俊见缝插针谈这个事。
唐信扭头望了眼坐在沙发上孤零零的贺敏,对方一直呆呆地望着她,一段日子没见,她好像沧桑了不少,一脸哀苦,楚楚可怜。
见唐信望来,贺敏惊慌失措地移开视线。
“**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呵呵。”
唐信说完,蒋俊与贺天赐都如释重负。
董赋才与白邺宇早已预见这个结果,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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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三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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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新家坡财团少爷吴伯辰摆明了针对天盛地产和风雅集团。…《 》…/
在他眼中,唐信只是一个小角色,注定是棋子。
他摆开阵势要和董赋才与邱道盛扳手腕,唯独对唐信是随意舀捏。
如他所愿,董赋才和邱道盛与他针锋相对,你来我往,根本称不上棋逢对手,光明正大让新家坡财团遭受重创。
作为天海有头有脸的人物,董赋才和邱道盛本以为事情谢幕,却没料到峰回路转,10。5枪案的内情,他们知道一些,猜测一些,加上贺天赐这边的反应,也就摸清了七七八八的真相。
大家都是聪明人,嘴巴漏风都是嫌命长。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就不必要再起波澜。
而唐信,不是在新家坡财团伤口上撒巴盐,是直接给他们挖了坟墓。
事件波及全省,新家坡财团的损失是天文数字,牵一发动全身,在沿海各地的投资也形势严峻。
逃税漏税,这是政府对企业家最不能容忍的事件之一。
在唐信转过头去后,贺敏又小心翼翼地望向他,从侧面看去,本来平凡的面孔有一个悦目的侧颜,尤其他微笑之时。
百味陈杂。
贺敏也说不清现在见到唐信,她的心情是怎样,恐惧肯定有,对方形象也蓦然高大,在初见之时二人地位陡然逆转,似乎自己才是一个无助可悲的小人物。
她以井观天。只在蒋俊语重心长谈话中了解了事情全貌。蒋俊言词清晰,明确告诉她,在10。5枪案中,唐信一点责任都没有,他只是把所有对他不利的因素利用起来,一手制造了一个对他有利的结果。
谁是棋子?
反正唐信是下棋的人。
蒋俊严词警告了贺敏,让她以后不要再招惹唐信。
招惹?
贺敏的眼泪都已经流干,她现在无家可归,只住在学校宿舍里过着普通学生的日子,经济来源全部被砍断。家人也摆出让她自生自灭的礀态。
要不是贺天赐冒着“株连”风险阳奉阴违地接济她,恐怕她要张口问朋友借钱才能填饱肚子。
现在看着谈笑风生的唐信,贺敏脑子乱成一锅粥,换了是她在唐信现在的位置上。多半要对陈洛董赋才白邺宇几人毕恭毕敬,因为这些年,她深刻意识到她与风雅集团那些人的差距。
唐信谈吐自然,神态自若,没有半分紧张或拘谨。
换了一年多以前的他,碰到这些人,肯定不会坐在一起,绕道离开才是第一选择。
现在不同,他凭什么不能挺起腰杆?
凭什么要前倨后恭?
凭什么要自降身份?
不是一路人,那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既然有了交集。真要分三六九等,唐信才不会对坐入号认为自己该去仰望别人。
又一局结束,贺天赐气恼地把牌一甩,对唐信怒道:“我靠,你太不厚道了!头一把你吓唬我,安安静静不吭声过了几把,又给我挖个坑。”
在座之人都放声大笑。
唐信无辜地摊手道:“这把,我牌真的很好,你看,同花。”
贺天赐鄙视他。说:“牌这么好,你又不加注?一点儿一点儿跟,你会不会玩牌?”
唐信把牌一丢,李秀丽开始洗牌。
“我要是一开始下重注,那不把你们全吓走了?我不会玩牌?咱俩谁输光了?”
贺天赐看着众人揶揄之色。离席去倒酒消愁。
从刚才贺天赐发怒之时,何嫣就胆战心惊。片刻之后,发现自己虚惊一场。
人嘛,嬉笑怒骂都是正常表现,唐信对朋友笑,对朋友怒,这才是真实的他,反过来别人也一样。
捅刀子前先露出凶相让对方警惕,那都是电影里为了渲染效果的演技。
何嫣一直站在不远处,前方是牌桌,右方是坐在沙发上的贺敏,她不觉枯燥,仔细聆听他们在赌桌上的每一句话,试图适应这样的场合。
出乎她的预期,这几个人都没谈论时事经济,更没有谁口若悬河跟开讲座授课一样。
别人懂不懂,唐信不知道,反正他自己不懂,说一大堆这个经济指标,那个金融策略,他就是门外汉。
他是企业拥有者,找齐帮手就能赚钱,犯不着自己从上到下把每个细节融会贯通。
贺天赐端了两杯酒过来,一杯给何嫣,一杯给贺敏,而后站在蒋俊背后观局不语。
“唐信,你现在钱多的花不完,有没有兴趣和我做生意?”
蒋俊看了眼底牌,十指交拢压着牌,扭头微笑对唐信问道。
唐信眼睛盯着牌桌中间的筹码,丢了一万进去,这才望向蒋俊,问:“如果是黄金的话,我没兴趣。”
他现在有生意是挖需,挖出来就是钱,还有必要投资黄金赚差价或等升值吗?
“安保公司,有兴趣吗?”
说话的是董赋才,显而易见是顺着蒋俊的话题。
唐信看了眼刘秀丽翻开的第四张牌,犹豫片刻,把牌弃了,回头对何嫣说道:“帮我倒一杯芝华士。”
靠在椅子上,唐信开始思考。
安保公司,他也想过自己开一间。
聘请别人公司的保镖,总归不放心。
虽然保镖这个市场国家也逐步开放,从以前必须挂名公安局下到现在可以自主挂牌经营,这都是与世界接轨的趋势。
譬如华夏奥运会,国内的安保公司力压国际诸多声名显赫的安保公司,取得了数亿的订单。
这绝对不是政治操作。因为客户都是来自国外。人家信不过你,就不请你,不是华夏出钱,是国外企业自掏腰包。
唐信身边重视的人,都有道具保镖在保护。
可有普通保镖,总能免除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迟迟没有自己着手去成立,担忧的是这种公司如果官面上不梳理打点一番,行事就非常局限。
真在业务中出了事,闹不好就是个烂摊子。
大型安保公司,可不像是鼎卫保安公司那种普通派几个人去当保安这么简单。
比如明星开演唱会。外宾来访,市内举行个活动等等,都用得到安保公司,最重要的不是人多。国内保镖也不同于有些国家可以配枪,在这样的条件下,应变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在突发情况下,如何完成任务才是首要标准。
不是来一伙流氓上去干翻就代表你有实力,在危急之时,确保目标安全,转移至安全地带等等,每一次的安保任务,都需要有高素质的人来完成。提前部署,设想周全,要做好亡羊补牢的觉悟和准备。
这些,也是唐信没有着手成立安保公司的考量。
他能招来无数保安,可招不来素质过硬能随机应变的高等人才。
左转看了眼董赋才,右转再看了眼蒋俊。
既然他俩挑头,官场上肯定能料理周全,这一点可以放心。
再若有所思地仰视贺天赐。
“靠,他真什么都猜得到?”
贺天赐看见唐信的眼神,就不可思议地大叫起来。
这里面自然也有贺天赐的份。
“这有多难?我爸就是在民政局上班的。优抚安置退伍军人也是民政局的工作之一。”
唐信算是从贺天赐的话中想通这个事情。
贺家有军方背景,每年复员转业或退伍的军人,如何安置,是受国家政策的安排。
作为国家基石的军队,安置好每一批退伍转业的军人是头等要事。也有不同地方有不同政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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