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玥蕊嗤鼻一笑,淡漠道:“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我是出于公司利益着想,推荐一个秘书给唐信,有什么错?那个女孩思想有问题,没人要跟她争什么,她需要被迁就,世界不一定要满足她。”
。。。。。。
傍晚时分
萧卓珊走出公司取了车回家,刚驾车转上公路,发觉身后有一辆奔驰跟了上来,她面色微寒,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十分钟后,两辆奥迪夹住了后面的奔驰,萧卓珊开着宝马渐行渐远。
张鹏云双手插袋走到奔驰前,敲了敲车窗,车窗落下,露出一张神色萎靡不振的成熟面孔。
“刘祖德,你有艾滋病,还在这里出现?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你起码戴个口罩吧?”
两个多月前被腾华集团扫地出门后,刘祖德还不相信自己得了艾滋病,可经过一段时间身体不适康复后,进入了无症潜伏期后,他在半个月前进行iv病毒血液检测,在这个时候,确诊出错的几率低于1%,他绝望了,然后,回到了天海,打算疯狂报复所有人,首当其冲就是萧卓珊。
他以为,为这个女人付出了太多,如果他要死,要承受病魔的折磨,那么,萧卓珊应该陪着他。
必死之人无所畏惧,刘祖德曾经被张鹏云收拾过,可现在,他微微偏头,冷声道:“别挡我的路,就算你有枪,我吐口痰,你也躲不了。”
张鹏云洒然一笑,朝他竖起大拇指,此时萧卓珊已经远去,等回了家,小区内都有安保,稍微加强一下安保措施,也就不怕刘祖德会兴风作浪。
扭身朝奥迪走去,张鹏云上了车,两辆奥迪迅速驶离现场。
“不为哥,刘祖德看来要玉石俱焚,剩下的事情,你来做,还是我来?”
“你只要告诉我他在哪里,其他的事情,我正在办。”
挂断电话后,张鹏云给身旁的司机小伙打个绕圈的手势,奥迪在公路上折返调头,五分钟后,悄然跟在了刘祖德的奔驰后面。
天海南方比邻的城市叫做山江市,刚刚结束与张鹏云通话的庞不为走进一处街旁深巷中,这里平房林立,古城旧景的氛围扑面而来,巷子道路不宽,勉强能容一辆车通过。
走到一栋挂着书法培训的招牌的平房面前,敲了敲大铁门。
门开一扇,露出一张年轻平凡的面孔,见到庞不为,微笑道:“你可真准时,请进。”
进门之后是个小院子,放着几盆花草怡情逸景。
走入老旧的平房。家私都有些年头,屋子里透着一股沉郁的怪味,并不刺鼻,只是不会令人舒服。
跟着年轻人来到书房¢房很大,摆着许多小桌椅,看样子是给小孩子用的,这民间书法培训江河日下,没名气的读书人能写一手好字,开培训班也是个门可罗雀的局面。
年轻人走到红木书桌的前,从一沓纸下面抽出一份用塑胶密封袋装着的纸,交给了庞不为。
庞不为低头一看。纸上有书写的文字,一段一段排版有致,他空着的另一手伸出,年轻人立刻把一个笔记本递给他。
走到桌边∮不为翻开笔记本,封面上就写着笔记本主人的名字:刘祖德。
翻到文字密集的页面后,庞不为仔细对照笔记本和纸张上笔迹的相似度。
基本如出一辙,没有明显的纰漏。
庞不为把笔记本和塑料密封袋都收入包中,同时拿出一个鼓胀的牛皮信封交给了年轻人。
“五万‘货两清。”
年轻人打开牛皮信封瞧了瞧,用手划拉纸币一遍,没想到天降横财,三天就赚了五万—念一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是技术活。
看到庞不为要走。年轻人便打着买一送一的心思笑道:“喂,那信纸上没署名¤要我伪造吗?”
“你能伪造签名?”
庞不为啼笑皆非,转过身来好奇不已。
一个人的字迹有特点,而签名,是特点最显著的,笔画轨迹,轻重力道,要求更加精深。
年轻人转身面朝桌子,抽了张白纸出来,拿出个钢笔给庞不为,说:“你随便写个名字。”
庞不为将信将疑地在白纸上写下一个胡编乱造的名字。
年轻人重新抽了一张白纸,先把庞不为写下名字的白纸倒过来,然后在新的白纸上开始模仿。
庞不为惊疑不定,别人都是正面对照模仿,他却是把名字倒过来,至于印着描绘签名的手段,根本经不起技术检测。
两分钟后,年轻人实验了很多遍,最后,拿起白纸一叠,把上面写错的划掉,留下一个让庞不为过目。
拿起自己写下虚构名字的纸调转正面,与年轻人写下的名字进行比对后,庞不为不得不服,叹道:“你怎么做到的?”
简直一模一样,连落笔轻重都挑不出瑕疵。
年轻人有些得意地笑道:“每个人都有书写习惯,无论怎么模仿别人的字迹,都会无意中露出马脚,可是,文字正着看,你会有意识地去写字,倒过来看,就不是字,而是一副图画,这样模仿起来,你就不会认为自己在写字,也就去掉了自己的书写习惯。”
庞不为把两张纸卷起来,掏出打火机点燃,心中在权衡一个决定。
现代身份认定技术手段,早已不是签名这么通俗的标准。
生物特征认定,才是难以伪造的,譬如指纹,虹膜,声音,牙齿等等。
老祖宗那一套签字画押按手印,其实在很久以前,是身份认证方面领先世界的。
可就目前华夏的国情而论,签名,仍旧是主流。
“你叫什么名字?”
庞不为忽而问道。
虽然两人做了一笔交易,但都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人是一种内心追求平等的生物,若然庞不为知道他的名字,对方却不知道庞不为的,心里肯定有些不满和抵抗情绪,为了平等,庞不为谨守的原则中,就有一条是若然不再产生交集,那没必要互通姓名。
“林超。”
庞不为接着问道:“你一年收入多少?”
林超露出苦笑,说:“好的时候六七万,不好的时候一两万,今年,应该能超过十万吧。”
刚刚到手了五万,肯定加上了这笔收入。
庞不为想了想,说:“你以后为我工作,不过是兼职,你的生活照常,我需要你的时候会联系你,每次的报酬另算,怎么样?”
林超满口答应下来:“好。”
留了一个私人电话给对方,庞不为不再逗留,出了小巷打的士去了长途车站。
。。。。。。
薇雅园
唐信打开家门,意外地发现程慕在家做好了饭,他走到饭桌前,疑惑地问道:“今天你没和同学们一起去吃饭?”
“吃了啊,中午吃的。”
程慕给他盛好饭,在他身边坐下,先给他夹了一个鸡中翅,笑眯眯说:“你回来的真是时候,是不是闻着饭香跑回来的?”
发自内心笑着点点头,唐信奉承道:“程姑娘做的饭菜,对我来说,就是毒品啊。”
心满意足地也动筷子吃饭,程慕说着她在学校的见闻和感慨,还有认识的新朋友云云。
待晚饭快结束时,她含着筷子头,紧盯唐信的表情,犹豫片刻,低声道:“明天开始,到军训结束,我都要住校。”
“嗯。”
唐信随口答应一声,她却不满地问道:“你难道没有不舍的心情吗?”
唐信想了想,或许两个人现在应该是个柔情蜜意如漆似胶的状态,恨不得形影不离,可是,他反而说道:“小别胜新婚,分开一段时间再见面,我觉得更有激情。”
“激情?呃。。。。。。”
程慕鼓着腮帮脸红似火。(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升级?
夜凉如水,沉寂下来的城市静谧无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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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奔驰驶入天海一处平凡无奇的住宅区,刘祖德拖着疲惫的身躯下了车,走入七层高度的住宅楼,一步一步踏着楼梯而上,皮鞋与水泥地板发出的声音,恰好与他此刻心脏的怦跳节奏吻合。
一周前,他就接受了现实,不再激动,不再抓狂,不再宣泄,不再愤怒。
此时此刻,他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觉悟,心跳,很缓慢,可沉淀之下隐藏的仇恨,盈盈不灭。
走进三楼一个单位,刘祖德眼中布满血丝,屋里没开灯,径直走进卧室,来到桌边坐下,打开台灯,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三个针管注射器。
把第一个摆在眼前,刘祖德猩红的双眼恨意滔天。
这是,为萧卓珊准备的!
再把第二个摆上去。
这是,为唐信准备的!
最后一个。
是为那个改了名叫萧琪的贱种准备的!
既然要死,那就同归于尽!
闭目深呼吸仰靠在椅子上,刘祖德心中一片死寂,但他无法将自己沾染绝症的事情抛之脑后。
所以,他睡不着!
两个月来,他就没睡过一次好觉,每一次,都是在体力精神逼近油尽灯枯时才借着安眠药沉沉睡去,那样,他不需要一个入眠的前奏,仿佛是突然死去一般。
天海,是他的故土。
意气风发从这里走出去。为什么会是绝望无助地重新回到这里?
长长一叹,刘祖德倒了杯水,吃下安眠药后脱掉衣服躺上床,很快便沉睡过去。
只有台灯映照的房间内。不起眼天花板墙角处,一个微型摄像头正在工作,把房间内一切景象拍的一清二楚。
住宅区外行人罕至的背街处,一辆不起眼的夏利正停在此处。
庞不为坐在车后座上,看着电脑画面中刘祖德睡下,抬腕看表,记下时间。
在他身旁,经过几个月历练学习的陈浩强稳重了不少。但他多了一个毛病,好奇!
“不为哥,他睡下了。”
庞不为没搭理他。
陈浩强挠挠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
现在庞不为在等。等刘祖德彻底睡死。
陈浩强斜眼看着电脑画面,问:“我还以为他拿针管出来是要吸毒,结果不是,他会做什么?”
庞不为悠悠一叹,淡漠道:“恐惧。爱情,这是会导致人类做出疯狂举动的两个因素。他,这两样都沾了。”
翻翻手边刘祖德的资料,陈浩强不解地问道:“像他这样有几千万财产的人。会缺少爱情?”
恐惧一说,很好理解。任你权势遮天富可敌国,在未知天命之前。谁不惧怕死亡?
庞不为平静地说道:“你要跳出自己的思维模式,别以己度人。你一个月只能赚一千块钱,也许你能为了一百万出卖爱情,你拥有万贯家财,几百万,几千万,能够打动你的贪婪吗?在你一无所有能够用爱情换取权财时,爱情很廉价,当你衣食无忧时,爱情反而超越了权财,甚至,超越了生命。”
陈浩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一个小时后,庞不为打了个电话。
两道穿着黑色运动装的男人翻越住宅区外的围墙,这小区只有保安亭那里有录像监控,其他地方是空白的。
这两人径直走入刘祖德家中所在楼道,上到三楼悄然无声地敲开门锁,脚步轻缓地来到卧室中。
戴着手套的二人分头行动。
一人走到床边,拉开衣服拉链,从怀里掏出个奶嘴瓶,里面装满了液体,将奶嘴塞入正沉睡中的刘祖德口中,轻轻一挤,即便刘祖德没有吸允的动作,但奶嘴还是流出了不少液体缓缓流入他的喉咙中。
身体极度疲惫加上安眠药镇定神经的作用,刘祖德浑然不觉,死神的脚步正一步一步向他迈进。
这个过程不宜操之过急,液体一点一滴流入他的身体,若是多了,则会从嘴边溢出。
另一人从兜里拿出一个塑胶袋,走到桌前,把桌上的针管注射器扫入袋中,拉开抽屉,再将里面所有与刘祖德意图报复的物品都扫空。
确定没有其他疑似谋划的器具后,这人走到床头柜前,将安眠药的瓶子拿在手中,打开,把剩下的药片全部倒入塑胶袋里面,再把药瓶放回去。
刘祖德吃的安眠药剂量刚好,对身体不构成危险,但他此时身体中缓缓流入的液体,就是与他服食的安眠药同样药片溶解后的液体。
可以安然长眠。
拎着塑胶袋,这人从刘祖德上衣中拿出手机,编写一个短信后使用群发。
消息发送出去后,关机,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拉下上衣拉链,又拿出一个相框,卸开,内里镶嵌的不是照片,而是一张信纸。
这,就是一封遗书。
把遗书压在手机下面,书写这张遗书的钢笔握在手中,抬起刘祖德的右手,这人想了想,面露疑虑,他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他会不会是左撇子?”
“右手,就是他的惯用手,写字,也一样。”
得到了确切答案,抓起刘祖德的右手握了握钢笔,然后将钢笔也压在了遗书上。
大约过了十分钟,那小半瓶的液体都灌入了刘祖德身体后,两人把奶瓶也收入塑料袋中,一同走到墙角,一人半蹲,另一人踩着他双手交叠合掌的平台登高,把天花板墙角处的微型摄像头取下。
接连走去其他房间,在隐蔽处取了摄像头之后。两人动作自然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小区。
翻越围墙而出,来到路旁的夏利车门前,车窗落下,两人把塑料袋递了进去。然后分头各走一边脱掉外衣,变成普通休闲装束消失在街头。
夏利开动,庞不为在十五分钟后下车,手里提着塑胶袋来到一个暗巷的垃圾站,把塑料袋丢入垃圾桶中点燃。
陈浩强头一次自己做事,心里有些忐忑,尽管是简单的扫尾工作。
天亮之前,他开着夏利来到一处旧车回收站。掏出两万块钱让这里的人把夏利完全拆成零件,车牌取走,亲眼目睹车外框被碾碎后,陈浩强如释重负。看着黎明的曙光,心头一片平静,仿佛,他有一种面对山呼海啸也能面不改色的心态。
博宁
晨光大亮,位于郊区的豪宅中。杜承啸匆忙换了衣裳,疾步走出自己所住的独立小别墅,来到相距不远的一栋大宅子里,父母正在吃早餐。杜鸿见到儿子一脸平静中蕴含的凝重,表情不变转身上楼。杜承啸紧随其后。
父子俩来到书房,杜鸿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杜承啸把自己的手机拿给父亲过目。杜鸿仔细一看,简简单单一句挥别这个世界的遗言,充满绝望与痛苦。
他看到发件人是刘祖德,眉头微蹙,说:“他不可能自杀,一个野心勃勃占有欲极强的人,就算死,也不会孤单上路。”
杜承啸自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匆忙来见父亲。
“他肯定已经死了,可我们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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