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给你结账。”
唐信话音一落,饭桌上的人哄然大笑,董赋才笑而不语,董世佑则连忙摆手道:“两万是钱吗?行,我这就去安排,不过,这临时工是干什么的?”
“保安啊,哦,让每个人都穿上制服,等下,估计有人会上门闹事,呃,是冲我来的,让这二十人挡几分钟就行。”
董世佑吓了一跳,扭头看看左右之人,众人面不改色,他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便讪笑两声起身去忙活。
一个钟头后,董世佑就把人找齐了,二十个吊儿郎当的无业青年蹲在酒楼外抽着烟,董世佑让服务员拿了衣服给他们换上。
大堂内吃饱喝足的一桌人谈笑风生,唐信把董世佑招到眼前,说:“让这些人别扎堆,分散,停车位那边站三四个,酒楼里面站三四个,街对面再藏三四个,剩下的,在酒楼内外一人一点。”
董世佑记下后跑出去前前后后安排妥当。
酒楼外这么一看,便也不太扎眼。
时至晚上七点,酒楼外接连停下四辆面包车,车门齐齐打开,涌出四十多人,手持铁棍就要往酒楼内冲。
停车位那边穿着制服的保安把烟丢地上,酒楼内的保安汇聚在一起齐齐朝外走,街对面蹲在小卖铺周围的保安也摘了帽子,本来看似冷清亦毫无防备的酒楼,霎时间就围上来二十个保安,加上酒楼本来就有的保安,二十多人手持警棍堵在门前,面对这气势汹涌的四十来人,混乱一触即发。
显然没有经过谈判这个阶段,两方人马就从推搡进入了群殴阶段。
摔砸,怒骂,喊叫,嘶喊,沸沸扬扬的混乱一开始,周围的交通乱成一锅粥,好事的人群挤在外围远观。
人是范宏建带来的,但他开着奔驰在事发地二十米远的巷口观望,心焦如焚,口中不断自言自语。
“冲进去,冲进去,煞笔,冲进去啊!”
两帮人大规模群殴以川湘酒楼门口为界,半天不见从博宁来的人冲进去,让范宏建急切地想骂娘。
不知何时,他车旁出现一个人,范宏建狐疑地抬头望去,是个陌生大汉,对方见他望来,露出一抹残冷的笑意。
啪
大汉将他的车门拉开,一手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拖了出来,范宏建惊叫一声,忽而天旋地转,他被大汉一手掐住后脖子,一手提着他的后腰皮带,大汉脚步如飞,冲向了事发地,两手一甩,把范宏建丢了出去。
“我草泥马!”
范宏建飞扑入群殴的人群中,摔了个狗吃屎,屁股朝天,脸颊擦着地面火辣辣的疼。
当啷
从他怀里掉下来一个匕首,范宏建这才后知后觉,就说刚才被人提溜过来时,胸前一凉,敢情是被塞了个匕首进大衣。
他“飞”过来时撞倒了两个堵门口的保安,这会儿刚抬头,胸口遭到重击,被人一脚踹翻在地,范宏建剧烈咳嗽两声,揉着发疼的胸口,差点儿没让他背过气去。
混乱的场面,如野兽狰狞的人群,范宏建恶向胆边生,抓起地上的匕首也要往酒楼里冲。
。。。。。。
“杀人啦!”
不知是谁一嗓子惊天动地,沸腾的人群忽而沉寂下来。
范宏建半只脚将要跨过酒楼门槛。他扭头一瞧,在他身旁,有人捂着涌出鲜血的肚子惨叫不已,他幡然大悟。冷汗淋淋,他手上,正拿着一柄沾血的匕首。
数辆警车赶到现场,群殴的人发现警察来了,于是化作鸟散,范宏建也想跑,刚迈了两步,被人从后扑倒在地上。
警方很快控制了现场。逃掉的追不上,倒霉没逃掉的被现场拘捕,更倒霉受了伤的送医院。
范宏建在激烈挣扎叫嚣中被按在地上,被人从身后扣上手铐。
风波平息。一行人从酒楼内走出,为首的是唐信,一身利索的皮风衣,他“惊奇”地看到范宏建,对方咬牙切齿地朝他咆哮道:“唐信。你他妈阴我!”
来的是南区分局的警员,治安大队不少人都认识唐信。
唐信先与警员们打个招呼,然后在范宏建面前蹲下。
呸
对方先吐了口口水在唐信的裤子上,唐信像是没看见。表情淡淡,说:“范宏建。你还不明白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应该用怎样的方式斗争,枪炮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从国与国的角度,都不再是飞机坦克作为先锋军,你还年轻,有时间在牢里思考。”
“就算我坐牢,等我出来,就是你的死期!”
范宏建灰头土脸却还在叫嚣。
可唐信轻轻一叹,怜悯地望着他,说:“别傻了,等你刑满释放,你在什么位置?我又在什么位置?我的死期?呵。”
他直起腰,像是想起什么,于是弯下腰,半跪在地上,凑到范宏建耳边,说:“金基企业价值十亿,钱的价值,我看不上,可你父亲用二十年建立的省内医药体系与资源,我倒是有兴趣。接下来,我会帮你母亲争夺家产,再然后,会让她以一个很合理的价格,把你父亲打拼来的事业,转卖给我,她可以带着钱去享受后半辈子,我能为你范家做的,就这么多了,再见。”
再次站起身,拍拍裤腿上的灰尘,唐信俯视他摇头露出个微笑,迈步离去,从范宏建面前路过的人各个表情淡漠,唯有最后走出来的乔正茂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声,追上贺天赐离去。
唐信坐上凯迪拉克,拨了个电话给庞不为。
“了解一下川湘酒楼刚才发生的事情,然后,范宏建涉黑,群殴中伤人,能判多久就判多久,等他进了监狱,能不出来,就永远呆在里面吧。”
。。。。。。
金基企业留下的烂摊子,或者说留下的“金山”,唐信虽说有心染指,后来一想,还是交给行内专业人士去整合做大,便卖刘宝丰一个人情,把这块肥肉送给了对方,让对方去跟范亚伟的老婆筹谋这件事。
本来刘宝丰就心里惧怕唐信日后坐大把他一脚踹开,唐信若然真吞下金基企业,拥有了自己的资源,无形中则与丰宝集团成了竞争对手,这样,会加深刘宝丰的危机感,所以,唐信不想一下子摊子铺得太大,再者,有刘宝丰作为盟友,其实也不错,至少是个强力盟友,同时,唐信不会满足于一个行业内,不能每片战场,都单打独斗。
元旦前后,这场风波终于落下帷幕。
刘宝丰加速新药的上市计划,已经开始向有关部门申请,并且开始策划上市之后的营销策略。
学期末考试结束,唐信回到家中,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他坐在书房中,特意关注了新药的新闻。
新药的广告已经开始在各地各种媒体平台投放。
宣传是营销中不可或缺的一个关键环节。
唐信在书房中沉思片刻,从四次元口袋里掏出一件道具。
新闻宣传机:选择不同等级的宣传效果,就可以使某条消息变成新闻。
连上电脑,把新药的新闻列入宣传条列。
选择效果?
唐信开始权衡。
若说闹得世界轰动,有点太离谱了。
还是在关注群体内制造人尽皆知比较好。
普通人不会各个都关注医药,但身患肠胃病的人,则会多加留意。
啪
按下宣传机的按钮之后,唐信把道具收起来,先去浴室洗个澡。
结果他洗个澡的时间回来,再浏览网页时,崩溃了。
至少在媒体网络平台,新药的广告与专业鉴定好评如浪如潮,知名网站一个不少,甚至电视台的门户网站,也参与其中,在专业的医药网站中,也挂上了头条。
还有三天过年,刘宝丰打电话给唐信。
全国各地的生产线告急,在新年前刚上架的新药,卖脱销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惊喜
新年是个传统的节日,唐信一直都喜欢和享受在这样的假期与家人共聚一堂。
没离家独居之前,他倒没什么特殊的恋家情绪,可上大学后,越发感觉自己开始有一种传统情感,便是家庭。
往年程慕都会和程文越回北方老家过年,今年是个特例,程文越把不少老家亲戚接到了天海,一来是经济条件比以前优越,二来也是想让老家的人过来做个见证。
年二十九,海都大酒店喜气洋洋。
紫晶阁被包下,空旷的大厅内只摆了五桌酒席。
一桌是程家的亲戚,一桌是胡晓梅家中的亲戚,一桌是言广慈善的同事们,一桌是程文越和唐彬的老战友们,最后一桌,就是程文越和胡晓梅这对主人翁最亲的一些人。
程文越与胡晓梅领了证,二人都不是头一次,便也不想大肆铺张地搞婚礼,于是把亲朋好友都叫来汇聚一堂,权当吃顿喜酒。
没有节目,没有司仪,也不需要主婚人之类的大搞形式,五桌客人笑谈甚欢,借着春节的喜庆,喜上加喜。
“你小子最近在忙活什么呢?你爹一直出风头,你怎么不见影呢?”
唐信身边坐着孙学礼,他直接把胳膊架在唐信肩上,倒不像是长辈,更像是唐信的哥们儿。
唐信理所当然道:“刚考完试,放松啊,外面天冷,窝在家里看书打游戏。这不是正常的大学生该做的事吗?”
孙学礼嗤笑道:“你别跟我说正常的大学生。放你身上,没什么正常的。”
在他身旁坐着彭华与谢婉玲,两个中年妇女闻言一笑。
唐信摸摸鼻子,换个话题。
“孙道过年回来不?”
孙学礼诧异地反问道:“你不知道?他没跟你说?”
唐信摇摇头,孙学礼便给他释疑:“他三个月前去了瑞士,在联合国进修,上个星期打电话回来说,过年他会回来,不过,让我别告诉你。说是会给你一个惊喜,我就纳闷了,大男人,哪来的惊喜?”
“联合国?他去年回来的时候。不是说去国防大学吗?怎么又换地方了?”
“他去国防大学,又不是正儿八经上学,该学的学完,就送联合国去了,嘿,他倒是挺臭屁,联合国六种用语,他都会,书面常用英文和法文,他也能胜任。他说他现在炙手可热,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他就是学得再快,也不可能一下懂六国语言。”
孙学礼端起酒杯喝一口,不难瞧出他脸上的欣慰。
唐信没接着往下说。
这还真不是糊弄。。。。。。
“程叔叔!祝您新婚大喜!”
大厅门口传来一嗓子嘹亮的话语,把五桌客人都吓了一跳,齐刷刷扭头望去。
“这就是惊喜?”
唐信瞪大眼睛,看着手里提着一个礼盒的孙道洋溢笑容快步走来。
“诶?你不是明天才到吗?”
彭华见到儿子回来,笑颜如花地惊奇道。
孙道走到近前笑呵呵道:“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去接,提前一天到,妈。开心不?哈哈。”
他说罢,走到程文越身边,微微躬身把手上的礼盒送上,对胡晓梅道:“阿姨好,祝你们百年好合。呵呵,我叫孙道。程叔叔看着我从小长大。”
“你也学会送礼这一套了?”
程文越感慨万千,眼瞧这几个从小惹是生非的小孩子长大成人,感想颇多。
孙道挠挠头笑了笑,转身走到唐信身边,拍拍程慕的肩膀,说:“你换个位置,我有些话跟唐信说。”
“一年半不见,你变得讨厌啦。”
程慕笑着数落一句,然后起身坐到奶奶那一桌去。
“我这次回来,是公干,所以呢,先公后私,呵呵。”
孙道坐下后,唐信重新拿个杯子给他倒上酒,打趣道:“你有公事找我谈?除了生意,我不认为还有其他公事,而你,又不是生意人。”
孙道仰头饮尽杯中酒,吐出口酒气,点头道:“你别笑,我还真就是和你来谈生意的。唐信,你的公司是不是叫宏信?是不是研制了一种新药?”
唐信一愣,点头道:“是,那又怎样?你跑联合国进修,难道还干起了中介商人的勾当?”
孙道摆摆手,说:“当然不是,我是来公干,实不相瞒,也不知道怎么滴,你的新药好像很火爆嘛,联合国要采购这类药物,想在你这里下订单,这生意,你不做?”
这下,唐信释然。
肠胃病恰好是落后地区高发并且致死疾病之一,联合国要采购这类药物,也合情合理。
其实,国际大买家之一,就是联合国。
每年,联合国会的订单中,华夏商品占20%左右,可是,华夏商人从中赚取的利润,只有不到1%。
为什么?
因为华夏商人面临着一个“走出去”的难题,找不到门路,联系不上联合国这个大买家,这就给了投机商人机会,这些来自国外的投机商人把华夏的商品拿去联合国,联合国要下订单,投机商人再在华夏采购,赚取中间庞大的利润。
唐信似笑非笑道:“你正儿八经跟我谈生意,是想压价吗?”
孙道咧嘴一笑,说:“怎么可能?我巴不得你把价格翻倍卖给联合国呢,我就是先来跟你通个气,老外的钱,凭啥不赚?要赚,就狠狠的赚。内部消息,这个药的预算,是五千万美金,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
二人相视一笑。略显奸猾。不由自主碰了一杯。
这时,外面又走来一人,唐信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瞧,莫名其妙地问道:“蒋市长,您走错地方了吧?”
蒋公华西装革履,先纳闷不已,看见了唐彬才赶紧相互打个招呼,听说是程文越的婚礼,说了两句场面话,最终走到孙道面前。低声道:“孙特助,你走错地儿了,咱们的饭局,是在隔壁的宏图厅。”
这一桌人没想到。堂堂市长,居然是来找孙道的。
孙道眨眨眼,说:“没走错地方,外交部不是派了翻译给联合国的采购团队吗?我来,是给长辈道喜,你瞧,这是我爸,那是我妈,在座的,都是我的亲朋好友和长辈。”
蒋公华可不知道孙道与唐信的关系。也不了解他的家庭情况,这会儿赶紧和孙学礼与彭华简单寒暄两句,而后告辞离去。
待市长走了,唐信不解地问道:“怎么惊动了市长?”
大家都挺好奇,于是齐齐将目光投向孙道。
他随口说道:“这次联合国是专门冲着你的药来,可是呢,外交部想趁这个机会,给联合国多介绍一些本土企业的产品,算是给本土企业一个机会和市场销路,所以。我是跟着联合国的采购团来的,但是国内外交部以及本省政府也专门派了团队来接待,大年初三那天,好像还要搞一个产品展览会,意思是让联合国的采购团看一看其他国产商品。万一瞧上眼了呢?这订单一下,少说就是数百万美金。”
众人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