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车牌还是假的,那就更引人怀疑,加上轮胎被子弹打爆只要深入检测,就有了顺藤摸瓜的可能
陈浩强走回自己的悍马,打开后门,从里面拿了一个备用轮胎出来,但是拿到金小六那辆车前一比划,轮胎规格配不上
陈浩强望向路旁荒野之地若有所思,金小六以为对方想要把车弄到野地里去销毁,便撇嘴道:“如果在这里弃车,呵呵,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叫人怀疑都不行”
陈浩强只是随意地看向了那边,没有别的意味
他走回悍马,从里面拿来了绳索,把悍马和金小六的轿车一头一尾连上,然后说道:“这样,我带着你走”
“这得多慢啊”
“现在反而越慢越好”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陈浩强”
“那成,如果遇上咱俩是朋友”
金小六交代一句便坐进了自己的轿车中,慢慢悠悠地被悍马带着往前行驶
陈浩强打开车载音响,劲爆的摇滚乐声震四方
采石场有人被击毙刻上报出动了大批人马搜捕狙击手!
陈浩强与金小六才走了两公里多,身后就有骑他们身旁全速驶过是个男同志,年龄三十岁左右
他接到上级指令,在案发地点周边探查可疑人迹
当他路过悍马时,先是被那震耳yu聋的摇滚乐闹得心烦意乱心中不屑,十分鄙视这些开着车不顾影响放音乐的车主,这又不是开移动演唱会
这两辆车挺可疑的!
关键是骑路走来也没看到别的车辆逮住一个盘查一番也有个交差的说辞
陈浩强看着男给他打手势让他停车,于是他就顺从地把车停下,再把音乐关掉
男昂首挺胸神sè略显地来到了车窗前先敬了一礼,然后等陈浩强把车窗落下后,严肃地说道:“司机同志,您好,请出示您的驾照和身份证”
在还查身份证?”
陈浩强神sè惊讶,但还是从休闲包里把证件取出来交给对方
金小六从后面的车上下来,像是看热闹一样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附近发生了人命案,我秉公办事,请您见谅”
“没事儿反正也不耽误我时间”
陈浩强半趴在方向盘上采地说道
男看了看他的证件,疑惑地说道:“你不是本地人?”
是,我是来找他来这里旅游的运气背,他车胎爆了,附近也找不到拖车公司和维修点,我们打算去前面的小镇看看有没有汽车维修我顺便打听一下,从这里开车过去天海,要多久?我们打算去海都艺术馆看看票都订好了”
男见对方表情自然神态自若,不像是犯罪嫌犯,瞧不出丝毫刚刚实施犯罪后的紧张情绪
“其实现在从博宁到天海,坐飞机最快,其次是轻轨,你们开车去,大概要七个小时左右,现在过去,天肯定黑了”
男把证件还给了陈浩强,同时眼神隐蔽地扫了眼车内部,后座上空空荡荡,副驾驶位上放着一个不大的休闲包,看样子就像是普通的驾车旅游
他又敬了一礼,然后离开
目送这位离开,金小六胳膊搭在车窗上,唏嘘道:“幸好他没有来查我的车,我的工具都在后备箱里”
陈浩强随意地说道:“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金小六点点头走回车中,两人继续前进
大概没有人会认为这俩人会是刚才枪案的嫌疑人
用了一个钟头时间,两人在附近镇上落脚,金小六的车拿去换轮胎,他亲手把坏了的轮胎烧毁掉之后才放下心来
他俩找了间大排档,特意把桌子搬到了僻静处,喝点酒,正式结交
金小六是对这个人好奇
陈浩强则是之前在路上给唐信回复任务完成多了句嘴,提到了金小六,唐信让他先盯住金小六,别让金小六再铤而走险
闹够了,该歇歇了,还想闹,起码也能等最近的风波平息再说
酒桌上,金小六询问了一番陈浩强的过去,陈浩强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把自己的历史如实吐出
“你已经出来了,为什么不回家呢?想想你父母,想想你的姐姐,他们肯定消能够见到一个你!”
金小六不明白,既然对方在这些年迅速成长历练,并没有被限制完全可以回家看看家人的,但陈浩强宁愿在外漂泊,也不曾与家人相认
陈浩强端着啤酒杯,神情恍惚淡淡道:“我离开天盈安保在青昭的特训基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伪造我在监狱的死亡,然后看着我父母接到死亡通知书”
金小六难以置信,满面呆滞
这个人,居然伪造了自己的死亡!
现在的陈浩强,表面身份已经变成了西北地区一个小老板,他生活中的面具便是时不时在那边一些老板聚会谈谈投资,谈谈财路的场合中,从不出风头的他却并不是一个透明人,只要有一个存在的证明,便能瞒天过海,达到他要的效果
“监狱其实是个好地方,会见识到这个世界各式各样的暴徒我有机会像个普通人那样与家人幸福地生活着但被我自己毁掉了,我坐牢,家人受苦而我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时,我认为我做了对他们最好的决定”
陈浩强饮尽杯中酒,略微苦涩他再倒一杯,望着酒水发呆
人在变,审视过去,总会有诸多感慨
差不多三年前的时候,他是无知的,今天的他,可以磨练出钢铁般的意志,可以锻炼出强健的体魄,可以苦学种种本领
但思维觉悟,只能够随着时间推移阅历的增长而去变得成熟
曾经的他是极端的,他憎恶自己,没有保护好姐姐,愚蠢地进了监狱,令他的家人生活雪上加霜
但他内心是期盼着回到家人身边共聚天伦
木已成舟,只能看未来有没有机会了
“你给唐信做事,连家都不要了?”
金小六不可思议地问道,他潜意识里以为今天的陈浩强是唐信塑造的
其实不是,唐信只给了陈浩强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人生还是陈浩强的,所有抉择,是他自己来决定,唐信没有逼过他一次
陈浩强闭目轻笑道:“你错了,我是给老板做事,是为老板服务,老板不是我的保姆,他从不约束我,金小六,你不是我,你体会不到我在牢中暗无天
i的生活,那不仅仅是我失去了时我还不到二十岁,可我感觉我已经死掉了,因为我无法期待我出狱那天会看到怎样的世界,我就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是老板给了我机会,让我重生,你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而我现在,我很享受,因为我觉得,我已经不会是以前那个陈浩强,我不会任人鱼肉,不会在遭到欺压后苍白无力地反击,我可以挺起胸膛无视掉世间一切虚伪的强大”
他说完后,金小六没再说什么,两人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桌上饭菜早已凉透,金小六挠破头一脸挣扎的痛苦状,忽然抬头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陈浩强想了想后说道:“每做完一件事,我都会在外地转一转,根据不同事情的影响来决定在外逗留的时间,这一次,我打算去南边待一个月,然后回西北”
这是惯例,陈浩强有着自己做事的一套准则,他在英国,在港城,在东南亚,出现的时间最长不过三天,但他会用更多的时间来消除被追踪的可能
金小六紧接着问道:“那你在西北过什么生活?”
陈浩强随口说道:“我有一间馆,一间酒吧,一间娱乐俱乐部,表面上,我是一个长在大户室的投资者,但在那里,我一般都是看自己感兴趣的书籍,或是用电脑浏览资料,闲暇时间是锻炼身体和去搏击馆馆保持身体状态”
“你一个人卓没女人?”
“没”
金小六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他却笑了跟你走,行不?”
陈浩强颇感惊讶
唐信说让他盯着金小六,这下对方送上门了?
但他疑惑地问道:“可你的家是在博宁啊你跟我走?只是消遣一段时间吗?”
金小六表情瞬间凝重,摇头道:也许,这辈子都不回家了”
他的父亲同样是省常委大员,最近这一次的风波,只要有心去查,金小六的过去,或许就会被家人得知
他无颜面对
同时,他也想到,或许他离开,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发生在廖朝阳外甥女身上的悲剧,不会在他的家人身上重演
陈浩强轻叹一声到万不得已,千万别走这条路,因为会痛苦”
他就后悔过,也许当年不是狠下心来伪造了自己的死亡,或许他还有个盼头,能够回到家人身边
只能远远看着家人,幸福貌似触手可及却咫尺天涯,这份挣扎是巨大的煎熬
金小六苦涩地说道:“我的情况,和你不一样这么说吧,我回家,恐怕要面临难以想象的压力,因为在我父亲的眼里,我说不定是个不肖子孙,他闹不好还会主动把我送进监狱,他不这么做,他的良心又会一辈子不安,与其让我的家人痛苦抉择,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我来做决定吧”
第二百零一章 神伤,使坏,胜新婚
唐信在午后一点多回到了夏清盈的住处。
打开门走进客厅,他发现夏清盈穿着真丝吊带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发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脸上似乎还有泪痕。
唐信没功夫欣赏她露出来那圆润诱惑的一双大腿,走到她面前轻轻将她的脑袋抱入怀中。
一觉醒来的夏清盈情不自禁想了很多,之前唐信在,她可以把所有烦恼抛之脑后,可事后总该要面对现实生活。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工作,心底多半认为已经丢了。
有唐信在,她还不至于再面对惩罚。
夏清盈轻轻推开唐信,擦擦脸后起身穿上拖鞋朝饭厅走去,说:“午饭应该没凉,赶紧过来吃饭吧。”
唐信随着她走入饭厅,看到那满桌差不多二十道菜的情景,唐信张大嘴巴微微错愕。
看来她早上闲的没事儿,就在厨房里找事儿做,一下子做了这么多菜,冷热荤素五花八门令人目不暇接。
“这得要吃一个礼拜啊!”
唐信轻笑感慨,夏清盈给他面前放上干净的碗筷,然后她拿着一双筷子只给唐信夹菜。
“你吃过了?”
唐信见她不吃,好奇的问道。
夏清盈点点头,她并不知道唐信中午会过来,做好了饭就自己先吃了。
唐信随随便便吃了点儿,然后放下筷子谢绝夏清盈的好意。
“你也吃过了?”
唐信想了想。还是撒了谎,说:“嗯。”
饭菜可口,但他就是没食欲。
放下筷子后,唐信伸个懒腰,倦意席卷全身,他在医院靠墙就睡了几个钟头,完全不够。
他拽起准备收拾碗筷的夏清盈朝浴室走去。理所当然地说道:“现在该换我当大老爷了,小丫鬟伺候我沐浴。”
夏清盈翻个白眼,跟着唐信来到浴室中。
唐信不希望她沉浸在无用的想法中。未来何去何从,瞎想没用。
在浴室中,唐信拖得一干二净。坐在淋浴下面让夏清盈给他搓背。
两人像是老夫老妻那般,即便唐信一丝不挂,夏清盈的真丝睡衣湿透,里面什么也没穿,但并没有干柴烈火一点就燃。
夏清盈拿着搓澡巾双手用力在他背上搓灰,唐信的背上一片通红。
“你在博宁待几天?”
“还要见个人谈点事,然后我就回天海了。”
“哦,你还要上学吧?明年就毕业了。”
“嗯?你不知道?”
夏清盈动作一顿,疑问道:“知道什么?”
唐信毫不隐瞒,随意道:“我是回去坐牢。”
“坐牢?!”
夏清盈吓了一跳。结果搓背时指甲划在了唐信背上,她指甲疼,唐信则嘶嘶倒吸冷气。
看着他背上一道破了皮的口子,渗出细密的血珠,夏清盈凑上去用舌头舔舔。歉意地说道:“我,我不小心的,还有,你干什么了?怎么又坐牢?”
唐信缓过背上的疼痛后,轻声道:“头脑发热打了个人,刑期一年。”
“唉。。。。。。那你坐牢。是不是还得程慕天天去探望你?她肯定紧张得要死,生怕你吃不好睡不稳。”
夏清盈过去大半年是封闭式特训,外界信息基本上就没关注过,唐信打人那件事也就是个持续几天的新闻罢了。
唐信沉默了一阵时间后,有气无力道:“我和程慕分手了。”
“啊?”
夏清盈这回更加震惊!
唐信打人这事儿,怎么听都觉得能够想象,惊讶也只是一瞬间,可唐信和程慕分手,这就匪夷所思了。
夏清盈乍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并没有升起兴奋的情绪,按理说她和程慕是情敌,而且光明正大陪伴在唐信身边的女人一直是程慕,她反倒见不得光,这下,她应该有机会争取改变这个状况。
可是她很担忧,既为唐信担忧,又关心程慕的情况。
“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
“你说嘛。”
“。。。。。。”
唐信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吐露。
夏清盈面露惊色,讷讷道:“程慕无法怀孕,所以和你分手?”
“她傻呗,不过想想也正常,她只是不希望以后我痛苦,所以,恶人她来当。”
唐信出神地说道,一个多月没见过程慕了,他倒是没有压抑无法宣泄的思念,只是他有自己的事情在忙碌,每天过得很充实,谈情说爱什么的,反倒变成次要的了。
夏清盈轻声一叹,说:“我觉得你应该在这个时候陪着她,共甘共苦,你也说过,她什么时候都支持你,可你呢?”
“我在等她想通,回心转意,有时候吧,我也是钻牛角尖的人,不能说完美主义者,只是在某种感觉上太较真,我认为问题的核心不是她能不能怀孕,而是她和我,能不能在任何条件与环境下,信赖对方,哪怕是痛苦,也能对彼此微笑。”
唐信说了些肺腑之言后蓦然一叹。
夏清盈从后抱住他,叹道:“唉,你就是这样的怪人,想问题总是让人觉得奇怪,不过你说的也对,但你要为她考虑啊,打个比方,如果你残废了,我后半辈子陪着你一句怨言也没有,可如果是我残废了,我不希望拖累你。”
“看,就是这种主流的:不愿把伤害带给别人思想,顾虑那么多干嘛?反正如果我真的残废了,只要你不认为我是个负担,那我会心甘情愿接受你的照顾,身份对调。也一样。”
夏清盈哑口无言,大概唐信就是这样不在乎偏见的人,所以,他有时候能把复杂的事情想得很单纯,又能把单纯的事情变复杂。。。。。。矛盾体。
搓完背,唐信匆匆洗干净身子,要出浴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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