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立冷笑中瞥了眼唐信,眼神中甚至蕴含了一丝怜悯。
别看唐信总在制造奇迹,这一路走来躲开了狙击手又催眠了特勤处的保镖。可这些在希拉立眼中,只不过是小丑般的手段而已。
本质上是个企业家的唐信,只不过是个有用的棋子。
换了宏信集团在米国,企业技术的唯一性,领先差距。都将会成为对米国有巨大贡献的,米国政府也会拉拢这样的企业,甚至包容企业领导者的错误,可忍耐永远有一个限度,当其价值日渐下滑,重要性开始动摇时,那么,表面上微笑的她,或许正在背后磨刀。
唐信面不改色。淡淡道:“言之有理。”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不是捏造的故事,是耳熟能详的历史典故,并且在历史长河中不断上演。
何况唐信也知道自己曾经做事肆无忌惮。的确展露出了威胁苗头。
希拉立见到对方没有嘴硬去反驳,至少觉得唐信这个人不天真,没有极端乐观主义。
她话音稍稍柔和了几分,说:“唐信。你是一个斗士,你不屈。反抗,残暴,这只是你,但不是你的全部,你还有生活,你有家人,你有朋友,你有许许多多在乎的东西,你可以上战场,但你的家人朋友,也可以吗?当你全副武装要与世界战斗时,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你的家人朋友,他们,可以承受这一切吗?全神戒备陌生人的靠近,对食物疑神疑鬼,睡觉时丝毫动静就会心惊胆战,这是你想要的吗?别说你凌驾在诸神之上,你做不到,因为,神,是无情的!”
唐信低头闭目一笑,这个女人不简单。
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一定会被她吓得心胆俱裂,但是,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他不可能站在她身边。
“你说的对,非常有道理,我也不希望我的生活变成战场,不过,我的处境不需要你来担心,我们之间有战争,这无可争议,而要解决这个战争,我认为核心是谈判,这也往往是战争的艺术所在,当年华夏还在清朝人手中统治时,不战而降,割地赔款,这不是武力的胜利,而是谈判的胜利,所以今天,我觉得,我有筹码可以警告你,警告米国政府,如果还有来自米国的骚扰,那么,你们就要承担一个噩梦般的后果,亡国或世界毁灭。”
希拉立神色巨变,眯起眼扭头与唐信面对面,沉声道:“唐信,你在威胁米利坚合众国的三军统帅?”
唐信无邪地点头笑道:“没错,我是在威胁米国总统。”
希拉立面部抽动,眼神凌厉道:“好,亮出你的筹码,让我听听,你有什么本事让世界毁灭或米国灭亡。”
唐信摇摇头说:“不是我,但是正如你们了解的唐信那样,他是一个喜欢玩阴谋的人。”
话音一落,唐信从西装兜里拿出一个录音笔,轻轻按下了播放键。
从扬声器中传出来的是对话,希拉立刚刚听到时还感到狐疑,但越听下去越心惊。
录音一段接一段,每一段的主角都不同。
而这些主角,希拉立认识不少!
布…什父子,她的丈夫克林吨等等,都是米国之前的总统。
谈话内容?
全部是机密,是总统召开秘密会议,并且与米**方高层或政府内阁大员的对话,充满了肮脏与丑陋!
“丰臣秀吉曾经踏上过棒子的土地,之后米国人再进入棒子国土,称为第二次棒子战争,从那时开始,月南战争,入侵格林斯达,巴拿马,索…马里,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利比亚战争,阿富…汗,伊…拉克,在过去半个世纪里,米国几乎赢了所有对外战争,战争结果,你们是赢家。无论外界口诛笔伐,你们总获取了天大利益,或军事或政治经济或国际战略部署,但是,战争背后的丑陋呢?你们与盟友的秘密协定。你们在战前瓜分的利益。你们隐藏在正义之下的野心,都埋藏在历史中!这本该永远不会有人提起,不会有人揭露,因为没有证据!可是我有!米利坚合众国的总统女士。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如果世界知道了每一次米国出兵背后的真实意图,以及那利益瓜分和强权践踏和平的本质,米国。还会存在吗?!”
希拉立内心掀起滔天巨浪,怔怔地凝视此刻露出略微狰狞笑容的唐信。
这不是一个相信猜测真相的世界,而是一个靠着证据去决定事实的世界!
联合国怀疑宏信集团,s2病毒也的确是宏信集团制造的,可是调查之后没有结果,没有证据,他们还要乖乖向宏信集团赔礼道歉!
唐信手上沾满了鲜血,但他还是可以衣冠楚楚光明正大出现在世人面前以成功者的姿态高谈阔论。
米国也一样,每一次打着正义旗号发动战争。尽管不少人揣摩米国的意图,怀疑其中蕴含着天大阴谋和侵略本质,可是,没有证据,便无法指责。
但现在。唐信手里的录音笔,便是一份铁证。
当然,录音可以被伪造,这只要经过科技手段去验证便能够得出结论。但是,唐信胸有成竹地将录音笔放在了希拉立的手中。
“总统女士。你可以去让米国最先进的科技部门去验证录音的真伪,更可以直面你的前任总统们,询问他们,到底有没有过这些丑陋可耻的对话,他们有没有协议如何瓜分利益,如何以维和的旗帜去铲除他们眼中的敌人,有没有和盟友为了战后分赃而争吵!”
希拉立情不自禁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录音笔,她的心开始颤抖。
唐信如此自信的举动令她惴惴不安,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米国将遇到建国以来最大的危机!
只要唐信将这些铁证散布出去,这会令米国所引导的联盟彻底崩溃,因为,米国会成为世界的敌人!
空口无凭时,米国可以随意自圆其说,但当铁证如山时,过去种种战争都将会给米国披上法西斯的外衣。
唐信抬头望了眼已经升空的月亮,月色皎洁,夜空晴朗,今晚夜景令人赏心悦目。
他望了眼一言不发的希拉立,轻笑道:“其实事情很简单,米国别再骚扰我,我也不会希望看到战争波及世界,所以,最好,别再打扰我的生活,否则,你这个三军统帅,就要好好掂量一下,米国能不能和全世界为敌了,或者我们打个赌,我猜,战争一起,五年内,米国全境沦陷。”
希拉立满面冷汗,手里的录音假如是真的,并且公布出去,米国不会有盟友了,不会有国家和人民支持米国,他们是战争罪犯,那些被人敬仰的米国总统该被送上军事法庭,就如同他们敬爱的林肯一样,在南北战争中建立屠杀集中营的历史被揭露之后,一样遭到了人民唾弃,甚至要面临被起诉的诡异局面。
唐信看样子打算告辞了,他刚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向前一步,与希拉立相距半米。
希拉立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道别吗?
啪!
在希拉立错愕的目光注视下,唐信微笑着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
她嘴角溢出了鲜血,目眦欲裂,还未回神之时,另外半边脸又被唐信反手打了一记耳光!
两个耳光把希拉立打得脸颊红肿嘴角出血,她愤怒地瞪着唐信,似乎要跟他打,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好像还是极力保持着风度。
唐信挑挑眉舒口气,甩一甩有点儿发疼的手,轻叹道:“其实,你们绑架我,是我咎由自取,我活该,我母亲流泪,家人伤心,这让我很自责,但是,人嘛,总是原谅自己容易,对别人吝啬宽容,所以,不好意思,总统女士,我需要这样做来安慰自己,并且让自己心安理得地回到家人身边,另外,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可以杀了你,可是,杀了你,我又要威胁下一任米国总统,那样,真的令我感到厌倦,所以,你是智者,智者知道做什么事,会有怎样的后果,最大限度地去权衡利弊,还要不要跟我开战,决定权在你手上,只要你承受得了后果,米国,承受得了我的报复,那我们就继续战争,不死不休。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不用送我了,我认识回去的路,再见。”
唐信说罢之后转身迈步离去,希拉立没有像个委屈小媳妇一样去捂脸,只是脸色十分阴沉。
乔治来到她身边时,还没来得及问她脸上的伤,就被她勒令去准备车,即刻去拜访布…什,她要知道这些录音的内容是不是真的。
第十九章 再会,需求,大骗局
成为一届米国总统,意味着到哪里都会有特勤处的保镖如影随形,即便是卸任的总统,在其下野的生活中,也会有保镖终生相伴。
希拉立想要知道前任总统在何处,是钓鱼养花在庄园孤独终老,或是出书作秀不甘寂寞,会不会私下里风流快活?她只要询问一下特勤处,便能够知道。
她首先要质问的是自己的丈夫,而在那之前,她将录音交给信任可靠的人去分析,结果表明,录音没有伪造痕迹,无论从每个当事人的话音波段或是背景音,以及声音回荡的频率等等,难以找到这是伪造录音的证据。
当她一个接一个把还在世的米国总统询问一遍后,事关国家安全,总统与总统之间的对话,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无须隐瞒,而希拉立得到了一个令她措手不及的结果。
录音是真的,对话的确曾经发生过。
但是,这些谈话发生的地点场合,不应该会被人录音!
唐信是怎么拿到这些录音的?
无从得知。
希拉立只知道,唐信手握的筹码,令她必须妥协,处境被动,但历史已经无法抹杀,只能按照唐信的要求,不再去打扰他,否则,录音外泄,将会成为全世界反米浪潮的致命武器。
。。。。。。
澳洲春暖花开,唐信站在自己的小岛岸边,午后晴朗,海风阵阵,银铃般的海潮在耳边响起,令人心情舒爽。
海岸线的尽头,出现了几艘快艇的轮廓,唐信嘴角上翘,心中隐隐浮现出期待激动之情。
走过漫长孤寂的岁月,令他能够一鼓作气达成所愿,凭的,大概就是能够再看到那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能够再次看到家人朋友活生生出现在眼前。千年万年的炼狱折磨,值。
为首的快艇靠岸,何嫣满目激动喜悦的泪水,视线朦胧说不出话,在她身旁的贺敏却已经一个跨步跳下快艇。落地脚下一滑。差点儿栽倒在地,唐信吓了一跳,双开双臂弯腰想要扶住她,结果贺敏平衡感超棒。歪歪扭扭地晃了一下便站稳了身体,随后冲到唐信面前跳起,两条优美曲线的大长腿缠住了他的腰身,双手抱住他的头便激动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唐信脖子疼,贺敏两条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脖子。感觉脖子快折断了!
脸颊上有湿润的感觉,唐信看到贺敏睁大双眼一下不眨地凝视着他,似乎害怕他下一秒会消失,而她吻着唐信时,潸然泪下。
良久之后贺敏才从唐信身上落下地,握住他的手始终一言不发。
这应该是她在外面头一次主动牵起唐信的手,而且没有想要放开的意思。
唐信微笑着朝走到身边的何嫣说道:“让你们操心,对不起。”
何嫣低头抹抹眼泪,微微摇头。
唐信伸手轻柔地抚摸她的秀发。目光一转,望向那些她们带来的人,是张鹏云带队,方哲业还留在天海,重点负责夏清盈的安危。
“唐先生。见到你安然无恙,太好了,贺总差点儿想要让我们去米国搞恐怖袭击呢,呵呵。”
张鹏云的话令唐信情不自禁扭头瞥了眼此刻表情平静下来的贺敏。她倒是面不改色。
唐信与张鹏云握握手,然后他又将何嫣的手握在手中。一左一右拉着两女朝岛上住宅区走去。
张鹏云带人跟在后面,这一路走来,他若有所思地望向那茂盛夹道树林,并且目光探究似的总会多时间停留在树梢位置。
特种兵出身的他明显察觉到了这里的怪异之处,树林很正常,但每棵树好像都一样,尤其在树冠位置,总有视线盲点,那里,大概就掩藏着杀机。
“张哥,你过来。”
唐信回头朝张鹏云温和地叫唤道。
张鹏云快步走上去,与三人并肩前行。
马上就要到住宅区了,唐信微笑介绍了岛上的情况。
“本来这里的安保工作我是交给澳洲的安保公司来负责,不过刚才我已经给岛上所有工作人员放了假,现在岛上除了我们,就剩下房子里的人了。”
“房子里有什么人?”
何嫣好奇地问道。
这里是唐信的小岛,如果没有工作人员,房子里却还有人,那些会是什么人?
唐信牵着何嫣纤细柔嫩的手捏了捏,不要让她想歪了,以为他在这小岛上金屋藏娇。
“里面有大概一千人,他们处在昏迷状态,是我给他们注射了麻醉药物,这些人来自世界各地,是我在他们危难之时救了他们,但是他们的记忆中只记得自己身处危难那一刻,接下来要做的比较麻烦。”
贺敏何嫣加上张鹏云面露古怪。
唐信救了差不多一千人?
这些人还不记得是谁救了他们?
诡异。
不过他们不问,张鹏云更是直截了当道:“唐先生需要我做什么,还是直接吩咐吧。”
他虽然偶尔有探究欲望,但分寸还是拿捏得十分精准,面对唐信,他不会去问,只需要知道做什么就够了。
住宅区已经映入眼帘,唐信轻声道:“之前我也没有将这些人的国籍区分开,现在要麻烦张哥和其他同事操劳一番,首先,你们先把非华夏国籍的人送出岛,把他们带到澳洲各个国家的安全地带,我会给他们准备一笔钱,这样,在他们醒来后,有足够钱可以回到他们的祖国。”
张鹏云微微蹙眉,说:“那就是说,这些人在运送走的过程中,还必须保持昏迷状态。”
“没错,我不希望他们知道是谁救了他们,并且,让他们知道这个岛的存在。”
张鹏云点点头表示明白。
来到了住宅区前的广场上,在喷泉前,唐信指着摆放在地上成堆如山的医疗箱,说:“里面是麻醉针,你们区分好了人便再给这些人注射麻醉,旁边那个大箱子里面是三千万美金,给每个离开的人身上准备三万美金。足够他们回家了。岛上住宅不需要钥匙,大门的电子锁密码是六个1。”
张鹏云心中有了数,回头把带来的一行近五十人的队伍叫到眼前,他开始安排工作,分工明确。井井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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