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斗罐,眼见是不能活了。
“好!”
周易看得神色耸动,他虽然从小就喜欢蛐蛐儿,可毕竟玩得业余,哪见过这种手法?忍不住高声喝彩。
“这也算好啊,周大哥你这也……”
唐宝看得直撇嘴:“挑动蛐蛐儿的手法数不胜数,光是在蟋蟀经上有记载的,可就有一十三种。胡小子也不过能明白其中的五六种手法罢了,就这水平您也夸啊?”
“一十三种?”
周易微微一愣,想不到自己在无意之间竟然露了怯:“呵呵,这么说宝哥儿你一十三种手法都精通了?”
“嘿嘿,差不多吧……周大哥,不是我矫情,您要真是个棒槌也别绷着,都是自己兄弟还有啥不好意思的,不然那只斗线金红不是可惜了?要不这样,您还是把它让给我,就按上次刘三说的价钱,成不?”
“刘三?”周易一愣,才明白唐宝说的是那位‘虫博士’不由笑道:“你当你是赢定了麽?总要斗过了才知道结果啊……”
说实话,周易虽然是九级大圆满的‘兽神’,却没有这斗蛐蛐儿的技能,不过触类旁通,她人之布、可以裹玉足;就这一会儿的观察,凭借超越常人十倍的眼力和智慧,周易早就将这位胡大少的手法看透了,在心中揣摩之后,更是臻于圆满、大成。
唐宝正想再劝,就见张钊神色有些惶急的跑了过来,也不顾宝二爷还在场就急切地道:“周老弟,你快去看看吧,刘哥疯了,都跟人赌上身家股份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点水式】
也是冤家路窄,刘珂刚刚当上了擂主、搞掉了一只七厘六的石榴红、还顺手赢了两百万软妹币的彩头儿,却被一位小有名气的京城玩主盯上了。
这位京城玩主就是京都规模前十的房地产公司‘大夏建筑’的太子爷。半年前楚风集团旗下的建筑公司准备进军京都,就是遭遇了‘大夏建筑’这只拦路虎,双方明里暗里官面上道上较量了几次,结果是两败俱伤,后来楚风集团退出,‘大夏建筑’也没捞到什么好处,从此就结下了仇恨。
那天刘珂坐在宝二爷身边时,‘大夏建筑’的太子爷夏如恩就看见他了,只是摸不准他跟唐宝的关系,所以才没敢轻举妄动。经过这一天的调查,夏如恩了解到刘珂不过是沾了周易的光儿,本身跟宝二爷其实没啥关系,便借了这次斗虫,要落刘珂的面子。
刘珂是什么人?别看他在唐宝面前畏畏缩缩的,那也是一地大豪、手眼通天的人物。而且‘大夏建筑’实力虽强,却也比他强不到哪里去,who怕who?再说了,要跟他叫板让夏如恩的老子来还差不多,夏如恩算是个什么玩意儿?算起来还比他低一辈儿呢。
两人当时就僵了,当着一众爷们儿和软妹儿的面子,谁也不能怂啊?于是这彩头就越赌越大,最后竟然把两人在公司的股份都赌上了,还叫了律师来,签署了文件,约定斗虫的结果一出,立即生效。本来华夏是禁止赌博的,可这是在宝二爷这里下的彩头,谁敢追查?谁敢输了赖账?
张钊在一旁紧着劝,可刘珂就是不听,他还真不信自己那只七厘八的红沙青会输。
可当夏如风拿出一只足有七厘九的‘炭张飞’后,刘珂的脸色顿时变了……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夏如风的这只虫儿无论体重还是种儿,都远远超过了自己的红沙青;而且刘珂是小寡妇自知门前事儿,知道自己更不用指望‘斗虫’的技术可以超过眼前这个二世祖。
这可是楚风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啊?说是千金一掷仍嫌不够,他也是输不起的。
好在张钊见机的早,连忙跑去找来了周易;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早就把周易看成了无所不能的救火队员:周老弟都能把家里的鸭子、猪训练成那样儿,何况是一只小小的蛐蛐儿?找他准成!
“老哥,火气大了些吧?斗虫玩乐何苦要搭上半副身家呢……”
周易走到刘珂身旁,笑着看了看对面的夏如恩,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别说,这位‘大夏建筑’的太子爷还算长身玉立,风度也够扁扁,就是眼圈儿有些发青、眼神儿有些飘,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往姑娘堆儿里投;周易这一过来,唐宝也跟着走了过来,夏如恩看到跟在唐宝身边的玉玲珑和兮儿,眼睛不由一亮,忽然想到这两位的身份,连忙转开,有些恭谨地道:“宝二爷……”
“没事儿。二爷我只看戏不插手。”唐宝冲周易努了努嘴:“不过别人插不插手二爷我可就不知道了,夏如恩,你可要好自为之啊,嘿嘿……”
这货现在是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周易这就披挂上阵才好呢。
“周先生……”
夏如恩看了周易一眼,有些为难地道:“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还是请您不要插手吧?”
周易跟唐宝之间让人看不清说不明的关系让这个素来飞扬跋扈的二世祖也不得不有所顾虑,有些进退两难。
“呵呵,不过是斗个虫儿,说什么恩怨情仇的?夏公子过于认真了……”
三言两语,周易已经从刘珂那里了解到事情经过,不过是商业上的竞争落在了这七尺斗枰上而已。他本来没什么兴趣插手,只是在这‘冬虫会’上悟透了许多斗虫手法,很有些技痒,此外就是老乡情节做祟了。
是个华夏人就有这种与生俱来的情节,老乡见老乡还两眼泪汪汪呢,更何况是家乡的企业被人欺负?
“我呢,就是对斗虫很感兴趣,刚才也观摩了几位高手挑逗虫儿的手法,不免有些手痒……”周易笑着看了这位‘大夏建筑’的太子爷一眼道:“所以想替我这位老乡下场,跟夏公子玩上一把,不知道夏公子有没有意见?”
“呵呵,周先生说笑了,我这只‘炭张飞’只是不足八厘的中品虫,跟您的‘虫皇’可没法斗啊,您这不是大人欺负孩子麽?”
玩家就没有不自信的,不拉出来溜上一圈儿,谁也不会自认是骡子;说到斗虫的手法,夏如恩还真没怕过谁,可周易那只足重八厘八的斗线金红他也是见过的,还没狂妄到想用自己的‘炭张飞’去挑战这只虫皇。
“这个夏公子不必担心,我就用刘哥这只红沙青跟你斗,如何?”
周易笑着对刘珂道:“刘哥,我想你也不会反对吧?”
刘珂哈哈大笑:“我对周老弟有信心,老弟你尽管放开手去斗吧。”
“好,那就一言为定!”
此时围过来看热闹的玩主越来越多,夏如恩就是想退缩也丢不起这个脸;更何况彩红也挂出去了,刘珂的虫儿无论是身重还是品种,都在‘炭张飞’之下,他也没有退缩的理由。
“哈哈,周大哥要披挂上阵,这个‘隔子’就由我来开好了,两位可以就位了。”
唐宝走到桌旁,笑吟吟地将‘隔子’插在了斗罐中间,就等双方放虫了。
夏如恩点点头,取出蛐蛐儿葫芦,将‘炭张飞’放在了隔子一边;刘珂也将红沙青放入,将蛐蛐儿拨子交到周易手中道:“周老弟,靠你了。”
蛐蛐玩主用来拨弄蛐蛐儿的道具不是纯天然的尖草,就是石质、甚至是玉质的拨子。前者更贴合自然,缺点是容易损坏;后者可以长期使用,缺点是一旦换了蛐蛐儿,就得一段时间的重新磨合。
此道中的高手也是各有所爱,而刘珂跟夏如恩显然都是‘拨子’的拥护者。夏如恩取出的是一根足有十厘米长,前段捆了人发的墨玉拨子,不等唐宝打开‘隔子’,就捻动玉拨,仿佛蜻蜓点水一般,在蛐蛐儿的屁股后面瞬间触点了十几下。
“点水式?”
周易看了夏如恩一眼,这货果然是个高手,选择的战术非常合理。
点水式是用来提前催发蛐蛐儿的斗性,让其在‘隔子’未开前,就进入‘战斗’状态,快速求得胜果的斗法。可使用这种斗法也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对自己的蛐蛐儿有绝对信心,而且必须速战速决,否则蛐蛐的斗志一衰,不但速胜不成,恐怕还得速败。
夏如恩敢这么玩儿,就是看准了自己的‘炭张飞’吃定了刘珂的红沙青,同时也对周易的手法不够了解,才选择了这种斗法,不得不说,他的策略是正确的。
可正确的策略,不等于好的结果,至少面对周易时是如此……感谢‘啊,真难取’兄弟的打赏,感谢‘嘎嘎…’‘浮在天际的云’
(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藏争式】
唐宝刚一提去‘隔子’,炭张飞就迅速冲了过来,看这架势仿佛跟红沙青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样,见面就下死口。
蛐蛐儿中也有阶级,红沙青虽然是混血异种,却还不是斗线金红那种已经现出异相的品种,本就在炭张飞这类纯种蛐王的面前低了一头,又见炭张飞如此凶猛的扑来,顿时慌了手脚,只是连连后退闪避,竟然不敢回咬。
“呵呵,周先生,蛐蛐儿的世界就是这样。杂~种遇到纯种,那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赢的。您帮朋友讲义气那是没错,可惜的是这烂泥终究是扶不上墙的啊……”
二世祖就是二世祖。夏如恩在得意之下,忍不住连损带挖苦,却不想这句话把周易也一同捎带着骂了,唐宝在一旁听到,顿时眼中寒光一闪。
“呵呵,斗着看,斗着看……”
周易微微一笑,也犯不上跟他这种人废话,手中蛐蛐拨子一动,先是点中了红沙青的菊花,跟着手腕轻颤,也不见他怎样作势,拨子又从红沙青的脑袋上轻轻拖过……
“藏争式!好娴熟的手法。不过这位周先生的胆子未必也太大了!”
见到周易的手法,在一旁围观的玩主都感震惊,顿时纷纷议论起来;唐宝也是全身一震,吃惊地看了眼周易,嘴唇蓊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
大音稀声、大象无形、大巧若拙、大智若愚、大争者不争。
这个不争,并非是真的放弃一切,而是蓄势养势,待到机会成熟时,突然全力出击,一举将敌人击败。
这种战略战术,落在虫道上,就叫‘藏争势’,与夏如恩用出的‘点水式’同属于虫法一十三式之中。有的见于历代玩家高手所注的蟋蟀经中,有的则为心口相传,只有领悟了这些式法的玩家,才是真正的虫道高手,才能对得住自己所豢养的宝贝虫儿。
周易那一下点戳红沙青的菊花,就是挑起它的怒意和斗志,然后迅速扫过它的脑袋,却是让它受到打击不敢轻动,这样红沙青就会不停地累积怒气值,等积蓄到顶峰时再释放出来,就有可能斗败无论个头儿或是品类都高出它一截的炭张飞。
可用这种手法对玩家的要求极高,这两下点戳,力道必须控制的极其精妙。力量如果过大蛐蛐儿不是直接冲过去,就是被压制过头,反倒失去了斗志;力量过小,不是无法收到累积怒气的效果,就是压制不住蛐蛐儿的怒气。
所以不是有数百场斗虫经验的资深玩家,根本无法将‘藏争势’锤炼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就算是此道中的高手,也往往会十分谨慎,不是在蛐蛐相斗进入了僵持阶段、不如此则实在打不开胜局时,是绝对不会轻易使用的;尤其是在夏如恩已经使用了‘点水式’,炭张飞全面压制红沙青的情况下,就更加不会冒险。
众人之所以如此震惊,一来是想不到周易的手法竟然会如此精妙,二就是万万没想到他会如此的大胆,竟然敢在劣势下弄险。要知道,现在炭张飞可是气势汹汹,你不说正面迎敌,反倒玩什么‘藏争式’,一个玩不好那可就是全面败退,藏争也会变成彻底没得争。
却不想周易这一番挑带扫压,不但手法快捷无比,而且每每在红沙青被炭张飞压制到险象环生之时,他控制的红沙青总是会恰到好处地闪避到一旁,刚好躲开炭张飞的攻击,让一众玩主看得十分不解。
大家都是内行,自然知道手法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激发蛐蛐的斗志,其中的高下之分,也无非是对时机的掌控而已;可除了传说中几种已近失传的手法外,一切手法都不过是辅助,最终还是要靠蛐蛐儿自身。
所以众人才看得有些迷惑,要说周易能用拨子增加蛐蛐的战力,那是绝不可能,而且他用的也只是‘藏争势’而已,可为啥这只红沙青就跟神仙姐姐附体了一样,都走上凌波微步了?
夏如恩看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尼玛!老子玩了十几年的蛐蛐儿,就没见过如此变态的货色,这丫还是蛐蛐儿吗?整个儿就是一跳跳蛙,可怜炭张飞鼓足了力气连连扑击,却还是只能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吃尘土,连根蛐蛐儿毛都沾不到。
可是事到如今,炭张飞的凶性已经被彻底激发,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就是想让虫儿停下来也是不可能了。
这场斗虫可就别开生面了,只见炭张飞宛如泼妇一般的凶悍,从开始攻击就没停过,可那只在周易控制下的红沙青却仿如闲庭信步,将它的攻击一一从容化解,那姿态,说是大人在挑逗孩子都不为过。
蛐蛐相斗,就如两军接兵,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炭张飞的实力是在红沙青之上,可也不存在等级压制,这样长期扑击,体力终于渐渐耗尽,攻势也慢慢缓了下来,再不复刚才的疯狂。
“去!”
就在此时,周易手中拨子如灵蛇出洞般迅速点出,竟然带起一连串的幻影,接连不断地点击在红沙青的屁股上。这只已经蓄满了怒气值,眼看都快要爆炸的蛐蛐儿顿时‘织织’一声嘶叫,一个冲锋就到了炭张飞面前,口一张,硬生生地咬下了炭张飞的一条前腿。
炭张飞痛得一扬头,本能地想要向后方闪避,可那红沙青此刻已经进入了狂暴状态,哪里肯放它逃走?十六条细腿猛地一蹬,竟然跃起了十几厘米,直接落在了炭张飞的背上,一口下去,竟然咬下了炭张飞的半个脑袋!
这一回有分教:炭张飞魂断蛐蛐罐,红沙青扬威七尺枰。
“我的蛐蛐啊……”
这一场夏如恩输得连心肝儿都颤,嘴上说是心疼蛐蛐儿,其实却是心疼那‘大夏建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虽说‘大夏建筑’是家族企业,光是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