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礼貌。”
马三嘀咕了一句，却被大熊拉住，用眼神提醒他别拉说话。
秦远方也没去多想，拿出一个小本子。这小本子不是昨天那本。林长青他们重新整理了一通，将第一天所有的观察都记录了下来，并且进行了整理和总结，现在小本子里所记载的是第一天所有观察的经验总结，而不是仅仅三个小时的简略记载。
最关键的是，这里边涉及了暗标将近三成的赌料。有了这张纸，秦远方至少可以节省一半的观察时间，而且他也不用担心透视异能不足应付的问题。
“嗯，按照序列好开始吧。”
秦远方昨天晚上就简单地看了一通，做出初步的整理。现在就是按照他整理出来的毛料开始筛选。
来到目标毛料，秦远方没有直接动用透视眼，而上先观察了再说：“嗯，很不错的上等老坑料，只可惜不是黑蜡壳，只是比较好的黑沙皮而已；不过这条白蟒倒是跟松花组合得起，是很好的信号，难怪林长青他们都强烈推荐呢。”
秦远方自己也看好好，就开启透视眼看进去：
细豆种浅阳绿。
秦远方看得苦笑不已：“4公斤的翡翠，唯一不满的就是水头。果真是毛料级别决定了种的老和嫩。可惜了，如果水头稍微提上半个级别，估计能卖上个百来万吧。而现在，估计连成本都赚不回来，毕竟表现优秀容易引人注意。”
浅阳绿是微透明或半透明的颜色，这种绿色浅淡而鲜明，纯正，入眼漂亮，很有观赏性，市场价值偏高。
秦远方在昨天就看到不少因为表现有限而被人惦记的毛料。昨天的1号明标就是最鲜明的例子，而眼前的老坑黑沙皮也是一样。
秦远方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个世界就林长天他们和自己有眼光而已，其他的大型珠宝行，甚至普通的翡翠商在无数公盘的磨练之下，早就练成了一双毒眼，那些表现明显、容易赌涨的料子是很难逃脱他们的搜索和筛选。
秦远方知道自己拿下这块老坑黑沙皮的几率不大，但他还是记了下来，作为备注。
随后秦远方又看了十数块料子，但那些不是跟刚才的老坑黑沙皮差不多，就是表现不尽人意，一直都让秦远方失望。
“远方！”
就当秦远方有点不耐烦时，西门婉来了。
西门婉今天似乎是经过打扮的，虽然那妆化得比较淡薄，但还是给西门婉增添了几分妩媚，不复之前的凌厉。
“看什么看？”
西门婉发觉秦远方一直都在关注她，心底稍微有点得意，但嘴巴却不肯谦让。
秦远方笑道：“你今天很有味道。”
西门婉被说得脸蛋微红，小“啐”了一下就在前头引领，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磨蹭啊？你不知道今天的明标来了一块大热门吗？”
秦远方回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西门婉则解释道：“这毛料的编号又是1号，是一块重达242公斤的全赌新坑料子。表面要松花有松花，要蟒有蟒，而且连危险的绺也很少出现，即使有也是闭口的小绺。”
秦远方附和道：“难怪能被称得上大热门呢！”
西门婉听出秦远方的敷衍，马上说道：“你别以为它是新坑料子就没潜力。你想现在的翡翠行情，只要有机会的出高色，大家肯定都会过去争一争。”
秦远方回道：“我就是知道大家会过去争夺，我才没兴趣的。毕竟是新坑料子，水头肯定不会高到哪里去，我何必过去浪费精神呢？”
西门婉命令道：“那你去不去？”
“去！”
秦远方能答大去么？
于是秦远方就被西门婉强行拉到明标区。
还是跟之前一样，凭借大熊那野兽般的身躯，为秦远方和西门婉开出了一条路，直接杀到1号明标的近身。
秦远方赞叹道：“果然是好料子，这样的料子不出高色就没天理了。”
即使不用透视眼，秦远方也敢拍胸脯保证这块料子有高色。
西门婉则说道：“唯一可惜的是新坑料，否则去竞争暗标的标王都可以了，何必放在明标呢。”
暗标因为更多的不确定性，以及更加刺激的赌性，价格普遍较高。所以世界各地的翡翠公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高级毛料在暗标，普通毛料在明标。自然而然的，这样就造成了绝大多数的公盘的标王总是在暗标里产生。
秦远方本想偷偷地摩挲一下，试试毛料的厚度，可见边上某位武警的警告眼神，他只能靠透视眼来做结论。
可是当秦远方看到内里的秘密后，当即傻了下来。
西门婉没看到秦远方的异常，继续她的话题：“我估计这块毛料是干青的命。你看它的皮壳粗得那么悲剧，吹破天就是豆种的水头。所以我估计它的最高成交价格是300万。再高的话，那就很可能亏本的了。”
秦远方倒是希望其他人都跟西门婉有同样的意见，这样他就有更多更好的机会将其拿下。
理由也很简单，今天的1号明标里边隐藏的就是吹破天的糯种翡翠，而且颜色还达到了正绿的级别。
第253章自在捡漏
要知道在翡翠绿色等级里，正绿色可是极高的级别。
正绿翡翠是不含任何其他颜色的翠绿，绿色纯正，色泽鲜艳，分布均匀，质地细腻，是翡翠绿色里的上品。而帝王绿、祖母绿、正阳绿都可以规划入这个绿色级别。
若不是这块糯种正绿翡翠的水头不够，无法达到帝王绿、祖母绿、正阳绿的宝石含义，缺少了那么点荧光性质，否则完全可以为它安上个正阳绿的美妙头衔，使其身价倍涨。
西门婉见秦远方别有所思，很是不满地提醒道：“你也别顾着点头，说说你的意见啊！”
秦远方可不能告诉西门婉内里的秘密，只能说道：“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去看别的吧。”
话完，秦远方就拉着西门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西门婉就问道：“好了，你可以把你的判断说出来了吧？”
秦远方回道：“那绿色很好是无庸置疑的。不过在此之外，我觉得它的水头或许会被我们预计的要好那么一点点。”
“理由。”
西门婉可没那么容易被说服。
秦远方结合透视眼所看到的秘密，结合毛料的表现，认真地解释道：“刚才那1号明标是很常见的黄沙皮，皮壳粗得过分，明眼人都不会对它的水头寄托希望。可是我却发觉皮壳虽然粗，但粗得很均匀，仿佛被精心调整过一般，从而推断出它的种比我们想象的要老那么一点点。”
西门婉没有回答，而是呢喃开来：“黄沙皮的观察要点有两个，一个是表面沙砾必须立起来，不能过于光滑；一个则是沙砾必须均匀，不能大小不一，否则其种就会很嫩。”
说到这里，西门婉稍微有点明白。
秦远方看到西门婉佩服的眼神，隐有得意之色。
不想西门婉却问道：“远方，难道你不怕我暗中跟你竞争这块毛料吗？”
秦远方笑着回道：“不怕，因为你不够我财大气粗。”
西门婉撇了撇嘴，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毕竟是事实。
秦远方安慰起西门婉来：“好了，毕竟是你介绍我过来的，这一次若是开出好翡翠的话，我就送你一个大红包。”
“算你识相。”
西门婉得意了起来。
秦远方笑了笑，鼓舞道：“既然里到这里，那就在周围看看吧。希望你能继续给我带来好运。”
西门婉也不再拉扯，陪伴秦远方一起筛选下去。
不过两人的话题不再以赌石为中心，而是像朋友一般，聊这个说那个，话题很是丰富，甚至还牵涉到家里的情况，以及一些比较敏感的情感问题。
时间就这样浪费了。
一直到中午，两人也没分开，而是与严天华他们聚到一起吃了一顿简单但不失味道的午饭。顺便的，秦远方将西门婉正式介绍给自己的一帮朋友，让大家可以真诚交流。
自然而然的，秦远方和西门婉则成了大家取笑、消遣的对象。
气氛越发和谐。
原本这样下去会是很美妙的一天，只可惜上天总不会让事情圆满。
认真负责的林长青没有跟随他的老总一起吃饭，而是买了个饭盒继续奋斗在第一阵线。也正是他，传来了一个破坏气氛，影响胃口的坏消息：
白自在又解出一块大涨的翡翠了。
作为北翡翠王的儿子，白自在的实力是无庸置疑的。若是在平时，他解出大涨毛料大家还不会怎么惊奇，可现在的时间不对，而且他昨天诸多致命的巧合严重影响了大家对他的印象。
所以这一次的消息传来，大家第一个念头就是“白自在又作弊了”。
而这一次不仅有温家的人，连林长青也觉得有问题。因为百自在这一次开出大涨的毛料依然是在昨天那个被怀疑作弊的摊位上获得的。
秦远方见大家的情绪开始乱，有点暴走的味道，连忙安抚道：“大家别激动，等严总打完电话，我们再激动也是不迟。”
大家对秦远方还是比较信服的，果然安静了下来。
等及严天华结束了与林长青长达十五分钟的聊天时，他才将刚才的话题补充完整：“白自在这一次倒不是作弊的，因为他是捡了某位赌石高手的大漏。”
秦远方问：“怎么说。”
严天华整理了一下就说道：“这位赌石高手估计你们也认识，就是温玉虎。温玉虎之前不爽白自在的做法，所以有事没事就跑到那个摊位探索，结果看中了一块重61公斤的料子，当众切了一刀，却是完垮的结局。温玉虎恼怒之下就以3万元的废料价格卖给白自在，结果白自在加了一刀，大涨。”
“居然不是作弊！”
“这样的现实真让人难以接受。”
“感觉有点玄乎，不过温玉虎估计不会背叛家族去帮敌人。”
大家纷纷叹息。
秦远方则抓问题的关键，问道：“严总，那白自在现在的总成绩是多少啊？”
“1510万！”
严天华报这个数字报得很痛苦。
秦远方骤然感觉到压力。1510万的成绩，乍看起来不是很多，可这是纯利润，除非秦远方能开出一块被人严重低估的高档翡翠，否则休想赶上人家的步伐。而且这样的成绩，几乎是很难一举超越的了。
秦远方那个“一劳永逸”的计划，估计要难产了。
大家都无奈地看着秦远方，似乎想听听他的意见。如果需要他们的，他们肯定会全力以赴。
可秦远方却说道：“大家别担心，山人自有妙计。不过目前最必须解决的是肚子问题，大家别让菜凉了，吃吧。”
大家很不自然地拿起筷子。
原本完美的饭局在这个消息的打击之下变得尴尬，郁闷，多数人都是吃不出具体的味道，如同嚼蜡。
这群人中，最是懊恼自责的自然要数严天华和何明朗。他们都在呵斥自己，昨天晚上若是不逼迫秦远方开出那块1号明标，那秦远方现在就有532万的战绩。虽然这样的战绩与白自在相比有很大的差距，但总比现在的零蛋来的好，可以减少不少的压力。
不过木已成舟，严天华和何明朗也没得回头，只能心中暗下决定，竭尽所能帮秦远方渡过这一次的难关。
第254章钱胖子
在早上，秦远方已经解决掉明标。
今天的明标可比昨天出色得多，有7块毛料进入了秦远方的法眼。
而且秦远方也汲取了昨天的教训，将那些利润少得可怜而没去动弹的中高档毛料，或者那些质量不错，但因为表现太好有可能造成反亏损的中高档毛料全部记录了下来，录制成清单送给严天华、何明朗和林立。
现在赚不了钱，不代表半年后赚不了钱。
按照以往的趋势，每一次成功的缅甸公盘过后总会带来新一轮的涨幅，而且这样的涨幅没有一次是低于20％的。20％，对于普通人或许没什么概念，但是对于严天华这样的商人就意味着可怕的商机。
试想一下，如果严天华将之前所说的5亿资金投入到这里。到半年后，这5亿元就多出了1个亿，这几乎就等于吉祥珠宝一年的毛利总和了。这样的投资买卖即使称不上疯狂，也能让不少商人趋之若骛。
原本严天华还纳闷秦远方的单子，甚至还笑话是变相的锦囊妙计。可当他看到内里的记载，特别是详细的级别和价格分析后，脸色大变，拉着何明朗和林立到一边说悄悄话，而且到现在还不知去向呢。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秦远方身边多了位可以商议，交流的美丽女伴，做起枯燥的筛选工作来倍有精神，效率居然比他单独一人工作是还高。而西门婉也没吃亏，她在秦远方无私的传授之下，学到了之前根本学不到的知识，以前那些想不通的障碍也被破解了，技术可谓是突飞猛进。
两人就这样交流着，讨论着，仅仅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将林长青他们用一天时间总结出来的资料筛选了个七、八，目前就只剩一些比较复杂的暗标了。
“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秦先生么？”
一个戴着眼镜的胖子突然出现在秦远方的跟前，阻挡住他们的去路。
“你是……”
秦远方对眼前的眼镜胖子没什么印象，很是疑惑，但下一时刻他就想起这个人就是上一次在何东海那里，跟在邦多身边煽风点火的那个眼镜胖子。
这一次，眼镜胖子不是人家的跟屁虫，反而变成了老大。
眼镜胖子很是主动地自我介绍开来：“看来秦先生是想起本人是谁了。不怕告诉你，本人姓钱，是敦煌珠宝的总裁，之前承蒙秦先生的客气，差一点破产。若不是得了金算盘的注资，否则本人现在还不能坐在这里跟秦先生面对面呢。”
“原来是金算盘啊。”
上一次这个敦煌珠宝的总裁就提过“金算盘”之名，秦远方就去询问一下华老师，结果有点吃惊，不想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与这人对上。
西门婉小声问道：“远方，看这胖子深仇大恨的样子，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还有的，金算盘是谁啊？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秦远方回道：“那金算盘是与南北两翡翠王同时出道的赌石高手，不过其人比较阴险毒辣，功于算计，不为圈子所接受。但是其人的赌石技巧的确没话说，即使是玉将军也奈何不得他。”
随后秦远方就将在何东海那里发生的事情，特别是钱胖子所作所为说将出来，引得西门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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