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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远方听得汗如瀑布。
这个西门婉的确够彪悍的了。跟人对赌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蛮横，输了也找借口，把自己摆在劣势的地位，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会有什么邪恶的误会呢。
严老板眼皮也不抬一下，漫不经心地回道：“所谓的以多欺少，那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如果你真的要比，那就去看看里边那块高绿蛋清种赌料吧，远方和小龙之前有个小切磋，赌的就是这一块。”
西门婉疑问道：“三大热门之一？”
严老板点了点头。
西门婉马上回应道：“你们倒是失算了，我来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怕去看三大热门，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你们说的那块编号为066的高绿蛋清种赌料，我觉得跑成飘花的几率并不是很高，最后会演变成颜色不均的大面积满高绿，有相当高的赌涨几率。”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周围那鞋翡翠商一个个都是听得直点头，心领神会。
西门婉根本没想到自己的话被周围那些翡翠商吸收为分析标准，打算高价竞争这块高绿蛋清种赌料，导致最后的成交价格远远超越她的估计。
秦远方不知想到了，什么居然点头道：“温小龙的说法跟你差不多，但没你这么看好，还有一点保留意见。”
温小龙之前给编号为066的高绿蛋清种赌料的评价是有潜力和不错，与西门婉的评价有点小出入。
不过秦远方的话给了那些翡翠商更多的信息。首先，他们都知道连温小龙也看好这块高绿蛋清种赌料；其次，温小龙与西门婉的差距是很好跟好的差别，其中的价值尺度只要把握得好，多少还是能赚一点的。
有这样的心理，翡翠商们更加坚定抢购的心思。
西门婉可没那么容易上当，逼问道：“那你的意见呢？”
秦远方微微一笑，回了一句：“你去问温小龙就知道了。还有的，抢到这块066号明标才是一切的关键，否则即使你吹到天花乱坠也无济于事。”
“好！你等着！”
西门婉没想到秦远方如此不给面子，连最基本的答案也不给，显然没把她当成对手看待，自然有点生气。
秦远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略带点调戏问道：“我明天会过来参加拍卖，一定静候你的佳音。”
说到这里，秦远方骤然想到网络里“静候佳音”的一种变态说法，表情有点尴尬。
也幸亏西门婉的想象力没秦远方那么丰富，带着一点恨意离开了。
目送着西门婉离去，秦远方才回到之前的主题，问道：“严总，既然西门婉不是什么珠宝行的人？她赌那么多翡翠干嘛呢？身为警务人员，一些基本的避忌还是必要的。”
严老板苦笑着回道：“问题是她将赌到的翡翠都拿去雕琢成各式各样的首饰、艺术品，或者兑换成现金并全部捐献给各大慈善基金，从不在其中套取丝毫的非法利润，可以说是问心无愧，你想不佩服都不行。”
秦远方突然对这朵警花有了全新的看法。
第98章地下拍卖
西门婉的事情只不过是小插曲而已，劳累了一天的秦远方和严老板到了事先订好的酒店套房，准备休息了，然后去体会一下周边的美妙夜生活。
是的，秦远方和严老板把今天的节目安排得满满的。
原本他们不应该这样的，可是严老板说这个机会难得，不能错过。最重要的是秦远方不仅赌石厉害，而且还会鉴宝，更要拉着不大情愿的秦远方过去。
这不，严老板坐着车，看到一脸无奈的秦远方，笑容很是和谐。
秦远方感受着车身的微弱震动，看着外边的灯红酒绿，还有迅速闪过的树影和人影，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唏嘘开来：“严总，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太累人了吗？白天从鹏城特地赶过来，还赌了一天的石头，紧接着晚上就要参加什么地下古董拍卖会，为某位大人物的寿礼忙碌。这样的生活，换做是我的话，绝对不会选择的。”
出发之前，严老板就跟秦远方说到一个秘密的地方买一件好礼物，准备送一个关系到前程的大人物。
“别人总是看着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我，却没看到那个把身体都喝垮、累垮的我。”
严老板被秦远方这么一说，心神也开始涌动，以近乎呢喃的声线说道：“远方，我现在家大业大，不仅有老婆孩子需要照顾，还有七百多位员工跟着我混饭吃，压力很大啊。”
秦远方突然觉得严老板光鲜的身影背后，满是唏嘘和无奈。
如果自己将来的生活也是这样，自己还会继续走下去吗？
秦远方不知道问题的答案，他只知道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只能埋头走下去。正如海老大那边的事情，若是自己不采取主动，那遭殃的只会是自己，甚至连自己的亲自都会遭受莫名其妙的牵连。
“远方？”
严老板似乎回复了平常的神态，呼唤秦远方却没得到回应，连忙点了点他的腰身，小声问道：“远方，今晚的地下拍卖会有点特殊，你不能随意说话，切记不能曝露任何的身份信息，你可要注意了。”
“我明白。”
秦远方从没参加过这样的秘密聚会，心里有点渴望，但更多的是抗拒。
严老板继续问道：“远方，从你之前的表现看来，似乎你的玉器和瓷器方面的知识比较扎实啊，今晚若是有什么情况，你记得提醒我。像这样的地下拍卖会，总是龙蛇混杂，很容易被人带进圈套的。”
“这个自然。”
秦远方觉得自己不能把话说得太满，连忙补充道：“不过我的知识真的很匮乏，玉器方面倒是有点底子，可是瓷器方面就很是不堪了，除了对粉彩瓷器和青花瓷器有点小认识外，其他的都是一知半解，想要分析只会是丢脸而已。”
秦远方不是在自贬，说的全部是事实。
原本他就对粉彩有点认识而已，但仅限于最基本的了解，深入点的知识根本不知道。不过自从得到了华老师的书籍后，他在短时间内强记了不少知识，倒是学到了不少。
秦远方也是聪明，知道古玩知道是要靠知识和阅历的双重积累，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他就干脆来个专攻，重点攻击了粉彩瓷器后，顺便阅读了部分青花的知识，特别是鉴别知识。
不得不说，秦远方真的很运气。
自从得到透视能力之后，他的身体素养全面提升，不是身体素质强悍了数倍，力量大得夸张，眼力听力什么的都不是以前所能比拟的，甚至连记忆力也比以前出色了许多。现在强记古玩知识，他只需要看上两、三遍就能记个大概，十分诡异。
严老板的要求还真不高，很是满足地回道：“足够了。粉彩和青花都是瓷器里的大类，有这些打底，我的心就安了许多。”
秦远方也不过分自贬，点了点头，不说话，继续看他的街景。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汽车开到市郊的一间乡村民房后就停了下来。
秦远方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带着浓厚的纳闷下了车。
严老板笑问道：“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这样偏僻的地方怎么可能举办拍卖会呢？”
秦远方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
严老板率先前行。
秦远方无奈，只能慢慢跟随。
拐过这片乡下民房小区后，他们来到一片视野开阔的地方，而眼前居然出现了一座至少占地三、四亩的别墅。
虽然这别墅建得不是很出色，跟那些常见的欧式别墅差不多，但五官极其敏锐的秦远方看到黑暗里有数个地方在注意着他们三人。
果然，当严老板对着监控录象头比了一个手势，然后就有一个相貌鬼祟的家伙从黑暗里走出来。
严老板跟他嘀咕了几句之后，那人戒备的表情彻底换上一脸的恭维，当着大家的面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随后别墅的大门就自动打了开来。
秦远方问道：“严总，你来过？”
严老板点头道：“如果不是来过，我也不会贸然带你过来。这座大别墅的主人很有能量，可以说是广东地下拍卖的抗鼎人物，不是有钱就能过来的。若不是有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他，否则还没机会进来呢。”
“有意思。”
秦远方越听越有意思，问道：“如果是陌生人过来，是不是的大门不会打开，甚至还会被驱逐？”
严老板点了点头，没有细说，但谁都知道结果肯定不简单。
“欢迎欢迎！”
一位年纪大约四十岁，相貌很是斯文，乍看起来有点像刘天的男子带着笑脸亲自迎了出来：“严总大架光临，真使得蓬荜生辉啊！”
虽然他笑意盈盈，看起来很是热情，可秦远方怎么都觉得这个笑容很假，很虚伪，有点恶心。
严老板不愧是生意场上的老狐狸，也跟着微笑迎过去，嘴巴还说道：“席老大还是老样子，热情而健郎。这一次老哥过来可是冲着你之前所说的清朝青花而来的，席老大可别让老哥失望啊。”
席老大马上回道：“如果连清朝的御用青花也不能满足严总的胃口，那就请恕小弟招呼不周了。不过严总可以放心，清朝御用青花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小弟这一次可是搜集到一件更加有趣的宝贝，相信能让严总满意的。”
严总假装惊讶道：“那老哥就拭目以待了！”
席老大的注意力终于转移到秦远方的身上，疑问道：“不知道这位先生高姓大名？可真是陌生得紧啊！”
原本席老大以为衣着普通的秦远方是严总的保镖或者顾问什么的，但看秦远方淡然、自信的神态，还有他的简单衣着，全都不符保镖、顾问的形象。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共同参加拍卖的伙伴而已。
不过为了确认，席老大还是要小心确认一下，毕竟他所干的事情过于敏感了。
第99章玉蟾酥
严老板生怕发生什么误会，连忙为双方做初步的介绍。
严老板倒也是小心，暗中点出秦远方的非凡来历，也暗示他若是看上某物的话，有可能成为席老大的新客户。
听完严老板的话，席老大的戒心还真少了不少。
席老大见识过不少的官二代和富二代，有的嚣张得让人恶心，有的表现得中规中矩，也有的韬光养晦、低调得几乎让人忽略。至于秦远方，席老大在严老板的故意引导之下，将其当成神秘官二代了。
随之秦远方和严总因为“高贵”的身份，被安排到一个比较少人打扰的阳台，让他们能以“居高临下”的突出优势来参加拍卖。
秦远方看着大厅中间三三两连的人群，都是三、四个一小群的，隐约成为一个小团体，甚少有个别活动的，倒是与华老师的交流会有点类似。群聚而小利益团体是人类的天性，秦远方也没去计较，关心起严老板所关心的。
秦远方问道：“严总，你到底看中了哪件物品？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去看看。”
“不急！”
严老板很是自信地说道：“既然席老大把我们安排到这里，肯定会尊重我们的意愿，在拍卖之前肯定会给我们先行过目的。”
秦远方愣了一下，随后微笑起来。
这里是二楼的走廊，虽然地方空旷，但也就秦远方和严老板两人而已，若是每一件展览都要走下去查看，那不仅是麻烦，还是对秦远方和严老板的贬低，相信聪明的席老大是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举动的。
自然而然的，席老大拍卖之前要把东西给秦远方和严老板过目。
“严总，秦公子，这是我们的第一件拍卖品！”
果然如严老板所猜测的，一位长相相当标致的美女服务员悄悄地拿着一只玉蟾酥呈现到他们跟前。
严老板略略看了一点，点了点头。
秦远方看了一下，挥手让这位美丽的服务员拿下去。
美女服务员没有任何的废话，恭敬地拿和玉蟾酥悄悄退了下去。只不过一直都注意着这里的席老大稍微有点失望，但他也没表现过处分的失望，把注意转移到眼前的一帮暴发户身上。
在席老大的眼里，像严老板这样的客人是难得一见的，毕竟有正当身份的商人都会对这样的地下组织避忌几下的，以前也经常出现发出邀请而没到的现象。像严老板这种身份高贵的正当富豪不来是合理的，能过来则是给自己面子。所以席老大素来不强求，表现得很淡然。
严老板没去想那么多，问道：“远方，你觉得第一件拍卖品能红不？”
“见仁见智。”
秦远方知道玉蟾酥有很吉利的象征意义，但这东西却不是什么老东西，因为他刚才看到玉蟾酥所散发的灵气居然只离体五厘米左右。按照之前的经验推算，这只玉蟾酥的年代应该不会超过50年，那就是现代的作品，不过它的颜色竟然是深黄色，这可是秦远方第一次所见，不好随意估测，所以给了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
只不过这样的答案糊弄其他人就可以，糊弄精明的严老板就行不同了。只听严老板有点不满地追问道：“远方，这里没有外人，你就直说吧，即使不好听，老哥也不会怪你的。”
秦远方哪里知道什么奥妙啊，不过有了之前的年代判断，秦远方多少也有点胡扯的资本，于是在脑袋里稍微编辑一下就下了一个结论：“我觉得这只玉蟾酥是现代作品。”
“何以见得？”
严老板当即露出惊容。
秦远方早有准备，说道：“首先，每个时代的蟾酥都有其特点，即使我们现代也不例外，毕竟每个时代的意识形态，价值观都有点出入，而恰恰好的，蟾酥一般所设计的都是跟金钱、风水有关系。”
严老板有点明白，听得直点头。
至于其他的具体差别，比如什么时代是什么形态，那就不是他所要了解的，他只需要了解个大概轮廓就行，又不是做学问。
随后秦远方又认真地说道：“这玉蟾酥的形态有点晚清、民国的味道，但这样并不就能说明它是近代的作品。主要还是看它的玉色，相信严总也知道玩玉的人一般都会在其身上留下一些烙印，比如懂得养玉的会把玉器温养得光滑细腻，可是这玉明显没什么温养、把玩的迹象，很有点新，所以我就觉得是现代模仿以前的艺术品。”
刚才秦远方说的话有的是来自书本，但大部分还是他的临时总结，相互融合起来，倒也似模似样，至少就让严老板就暂时看不出其中的破绽。
严老板追问道：“你说的是坏的，那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