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拳赛,生和死的较量,赤裸裸的力量对决,没有任何花巧可言,轻则重伤致残,重则当场殒命。台上只能有一人笑到最后,最是血腥残忍,最是蔑视法律和国际人道主义。
普通拳手,说的是仅仅有资格参与挑战的选手,他们曾经在省级、国家级正式的拳击、格斗、跆拳道、柔道、摔跤、空手道等比赛中拿过名次,拥有相应的实力。
精英则是在地下拳赛中已经获得过胜利的选手,曾经直面过生死,手底下或多或少杀过一条人命,与普通拳手不可同日而语。
精英又按照胜负对战排列,有严格的体系划分,胜利的次数越多自然排名越高,输的次数多的话,活都难活下来,更不用说其他。
具体分为一级至九级精英拳手。
一级垫底,二三级精英已经算是百里挑一的强人,四五级以上的变态就是放在全世界范围来看也不多见。
六级以上精英几乎百战百胜,横行天下无所畏惧。
就拿曾经笑傲拳坛的拳王泰森来说,他曾在一九九二年的巅峰时期为了两千万美金的巨额赌资亲身参与地下拳赛,和一名三级拳手交锋。没撑过三十秒钟,被那名拳手砸断了鼻梁滚落下台,从此一振不撅。
地下拳手的实力可见一斑。
至于八、九级别的,到现在还没出现过。
当然也不排除有很多世外高人不参加拳赛,不过你不与人较量,也就无从证明自己的实力。
哈罗德紧张地注视着场上,低声说道:“徐先生的水平应该接近三级精英了,你看他的动作非常灵敏,反应速度简直比爱国者导弹还快。”
布雷迪问道:“那个陈委员长的水平又怎么样?”
哈罗德答道:“他么?应该是二级精英,和我们相当。不然怎么会让钟先生那么重视?”
正说着,徐英廉一拳击向陈华遥面门。
陈华遥伸手相护,没抓住对方的手腕,反而扯上了他的衣袖。
嘶啦一声脆响,衣袖缝合处线头裂开,整只臂管被扯脱,里面青铜色皮肤的手臂也是伤疤交错一片。
陈华遥将拉脱下来的布料顺手一挥,啪地打在徐英廉脸上。
布料所带的一枚金属钮扣一下打破了颧骨的皮肤,溅出几滴鲜血。此前孔雀王一直压着委员长进攻,把对方打得左支右绌,这下见了血,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哈罗德讶然道:“顺势用扯下来的衣袖当做武器进行攻击,因势利导,倒挺聪明啊!变得这么快,如果是我也躲不过的。”布雷迪随口附和。
两人错手分开。
徐英廉更增恼怒,三下两下脱掉外套,精赤着上身。
大概在牢里饿了三年,营养严重不足,身躯精瘦得很。宽宽的肩膀,从锁骨到下腹五六处肉眼可见的疤痕,有锯齿形,有流线形、有枫叶形,显示了菜篮桥监狱囚徒的风云莫测。
这个不难解释,菜篮桥监狱里多的是十几二十年的重刑犯,对生活丧失希望,不拿身体来看。一有争斗,全是赤裸裸的性命相搏。能在那里完整的走出来,说明这人和杨莲亭一样,是“男人中的男人”!
钟若虚果然在孔雀王后腰看到了他所谓的刺青。
四朵迎面盛开的月季,花色繁茂,活灵活现,仿佛具有生命一般。只要用心一嗅,似乎真能闻到月季花透体而出的芬芳。
刺青有接近两个巴掌大小,纹路细腻精致,花纹繁复复杂,每一瓣花瓣,每一条花蕊,每一片叶子,俱都清晰无比。
刺法层层叠叠,绵绵密密,像是黑白灰青四色的油画,将这四朵月季花的生命力表现得十分圆满。
站在孔雀王身后的凤凰会众人人人惊讶赞叹,目光流连于他的腰部刺青之上。
陈华遥发现众人的异样,从对面玻璃的倒影处看到徐英廉的后腰,不禁问道:“那是什么?”
钟若虚也摸着下巴问:“英廉,这就是你考古队师父给你刺的?究竟什么意思?”
孔雀王长身玉立,傲然道:“这就是上古河图中的纹身图案,叫做巫纹魔刺,我这是其中一种图案。四朵花代表四方守护,是一种绝大的力量!陈华遥,你死定了!”
陈华遥险些呆了,道:“什么巫纹魔刺?开玩笑吧?我这又不是要和你们写小说。”
孔雀王轻轻抚摸颧骨的伤口,一边冷笑道:“这个秘密我也不妨告诉你们。巫纹魔刺是上古时代增强力量的神秘方法,有许多种图案,其中的数目很有讲究,四朵花乃是基本之数。九朵花的比四朵花高了一级,暗合九九归一之意,四四一十六朵花更是天下绝顶,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陈华遥等人包括钟若虚在内,个个嘴巴张得老大难以合拢:“这么玄?”
只有不认识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哈罗德和布雷迪兀自面面相觑,道:“异教徒总是喜欢故弄玄虚。”
徐英廉冷森森地说:“我师父曾是考古队员,做过多方面多角度多层次的研究,证明这种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至少我现在的能力是以前的好几倍。听说中海有个人后腰有二十五朵昙花,那二十五朵昙花的功效甚至能顶他的一条命!”
“喂,纹身能顶一条命?”钟若虚觉得他如此信口开河,脑细胞有些不够用了。
徐英廉说:“巫纹魔刺到达六六三十六之数,就能具备帝王之相。根据我师父的研究考据,明末李自成起兵之初也请了一位大师在他身后按照巫纹魔刺的方法刺上三十六朵莲花,可是李自成怕疼,只刺了三十三朵就哭着喊停,致使最后功败垂成,帝位坐了不到半年。”
“照你这么说,满清也是靠纹身取天下了?”
徐英廉冷笑道:“那是天下大势如此,跟纹身没什么关系。巫纹魔刺需要人体的契合度达到一致,普通人刺了根本没有效果。否则人人都可以刺上去,还不是笑话一桩?废话少讲,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当前一拳向陈华遥轰了过去。脚步踏在羊驼绒地毯之上,步伐扭动,将坚韧结实的地毯撕成两半。藏在里面的灰尘随之荡起。
哈罗德不禁惊叫:“上帝,好厉害!他的脚力比骆驼还有劲!”
那地毯是以中东地区罕见的萨克羊驼颈部绒毛为原材料,用波斯金花编织法编织,结实无比,堪比得上尼龙,在有的地方家庭使用百年,传给儿子孙子曾孙子亦然完好无损,竟被徐英廉一脚扭断,太可怕了!
陈华遥侧头避开,徐英廉又是沉重的一手肘砸在他脸庞上。
“哐当”如同拍打苍蝇似的,直把陈华遥砸倒在地。
徐英廉当即飞起一脚,正中肚子,踢得陈华遥滚了几滚,身躯卷起地毯,一直撞上墙脚才停住去势。
占尽优势的孔雀王不依不饶,飞身上前。
陈华遥急忙卷起地毯滚开,徐英廉一脚踢空,正好踹在墙上。
墙壁用五毫米厚的薄红山榉木板包裹墙裙,里面略有空隙,被一脚踢破,一幅色彩浓厚的《罗斯福肖像》晃了几晃,啪地掉落下来。
陈华遥赶紧挥开可笑的地毯,手抓着这幅径长一米五左右的地毯边角一抖。呼的一下,原本裹成一团的地毯迎风而开,包住了徐英廉如影随形的单腿攻击。
向后猛扯,徐英廉立足不稳,索性跟随地毯的抽动另一只脚凌空而起。
观众们的惊叫声中,他整个身躯在半空中三百六十度转动,裤腿飘舞,腿毛耸立,姿势优雅俊朗,就跟吊钢丝没什么区别,足尖直取敌人的左太阳穴。
陈华遥向后仰开,足尖险之又险的掠着鼻子过去,惊起观众们一身冷汗。
徐英廉完成了一系列令人头昏目眩的动作,这才慢悠悠地拉开卷在腿上的地毯,冷笑着将其撕破。
两人你来我往几下,犹如兔起鹘落,凶险处比动作片精彩百倍。哈罗德悄悄扯了扯布雷迪,说:“你相信中华真的有功夫么?”
布雷迪点头不迭:“他们正在进行的,不就是功夫?那个陈委员长我看起码是二点五级精英。至于徐先生,我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你的观点非常正确。”
凤凰会人人欢呼雀跃,动静闹得过大,一名服务员前来询问,被人手里塞上两百块小费,连喝带骂轰走。
钟若虚先是不满结义弟弟对“巫纹魔刺”的故弄玄虚,这时见他压着陈华遥猛揍,占据压倒性的优势,老脸笑得比菊花还皱,琢磨着结束后怎么也得让弟弟弄一个图案上去。
反而是杜隐桥坐在后面的一张沙发里,手里是盛满帕图斯红酒的水晶杯,时而欣赏总统套房的装饰风格,时而惋惜掉落在地上的挂画,根本没对场上战局产生过应有的注意力。
第305章 旗鼓相当
徐英廉已展开新一轮攻势,趁委员长躲避的当口,一把紧紧揪住他的头发,膝盖往小腹处猛顶。
连续几下,其中一次将委员长顶得滞空半秒有余。
好狠的力量!好霸道的气势!
孔雀王手段毫不留情,每一次膝撞务必要将委员长置之死地而后快!
腿脚能轻易撕破地毯,膝盖自然具有威猛无俦的力道,何况小腹还是人体最柔软的部位之一?便是老虎狮子来了也禁不住这样子几下的。
哈罗德五年前来象京,三年前加入凤凰会,那时孔雀王已经在监狱改造了,没来得及领略徐英廉的过人之处,只道会里十只鸟自己能耐最大。
这时亲眼目睹,越看越是心惊,不知不觉冷汗密布后心。换做这样的打法,自己亲自应战根本毫无胜算。
孔雀王哈哈笑着,丢掉陈华遥,摊手张开,吹走上面残留的几十根头发,笑道:“陈华遥,不得不说,你让我很失望!”
凤凰会人员附和大笑,一个个笑逐颜开,说道:“西区是我们的了!”
陈华遥捂着肚子踉跄退开,嘴角慢慢渗出一缕鲜血,苦笑道:“热身到此为止,我是怕弄坏了我的毛衣。”
“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徐英廉喝道:“让你休息一分钟,剩下的三十秒内我要结束战斗!你和你的蟹委会将通通扫进历史!不,我会留你一条命,让你尝尝菜篮桥监狱的变态滋味……嘿嘿嘿,那里的白菜帮子真的很好吃……我吃了三年,至今回味无穷!”
陈华遥勉强站起,擦了擦嘴角,三下五除二脱掉外套和毛衣,扔给杜隐桥说:“好好保护我的毛衣,衣在人在,衣失人亡。”
杜隐桥一把接过,愕然道:“我还以为是上次小公主给你的那件衣服,这种破毛衣有什么好珍贵的。”
“少废话,要是毛衣少了一根线头,我扣你三年工资。”
陈华遥的上身和孔雀王看上去差不多,都是同样的肩宽腰细,倒三角完美体型,瘦骨嶙峋,伤痕交错纵横。“要是三年前我的巅峰期,你顶不了一拳,现在也一样。”
“吹牛谁不会?来吧,看看你的牛皮什么时候破。”徐英廉嗤声冷笑。
陈华遥招招手,猴子连忙把刚点燃准备叼上的哈瓦那雪茄送过去,讨好的赔笑道:“华哥,我在温泉旅馆订了烧烤,等会儿过去边泡澡边吃?”
肿瘤林又赶忙掏出洁白柔滑喷香的丝绢,动作轻柔地给华哥额头拭去汗水。
肥罗则忙着拍打华哥腿部、臀部沾满的尘土,一派殷勤之色。
陈华遥拿过雪茄放进嘴里美滋滋吸了一口,抬手让肿瘤林擦掉左腋下的一个乌黑脚印,交代道:“烧烤量要足。”
“是,是,我这就给老板娘打电话。”
徐英廉见他这等做派,谈论着场外的无聊话题,左右还有手下帮忙打理,浑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险些气得七窍生烟。
当即左右手互握,十指相扣,抬至与肩齐平,深深吸了一口空气,腹腔内陷,胸部一时间扩大十几厘米周长。
往外吐气,喉管像是骤然迸发,“江昂”一声低沉有力的声音从口腔冲了出来。
这声音震感十足,仿佛用高品质的音响发送出高保真音质,震得玻璃窗嗡嗡嗡地响。
离他最近的哈罗德感觉到一股强劲的气流拂过,吹起自身衣角。
杜隐桥终于抬起头来,脸上颜色似乎变了变,说道:“这小子,换气功夫很了得啊!”
“休息一分钟时间到,陈华遥,受死吧!”
随着这声吆喝,徐英廉猛扑而至,肌肉随着动作变换而扭曲,伤疤在脸上似乎蜿蜒的蚯蚓,整体气势有如下山猛虎,更胜探海蛟龙!
“操!”陈华遥挥拳迎上。
从身边飞掠而过带着的呼呼劲风瞬间冲向哈罗德,刮得他的栗色头发笔直向后飘扬,嘴上的烟头咝咝地燃烧得极为猛烈。
而拳头的风直压得徐英廉面皮浮动起来。
两拳即将相交,徐英廉偷眼一看,只见陈华遥脸色在明明灭灭的雪茄烟头后嘿嘿冷笑,忽然只觉一种极度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电光火石一瞬间,回收拳头往左侧急速翻滚避让。
陈华遥的拳头去势未绝,轰在他身后的红木桌子上。
“轰隆!”红木桌面被一拳砸穿。
仿佛装置有定时炸弹一般,碎木渣子扑地朝四周喷洒,漫天飞舞。
桌面上的宜兴紫砂茶壶、茶杯和旁边的黄象楼1916呈水平方向弹起,茶壶倾洒淋上腾飞的木渣,顿时雾腾腾地氤氲出一股木头特有的清香。
在陈华遥的拳头下,红木桌子一个海碗大小的洞口,犬齿交错的断口显示那是货真价实的南美红木,而不是一捅就破的塑料薄膜。
本来得意非凡的钟若虚蹭地站起,所有笑容全部凝固在脸上,剩下的只有从那个洞口为圆心向外翻腾覆盖了整个总统套房的恐怖气氛!
凌空飞起的茶杯撞中天花板倒扣在他头上也一无所觉!
要知道这桌子可不是乡镇企业生产制造的廉价木器,而是明园新都国际大酒店为配备总统套房高价采购而来,每一处材料绝对的如假包换。
桌面是厚达五公分的原木,木质细腻厚实,沉重异常。有的家庭用这种木料来做厨房砧板,刀切斧砍、水泡油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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