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站在一旁臂膀上带有虎头臂章的黝黑男人一声惊吼,粗壮的臂膀也随之落下。
趴在那里整整两个小时即使身上巨痒难耐的壮士门争先恐后,五百米铁丝网如箭一般迅速完成,被扯动的网罩在他们全部脱离出来后还仍旧颤抖不止,一群人没管身后毫不停滞拖着一身黑泥百米冲刺向高网,以最快的速度翻越,其中一个个头比较小的南方人一时失力在半空中掉下来差点摔死,恢复神智后仍旧强撑着身子继续向前面的大山奔跑,身旁的战友会抱以关怀的眼神,但绝不会去哪怕是拉上一把,那被视做一种侮辱。
个头只有一米七五的黝黑男人静静看着自己的兵渐渐没入大山,有些人晕厥后被拖着跑都没能在他心里激起半点涟漪,他拥有两枚臂章,一枚五角星上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猛虎,就像一个王者在昭告天下这是他的领地,另一枚是一把利器横贯中国版图,名字叫神剑,发出的光芒就像普照大地的太阳一样璀璨。小心翼翼擦拭臂章,男人牵扯干枯到裂开几条血淋淋口子的嘴唇,脸上带有骄傲的笑容,拥有这两枚臂章的军人被称为‘东北虎’,是接近军人最高荣誉的部队,他是五个月前才空降到这里的教官,离开队友之前他们所有人曾把臂章拆下来叠放在一起,然后宣誓,接着抱头痛哭一晚上后相处了几年的占有分道扬镳。
他到这里五个月将近,把一群不服北京兵王的他全部撩翻在地,先用强硬的手腕震住所有桀骜不训的优秀兵蛋、子,再在业余的时间用拉近和手里兵的距离以德服人,渐渐把一批本就拔尖的步兵连拉到与尖锐更靠近的位置,即使是在39军现在也稍有名气。
转身,毅然跟着大部队方向跑去,他曾经野外集训时吃过虫,咬过蛇,渴了会挖开潮湿的土地把头埋在里面吸收潮气,也曾在执行刺杀任务时大腿处中过一颗流弹,一切的现在人看来不可思议的遭遇对他来说那么司空见惯,他知道,东北虎向来都代表着最优质军人的精神,而组织赋予他的任务就是培养出一批又一批类似于他的军人,担子重如泰山。
空旷训练场边缘的大树下一位满头银丝的老人和一名女孩静静观看,老人眉目银钩铁画,英气逼人,一头银丝不仅没能让他显的苍老反而更加精神抖擞,他看着那名东北虎的背影露出由心而发的笑容。
长相清秀靓丽的女孩看平时日脸色刻板的老人脸上竟出现了罕见笑容,不禁捂嘴轻笑道:“赵爷爷,今天心情这么好啊?”。
老人哈哈大笑,就像看待自己孙女一样慈祥摸了下女孩的脑袋,佯怒道:“你个小丫头,就会拿我这个遭老头子寻开心,是不是感觉赵爷爷老了就没事想来欺负欺负?”。
女孩撒娇抱着老人的胳膊道:“赵爷爷,您是老当益壮老骥伏枥,我哪敢啊,还不被你到我爷爷那里去告状,到时候我又要挨训斥了”。
老人眼睛一瞪,有怒目金刚之威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小心眼,不就是上次你捉弄了一回北京郑家小子我不小心说漏了嘴,结果你爷爷那老驴子冥顽不灵找到你了,我说那老小子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是不开窍,小孩子过家家他管甚?还是老团长对我胃口,就算人现在九十岁了都脾气倔强,现在我看见他还犯嘀咕后怕”。
女孩嫣然一笑倾国倾城,红着脸道:“赵爷爷,您就这么怕太爷爷啊,都四十年没做他老人家的兵了吧?”
老人怒道:“混帐丫头,老团长一天是我团长一辈子都是,我永远都是那个给他提水壶的兵,就算那时候他肩膀上被挂上三颗金星了我看见了也一样喊老首长,就看不惯那群趋炎附势爱拍马匹的家伙一口一个司令员喊,现在看到了都还喊,都是忘本的白眼狼,一个个混的有模有样就像生分,一群什么东西,爬的再高老首长一个屁都比他们有用”。
女孩偷笑,巧笑靓兮道:“是,赵爷爷说的都对,我说的都不对,好了吧”。
老人开怀大笑,心情极好,连早上被老婆子骂了一顿的气也烟消云散。
女孩搂着老人胳膊边走边小声道:“赵爷爷,看样子你挺喜欢刚刚那个中校教官的”。
越南反击战立下赫赫战功的老人点点头,出声道:“这小子叫陈国强,跟你爷爷以前的警卫兵陈子惊是一个姓,放到那时候也属于一流的侦查兵出生,在东北虎呆过两年,参加过袭东突围剿,有大毅力,热兵器用的好,枪神,都不会看,只凭感觉发射,百发九十九中,还有一颗是稍微倾斜,北京军区投放这么个宝贝给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就资源利用,让他去带一批最不服管的兵,还真是乖事,这群整天见了上级爱理不理的兵蛋、子还真被他收拾过来了”。
女孩低下头抿抿嘴,沉思道:“都是一个个好儿郎啊,听说他们训练都很苦呢”。
老人扁着嘴点点头,道:“何止是苦,每天早上起来万米跑,不定时集训和野外生存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有的时候我们这群一只脚要踏进棺材的老头子也会心疼,你想啊,一个个下海训练都会泡出耳炎,驾驶飞机各项技能都必须精通,不吃大苦能行吗?”。
女孩轻声道:“赵爷爷,听说老首长门看自己的兵都像看儿子呢,你是不是啊?”。
老人沉吟片刻道:“恩,可是国家需要真正被磨练过的军人,再心疼我们都只能咬牙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下去”。
女孩轻轻点头,抬起手将被风挂到嘴角的鬓发理到耳后,搀着老人再不说话。
老人瞥了她一眼,问道:“会客厅不是来了个北京的女娃吗?不去见见?”。
女孩一愣,眼神落寞,咬咬嘴唇道:“陪您走完这一千米”。
老人好象被她这句话逗乐了,笑道:“去吧,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陪的”。
女孩摇摇头。
老人仰起头哈哈大笑,白须在根根如刺,他盯着女孩笑看着。
女孩有点不好意思,摇晃老人胳膊撒娇道:“赵爷爷,您干嘛这么看我”。
老人轻轻推开他的手,双手背在身后向前大步走去,龙行虎步十米远的样子停住,朝身旁他看着张大的孩子饱含深意道:“孩子,我是在老伴三十岁那年死后就没再去寻思结婚的老顽固,没子女,总喜欢把你当作我的亲孙女,有些话老头子不吐不快,就权当一个爷爷对孙女谈心了”。
女孩皱起精致的脸庞,红着眼睛喃喃道:“赵爷爷”。
老人看着她强硬摇摇头,继续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哪能跟我们那一代比,一顿没吃上肉就要叫嚷个半天,我们那会吃粥都是好的,有的时候草根树皮都吃,现在呢?别的我不知道,但最起码我看到的大院里的孩子都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孩子,经不起大的风吹雨打,如果真遇上什么事还真难说能不能扛的住,哎,这也不能怪他们,如果把你们这一代的人丢到我们那一代去也能浑身骨气,可是再怎么说我们总不能失了精神气是不?”。
女孩重重点头。
老人慈爱的敲了下她的额头,转走阻止她的跟随,朝前边走边道:“所以啊,你尽管去折腾,打架赵爷爷没怕过谁,这一次除非老首长把我拉出去枪毙,要不然我怎么地也要和宋老头吹胡子瞪眼一回,谁没爷爷啊,你只要记得,李苍苔是赵爷爷一手教出来的好孩子,是优秀军人的子女,别的事都不用去操心”。
名字叫李苍苔的女孩咬着嘴唇盯着其实走路有些不再那么稳的老人,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才往回走。
收拾好心情,转过身,那一刻她方才宁静的气质似乎消失的一干二净,取代的是曾摧枯拉朽震慑住一帮京城太子党的气质。
第一百零八章 宫斗
这一章本来想多花点时间细细雕琢,但你们知道的,跟老板一起出差,我能有多少时间?仓促间花两个小时码三千字,亏的我今天手感好,否则估计明天又要顶着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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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苍苔进来时候客厅里坐着一位一眼看去就能发现海拔相比普通女性有压倒性优势的女人,用清水芙蓉这个词形容她太过苍白了,她光凭容貌就可以在头顶上按上只会出现在男人身上的‘国士无双”,是典型能压过一江海棠的梨花皇后,绝美,冷艳,盛气凌人。她是在初中时期就身具浑然天成不做作的女神风范,能够让北京被最看好也最不让人生厌的两个年轻人拜倒在石榴裙下,这是何等道行大多只会肚子里腹诽的同龄女孩是不会了解的。
李苍苔只是朝坐在那个女人对面的中年男人甜甜一笑,却没有对她和颜悦色,反尔尖酸刻薄冷笑道:“宋大小姐怎么也大驾光临这荒凉之地,气候不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找家能够找个地洗个干净的热水澡都难,以你金贵的身份,莫不是抽风了绝不会跑这来受罪”。
随她一起来沈阳的中年男人哑然失笑,轻轻瞥了眼年纪轻轻就能让他刮目相的女人,发现被冷嘲热讽过后竟出奇平静,又摇头瞪了眼李苍苔,却被这丫头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给顶回来,不禁苦笑心叹也就这两个孩子到一起才能差不多的平分秋色吧。
“抽风倒不至于,就是想见识一下让就算是在北京也能称的上头号疯狗的大炮心甘情愿低头的同龄人,当然,如果她是仅仅靠家里的权势玩了次四两拨千斤我是肯定不会来的,她这一记破釜沉舟,恰到好处,可我就不明白,值得吗?”长相颇具杀伤力的女人如泰山崩顶~我自岿然不动,倾国倾城暗暗扳回一城,不多不少不逾雷池,让人无从发火。
那名在辽宁黑龙江一代有大威望的中年男人笑意盎然,下定了决心隔岸观火的同时细细观摩。
“大老远就说这么些废话?”李苍苔依旧不近人情,她对这个女人的滔天火气何止是一星半点,简直可以燎原。
“就这么怪我给他使了个绊子?”女人淡淡微笑,就像和偶尔赌气的闺蜜聊天。
“你这种白眼狼还能懂什么人情世故不成,赶快回去继续玩弄你的阴谋权术,否则我还真怕呆在着把你憋坏了变成女魔头,宋仕芙要真没了人性,那到时候要祸害多少人,这罪名我可担当不起”李苍苔铁了心要用扫帚把客人扫地出门,一双对任何人都能抱以善良微笑的眼睛冰冷至极,就算和她有大仇恨。
终于被她唤出名字的宋仕芙叹了口气,低着头拨弄手腕上的那根银镯,上面花纹张牙舞爪,细心看下就会发现是一副百凤缠绕图,却不是依偎在一起的大福像,而是互相撕咬且还是能看到仙羽的地狱状,诡异万分,衬托的她身具佛气又有邪门歪道妖气,她抬起眼帘深深看了眼她,哀愁意味道:“李苍苔李苍苔,那时候刚听到这个名字时就有些耳熟,前思后想后我才终于记得,那不是我小学时候的一名同学么,可是想想又不对劲,那时候她应该是一直与世无争的好孩子啊,学校唯一一个拿奖状比我多的,怎么可能和恶名昭彰的郑大炮联系到一起,让人听了就感觉到荒谬,没想到今天一看还真是你”。
李苍苔冷哼一声没接腔。
宋仕芙也没在意她的冷漠,看相窗外眼神有些惆怅继续道:“谁说我就一定要作弄他呢,毕竟我还有个让普通人望而生畏的家族在身后,他是有一个其实老骥伏枥又被困在安徽的爷爷,还有一个不念他死活的跋扈父亲,可除了这些,他又有什么?未成气候的冯家大少爷的两肋插刀?还是被上海九千岁细心培养的蒯鹏,又或者是扮猪吃老虎了十几年的八极瞎子嫡系传人王孤息,有时想想我就感觉作弄他是不对的,因为差距太大了,或许我狠下心下轻轻一拨,他就真的倒了”。
李苍苔勃然大怒,冷笑道:“你真自负,别忘了,你能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别以为一群不入流的公子哥围在你身旁就能无法无天,在我眼里除了江家的彭家的两个其余哪个不是跳梁小丑”。
宋仕芙淡淡瞥了她一眼,摸摸圆润的耳垂叹道:“你说我自负,其实你才是自负,北京卧虎藏龙,你真以为个个如外在徒有其表?就是姓江的和姓彭的也都低调做人,这次若不是我想借刀杀人了一次不至于让他们这么费心,他们都平时不出风头了,所以肯定也有不少像他们一样的年轻人在做韩信”。
李苍苔避开她话题的着重点,嘲讽道:“说好听点你是有点人缘,说难听点你就是一个习惯利用资源做手脚的伪善女人,容貌才情,这不都是你的武器,否则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两个年轻人怎么会为你兵戈相见,都那么多年和和气气处下来了,我不信他们真为了某件事去翻了脸,就像你说的,他们都是有人脑的人,不是满脸浆糊的猪脑”。
一直在旁享受两个同样出类拔萃后辈一教高下乐趣的中年男人刚提起茶杯小酌一口就扑哧喷了出来,刮目相看被自己视为侄女的李苍苔,说彭江二人是人脑并非猪脑,一般人还真没这个魄力。
宋仕芙起身,喧宾夺主抢了李苍苔的活帮中年人重新倒满茶,用纯粹后辈的语气礼貌道:“古叔叔向来习惯于养生强生闻名,就算不是武夫也有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好身体,能被激出一口茶水,也是苍苔妹妹的本事了”。
古姓男人欲哭无泪,这孩子刚承认自己借刀杀人现在就玩起来挑拨是非,还是这么赤裸裸,一点都不拐弯抹角的直白,想想自己跟着李爷也经历了不少风浪,对人性的拿捏比别人要高上一筹,像这两个孩子一样的人物还真少见,宋仕芙这么说,明显是首先示弱了嘛。
李苍苔没被她刻意摆弄出来幼拙的伎俩给激到,而且还静下了心,喝了口茶笑道:“别妹妹妹妹的,谁大谁小得先去公安局查查户口本,现在盖棺定论你也不怕风闪了舌头,再说,我也没答应要跟你姐妹相称,就算要多一两个妹那也不是你,跟你,我会起鸡皮疙瘩”。
古姓男人微微皱眉,首次出声道:“苍苔”。
李苍苔赌气别过头,再愤怒她也不会迁怒与他,这个看上去一身书卷气息的中年书生是她实打实尊敬的人,也是寥寥几个能让她曾经有崇拜心理的人。
宋仕芙站起来,脸上笑意不减,窈窕身段约有一米七六,个子谈不上高的男人到她面前只能‘仰其鼻息’,她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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