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厨房里面一片狼藉,豆包这小劣货,将一瓶黄酒放倒,正撅着屁股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酒水呢,一边添一边打着酒嗝,两条小腿儿乱颤,爽得不行。
“你这癞蛤蟆还会喝酒呢?”凌一扬咯咯直笑。
咕!豆包转过身来,恶狠狠地叫了一声。
“我亲姐!这货最讨厌人家叫他癞蛤蟆了。”小妖恨不得捂住凌一扬的嘴儿,来到豆包跟前,弯下身,低三下四地道:“包儿,跟你商量个事儿……”
咕!小妖话还没说完,却见方才还活蹦乱跳的豆包叫了一声,翻了个身,露出圆鼓鼓的大肚皮,瞬间变成了挺尸状。
“我擦!这混账怎么比我还他娘的还无赖呀!”小妖暗暗叫苦,回头看了看凌一扬,露出了一抹坏笑。
“一扬姐,跟你商量事儿。”
“说。”
“这回帮你,豆包必不可少,这货又懒又坏,死不出趟儿,你得帮我劝劝它。”
“不就一蛤蟆么……“
“我亲姐!小声点!”小妖一把抹住凌一扬的嘴,急道:“反正是你自己的事,你要是说服豆包,**的可是你。”
这话顿时让凌一扬软了下来:“那我怎么说服它呀?它一蛤……它一神物,我知道怎么劝?”
“呵呵呵,你有所不知,这货虽然又懒又坏,但和我一样有个优点。”
“什么优点?”
“怜香惜玉。”
“死去吧,你直接说好色不就得了么。”
“话不能这么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么。”小妖脸都不红一下,道:“你出卖出卖点色相,这货肯定乖乖就范。”
“本姑娘出卖色相!?”凌一扬立马火了。
“要不然你就**。你看着办。”
“要……要怎么出卖?”凌一扬真是无可奈何。
“这是你们女人的专长了。”小妖晃头晃脑,道:“要不,你先拿我试验一下?”
“试验你个头!”凌一扬一巴掌扇了过去,然后来到豆包跟前,挤出一丝笑容来。
“好豆包,乖豆包,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凌一扬本来声音就好听,这么嗲嗲地一说,连小妖都觉得骨头酥软。
咕……
却见豆包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掉过头来,眯起蛤蟆眼看着凌一扬。
嗨!这混账!小妖见状,真是抓心挠肺!
他娘的真是色狼一个呀!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呀!
“好豆包,乖豆包。”凌一扬手儿放在豆包身上一阵抚摸,豆包闭上眼睛爽得不行,身上的疙瘩更是颗颗绽出,那下贱样子恨得小妖咬牙切齿。
凌一扬搞了半天,豆包享受归享受,依然毫不动弹。
小妖看不下去了:“一扬姐,你要让这货出血,你自己不下离去出卖色相,恐怕不行。”
“我……”凌一扬真要哭了,这事儿她哪里干过?更别说对一只蛤蟆了。
小妖指了指豆包,耸了耸肩,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凌一扬憋了变天,红着脸,玩下腰,那温润的朱唇在豆包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咕咕咕!
豆包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鬼叫连天,嘴歪言谢,四只腿儿齐齐颤抖,噌的一下跳到小妖手中,脑袋高高昂起,犹如斗鸡一般。
咕咕咕!
“你个混账呀!”小妖真是羡慕嫉妒恨。
这待遇,道爷我都还没享受呢,你倒是抢先了!
“可以走了吧?”凌一扬红着脸道。
“一扬姐,我问下。”
“什么。”
“刚才你那算是初吻么?”
“张小妖!!!!”厨房里面,想起凌一扬无比愤怒的声音,接着是小妖的惨叫。
车中。豆包舒舒服服地趴在凌一扬的腿上,小妖右眼青紫。
“小妖,关二爷的神像要金的还是银的?”凌一扬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看着享受帝王一般待遇的豆包,揉着火辣辣疼的右眼,小妖长长一叹:“神像么,是个像就成,不怎么在乎材料。”
“那不行!事关本小姐的贞节!”凌一扬大声道。
车子来到香烛一条街。
这地方挨着香火旺盛的城隍庙,店铺里卖香烛之外,各种神像都有。
两人下了车,在街里转,凌一扬这看看那看看,道:“好像没有卖金的唉。”
“大姐!你以为都像你这么有钱呀!都是平头老百姓,供个瓷的泥的就不错了!”
“本姑娘讲究不行么!?”
“行!行!”
正说着呢,凌一扬忽然双目圆睁,盯着一家店铺激动无比,指着人家店门,转过身去,大声对小妖道:“喂,这家店卖银!这家店卖银!”
嚯!!!!
香烛街本来就熙熙攘攘的人,凌一扬这声音一出,顿时周围的人齐齐转过脸来看着凌一扬,眼神无比的复杂!
无量个天尊!小妖差点没背过气去!
都说女人胸大无脑!还真他娘的有道理!
凌一扬根本没往深处想,依然大喊大叫:“这家卖银唉!这家卖银唉!”
周围人都忍不住爆笑。
“谁呀!?大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可是正经人做得正经生意!”店里老板听这话可不乐意了,拎着板凳就冲出来了。
凌一扬目瞪口呆。
“大姐,你没觉得你这话后两个字有谐音么?”小妖道。
“什么谐音?”凌一扬想了想,忽然直接面红耳赤,捂着脸一溜烟钻进店里去了。
“没发现还有这么豪爽的一面。“看着凌一扬的背影,小妖捧腹而笑。
店里不大,却是很讲究。道教、佛教,各种神像,大的小的,种类齐全,绝大多数都是纯银所做,工艺精湛。
凌一扬羞得不行,低着头,也不说话,只顾搜寻关二爷。
“找到了。”在一排神像中,果然找到了关二爷的身影。
“老板,这尊多少钱?”
“一万!”老板显然还在生气呢。
“巴掌大的一个东西,要一万,抢银行呀!”小妖可不乐意了,拽着凌一扬就走。
来到大街上,凌一扬还是磨磨叽叽的。
“一万还成呀,纯银的,而且做工很好呀。”
“大姐!纯银也没这么贵好不?”小妖走了几步,眼睛一亮,在一个小摊上发现了个关二爷。
泥塑,上了全彩,足足有半米多高。
“老板,这多钱?”
“五百!”
“乖乖,二百成不?”
“拿走!”
“得嘞!”
小妖捅了凌一扬一下:“赶紧付钱。”
“买这个!?”凌一扬顿时不乐意了。
正文 第38章关二爷在此
小摊跟前,凌一扬瞪着小妖,撅着嘴儿。
“小妖,关二爷可关乎本小姐的大事,不能糊弄!”
“谁吃饱了撑的糊弄你呀!”小妖很不耐烦。
“你看看这神像,泥的,才二百,怎能比得上刚才那家店的!?”
小妖从兜里掏出钱,抱了神像转脸就走。
凌一扬跟在后面,唧唧歪歪。
“我的姑奶奶,供神像,不在乎材质,要的是那份虔诚,懂么?现在很多人,供金的,供银的,甚至上面镶嵌各种宝石,闪人眼睛,但背地里杀人越货,这样的人,关二爷也不会罩着他!同样的道理,即便是你供的泥的,只要你足够虔诚,只要你做个好人,关二爷自然替你消灾解难。”
“好像也是。”凌一扬想想,觉得小妖说的有道理。
“不在乎材质,在乎自己的心。”小妖指着坏里的神像,道:“再说,泥的怎么了?白云观里面的塑像大多还是泥的呢。土养万物,灵气最足。学着点。”
教训了凌一扬一通,上了车,二人直奔电视台。
电梯里,抱着关二爷神像的张小妖和凌一扬,没少召来很多人好奇的目光。
进了办公室,小妖吩咐凌一扬把门从里面反锁,然后从包里掏出带的道袍穿了,又将那道冠取出戴上,转过身来,凌一扬扑哧一下笑了。
“又怎么了?”
“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还别说,你这么一打扮,还真像外面撂摊算命的。”
“去去去,道爷可是正一派嫡系高人!”小妖挥了挥手,随机换上了一副异常严肃的表情:“我现在开始作法,你老老实实呆着,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掺和,你滴明白?“
“明白。”见小妖格外认真,凌一扬也不敢闹了。
小妖将关二爷的神像恭恭敬敬地放在凌一扬的办公桌上,取出小铜香炉,点上了香,拜了九拜,又取出朱砂毛笔以及各种法器,摆了一排。
将那朱砂磨好,小妖执笔在手,蘸上鲜红的朱砂,深吸一口气,闭上稳住心神,运动心脉,缓缓将体内真气从手掌诸如那笔杆之上。
道教开光,仪轨不一,有简又烦,但万变不离其宗,讲究的,就是通过符、咒恭请尊神进入神像之内,正一派开光向来实在,省去了很多繁复的规矩,却也是不容马虎。
“噗!”小妖手结道印,忽然双目张开,手中毛笔犹如游动一般快速闪出,神像背后顿时留下血红的符咒来。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一边写着符咒,一边丹田吐气颂出《金光神咒》,整个人身上,顿时散发出一股浩然之气,让站在旁边的凌一扬不由得身体颤抖了一下。
这阵势,凌一扬好奇不已,忍不住伸着头看着小妖的动作,却见那一只朱砂笔,真是灵动无比,在颂咒的同时,神像背后已经密密麻麻满是符篆,这些符篆,看起来是一个个**存在,却又彼此相互联系,俨然成为一个整体,而最神奇的是,半随着每一次落笔,那笔尖之上,隐隐有一股很难用肉眼看到的白色气息诸如朱砂之中,瞬间又在神像之上隐没!
“正一派传人张小妖,恭请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关圣大帝,诸神回避,诸煞远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小妖声音骤然高了八度,肃穆无比,恭敬无比,咬破舌尖,将那笔放入口中,蘸着自身精血,完成了符篆的最后一笔。
“归位!”小妖道印收起,笔落,躬身九拜!
这开光,时间很短,站在旁边的凌一扬此刻内心却是无比震撼。
她做记者,见多识广,开光这种事情没少见,往往开光之人都是有气无力地念上一段打发了事,哪里见过如此开光的。
而小妖完成这开光之后,凌一扬再看那关二爷的神像,顿感大为不同。
原本不过是普通的彩泥而已,毫无神采,而如今,不知道为什么,那圆睁的怒目,那撩起的长髯,那持刀的手臂,俨然散发出一股说出来的威严!
尤其是那双眼睛,不管你站在这个屋子的哪个角落,似乎都在盯着你,正气浩然!
如果说之前凌一扬对小妖的本事还半信半疑的话,那么此刻,已经彻底信服这小孩,的确有一套!
做完了这些,小妖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正一派开光分为咒开、符开、和神开三种,同样是开光,但功效可不一样。咒开乃是正常见的,以颂咒恭请;符,乃是通过符篆换请尊神,至于神开,最为珍贵讲究,乃是通过修道之人精血、真气恭请尊神,极为耗费心神,小妖方才的开光,便是用的神开。
通过这种方式开光的神像,如同尊神亲临,神像不破,尊神不离,永久住存,感应最大。若不是凌一扬,打死小妖小妖也不会如此卖力气。
“完成了?”见小妖有些疲惫,凌一扬也过意不去,抽出纸巾轻柔地将小妖额头汗水擦去。
“早着呢。”小妖苦笑一声,将关二爷神像恭敬供置于凌一扬办公桌后方的书柜顶上,指着香炉道:“每日三住香,莫要忘记了。”
“嗯。”
稍事休息了一会,小妖再此起身,拿着罗盘,在房间里面游走,不时嘴里嘀嘀咕咕,甚至伸出手指掐掐算算。
“这是干什么?”
“找阵眼。”
“阵眼?”凌一扬哪里明白。
小妖笑道:“之前我也告诉你了,人家在你这房间中布下了个阵,我要做的,是换汤换药不换罐子。阵眼乃是符阵的根本,只要找到了阵眼,从阵眼入手,换了大阵根气,我再略做手脚,就可大功告成。”
凌一扬如同听天书一般,待小妖说完了,才“哦”了一声。
“懂了?”
“不懂。”
“不懂你哦个屁!”
“不懂我就不能哦了!?”
“好好好,爱哦不哦。”
小妖低着头,继续找阵眼。
“小妖呀,你原来不是说阵眼就在房间中心么,怎么还要找?”凌一扬八卦无比。
“我的姑奶奶。”小妖叫苦不迭:“房间中心,你这房间这么大,这中心就有个好几平米,我要找出阵前的准确位置,查一分一毫都不成,懂么!?”
“这么严格?”
“你说呢!?”小妖狠狠瞪了凌一扬一眼。
凌一扬顿时瘪了。
捣鼓了几乎一个多小时,小妖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在两块地板跟前坐下,取出随身携带的百辟,狠狠地戳了下去。
噗!
百辟削铁如泥,这地板自然不在话下,如同插豆腐一般深深插入。
“这又是干什么?”凌一扬忍不住了。
“钉阵眼!”小妖道:“本门秘传,换阵虚找阵眼,找阵眼需以法器钉住阵眼,如此才能放手去做。”
“懂了懂了,就如同打蛇打七寸一般。”凌一扬拍手道。
“看来你还不是胸大无脑么。”
“那自然!……说什么呢你!?”
“别打眼!我法事呢!”小妖惨叫道。
将凌一扬赶到墙角,小妖盘腿坐在百辟旁边,转脸看着在办公桌上挺尸的豆包,笑道:“包儿呀,我亲乖乖,该你出场了。
“咕!”豆包极其不情愿地叫了一声,翻身跳了过来,稳稳落在了那匕首把手上,向北蹲伏,对着窗户,犹如虎踞龙盘一般。
“你让豆包干嘛?”凌一扬远远问道。
“女人还真他娘的八卦!”小妖道:“开阵。”
“开阵?”
“嗯。盯住阵眼之后,就要重开符阵,如此才能换气。”
“开阵你自己来不就成了,干嘛欺负豆包?”凌一扬气鼓鼓道。
看来这小蹄子对豆包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大姐,我还有别的事做呢,开阵耗费心神真气,我马上要做的这事就更加耗人了,没豆包虽然我也能做得来,可接下来半个月我就得在床上躺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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