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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军火走私犯
球哥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一颗脑袋长得圆圆的，还真像一颗球。他留着一个光头，脖子上挂着一根拇指粗的金项链。那条金项链随着他的走动而不断晃动着，铁男真担心他的脖子会不会被金项链给压断。
“喝点什么？”酒吧老板献媚似地问球哥，这个球哥是火炮的手下负责接送买家，是大澳渔港土生土长的客家人，在这一带很有势力。
“不用了！兄弟们还在外面等着呢！”球哥转头看着铁男道：“你就是买家？”
铁男点点头，“没错！”
球哥搓了搓手指道：“带了多少？”
铁男知道球哥是在问他带了多少钱，他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手里的皮箱子。
球哥咧嘴一笑：“好家伙，这个生意可以做！走吧，跟我来吧！”说着，当先朝酒吧外面走去。
铁男也不客气，立即起身跟在球哥身后离开了酒吧。
酒吧外面停泊着一只有棚的小船，球哥当先跳上小船，铁男也跟着跳了下去，小船却不见一丝晃动，球哥嘿嘿笑道：“身手不错嘛！”
铁男抱着皮箱在船头坐了下来，球哥冲船尾的小弟颔首道：“开船！”
一阵马达轰鸣的隆隆声响，小船渐渐驶离了酒吧，朝着大澳渔港的纵深处驶去。
大澳渔港里面水道，这里的居民基本上都是以船为家，吃喝拉撒全在船上，修建出了一座座别具特色的水上棚屋，或明或淡的灯光从棚屋里面射出来，将水面照射的凄凄惶惶水轻轻的涌动着，带着潮湿的海风，如果这里不是贼寇聚集之地的话，这里的居民应该是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吧。
在这娇错的水道里面，物质生活还是很丰富的，有便利商店，有夜啤酒，有海鲜火锅，当然，这些商铺全都是开在船上，如果你想吃点什么或者买点什么的话，直接把船停下来就可以了。这里甚至还有建在船上的红灯区，一艘大船上面亮着暗红色的灯光，烘托出一种暧昧朦胧的氛围。不时有打着赤膊的渔家汉子拎着短裤衩钻进船舱里面，不一会儿就能够听见女人们忘情的呻吟声和男人们粗重的喘息声魂合在一处，随着河风飘向远方。
一个妖娆的女人打开船舱的窗户，斜倚在窗户边上，娇滴滴的吆喝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哟，是球哥呀，今天怎么不来玩玩？”
“去去去！老子今天还有事！改天再来草你个球哥咬着烟卷冲那个n笑着骂道。
那个女人也不以为耻，反而笑脸盈盈地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哦，人家洗干净等着你来草呢！”
铁男微微蹙了蹙眉头，这些话语可是他以前做警察的时候从没有听过的，看来他要尽快适应这种黑社会的生活方式才行。
大澳渔港里面的水道实在是太复杂了，就算铁男非常留心的记着所经过的路线，到最后也被转得七晕八素，分不着东南西北了。当然，有一种可能就是，开船的人故意兜几个圈子，或者是走上一些弯路，让进来的人记不着路线，这样对他们的藏匿来说，确实是一种安全的举措。上次若不是警方早在几年前就安排了线人在火炮身边，警方也无法找到火炮的藏身之处。贩卖军火和贩卖毒品都是大罪，火炮可不是个傻子，他能在这里走死多年，肯定有一些能耐的。
突
小船在一艘看上去极其普通的大船旁边停了下来，球哥当先爬上那艘大船道：“上来吧，就是这里了！”
铁男跟着球哥爬上船去，刚一上船，立刻就上来两名身材壮硕的打手。
铁男神情一凛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球哥笑道：“别紧张，只是例行搜身罢了！只要你是诚心来买东西的，就一定没问题。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止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魂进来而已！”
一听这话，铁男顿时放松下来，任那两名壮汉搜身了一番。
“没问题！”两名壮汉给铁男让出一条道来，铁男理了理衣领，跟着球哥走进了船舱。
船舱里面挂着几盏明晃晃的电灯泡，几台破烂的电风扇吱呀吱呀唱着歌。船舱周围站着十数名马仔，船舱的中央摆放着一张矮几，一个块头肥硕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里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吃着虾膏。虾膏是大澳渔港的特产，大澳渔港的虾子非常丰富，所以这里的虾膏也是久负盛名。
那名肥硕的男子津津有味的吃着虾膏，发出满足的哼哼声，面前的矮几上堆放着高高的虾壳。他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拎起桌上的啤酒咕噜咕噜猛灌了几口，又继续埋头苦干，仿佛当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一样。
铁男清楚地知道，这个肥硕的男子就是火炮。这家伙短短两年的时间，身体比以前肥了一圈，不过铁男还是一眼就能够认出他来。
球哥低声对铁男说道：“站着等一会儿吧，我们老大吃东西的时候是不谈生意的！”
铁男点点头，心想这个火炮还真是高傲的紧，不过这是他的规矩，自己也不好违反，所以也只得提着皮箱子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火炮狼吞虎咽。
第二十五章 火炮
半晌，火炮将最后一块虾膏吞进肚子里，然后一口气将剩下的啤酒饮了个这才满意地咂吧咂吧嘴巴道：“阿球啊，有客人么？”
球哥堆上一副笑脸道：“是呀！老大，还是个大主顾呢！”球哥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瞥向铁男手中的大皮箱子。///
火炮点燃一支香烟，缓缓抬起头来，然后他蓦地就愣住了，手指夹着烟卷一动也不动，大惊道：“怎么是你？”
铁男泰然若之的迎着火炮的目光道：“火炮，我们又见面了！”
球哥一脸诧异的看着铁男，又转过去看了看火炮，“老大……你……你们认识？”
火炮撑着矮几站起身来，牙关咬得嘣嘣响：“何止认识，还是很好的朋友呢，第一次见面铁警官就送了一份大礼给我！”
火炮说着话儿，顺手抄起桌上的空酒瓶，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当然，他的瘸腿都是拜铁男那一枪所赐。
当周围的马仔们听到“铁警官”三个字的时候，尽皆大惊失色，纷纷从腰后拔出手枪，神情紧张地对着铁男。
面对这么多黑的枪口，铁男面不改色心不跳膛依然挺得高高的。
此时此刻，只有球哥的脸色唰地就变了，一张脸如同白纸一样，豆子大的冷汗涔涔滚落下来，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
“阿球！”火炮沉声叫道。
“老大！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警察呀！”球哥慌忙挥舞着双手，迫切的想要和铁男撇清关系。
火炮围着球哥走了一圈道：“两年前，就是一个警方派来卧底的狗杂碎出卖了我们，那晚上我们死了二十多个兄弟，还害得我落下了这一身残疾……”
球哥咚的一声就跪了下来，痛哭流涕道：“老大，你……你不要误会呀……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警察……我……我也不是什么卧底呀……我更加没有出卖过你呀……你知道我对你一直忠心耿耿……”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火炮目露凶光道：“但你他妈的知道吗？你犯了我的大忌，居然把条子给我带到了这里来，这让我很生气……很生气……”说话间，火炮猛地扬起手中的酒瓶，砰地一声砸落在球哥的脑袋上。
啤酒瓶爆裂开来，随之飞溅而起的是一团血雾，球哥闷哼一声栽倒在了地上，身子就像虾米一样的抽搐着，嘴里还不忘喃喃念叨：“老大……我不是叛徒……我没有出卖你……”
铁男的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黑社会的残忍手段，对待自己多年的跟班都能够如此心狠手辣，看来这黑道还真不是人
火炮没有理会躺在血泊里的球哥，他随手扔掉手中碎裂的酒瓶，在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后反手从腰后拔出一把黑色手枪，顶着铁男的脑门心道：“铁警官，你还想故技重施吗？老子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叫你的同伴们出来吧，要不然我会一枪轰爆你的脑袋！”说着，火炮啪地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栓。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杀人对他来说就跟杀鸡一样，他说要打爆铁男的脑袋就一定会做到的。
铁男语气平稳地说道：“火炮，我今天是来同你做买卖的，只有我一个人，并没有其他人！”
“买卖？！”火炮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喂，你们都听见了吗？面前的这个警察说他要和我们做买卖？”
“哈哈哈！”周围的马仔们都不屑地狂笑起来。
“老大，嘣了他吧，跟他废话做什么？”
“是啊！要不打断他的四肢，丢进海里喂鱼吧！”
马仔们纷纷吆喝着，一个个就跟地狱爬出来的杀人魔一样，一心想要置铁男于死地。
铁男冷冷道：“我想纠正一个问题，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
“不是警察了？你他妈的糊弄谁呢？”火炮叫嚣着说。
铁男道：“信不信由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如果我是警察的话，我会一个人什么枪支武器也不带跑到你们这里来吗？这和送死有什么分别？我可不是铁臂阿童木！”
铁男这话虽然有理，但是火炮却并没有放下戒心，“那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铁男拎起手中的皮箱道：“我说过了，我是来和你做买卖的！”说着，啪地打开了皮箱，露出了里面成捆的现金，那些马仔看得眼睛都直了。
“我们之间能做什么买卖？”火炮一想起自己的瘸腿就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一枪就嘣了铁男，不过看在钱的份上，他还不能这样做。
铁男道：“我到你这里来总不会是找女人的吧？我当然是来买枪的！”
火炮瞥了一眼箱子里的现金道：“你要多少？”
铁男转头看着火炮道：“你这样好像有点对客人不太礼貌吧？你平常做生意就是拿枪指着客人的脑袋谈判的吗？”
火炮冷哼一声，收起手枪，冷冷说道：“姓铁的，我可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地盘，如果你想要耍什么花招的话，我的兄弟们会让你瞬间变成马蜂窝的！”说着，他冲一名马仔勾了勾手指，那名马仔赶紧给铁男搬来一根板凳，铁男也不客气，环抱着双臂一屁股坐了下来。
第二十六章 一根断指
“你不做警察了？”火炮问铁男道。 。 。ｃǒ ｍ//
铁男耸了耸肩膀道：“不是我不做了，是我被警察署开除了，想做也做不了了！”
“开除了？”火炮不可置信道：“你不是警队的英雄吗？居然还会被开除？哈哈，真他妈的滑稽！”
铁男淡淡一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火炮眼睛紧紧地盯着铁男道：“你提这么多现金来买枪，不会是自己用的吧？”
铁男道：“实不相瞒，我是为社团来买的！”
“社团？”火炮好奇的看着铁男道：“你不会说你加入了黑社会吧？”说着，火炮转过身去，故作诧异地问道：“你们听见他说什么了吗？哈哈哈！真把我给乐死了，曾经的警队英雄，现在却加入了黑社会？哈哈哈！这是我听见过最好笑的笑话！铁男呀铁男，你大概没想到你他妈也有今天吧？”
铁男坦然道：“你觉得很讽刺吗？我确实是没有想到！不过人生总是有许多路要走的，也许我真正适合的不是做警察，而是做黑社会呢？”
火炮咧嘴一笑道：“你真的让我很诧异知道吗？想当年，你他妈是多么的正气凛然，义薄云天呀，你不觉得自己转变的太快了吗？”
“人总是会变的！”铁男冷冷的说。
火炮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撑着矮几道：“好吧！我权且相信你所说的。不过，我倒很想问问你，你怎么会认为我要卖军火给你呢？”
铁男道：“你是生意人，难道有生意你却不做吗？况且，这还是一笔大生意！”说这话的时候，铁男有意无意瞟了一眼箱子里面的一摞摞钞票。
火炮冷笑道：“如果我说，对不起，我不做你的生意呢？”
铁男道：“那你不是和我过不去，那你是和钱过不去！”
火炮冷哼着说道：“如果你能偿还我这瘸腿之痛的话，兴许我还能够做你的生意。若不然，便请回吧！”
铁男噌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走到火炮面前，从矮几上拿起一把水果刀，盯着火炮冷冷道：“当年我是右手食指扣动的扳机，今日我便把这根指头切下来，当做对你的偿还吧！”说话间，铁男手起刀落，嚓的一声就切断了自己的右手食指。
一根断指落在了矮几上面，铁男用左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创口，疼得脸色惨白，冷汗横流。他极力压抑着断指的剧烈疼痛，喘息着说道：“现在还做我的生意吗？”
火炮看着面前的铁男，只见鲜血正从他的指缝间渗透下来，掉落在地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铁男脸色如雪，紧咬着牙关，竟然一声不哼，确实是一条汉子，他的硬朗坚决的作风令周围的马仔们都感到自愧不如。
火炮冷冷一笑道：“算你有种！说吧，要些什么？”
铁男口吻冰冷道：“有什么要什么，价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质量一定要好！”
火炮点点头道：“钱留在这里吧，我下去给你亲自挑选，一会儿给你送上岸去！阿明，送客！”
铁男冲火炮淡淡一笑道：“多谢！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火炮努了努嘴道：“把你的断指带走吧！”
铁男拾起断指，揣在自己的衣兜里，说了声告辞，然后跟着一名叫阿明的马仔走出了船舱。
火炮看着铁男的背影，心中暗道：“这家伙是条汉子，也许正如他所说的，说不定他天生是适合魂黑社会的！”
“老大，你真的答应卖军火给他，他不是你的仇人吗？”一名马仔问。
火炮淡淡道：“刚才他的举动征服了我，我想，换做是别人，一定做不到的！好了，选枪去吧，都给我拿最好的出来！”
铁男坐在船头上，用撕碎的衣服布条紧紧包裹着断指。夜风吹干了他脸上的冷汗，铁男重重的吁了口气膛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下地来。不管怎样，他总算是没有辜负潇潜的期望，总算是完成了社团娇给的任务。一根断指如果能够换来自己在黑龙社里面的地位，其实也是值得的。铁男现在终于明白，要想在黑社会立足，就要比别人更狠，更绝，更毒！
满载着一车军火回到黑龙社堂口，“老大，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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