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祖义浑身一颤,他在江湖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碰上如此可怕的对手。
他,到底是人还是妖怪?
啊——”
那人身后的数名新义安马仔突然间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数团血雾炸裂开来,那些马仔就像麦秆一样,哗啦啦的倒了一片。
一团团凝聚的血雾飘荡在空气中,如同一朵朵妖艳的血花,在晨风吹拂的清晨静静地绽放。
周围的一切,一瞬间变得安静无比。
陈祖义脸上惊讶的表情瞬间冻结,他微张着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可怕的杀人机器,汹涌的恐惧令他四肢发颤,连手中的砍刀也拿捏不稳,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神秘人缓缓举起右手,他的手指间赫然夹着一把寒冷如雪,薄如蝉翼的刀片!
什么?!仅仅是一把刀片而已?!一枚小小的刀片,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惊人的杀伤力?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陈祖义又惊又惧,他做梦也想不到,能在一瞬间杀死数人的凶器,不过只是一把刀片,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让我送你下地狱吧!”神秘人高高扬起手臂,刀片折射着阳光,晃得陈祖义睁不开眼睛。陈祖义眯着眼睛,眼缝中最后看见的是漫天的白雪在飘落。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神秘人的手腕,潇潜从神秘人身后现身出来,“冷刀,这个家伙就娇给我吧!”
冷刀点点头,一言不发的退到一边。
潇潜抬头看着一旁的慕容湮儿,只见她的粉颈上,一道血痕挥之不去,隐隐还有血渍流出来,在她如雪的脖子上轻轻流泻。
潇潜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当他转头看着陈祖义的时候,眼瞳中跳跃的是死亡的怒火。
陈祖义看着潇潜的眼睛,忽然觉得比刚才看见冷刀还要可怕,一时间遍体生寒,嗷地一声大叫,挥拳击向潇潜面门。
“啊——”潇潜猛地厉喝一声,愤怒的挥出拳头,不偏不移,迎着陈祖义的拳头撞了上去。
砰——
两拳相娇的瞬间,陈祖义发出凄厉的痛嘶。
潇潜那凶猛的拳劲径直粉碎了陈祖义的指骨,并且那股霸道的拳劲沿着陈祖义的手腕一路向上,摧毁了陈祖义的整条右臂。陈祖义的右臂全部爆裂粉碎,右肩爆腾起一团血雾,陈祖义眼前一黑,再也站立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潇潜面前,鲜血从嘴角出源源不断地奔泻而出。
潇潜面色如雪,一把抓住陈祖义的头发,就像拖死狗一样将陈祖义拖到天桥边上,下面汽车来回穿梭的呼啸声令人心惊胆颤。
陈祖义就像筛子一样的哆嗦着,告饶般地说道:“求你……求求你……放……放过我吧……”
潇潜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说过,伤害我女人者,必须得死!”
说话间,潇潜揪着陈祖义的衣领,呼地将陈祖义从天桥上面扔了下去。
“啊——”陈祖义手足乱舞的坠落下去,不等他跌落在地面,就被一辆疾驰而过的大货车车头凌空撞上,砰地爆裂出一团血雾,霎时遮掩了大货车的整个车窗,而陈祖义则向皮球一样被弹出十数米开外,瘫软成了一滩血泥。
第十七章 只做你一个人的老婆
“快……快跑呀!”
剩下的十数名新义安马仔眼见陈祖义惨死,这才纷纷从惊骇状态中回过神来,一个个丢盔弃甲,踉跄着转身奔逃。全/本/小/说/网
冷刀冷冷道:“我说过,今天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说话间,冷刀身随影动,但见他的影子闪了几闪,几个纵跃便抢先来到了那些马仔的面前,截断了他们的去路。冷刀背对着那些马仔们,晨风吹拂着他的长袍猎猎作响。他就像一尊千年的冰雕,令那些马仔们感到刺骨的寒意。
那些马仔们彼此对望了一眼,眼睛深处虽然藏着深邃的恐惧,但他们猛地咬咬牙,还是嗷嗷大叫着朝冷刀冲了上去。他们清楚地知道,冷刀是不会让他们轻易逃离这里的,与其站在这里活生生的挨宰,还不如以死相搏,兴许还能拼出一条活路。
不过这些马仔们还是想的太天真了,武圣冷刀所说出口的话,没有人能够怀疑。如果他做不到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说出口。但既然是他说出口的事情,那他就一定能够做到!冷刀说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就绝对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若不然,你当武圣说的话是在放屁吗?
“呀!”冷刀头也不回,蓦地一声轻叱,冷雪刀片带着刺骨的寒气从冷刀的指缝中急速飞旋而出。没有人看见冷刀是怎么出手的,更没有人看见那片薄薄的冷雪刀片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甚至他们连冷雪刀片的飞行轨迹都未能看得清楚。
只见冷雪刀片划出的寒光,宛若流星划过天际拖着的尾巴,在那十数名新义安马仔们中间盘旋飞舞,仿佛在跳着一支鬼魅妖艳的舞蹈。在舞蹈落幕的同时,数团血雾凌空爆裂开来,变作纷飞血雨飘扬落下,给天桥铺上了一层怵目惊心的血色地毯,而在这地毯上面,数具新义安马仔的尸体或躺,或卧,他们无一例外的全都睁大着眼睛。眼瞳里还有冷雪刀片在飞舞,但是他们的眼瞳却已经失去了活着的生机。
冷刀抬起右手臂,食指与中指倏然一分,冷雪刀片飞旋回来,刚好被食指和中指给夹在指缝当中。随即,冷刀手腕一翻,就跟变魔术一样,指缝中的冷雪刀片立刻就不见了踪影。
冷刀转过身来,一脸漠然的瞥了一眼满地的尸体,缓缓走到潇潜面前道:“老大,你没事吧?”
潇潜摇摇头道:“我没事,谢谢你,冷刀!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冷刀道:“过哥说这段时间新义安必定会伺机采取报复行动,所以让我在暗中保护你。”
潇潜心中一暖,他知道冷刀不善言辞,这淡淡的“我在暗中保护你”,其实是包含了多深的兄弟情义呀!若不是冷刀的暗中保护,方才会发生什么事情,潇潜不敢再去想象。
“老大,你先扶慕容小姐回总堂休息吧,清理战场的事情就娇给我吧!”冷刀说。
潇潜拍了拍冷刀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表达心中的感鸡之情。兄弟之间,很多情感不能用语言表达,但是一个细小的眼神,一个轻微的动作,都可以让彼此感到那份厚重的兄弟之情。
“湮儿,你没事吧?”潇潜替慕容湮儿擦拭着脖子上的血渍,关切地问。
慕容湮儿摇摇头道:“不要紧的,一点皮外伤,很快就会好的!”
“老大!”冷刀忽然在后面叫住了潇潜。
潇潜回过身去,冷刀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瓷瓶,随手抛给潇潜道:“这是金疮药,涂抹一点在伤口上,不到两个时辰,伤口就会愈合!”
潇潜伸手接住瓷瓶,“谢谢你,冷刀!”
回到总堂办公室,潇潜小心翼翼的替慕容湮儿敷上金疮药,然后问她道:“还疼吗?”
慕容湮儿含情脉脉的看着潇潜道:“不疼!”
“那就好!”潇潜正准备站起身来,却被慕容湮儿一把抓住了双手,只见慕容湮儿一脸羞红的问道:“刚才……你……你真的会为了我……跪下来吗?”
潇潜俯身在慕容湮儿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吻,低声说道:“会!”
慕容湮儿娇躯一颤,哽咽道:“真……真的么?”
“嗯!”潇潜点了点头,将慕容湮儿的脑袋揽在自己的
慕容湮儿听着潇潜铿锵有力的心跳,浑身被一种幸福的感觉包围着。女人沉浸在幸福当中的时候,总喜欢问些神神叨叨的问题,“那如果刚才我死了……你……你会怎么办?”
潇潜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会恨你一辈子!”
慕容湮儿微微一愣,“恨我一辈子?为……为什么?”
潇潜道:“你是我的女人,你的身上有我深深的烙印,你想死就死,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是你男人,我有权命令你,从今往后,我都不许你再有任何轻生的念头!如有再犯,我就休了你,把你送给李魁那个鬼做老婆!”
慕容湮儿看着言之凿凿,神色严肃的潇潜,心中百花绽放,温暖如她幸福的依偎在潇潜的怀里,紧紧地搂着潇潜的虎腰,娇媚无限的说道:“哼哼,我那么漂亮,你怎么舍得把我送给别人!人家这辈子,只做你一个人的老婆!”
第十八章 吊丧
香港浅水湾一幢超豪华别墅里,哀乐声声,青烟袅绕。别墅的门栏处挂着黑色的长形条幅,上面挂着白纸花。各式各样的花圈从别墅外面一直密密麻麻的排到别墅大厅。数百名新义安的马仔身穿黑色丧衣,左手臂别着白s神情肃穆的分散在别墅各处。
一辆又一辆豪华小轿车在别墅门口停了下来,很快就排成了一条长长的车龙。得知太子死讯的新义安各大堂口的堂主,分别率领门下弟子前来吊丧,整个场面十分宏大。
新义安龙头老大向铁生一身黑衣,神色黯然的坐在别墅大厅的沙发上,两排身材魁梧的黑衣马仔分别背负着双手站成两列,中间留出一条过道。过道的尽头,太子的大幅遗照挂在墙壁上,白色的幔布悬垂下来。遗照下面是一张案板,上面摆放着香烛和灰炉,一众道士虔诚的在案板左右念着经文,不时摇晃一下手中的铜铃,他们这是在进行超度仪式。
这奢华的别墅大厅,原本是向铁生经常用来宴请帮中兄弟玩乐的地方,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自己儿子的灵堂。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向铁生的鬓发便添了不少银丝,看上去十分憔悴。但是,在向铁生身上,比憔悴更多的是——愤怒!没错!是愤怒!每个从向铁生身边经过的人,都能够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气。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只愤怒的老虎,仿佛会用那锋利的爪子撕裂他的敌人!这样凌厉的气势,下面的马仔们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了。
“元朗堂口堂主周伏带领门下弟子前来吊丧!”
“尖沙咀堂口堂主胡作林带领门下弟子前来吊丧!”
“……”
门口的马仔不断宣读着每个堂主的名字,各个堂主全都身着黑衣,走到太子的遗照面前,为他敬上三柱香。这个太子生前游手好闲,死后却受到如此礼遇,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每个堂主在敬完香之后,都会走到向铁生面前,用低沉悲戚的声音说上一句:“老大,节哀顺变!”然后,走到向铁生身后的座位上坐下来。在这些堂主当中,自然也不乏幸灾乐祸之辈,这个太子爷本来就没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一个靠着新义安门面飞扬跋扈的烂流氓,败坏了新义安不少脸面,自然为下面堂口的堂主所不齿,要不是碍着向铁生的面子,只怕那太子爷早就被其他堂主给下位了。
不过,人要想在这个风雨飘摇不安的江湖上立足,就要学会演戏,不管你是主角,还是跑龙套的,都要兢兢业业演好自己的那一个角色。所以,即使很多人心中暗暗叫好,但从表面上看去,每个人都是眉头紧锁,一脸悲戚的模样,好像太子的死令他们非常悲痛的样子。不得不承认,这些家伙都是一等一的好演员。
丧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在这时候,一名小弟慌慌张张的走进来,来到向铁生耳边悄声说道:“老大,不好了!”
向铁生端起茶杯道:“什么事这么慌张?”
那个小弟吞了一口唾沫,嗫嚅着说道:“陈……陈堂主和他的手下们,今天早上在中环天桥全军覆没!”
“什么?!”向铁生虎躯一震,这个消息实在是来得太震撼了。
向铁生一把揪住那个小弟的衣领道:“他妈的,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弟涨红了脸说道:“陈堂主按照你的吩咐,带领门下众人去取潇潜人头,没想到……没想到却反过来被潇潜给干掉了……”
向铁生一把推开那个小弟,另一手猛地捏碎了茶杯,滚烫的茶水飞溅而出,溅落在向铁生的身上,向铁生全然没有任何反应。
“潇潜!潇潜!我向铁生对天发誓,我绝不会放过你!”向铁生的眼睛充斥着可怕的血光,一张脸变得像魔鬼一样狰狞。他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当他松开拳头的时候,陶瓷茶杯的碎片化成齑粉,从他的掌中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
“老大息怒!”众堂主看见向铁生突然发火,全都围拢上去。
向铁生看着儿子的遗照,恨声说道:“众堂主听令,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三天,三天之内,我要见到潇潜的项上人头!”
向铁生“铁令”一出,众堂主顿时面面相觑,短短三天时间,要想取潇潜人头,这个难度好像有点大,毕竟黑龙社目前的实力,也不是三天就能够摆平的,这样的铁令让下面的堂主们非常为难。
各个堂主挤眉弄眼一番之后,新义安四虎之一的霍清泉站了出来。霍清泉身为新义安四虎之一,以其凌厉狂暴的攻势和杀人手法而闻名,素有狂犬之称,在新义安当中的地位很高,仅听从向铁生的发号施令,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霍清泉也是向铁生的“智囊”之一,凡有重大事宜,向铁生几乎都要约见霍清泉一块儿商议,所以在向铁生大发雷霆的时候,也只有霍清泉敢站出来。
霍清泉波澜不惊的对向铁生抱拳说道:“老大,清泉有一个想法!”
向铁生点了点头,示意霍清泉说下去。
霍清泉道:“黑龙社目前的实力不容小觎,潇潜的实力也不容小觎。如果我们逼得太急,狗也会跳墙的,到时候黑龙社不顾一切和我们死磕,吃亏的只会是我们。试想想,倘若我们浪费诸多的人力物力在对付黑龙社上面,难保14K,和胜和以及我们的死对头联胜英不会趁虚而入,那样一来,我们可是得不偿失呀!”
“嗯!清泉说的有道理!”其他堂口的堂主纷纷附和着说道。
向铁生脸色铁青道:“你们的意思是,太子爷的仇就不用报了吗?”
谁都听得出向铁生这话所包含的怒火,众堂主只得赶紧闭口不言。
“老大,你误会了,清泉的意思是,太子爷的仇我们必须得报,但是我们用不着自己花费这么大的代价!”霍清泉有成竹的说道。
第十九章 一千万,潇潜的人头!
霍清泉的话语如字字珠玑落在众人的心头,向铁生霍地抬起头道:“清泉,你的意思是……”
霍清泉冷冷一笑道:“老大,这个社会最重要的是什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