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底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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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洋底来的人-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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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奇连是什么人? ”麦克更加迷惑了。

  “贺奇连是地角镇上的一霸。他的祖辈靠贩卖奴隶起家,他自己靠走私毒品发了大财成为百万富翁。”屈老爹噘着嘴唇上浓密的白胡子。

  “他的儿子贺禄克,也是个流氓,经常仗势欺人,凌辱妇女。”

  “他开枪打死了我的哥哥查理。”贝汀娜悲愤地说。

  “警察局把他抓了起来。贺奇连开始想花钱把他的儿子弄出来。警察局没理他。他就找到了比利!”屈老爹激动地摸了摸胡子。“听说,比利这个小子,已经答应跟贺奇连一起干了。”

  “你们讲的这些,对我来说,都是新鲜的。”麦克好奇地看着他们。

  “你真的不知道?”韦杰追问了一句。

  麦克肯定地点点头。

  “嘿嘿……”两个老头爽朗地笑了。他们觉得这是一场有趣的误会。原来紧张的空气缓和了,贝汀娜注视着麦克:“爸爸,你看麦克穿上查理的衣服,跟查理一样合适。”

  屈老爹深深地叹了口气,没说汁么。他不愿勾起这伤心的往事。

  “我现在就去找比利,如果他确是我的孪生兄第,我一定说服他脱离贺奇连。”

  “比利的为人并非一无可取。如能说服他不为贺奇连卖命,就好了。”屈老爹对面前的这个有点儿稚气的青年产生了好感。

  “麦克,你会骑马吗? ”贝汀娜给麦克戴正了帽子。

  “骑马? ”麦克摇摇头,想了想,“我没有骑过,不过我可以试试。”

  “好! ”韦杰老头使劲捶了一下麦克结实的胸脯。“比利,哎!你叫麦克。跟我来!我正准备骝马,就把我的‘黑眼睛’给你骑吧!”

  书杰走下楼前的台阶,朝着自己家的马棚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紧跟着一声马嘶,飞快地跑来了一匹高头大马。这是一匹全白的骏马,只是眼睛周围有一圈黑色的睫毛。‘黑眼睛’跑到主人跟前,亲呢地打着喷鼻,前腿轻快地在草地上刨着。

  “哈哈,我的‘黑眼睛’,”韦杰老头抚摸着马颈上的鬃毛,“来,认识一下,这是麦克先生,他需要你!”

  麦克对这匹骏马,十分喜欢,他呆呆地望着它。

  “来!麦克,骑上去吧。”韦杰把缰绳交给了麦克,“把左脚放在这边的马镫上,然后,跨上右腿,坐稳后,就用脚跟踢踢马的肚子,它就跑了。”

  “韦杰老爹,请别让麦克骑‘黑眼睛’,它太野。”贝汀娜关切地说。

  “我的小宝贝,你迷上这小伙子啦? 哈哈。”韦杰老头高兴地笑着。“小伙子别害怕,如果它跑快了,你就拉紧缰绳。”

  麦克按照韦杰的指点,骑上了‘黑眼睛’。他刚一松缰绳,‘黑眼睛’就轻快地用碎步跑了起来,麦克觉得挺好玩,于是甩脚踢了一下马肚。‘黑眼睛’猛地加快步子,奔出草场。麦克觉得颠簸得厉害,似乎有点坐不稳了,身子摇摇晃晃。

  “爸爸,快让麦克下来,把咱们家的那匹老马给麦克骑吧!”

  “小伙子,快拉紧缰绳,别慌!”韦杰喊着。

  “老伙计,快把‘黑眼睛’喝住,别让他摔着了。”屈老爹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小伙子!行吗? ”

  “这是一匹很好的骏马,我会和它交上朋友的。”麦克说,突然用手楼住马的脖子,在马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黑眼睛’似乎听懂了麦克的话,驯服地减慢速废,跑回屈老爹家门前的草场。

  “嘿!这小伙子很有意思,”韦杰奇怪地看着麦克。“你对它说了什么?”

  “麦克,你到底给它讲了些什么话? ”屈老爹也惊奇地问。

  “我想到海豚能听人讲活,马也不会相差太远。我就跟它说了。”

  “海豚!”贝汀娜听说过海豚的智力极高,能通人意。但从未听说过马也能听懂人的话。

  “比利在城里吗? ”麦克不愿在这个问题多说什么。他觉得自己不仅和海洋生物之间有着天然的联系,而且跟普通的动物之间也为着天然的联系。在这一点上,别人是无法理解的。

  “比利就在地角镇上,他经侣不在家,你到酒吧间准能找到他。”屈老爹指指东北方向的地角镇。

  “谢谢!”麦克拍拍“黑眼睛”的脖子,“咱们上地角镇去! ”麦克向贝汀娜有礼貌地点点头。

  “黑眼睛”掉转身,向东北方向跑去。

  “麦克,你要小心啊!比利是蛮不讲理的!”贝汀娜忧虑的目光盯着麦克的背影。

第四章 幽会

  地角镇豪华饭店的一间套房里,落地的大百叶窗拉得严严的,窗外强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空隙照了进来,变得柔和明亮。在梳装镜前,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她的白色浴衣上绣着白花,半透明的浴衣里隐约露出了丰满健美的肉体。

  她光脚穿着一双中国式的绣花拖鞋。美丽的大眼睛里流露出魅人的目光。她正对镜梳着一头棕色的柔发,又不时照着镜子,摆出各种迷人的姿态。

  “卡娜!”开着门的浴室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比利,有什么事吗? ”。卡娜娇声地间。

  “你来。”比利似乎刚刚睡醒。

  “亲爱的,请等一下。”她对着镜子看了看梳好的头发,又用手拢了拢鬓脚。然后满意地洒上香水,扭动着腰枝走进浴室。她看到比利正坐在浴盆里。

  “你怎么不睡了,你不是喜欢躺在水里睡觉的吗? ”她走到比利身边,轻轻地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我刚才似乎做了一个梦。”比利用手探揉眼睛。

  “是一个甜蜜的梦,还是一个可怕的恶梦? ”

  “都不是,是个怪可笑的梦。”

  “亲爱的!你应该做一个甜蜜的梦。”卡娜微笑着用迷人的目光望着比利。

  “我梦见自己骑着马来到了城里。”比利故意避开卡娜的灼人的目光。

  “比利,你是在说梦话。你还没有睡醒。”卡挪用手抚摸着比利的湿漉漉的头发。

  “我经常会出现一种奇异的感觉!”比利把卡娜柔软的小手在手里,低头吻著她的手背。

  “你是在害怕贺奇连突然闯进来,把你抓住,是吗? ”卡娜抽回了自己的小手。

  “贺奇连? ……我不怕他”。比利摇摇头。“不过,找对枪手的生涯已经厌倦了。”

  “你怎么突然伤感起来了,我的勇敢的枪手? ”

  “这些年来,对我来说,当枪手的那种刺激越来越淡薄了。”比利无限感慨地说。

  “那你想做什么呢? ”

  “我自己也无法知道。但是,我对很多事情都有预感。”

  “亲爱的,别说这些了,多无聊。”卡娜撤娇似地说,“我现在已经顶感到贺奇连正在找我,要我在今晚去烧掉《每日哨报》的编辑室! ”

  “又是你那个巫师式的预感!我不爱听!”卡娜不高兴地走出了浴室。

  比利刚要喊住卡娜,室内响起了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卡娜,贺奇连来了。”

  “快走吧!”卡娜低声急促地说。

  “他今天来得真早!”比利赶紧跳出浴盆,“我还躲在老地方,他指指窗外的平台,“你敷衍他走后,我再离开这里! ”

  “好的。亲爱的。”卡娜伸出柔软的手臂勾住比利的脖子,飞快地吻了一下。

  比利抓起自己的衣服和手枪,爬出窗口,跳到平台上。

  卡娜拉上窗帘,走出浴室,对着梳装镜,捋丁捋刚弄乱的头发,掩上胸前敞开的浴衣,定到房门口去开门。

  “卡娜,你是不是跟野男人在里面胡搞? ”贺奇连的脸色很难看。

  “除了你,我谁也不爱!”卡娜噘着嘴装出一副委屈样子。

  “我了解你们这些酒吧女郎的心。”贺奇连走进房间,在一张大沙发上坐丁下来。

  卡娜挨着贺奇连坐下,把自己的脸贴到他的脸上,撤娇地说:“我刚才开门晚了,是因为我在里面洗澡。我不是还穿着浴衣吗? ”她故意拉了拉浴衣,露出了白嫩的大腿。

  “你应该感到自豪,我爱你都快要发疯了!”贺奇连闻到卡娜身上的浓烈的香水味,心里觉得痒痒的,就用粗壮的胳膊把她楼过来,卡娜乘势倒在贺奇连的怀中,贺奇连紧紧吻着卡娜。

  “小宝贝!只要你不偷野男人,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贺奇连一边吻着,一边说。

  “刚才你的脸多怕人啊? ”卡娜推开贺奇连,又噘起了嘴。

  “刚才我到街上找比利,这小子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找他干吗? ”

  “这不是你们女人管的事。”贺奇连又一次把卡娜搂过来,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好了!我该穿衣服了。”卡娜想起躲在平台上的比利。

  “咱们上那儿玩去,我快闷死了。”卡娜从贺奇连的怀里挣脱出来,走进换衣间,贺奇连站起身跟了过去。

  “砰”的一声,卡娜锁上了门。贺奇连在门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第五章 孪生兄弟见面

  地角镇是一个有趣而奇特的城市,古老的传统和现代化的生活方式,在这里巧妙地结合了起来。最新型的汽车和健壮的骏马在上下两层的立体公路上各自奔驶着。人们骑马不仅是为了保持古老的传统,更重要的是以此锻练身体。但是,市政当局规定,为了保持市区的清洁,凡是骑马进城的人,都必须把马寄放在马站里,然后步行或搭乘地铁进入市里。麦克跟着人们将马寄放在马站后,就走入市区。

  麦克一边观赏街景,一边寻找比利。地角镇的有趣的风貌引起了他的浓厚兴趣。他在一座古老的小教堂前站住了。

  教堂的塔形尖顶,庄严的大门,以及从里面传出来的动人的赞美诗的歌声,深深地吸引着他。他记得,在华盛顿时,伊丽莎白也曾带他去过教堂。伊丽莎白还教过他如何祈祷,如何忏悔。可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要去崇拜那些从未见过的“神”。现在这个小城市的教堂里,同样挤满了虔诚的人们。他无法找到答案。正当麦克想入非非的时候,觉得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比利,你真是个虔诚的教徒,在教堂外就祈祷上了。”

  谈话的是贺奇连。

  “晤!……”麦克回头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高大的中年男子。脸刮得铁青,一个高耸的鹰勾鼻,使人感到他的阴险、狠毒。

  “贺奇连先生,我看比利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布力看到麦克痴呆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比利,你不舒服了? 还是出了什么事啦? ”贺奇连也觉得比利有些失常。

  “贺奇连先生,我没什么。”麦克知道是贺奇连认错了自己。

  “你平时说话可不是这样的,这不像你的性格。”

  “这里没有人清楚我的性格。”

  “嗯!——现在我关心的不是你的性格,而是要你去处理一个报社的编辑。”贺奇连一提到《每日哨报》的那个傲慢的编钳,就恼火。

  “是前面的那个报社吗? ”麦克想起他刚才似乎看到的那家报社。

  “就是那个《每日哨报》,编辑老爷叫杜宁·麦加夫,他自封为地角镇市民的喉舌,肆意地批评我,说我不应该在镇上宣扬贺禄克是无罪的。”

  “你要我去找杜宁·交加夫谈谈吗? ”

  “我要你去烧掉他的报社,把他赶出来。”贺奇连拧起他的一对浓眉。

  “烧掉那个报社? ”麦克喃喃地问。

  “你看到今天的早报的标题没有? 他竞敢把贺禄克拥绘成凶残的没有人性的野兽!……说什么这是人道的毁灭,……”贺奇连愤怒地挥着拳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儿女,对亲生的儿子有没有感情。这个流氓! ”

  “得教训他,让他懂得该怎样生活!”布力在一边帮腔。

  “听看!比利!”贺奇连把麦克拉到自己跟前,压低着声音说:“现在是六点,再过六个钟头,今晚午夜前,我不管杜宁·麦加夫这个流氓是不是在报社里,你去把它烧掉。我一定要看到报社的冲天火光!我要让报社变成一堆灰!一堆灰!”

  说完,跳上路边停着的一辆西蒙牌轿车。车子启动后,他又伸出脑袋说:“要是我看不到火光,那你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汽车无声地飞驶而去。

  麦克望着远去的汽车,迷惑地摇摇头,他对这个世界上人类之间的仇恨、残杀感到不可迎解。但是,他已经记不起自己的那个世界是否也是如此。他想起应该去找比利,于是,离开教堂向前走去。

  酒吧间里,疏疏落落地坐看几个客人,一支小乐队懒洋洋地演奏着斯将劳斯的古典舞曲,比利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无聊地喝着咖啡。他从卡娜那里跑出来后,为了躲避贺奇连就来到这个小酒吧。往常,音乐对他来说,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痛苦,只有当他被脱衣舞女的姿态迷住时,才忘掉了音乐对他的折磨! 他爱听的是枪声,他是在枪声中成长和生活的。可是,现在他突然一反常态,开姑厌倦枪声,而对音乐不感到难受了。尽管他对斯特劳斯的音乐一窍不通,但是,在他的心灵深处,一种从未有过的东西似乎被唤醒了。正当他陶醉在《蓝色的多瑙河》的迷人音波中的时候,眼前突然感到有一个和他一模—样的青年男子正向酒吧走来,他感到这个人是为找自己而来的,同时,他又似乎朦胧地感到他和这个人有着血缘的联系。于是他不自觉地站起身向酒吧间的门口走去。

  这时,麦克也感到比利在酒吧间喝咖啡,他来到酒吧间,正好两人走了一个对面。

  “比利?”麦克端详着比利。

  “你是谁? ”比利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和自己长得一模样的人,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我叫麦克·哈里斯,我们是孪生兄弟!”麦克上前握住比利的手。

  “就像对着镜子看我自己!”比利迷惑地说。“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

  “是的。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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